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未来相恋——堕天
堕天  发于:2011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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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承认,自己对这孩子也……有一点动心。
唉,如果老天能两全其美的兼顾那该多好!
因为动了心,所以才会一厢情愿地往有利于自己的方面想。
可是,闭上眼睛,是不是就可以不看到现实?
被通知血液检查要在一个月后才能进行——目的是确保龚小涟的病已然完全痊愈。结论没出来之前,龚宁海暂时放下了压

在心里的大石,抛开两人敏感的身分问题后,倒也容易与他亲切相处起来。
到底是年轻,休息了两天就恢复过来的龚小涟看到龚宁海比平常更友善的脸色也高兴起来,不像原来那样总是怯懦地看他

的脸色说话,而是开心地跟他聊起自己遇到过的奇闻轶事来。
这孩子倒是单纯,只是不知道应该说是爱做梦还是真的已经撒谎成癖,总跟他说一些煞有介事的事情,勾画人类未来景象


他会看著窗外被惊起的鸟儿告诉他:“我在野生动物园里养过一群白鹧,那种鸟儿很奇怪呢。它们总是一对一对的在一起

,《一只死了,另一只就不吃不喝的等死,救都救不回来。有一次我发现其中有两只都是公的鸟儿,它们也和其他鸟儿一

样总是形影不离,教授说这是鸟类中的M昌现象,很少有。我特别留神照顾它们,可是有一天,因为受月汐的影响,那天

晚上气温一下子下降了十度,等我赶到野生动物园的时候,那两只鸟儿中有一只已经被冻死了,另一只没有像其他的鸟儿

一样只是不吃不喝等死,它自己一头就擅到旁边的石头上折了脖子……一“哦,天底下还有这么痴情的同性恋鸟儿,少见

少见。
对生物一窍不通,龚宁海只当他在说笑,敷衍地打著哈哈。
“教授说,一般不吃不喝等死的都是母鸟,公鸟的性子很烈,爱侣死了,它们肯定是用更激烈的方式来表达。而这种鸟族

中,通常都是公鸟的寿命比较短,之前没有看到过它们的反应,所以碰上那个特殊的例子,我才会被吓了一跳。”
“好啦,今天叉听你说了一天的故事。累了没有?好好睡。”
打从医院接他回来后,龚宁海对他的宠溺显而易见——把一切都维持到真相诊断出来后吧,也许最后才飞出潘朵拉魔盒的

并不一定都是灾难,他这样告诉自己。
林晓来过医院一次,顺便还帮龚宁海结了帐。看到他们之间的问题已经有了能解决的方法,倒是很为他们高兴。留下了足

够的金钱后,也很乾脆地叫龚宁海别去PUB里上班了,好好留在家里陪陪这可能是他最后一任情人的小男生——显然在有

意无意中,还是想促成他们。
对老友的关照,龚宁海感激在心,只是在乎静相拥的幸一瞄中,总会噩梦般地想起那个代表了一切的血液检查证明。
第七章
曾经有一位著名的摄影师为了讨自己爱人的欢心,几乎跑遍了全球,去寻找可以与爱人分享的“最美丽的风景”。
在寻找的最后差点丧生于海啸后才发现,世上最美的风景,原来不就在爱人的身边吗。
那是历经了沧桑后方有的顿悟。
有警校里被培养出早起习惯的龚宁海一早就已经醒了,睁开眼睛却叉懒得动弹,只是半支起身子细细地把玩著枕边人柔软

的栗色头发,享受著清晨的美好。不知过了多久,龚小涟仿佛觉得被打扰般地呻吟著动了一动,不经意间让薄被顺著他身

上美好曲线蜿蜒下滑时,某人大大地咽了口口水,赶紧冲进浴室里冷水浴,生怕自己再次违规——这是龚宁海自他出院后

给自己立下的誓约,在真相没有得知之前,绝对不可以再与他发生关系,以便在不久的将来,身份确定后不管何去何从,

两人都不至于太尴尬……只是也让自己忍得好辛苦就是了。
悄悄吐了下舌头,龚小涟索性把被子阳到脚下,翻了个身继续装睡。
“唔……”
好不容易才在沁凉的早晨用冷水冲下难忍的欲火,一出来叉是这般活色生香的引诱,龚宁海鼻血滴答地怒视著背心开始轻

轻耸动,显然是乐见这一成果的始作俑者。
“龚小涟!告诉过你不许勾引我……”
这死小子,还嫌他当鼻血叔叔当得不够呀,火大地扑上去在他白晰的胴体上又啃叉咬,直到那个人笑得透不过气来的求饶

才放过了他。’
兀自喘息著下敢去看那一副诱人遐思的年轻躯体。龚宁海一把拉起他到阳台顶上去参观自己用铁皮搭起来的违章建筑——

他那个破烂的侦探社。
“电脑你会用吗?”
看他好奇地东摸西摸,龚宁海难得有好心情地打算传道授业,因为这少年看起来好像是在一个非现代都市里成长的人,这

几天里发现他有很多东西根本不会使用,可是人倒是极为聪明,几乎都可以一教就会。
“哦,原来这个时代的电脑是这样子的……一嘟哝了几句他没听懂的话,在龚宁海教会他应该怎么运用键盘与滑鼠控制它

