种田男,种田难(穿越)+番外——酒酿圆子是甜的
酒酿圆子是甜的  发于:2013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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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怎么苏大侠是人猿泰山的长相!

我心头一颤,从自己的想象当中抽身而出,只留下泰山一样的苏大侠一脸哀怨地看着我离去的方向……

我觉得还需要再休息一会儿,这幻想实在太可怕了。

我已经无法直视憨厚可爱的苏小侠了,还是继续揉迟浩然的腿吧。

我揉我揉,诶,干嘛躲开啊。

我瞪迟浩然,迟浩然避开我的眼神,更避开我的手。

好心没好报。我放弃了,伸手去拿吃的。迟浩然见我转移注意了,也不再扭扭捏捏,端正地坐好。我趁势猛扑过去,我就是要帮你揉腿。

我动作太大,牛车稍微颠了一下,于是手偏了。

这绝对是个悲剧。我干嘛要手贱帮人家揉腿呢?

苏小侠还在外面喊,让我们坐好不要闹。闹你哥!

车里很尴尬,我干脆爬出去跟苏小侠并排坐在一起。留下迟浩然这个没节操的一个人静一静。

对于有人到外面来陪,苏小侠还是很高兴的。就这么大半天的工夫,我已经看出这厮的话唠本质了。一般人哪能被套出这么多家族秘辛出来?

最热的时间已经过了,这会儿坐在外面反而比闷在车厢里舒服。

正享受着夏天的风呢,苏小侠冷不防问了一句:“迟兄,我把顶棚放下来好不好?”

放、下、来。

原来这个是真的可升可降的吗?不过你的迟兄这会儿可能有点忙,应该很介意你把顶棚放下来吧。

没想到迟浩然很干脆地应了一声。

于是我看到苏小侠边驾车边伸手把顶棚降下来了,降完还冲我腼腆地笑笑:“降下来之后速度会快些。”

降、下、来、之、后、速、度、会、快、些。

会、快、些。

我能说这是我到这里来之后听过最凶残的一句话么?

哥们,你是说有顶棚之后会影响你的牛车前进的速度吗!!!

你这是要逆天啊!!!

你好懂科学!!!

此时此刻,只有马教主能理解我。

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我,苏小侠大师制造出划时代的流线型牛车顶棚,我想我一点不会惊奇,并且会笑看那些下巴掉在地上的人,冷哼一声:“你们根本不懂科学!”

我以为我很懂苏小侠以及他的牛车设计理念,但是,每过一天我都发现我前一天懂的根本不算什么。

第二天晚上,我们三人贪图凉爽下河游了一会儿,错过宿头。本来以为三个人要在荒郊野岭里滚地皮了,没想到苏小侠淡定地把牛车给拆了,车架做床板,车棚做床单和被子,三人睡了堪称舒适的一觉,对了,还有兢兢业业的老黄牛一头守夜。

早上醒来,苏小侠哼着小曲组装车板和车架,顺便把顶棚给安装上去。当我感叹这位根本不应该去考武举,应该去参加工科考试时,苏小侠抡起拳头把有点错位的椽头揍了回去。

“……”

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看见吗?

我想苏小侠的老师对他的评价一定是:该生乐观开朗,动手能力强。

第四天突然下起暴雨,苏小侠第一时间升起了车棚,顺手还给自己和老黄牛披上了雨披。我正思考这车棚能抵挡住多久暴雨,这哥们头也不回地来了句:“放心吧,这是防水的。”

防、水、的。

到底你是穿来的还是我是穿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古代有如此物美价廉的防水材料了。

你问我怎么知道这东西物美价廉?还用说吗?

物美:外面是黄豆大小的雨滴,下了小半个时辰,车厢还是干燥的,顶棚朝里的部分也没有浸湿的趋势。

价廉:能用在这种牛车上的材料价位难道还能高贵冷艳不成。

40.山贼

第六天,我以为我们要到了,因为据说马车四天即可抵达,我想牛车慢一点估计也就是多两天罢了。

没想到,我们目前到的只是全程的一半。

一半。

难怪只收马车一半的钱呢,这是正比还是反比关系来着,原谅我的大脑被这个坏消息冲击成浆糊了。

迟浩然这是要上京赶考,不是自驾游啊,我一时脑残选了这么一辆破车,不是坑了他吗?

