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嫁人,十年不晚(第一卷 上)——鹭草以南
鹭草以南  发于:2012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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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七彦把所有的头绪推敲了一遍,哪知早已心乱如麻。

过了一会,他掏出怀中的钢笔,把那个地址抄到了电话本上,或许,真的离真相不远了!

紧接着,程七彦点燃了信纸,将其付之一炬,火苗舔舐着“真相”二字,最后焚烧成了焦黑,一切化为了灰烬。

“冰嫣,等着我,我下次再来看你。”

程七彦将唇在墓碑上印了一下,重拾起那份坚定,然后收拾好沉重的心情,带着满腹疑云离开了墓地,他决定去揭开幕布,看看后面到底隐藏着什么,那一刻,他的脚步从未有过的仓促。

就在程七彦离开后不久,一抹黑色身影寻着他刚才所踏的足迹来到了莫冰嫣的墓前,笔直站立着,散发出浓郁的黑暗气息。

那人低头看了一眼程七彦放在这里的花束,然后从中摘下了一朵置于鼻尖,迷恋的嗅着花香,俊美的面孔上漾开一抹魅惑的浅笑。

“你怎么能长的和他一样美呢?”

第106章:私人侦探

夜幕低垂,四月天的晚上还有些冷,尤其是雨后更加沁凉如水,程七彦穿着一件深色的短款外套走在街上,手里还拿着一把收拢的蓝色雨伞。

他最终还是在两天后决定去信上的地址一探究竟,并且对谭玉染隐瞒了这件事,出来时也没有告诉他……程七彦自己也无法解释这是为什么。

按照路标上的地名,程七彦拐进了一个巷子里,身后是华灯初上的城市,而这里却异常的漆黑,旁边的垃圾桶里有野猫觅食的声音,显得有点诡异,程七彦打量了一下周围,然后才抬头看面前爬满绿色藤蔓植物的楼房,窗户没有灯光,也看不出房子的新旧,按照信上说的,目的地应该就是这里了。

程七彦抖了抖伞上的水珠,把它靠在了墙边,他屈指敲门,却不料门自己应声而开,他有些诧异,缓步走入里面,充满防备,却没有退缩,无波的空气似乎在躁动一般……

突然,房间内响起一个响指声,随之,灯光大亮,程七彦转身看向声音来源。

“你果然还是来了。”

“果然?……此话怎讲?”程七彦质问着那个魅惑声音的主人,目光不露痕迹的审视着对方。

这是一个外形非常抢眼的男人,气质神秘,举止优雅得当,身着一套休闲服,却难掩高贵气息的流露,黑色的V领针织衫,袒露出大片肤色健康的胸膛,性感迷人,双手抄在白色帆布裤子的兜里,慵懒散漫。

但是程七彦却明显的感到了男人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他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无端的挂着邪魅的笑容,令人心生不安。

对方并未正面回答程七彦的问题,朝着沙发伸手示意他坐下。

程七彦客随主便,坐进了单人沙发里,他看了一眼这个房间的摆设格局,与外部截然不同的味道,纯中式的装修,红木家具,镂空雕花的屏风,一个圆形的木质书架,上面摆放着流线型的陶瓷,以及几本文学名着。给人以古朴的书香气息。

“我就是古逸。”

程七彦收回视线,“是你把那个信封放在我妻子墓边的?”

“不,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能寻回缺失的记忆,找出杀害妻子的真凶……这个世上,再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能诱~惑你的了吧!”

“你——”程七彦被一矢中的,当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时候,却站在一个能将你看穿的人面前,恐惧从足底蔓延至发梢。

这个男人一语道破了他的痛苦与渴望。

程七彦双手接过古逸递过来的茶,碧色的液体中,针状的茶叶在里面旋转,古逸补充道:“放心,这个茶不会影响睡眠。”

“你到底是谁?”

古逸轻笑出声,“请自由发挥你的想象。”

“抱歉,我不是个想象力丰富的人,况且,我就是来找你答疑解惑的,所谓真相,是指的什么?”程七彦直接说出了此行的目的,他坚定不移的目光与古逸对视,直觉告诉他,这一趟,会有所收获。

“我只是个使君俸禄为君分忧的……私人侦探罢了。”

“私人侦探?”程七彦对这个说辞表现的有些意兴阑珊。

“怎么,是我不像,还是你不信。”

程七彦失笑,摇了摇头,“说吧,你要多少钱?”