的运行后,龚小涟就已经可以熟地运用它在网上运行如飞了。
“你学过?”
龚宁海不得不诧异,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就凭一时半会的教导就把这样一台相当复杂的机器掌控自如。
“思,原理都差不多,就是配件的形状不太一样……”
由低级的技能掌握高级的自然不容易,可是反过来的话倒是轻而易举。花了三十分钟了解这个时代的电脑的基本操作及使

用,龚小涟笑咪咪地回答著龚宁海的提问,开始著手改造手边的工具。
“你在干什么呀?”
这小于看上去竟然像是个中老手,龚宁海的好奇心再度被挑起来了。眼见得他运指如飞地在键盘上设了几个代码程式后,

滚轴运行的速度快了近五倍,飞速地搜索出一系列有关生物科学研究专案的网页,并自动过滤掉相同的条款后,把一份详

尽的细目在萤幕上陈列出来。
“怎么弄的?”
身为一名计算机网路犯罪研究员,龚宁海一向对自己的电脑功力信心十足,可是今天一见高人出手,这才觉得自己懂的恐

怕下及这黄口小儿的十分之一。
“思,我一向都是这样用的…”
含糊其词地答著龚宁海的话,龚小涟开始浏览一些可以获得资助的专案。
“喂!别开我玩笑,真的是你自己发明的?你用的这个程式我从来没见过呀,如果拿去申请专利的话,搞不好还能获得微

软的特别奖……”
“奖金很多吗?”
刚刚顺便调查的结果,一公斤金钢石的原矿石在这个时代约莫上千万元就差不多了,顿感回家有望,龚小涟也不由得感兴

趣起来。
“小财迷!说得简单,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好笑叉好气地把他推到一边去,龚宁海下知怎地,总觉得这件事情让他心里有点不踏实——就好像听到了他会离开自己的

预感,也下想多说。迳自爬上自己建立的侦探社网站,从各式的来信中挑选一些可以接的生意。
“海,也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打他从医院回来后,也不知为什么,龚宁海开始极不喜欢听到他对他有著沾亲带故意味的任何一个称谓,他只好学林晓单

称他一个字——海。
看见他干挑万选,权衡了半天还是接下了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寻找爱犬的工作,龚小涟忙拉著他的衣袖,在他诸般不允的笑

骂声中,一溜烟地爬上他破烂爱车的副座,得意洋洋地看那个虽然还是一副气沭沭的样子,但早已是拿他莫可奈何的人。
“这几天太宠你了!真是给了鼻子就上脸!”
宠溺地笑著揉乱他的头发,换回一个鬼脸做答。心里并非排斥他陪同自己工作的龚宁海发动车子——真的,如果完全不考

虑他的身份的话,两个人的相处倒还是颇为和谐的,这孩子说过了喜欢后,对他更是全心的依赖,既不爱闹小脾气,也不

会提过分的要求,一副只要有他在身边就很满足的样子。
原来这就是林晓说的真正的喜欢,两人不必为晚餐吃什么而烦恼、也不用担心做爱或是其他种种方面不能令对方满意而绞

尽脑汁,只是一个陪在自己身边就会觉得安心的伴。
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与弟弟并无关系的话,那么……这一辈子有他做伴倒也不愁寂寞
嘴角情不自禁地带上了一抹微笑,龚宁海看看当然不知道此刻自己在想什么,仍在好奇地把眼睛四下打量的龚小涟,小心

地把车子驶进了那只小狗走失的花园。
“Sea—这么久你都旷工,别人养病,你养什么?是不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擦拭著亮晶晶的高脚杯,林晓在看到睽别了半月的龚宁海时,忍不住开始打趣他。
“去你的!才没有,我这阵子吃素。”——只是快要憋得内伤。
“你吃素?”好像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林晓忍不住怪叫起来,“呵,那明天我要去改行成立保险公司了,天生异

象,不祥之兆呀!”
“十几天下见,某人的欠扁一如当日,你下损我几句会死呀?”
在龚宁海危险的爪子快掐到脖子上来时,门上的风铃轻轻一响,进来了两个令人意外的访客。
“小雅……”
怔怔地看著一个月前还和自己亲密如斯的人,拉著上回殴打自己的对象低著头出现在这家熟悉的店面里,龚宁海与林晓立

刻停止了打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真是!这阵子与小涟相处得十分快乐,几乎都忘了自己还应该找个时间上门与前任情人解决恩怨这档子事。
“Sea——你们先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我去给你们拿壶茶。”
看到小雅欲言叉止的神色,白痴也知道他们有话要和龚宁海说,林晓识相地把挂著,准备营业中”牌子的大门阖上,退进