不对,苏小侠也是要参加武举的人,怎么一点也不急?

对于我的疑问,苏小侠乐呵呵地说:“锦兄弟,你有所不知,武举和文举考试时间是不一样的——”

我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武举历来要比文举早几天。放心吧,我都来得及,迟兄肯定也来得及。”

一口血又给咽下去了。但这股想要拍死他的冲动又是怎么回事呢?叫你特么的说话大喘气!还有,小爷我姓杜不姓锦,能不能叫我杜兄弟?你以为这是国外啊,姓在后名在前?

但是这牛车真的赶得及吗?我不禁怀疑地来回打量这对活宝主仆。苏小侠淡定地啃一块烧饼,老黄牛淡定地吃草,但我好像感受到了从它鼻孔里散发出来的王霸之气。

我不屑地哼一声,小样儿,这会儿有力气耍威风,在路上的时候你敢不敢快给我看?

整装重新出发的时候,一人一牛似乎都带着那么点复仇者的气息。一路速度加快了不少,老牛一边反刍一边以比前几天快得多的速度往前赶,也不怕得盲肠炎。看来这家伙还真是个后程发力型的选手。

又这么赶了一天路,剩下的路程居然缩短了三分之一,比前面快了一倍。按这样的走法,应该还不至于赶不及,我放心了一些,同时决定打消换马车的念头。一行人走了这些天,倒真的有点感情了。

老黄牛在一旁吃草,我走到远一些的地方帮它拔草,一边喂一边沟通感情,希望它再接再厉,明天也能跑出好成绩。不过人家根本不甩我,还极其不耐烦地转过身,自顾自吃草。

讨好失败。我颓废地坐回迟浩然身边装蘑菇。

自从发现牛车套装的第二用途后,我们几乎没在正常地方过夜了。一般都是尽量赶路,天黑了就找个空旷点的地方生火打地铺。

两个火堆一点,煮点开水、干粮,睡觉前灭掉其中一堆,巴拉干净之后在上面铺上木板和车篷,除湿又保暖,没错,这是个夏天的夜里需要保暖的时代。一个火堆外加一头忠诚的老黄牛,我们几乎不用特别安排人值夜。

这天夜里,我正往篝火里丢柴呢,突然想到迟浩然上次进京的事了,都没听他讲过进京路上有什么好玩的事。我手肘碰碰他:“你上次怎么来的?路上有什么好玩的事不?”

苏小侠一听迟浩然已经进过京了,也很好奇,放下正在煮的干粮,凑过来听。

“上次是跟杨淳风的车队一起走的,马车。”

一定是我们绝交的方式不对!多么好的资源,就这样被闲置了。

第七天我们依然住在荒郊野岭,如果牛车继续保持这个速度,明天晚上我们就可以在长安城里面或者距离长安城不远的郊区过夜了。慢热型选手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夜深了,我们三个人挤在一张床板上睡觉。迟浩然抱着我睡中间,苏小侠睡在迟浩然背后,这些天一直是如此安排,无奈我今晚怎么也睡不着。迟浩然的呼吸就在我背后,一下一下落在我脖子上,这叫人怎么睡啊。

我正在纠结着要不要伸手纾解一下,苏小侠却猛地跳了起来,我讪讪地把手从裤子里拿出来,挣脱开迟浩然放在我身上的胳膊,也坐起来。

苏小侠让我摇醒迟浩然,收拾地铺准备跑路,他自己飞速把篝火灭了,草木灰和未燃尽的枯枝都用脚踢散。

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的肢体动作来看,我们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我麻利地把床板和顶棚收起来。

