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涟“做”了。
“你强暴了小涟?海,你也太急了,那孩子叉不是不喜欢你,他要是下愿意你应该再等等的……”
大惊失色地反咀过他话里的意思,林晓终于打起了精神,恩赐他一个倾诉的机会。
“下……”
如果是就好了,偏偏那小子从头到尾就没抵抗过,让他无从收手。
“那算是什么?和好?”
纳闷地给他们下了一个比较合适的定义,林晓不解地看著龚宁海几乎快哭出来的脸,“其实这也没什么啦……那孩子也蛮
喜欢你的,这样不好吗?”
“一点都下好!”
事实上,他在情事过后,看著瘫趴在床上的龚小涟就有一种想一头撞死自己的冲动。
“海……”
意识到这个多年的老友是认真地在苦恼著,不是说说而已,林晓把牛朗推到浴室去自行解决,开始与龚宁海进行老朋友间
Pace;face的谈话。
“海,其实有些时候你不用在没必要的地方那么坚持的……有一个能喜欢你的人不好吗?人与人之间能够相遇并互相喜欢
是很难得的。想想地球上几十亿人,圆的另一半只有一个,男女间能找到契合的都不容易,更别说你我了……”
相知多年,他叉岂会不知道,龚宁海虽然表面上是非常通融和气,但骨子里却执拗得很,一旦认定了就不回头。他从高中
起就一直说想当警察,被拒绝后仍是痴心不改——不然也不会放弃了其他多么好的工作机会,还是一心一意地做他那没生
意的破烂侦探社了。
这次那个孩子的事情,他敢打百分之百的赌龚宁海并不是对他没有感觉,只是这次的喜欢碰上了这个花花公子的死穴——
他不愿意与跟自己血亲有不伦关系,也许是被他父亲责骂过所产生的后遗症——所以才会对自己的行为后悔与厌恶。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现在想避开那孩子的行为,就和你原来为了林海逃离一切的感觉一样吗?”
略为嘲讽地点上一根烟,龚宁海吞下苦涩的烟雾,“晓,你也知道,每个人总有自己坚持的东西,就像当初的你不能从林
海身边解脱的理由一样……对这一点,我有我的“坚持!”
虽然嘴里说得轻松,断绝与龚家的关系没什么,但从小就渴盼能长成像父亲那样人物的龚宁海自觉因为自身的性癖问题,
悖了父亲的希望就已经很是抱歉了,如果再染指龚家的另一枝香火传人,那简直大逆不道!
这样说著,不期然间,那一双毫无防备般的眼叉一次涌上心头。龚宁海深吸了一口气,把早先因为那个孩子而荡起涟漪的
心绪强自压下。
“既然你坚持不行,那就算了。你今天来找我想叫我帮忙什么?”
看他说得已斩钉截铁得毫无转圜的余地,知道这次的谈话已无法取得共识的林晓叹了口气,在心里可惜著本来可以考虑撮
合在一起的两人不知要缠夹到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
“我等会儿去找老头子问清楚宁洋的电话和地址,尽快把那孩子送回去……”
龚宁海一想到要去找父亲,脸上就先掠过了一丝沮丧,“在这之前,那孩子可能要麻烦你先照顾了……”
从今天的事情过后,他完全可以体会到那个孩子对自己确实有著非比寻常的喜爱及好感,不然再怎么懵懂无知的少年也不
会这么轻易就在一个男人身下敞开自己。更麻烦的是——自己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感觉,原来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对那孩
子连诱惑都说不上的青涩反应竟然完全没有抵抗力。既然如此,还是让他远离的好。
龚宁海看著林晓还想说什么的神色,苦笑著递过他一根烟,“什么也别说了,是朋友就这样陪我抽根烟静一静吧。”