了内堂。
“海,对不起……”
曾经那么亲密爱抚过的唇中吐出这一句熟悉之极的道歉,龚宁海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今天他是正式来跟自己道别的。
“上次没问清楚就打人是我不对,对不起。”
看了看满脸愧色的小雅,坐在他旁边的同居人也低下头来,很是诚挚的道歉。
“呵,今天是怎么了?小雅,我没有说过怪你呀。”
弹出一根烟递给小雅旁边那个保护欲极强的男人,龚宁海熟练地为两人点上火。
“海……”
小雅偷偷地打量著故做一脸毫不在乎的龚宁海,深深的内疚浮上心头——原来以为自己已经被旧情人抛弃了,在打工时恰

好叉认识了龚宁海也是同一种人,这才找他做安慰,可是没想过自己受伤会重新挽回了原来的恋情,所以顺从了心的意愿

再次回头,当然,也就不得不与受伤期间好上的情人做个清楚的了断……
愧疚地看著已经明了一切的龚宁海,分手的话还是说不出口。毕竟,这个男人在自己受伤的时候是那么不吝地借给他休憩

的一个依靠。
“呵,别说了,那点小伤又不痛不痒,我根本没拿那当一回事。小雅,放弃我是你的损失唷,不过你觉得开心就好。我这

么帅的人,也许明天就把你忘光光了找新对象。”
故做潇洒地吞云吐雾,龚宁海在看著小雅下意识地把对面那男人的烟头夺下来轻轻按熄在烟灰缸的动作时微微一窘——小

雅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何曾有这样细心地关心过他的健康?原来这便是爱人与情人间的分别。
“海……对不起。”
听到他抢先点明两人即将分手的事实,小雅豁地抬头,显是没想到龚宁海竟然这么轻易就原谅他——毕竟,是他先利用他

来忘1乇伤痛,然后叉背叛了他再投入旧爱人怀抱——还真诚地给予他们祝福。
“谢谢你。”
坐在小雅身边的男子轻轻执起了他的一只手,紧紧地交握在掌心,两只无名指间细细的银色半月形指环交相辉映,构成一

个完整的圆。
从进店来一直面色凝重的男人直视著对面的龚宁海微微颔首道谢。
“祝你们车福。”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这个城市里有一对特殊的爱侣已消除了彼此间的龃龉,与常人一般休戚与共,共渡此生,还有什

么不能原谅的事呢?
龚宁海淡淡地笑著,不是自己的果然不是自己的,那何不大方些,让大家都可不必负疚地快乐过日子?
“你也……尽快找到真心爱你的人。”
轻轻的一记颊吻宣告近一年的同居情人生涯到此结束,小雅松了一口气般地换上了一副灿烂的笑容,跟上在外面温柔地回

首等他的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家给了他短暂快乐的“星期五餐厅”。
“原来他也不喜欢抽烟抽得帅的男人……”
说没有任何伤心唏嘘留恋是假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缸,可奇怪的是这次的伤痛没有以往任何一次的更叫他觉得难受—

—是不是因为现在身边已有一个说喜欢著自己的人?,
龚宁海凝视著烟灰缸内尤在娘娘升起的烟雾,苦笑著喃喃自语。
“海,这样就让他们走了?你还真大方。”
消失了半天的主人此时才手托茶盘姗然出现,林晓故做惊讶地调侃著仍维持原来姿势坐在椅上的龚宁海。
“你根本就是在后面偷听到他们走了才出来p巴!”
毫不客气地戳穿他的把戏,龚宁海嘟哝著把烟按熄,接过林晓递上的清茶。
“那你以后还有什么打算?”
林晓的用意很明显,上一段恋情结束了,他应该也可以全心投入到下一个对象身上——比如那个激起了涟漪的孩子。
“等一个月的休养期过了,带他去做DNA监定。”
没好气地看著那想从自己身上挖掘故事的林晓,龚宁海淡淡地说著自己的决定。
“如果他和你没血缘关系?”
“留他下来……我想好好谈一场恋爱了……”
既然是那个孩子先说喜欢自己的话,耐心的回应,是不是就能找到干百万人中的另一半契合?
可是如果……
龚宁海的心绪叉陷入了这阵子时常反复的挣扎。
“如果有呢?”
林晓的神色也凝重起来,双手撑住了桌子,直视著龚宁海的眼睛。
“……”
沈默了一晌,龚宁海维持著原来的决定,“送他走。”
“你舍得?”
“舍不得也要送他走……晓,你知道我这人一向说得出做得到。”
莫名地烦躁起来,仿佛要让自己记清楚般地肯定。
“海,何必坚持这一点呢?你和他这段时间相处得不是蛮好?”
小雅的事情刚发生的头几天他虽然非常沮丧,可是很快叉重绽了笑容,这一点龚小涟显然功不可没——不然他至少叉得躲

一个月号称“治疗失恋的伤口”,哪有那么快就振作起来。
血缘而已,幸好他们都是男人,也不用担心近亲相奸会产下畸形儿,既然可以彼此喜欢,这有什么好忌讳的?林晓惑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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