苏小侠并没有把车板安装到老黄牛身上,只是牵着牛,示意我们拿好东西跟上。

我们过夜的地方就在路边的小林子里,地势平坦,继续往树林深处走,居然是小山坡。等我们一行人加一头牛翻过小山坡的时候,苏小侠示意我们可以停下了。我舒口气,把手里拖着的床板放下。

这里的地势很高,月色朦胧里可以看到很长的路段。大约一炷香工夫,从我们的反方向来了一队人马,大约十来个,为首的三人骑着马,后面一群喽啰状的家伙举着火把跟在后面跑。

本以为是夜行的队伍,没想到他们径直往我们之前休息的地方走过来。不是吧,都已经是京城附近了,难道还有山贼?

我们走得匆忙,根本来不及完全消灭痕迹,更可怕的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逃,又嫌车板太重,是拖着车板走的。只要那帮山贼顺着地上的印记走,绝对能把我们揪出来。想到这个,我恨不得赏自己两巴掌,叫你偷懒,命都没了,这下好了吧!

出乎意料的是,这帮山贼并没有追击,其中一个顺着车板的痕迹往我们这边望,然后大吼一声:“X你老母,出来混也不多带点钱,穷鬼!坐牛车的穷鬼!”

“……”

喊完这个,那人就被同伴拉走了。

我重重吐出一口气,身子也顺着车板往下滑,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苏小侠和迟浩然也没说话,三人沉默了一会儿差不多同时开口。

“你……”

“我没事。”又是三重唱。

“我决定,在爷请得起保镖之前,小爷我就要做个穷鬼。”

迟浩然给面子地笑笑,又问:“苏兄,你怎么知道有山贼要来?”

苏小侠挠挠头,道:“我突然感觉到地面在震动,把耳朵贴在地上听了一下,发现有人马往我们这个方向奔过来,人数还不少,现在太平盛世,一般不会是军队,不是军队就可能是山贼了。所以想着还是躲一躲的好,事态紧急,来不及跟你们细说,还好你们动作也很快。”

请问隔了那么远,你是怎么感觉到地面在震动的,难道是习武之人的特异功能?

“说来一开始还是大黄提醒我的,今晚入睡前,大黄就有点不安,我留了个心眼,没睡死。”说着苏小侠还爱抚了一下大黄。大黄就是那头老黄牛,据说也不老,今年才三岁。

不、安、的、大、黄、牛。

所以这是一台带自动预警器的牛车吗?

41.惊魂

欢乐得挠心挠肺的旅途终于在第九天的时候结束了,这时距离迟浩然的考试还有不足十日,距离苏小侠的考试已不足三日。

但苏小侠依然淡定到仿佛武状元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进城的时候发生了一点意外。苏小侠的牛车不得入城。

我们看着一溜一溜马车昂首阔步地进入长安城,四双眼睛都盯着小守卫,要求他给我们一个解释。

拦住我们的守卫非常年轻,大约十七八岁,业务显然还不太熟练,竟然真的操着官话结结巴巴地跟我们解释。这小哥一定是第一天上班,这态度也忒好了,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应该一脚把我们这些刁民踹开吗?所谓的官话听上去有点像陕西话,在唐朝,陕西话可不就是官话。小哥的大意是牛车是非法车辆,不得进入长安城。

所以我们一路来乘的都是小黑车吗?

可是前世今生我都是第一次到这地界来,但陕西话我却完全能听懂,而且那种想要直接用陕西话跟这小哥交流的冲动又是怎么回事?

“那如果我们把牛车卸了,牛可以牵进去吗?”

那小哥也许从来没遇到这么灵活的游客,愣了一下才说:“不行,牛是大型牲畜,且……且有一定攻击性,不能进城。”

小哥,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们大黄哪里有半点攻击性了,人家明明是温和的大型牲畜,实属居家旅行必备良品好吗?