“钱,我可不需要那东西。”

“那你要什么?”与金钱无关的话,那么事情可就不乐观了。

“报酬是后话,你不妨说说想要调查什么,我一定竭尽全力奉上真相。”

程七彦觉得这个男人就像是一个带有磁场的黑洞,他到底知道什么呢?所有的不解一齐涌向心头,疲累的感觉如影随形的跟随程七彦许多年,是啊,能够解开谜团是个多么大的诱~惑啊。

面前好像摆放着一个魔术盒,谜底就封存在里面,一切静待揭晓,程七彦的心情是忐忑的,有些兴奋,又前所未有的恐惧……答案也许是他不能接受的,或者,是致命的。

可心魔却在召唤他探索下去……

试试又何妨……

“好,你先帮我调查三个人。”程七彦终究是想要冲破束缚他多年的牢笼。

“请讲!”古逸不紧不慢的品着茶。

程七彦似乎有备而来,他拿出了三张照片,摆放在膝前的红木茶几上:“就是这三个人。”

那三张照片上,分别是:谭玉染、季蓝、莫离……

第107章:纠结的心

所有的疑虑如同凌乱的发丝,都缠绕在了一起,变成越绕越大的谜团,想要抽丝剥茧,就要从最表面的那根源头开始。

在程七彦心中,谭玉染一直是一个谜,即使他现在是他最亲近的枕边人,但他仍旧不了解这个男人,如果要调查,就要从他开始。程七彦知道,这个做法很危险,但既然鼓起勇气去揭晓答案,这个问题就不能逃避,他多少是知晓的,谭玉染避而不谈的背后是迟早会爆发的秘密,单单从他过去注射冰葬这一点便可隐隐触到一丝端倪,而且他介入自己生活的这一点,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

谨慎如程七彦,从来未曾忽视过这些。

“帮我调查出这两个人的过去,以及他们之间的瓜葛。”程七彦把谭玉染和季蓝的照片递给了古逸。

古逸接过来,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嘴角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还有这个人,他叫莫离,请帮我找到他的下落……拜托了!”

“嗯哼!”

程七彦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钻表,“时间不早了,我先行一步。”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伸手与古逸礼貌相握。

“不送,欢迎下次光临寒舍。”古逸仿佛话外有音,让人费尽心思琢磨的时候更加深陷于他的磁场。

程七彦走出这栋三层小楼,然后深呼吸了一口外面清凉的空气,刚才在房间里,好像难以吐纳似地心慌气闷,他一直强忍到现在。

外面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春雨,程七彦拿起墙边的雨伞,撑开以后迈向了满是水洼的地面,车就停在巷子外面的僻静处。

程七彦上了车,仰头闭眼,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正确,他总是跟着感觉走,这是他严谨外衣下的唯一一点飘忽,不是任性,而是,如果人一旦不相信了自己的感觉,那么,就什么也不剩了,不论何时何地,他绝对不会忘记自己是谁!

挡风玻璃上的雨水汩汩流下,雨刷器寂寥的摇晃着,程七彦摇下车窗,点燃一支香烟,开始享受吞吐烟雾时的美妙,他神情清冷,好像是心事重重,又好像没有把任何事放在心上,这个男人,总是显得世俗又同时兼备洒脱的气质。

香烟燃烧到了尽头,完成了短暂的生命,程七彦发动车子,在雨中前行。

打开那个名为家的地方,里面的灯光还亮着,程七彦习惯性的到女儿的房间看了一眼,替她盖好了踢到床底下的被子,在额头印下一枚轻柔的吻,再悄然的离开。

卧室和书房都没有谭玉染的人影,程七彦打开浴室的门,一眼便看见躺在浴缸里的男人,像个被水浸湿的睡美人,一头及肩的黑发正在滴水,那对于男人来说过于妖冶的面庞让人意乱情迷,过于苍白的皮肤显得他形同虚幻,衬的那丰润的唇红艳诱~人。

程七彦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坐在浴缸边缘上,单手捧起浴缸里的洗澡水,滴在了谭玉染微张的红唇上。

嘴里被灌入了洗澡水,谭玉染噗的一声吐了出来,他睁眼看着那个搞恶作剧的人,口中还回味着洗澡水的味道。

“清炖鸡汤,滋补佳品,味道不错吧?”

程七彦忍笑忍到腹痛,说完欲逃,却被谭玉染有力的双手擒住,摁在浴缸里被从头到脚走淹成了一只落汤鸡。

“味道好极了,你也尝尝看。”

“不要,呵呵……”

战火被挑起,就地燃烧了起来,谭玉染剥光了程七彦的衣服,借着温热的水流冲进了他的身体里,浴缸里的水随着撞击而一浪一浪的漫出来,就像一阵激烈过一阵的欲潮翻涌。直到挣扎的把浴缸里的水都溅到没有了才停歇了下来。

谭玉染起身擦拭着身上的水珠,而程七彦则无力的瘫软在浴缸里。

“你昨晚出去见谁了?”谭玉染问话的口气极为暧昧,意有所指。

“一个朋友。”程七彦回答的漫不经心。

“什么朋友,连我也要瞒着?”

“我瞒着你的事可多了,呵呵,把爪子拿开。”

“说不说?不说我可逼供了啊!”

“不说——啊嘶,混蛋!!”

程七彦一直是期盼他问的,这样让他感到心安,如果他不问,倒真是让人茫然无措……程七彦对自己这种矛盾的心态感到纠结。

人大概都是这样的吧,一旦拥有,就会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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