但规定大过天,小哥语气温和,态度坚决,完全没有议价空间。

我们无奈地退出城门口,准备今天先在外面过一夜,明天再想别的办法。

一路走来,苏小侠对我们照顾有加,大黄也立下汗马功劳,要我跟迟浩然现在抛下他们直接进城,这事儿我还真做不出来。反正天也快黑了,这会儿进去估计找到住宿的地方前就已经宵禁了。这阵子考生多,怕是住宿费也不便宜,长安米贵,白居不易嘛。

当然我绝对不是为了省住宿费才留下的。

打地铺的时候,难得看到苏小侠脸上带出点愁容。

我也默默地想办法。大黄肯定是不能丢的,更不能卖了。

“苏兄,我们干脆不要进城,就在城外找个地方住下来好了。”我提议道,而且住在近郊肯定会比内城便宜。

“听说长安城占地面积极广,我们住在城郊来得及参加考核吗?我是无所谓,可以跑着去参加考试,但迟兄可以吗?

我心说,你可别小看你的迟兄,这家伙体力好着呢。不过时间确实是个大问题。

两双眼睛一齐盯住迟浩然,毕竟这里就他一个人来过。

迟浩然思考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文举殿试在集贤楼,武举在点将台,一在城东一在城西,但都离门不远,

要住城郊也是可以的。”——我们目前在南门。

“你上次住在哪里?”苏小侠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上次被隔离在城西附近的安全区里。”

“……”

最后商量出来的结果是三人不得不分头行动了。

其实大家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相聚即是难得的缘分,但是苏小侠是我到这里之后结交的第一个同龄朋友,这人性格开朗,跟我现代的死党小伟子很像——除了小伟子经常拖欠爱情动作片不还之外,难免有些不舍。在这个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甚至连邮政业也不发达的时代,每一次分别都可能后会无期。

我躺在车板上毫不意外地失眠了。

这个没有任何高科技的时代,有着最美的夜空。我睁大眼睛,在满天繁星里寻找流星,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有那么一两颗流星划过,让我们许个再过多少年我们来相会的愿望吗?

等啊等,等到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流星都没出现。

这难道就是言情与耽美的区别?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脑子里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汹涌的睡意骤然淹没了我。失眠什么的于我如浮云啊。

相聚时难别亦难。

第二天一早,我和迟浩然跟苏小侠和大黄兄告别,我强烈要求进城参观,苏小侠则要直奔城西寻找住处,他两天后就要考试了。

我们排队等在城门口,等待大门开启。苏小侠陪在一旁说话,他计划考完试去找他大哥苏大侠,可能会比我们先离开京城。但是如果两人都考上了,将来一定还有机会再见的。

正被他的豪言壮志鼓舞得差点忘了离愁,却听到队伍后方传来一阵骚动。

我踮脚一看,发现是一人一骑突然冲进了队伍,撞倒了一个挑着担子的农夫。那匹马闯祸之后也没停下,反而继续横冲直撞,眼看就要冲到我们这里来了。

正说得眉飞色舞的苏小侠一顿,猛地一跃,将那个控制不住自己坐骑的骑士撞下马,但马还是朝我们这个方向过来了。迟浩然带着我往左边倒,等我惊魂未定地滚出马蹄的势力范围,发现大黄已经冲上去狠狠地用角把马给顶开了。马被顶开了,大黄自己也退了好几步,但依然很凶狠地盯着马的动作。

好在那匹马被大黄一撞,反而慢下了,那个骑士也已经回过神来,起身拉住缰绳,安抚惊马。苏小侠也奔到大黄旁边,安抚地反复摸牛头牛角。

迟浩然拉我站起来,我一阵腿软。小爷我穿到这里,不求建功立业,但也不能莫名其妙地被马踩死啊。

我扶着大黄的背脊,暗下决心,从此以后一定不再吃牛肉,马肉倒是可以试试。

城门的喧哗很快平静下来。那骑士给受

惊的一干人都赔了钱,又承诺待城门开启后立刻送那个一开始被撞倒的农夫去看大夫。我和迟浩然各拿到了五两银子的赔款,苏小侠貌似更多。这年头的精神抚慰金可比现代高太多了,这补偿至少够我们再过一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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