“……”
沈默地陪著龚宁海吞云吐雾,才从浴室回来的牛朗立刻不悦地夺下了林晓嘴上的烟卷,按熄在龚宁海带来的携带型烟灰缸
里,惩罚式地印上一个吻。
“哦,我忘了你们家小朗禁烟……”
有些羡慕地看著两人间的亲密,龚宁海再不少趣也知道自己一早的打扰已是打断了他们的某件好事,目的达到后赶紧准备
撤离。
在他临出门前,林晓也伸手从他嘴上夺下香烟按熄,轻声道:“海,我也希望,你能早日找到一个会陪在你身边,帮你按
熄烟卷的人。”从点点滴滴生活小事上关心爱护自己的人,才会是真的以心交换的爱人。
林晓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淡淡地寄予他祝福。
“放心吧,我这么帅的人,不可能没人要的…”
打著漫不经心的哈哈离去,闽上的房门掩去了里面的亲密缠绵,龚宁海在坐进驾驶座的时候,颓然觉得弥漫在口中的烟味
苦涩异常。
到了警局,意外地没吃到老头子的“榔头”,因为他已先行一步到医院进行定期的血压检测了。
其实仔细想想老头子也蛮可怜的。这个七十年代名振一方的硬汉,一心一意只想在工作之余好好打理好这个家,结果却样
样事与愿违——老婆因为向往美国大陆的自由,在死活劝不动他离港后一气之下离婚了;被视为重点培养对象的大儿子好
不容易警校毕业,却宣布自己是个同性恋,让他渴望自己的事业和家庭都有个继承的希望落空;而那个体力不行、考警校
无望的小儿子,尽管念书异常优秀,但也与他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同胞大哥一样古怪,虽然性癖还算正常,可是有时问就
一头只栽进生物研究上,实在不得不让人怀疑,在他眼中人类远远不及那些花草树木,动物猩猩可爱!当然的,也就无暇
顾及老头子最后一线希望——让年近六十岁的他亲眼看到他们兄弟给龚家生个香火继承人。
也正因如此,龚宁海才会在心里暗自发誓,这辈子不管跟谁都好,就是不能与自己的血亲惹上不伦关系,避免老头子听到
后血压直线往世界高峰的海拔飙升。谁知今天偏偏晚节不保,在床上把弟弟的儿子拆吞下肚,心里也乱内疚一把的。这才
会放下身段,不计前些天被赶出家去的仇,主动来看望还没被种种打击气死的老爸。
请同期的学弟帮忙给老头于留下鲜花及卡片——这是龚家人赔罪表示的最高礼节。好歹也是亲父子,虽然理念有不同,见
面就是以吵架告终,但他知道父亲其实还是想著自己的,不然早就吩咐门房连人都不准放进来,更别说每次都是见到自己
的脸后才会悍然地赶人,啧,强老头想见儿子叉拉不下面子,所以每次都跟他在警局里上演这种闹剧。
确认了自己的情意能传达给那老头并让他暗爽好几天后,龚宁海转著车钥匙考虑著要不要到弟弟就读的大学去询问一下他
们龚教授的行程安排计划。
唉,真下愿意到那家学校去……
那些热情过度的四眼田鸡们总会把他和同胞的亲弟弟认错,几个对弟弟窥视以久的老姑婆研究员更是大胆的挨上来对他做
性骚扰——天晓得她们是存心的还是故意的。他早告诉那个白痴弟弟趁早离开那家会吃人的学校……结果弟弟倒好,申请
了一个叉一个的研究专案,一年有三百六十天都是在外跑,顶多有五天可能休假回来睡觉,在自己的研究事业里逍遥自在
不已,徒让他这代替晶每每在迫不得已的时候送上门去惨遭他pans们的蹂躏。
男士的骚扰,只要长相过得去基本上他都欢迎,并极有可能从中挑——个符合自己品味的主动出击,进而发展个春宵——
度什么的。但对女性太过芳香的气味可是敬谢不敏。
唉、唉、唉,无奈三声叹息!
满心不想自动送上门去给别人当那块刀俎下的肉,但是……现在还住在自己塞袅的那个孩子,如果再用他那种热切得毫不
掩饰著爱意的眼神注视自己的话,难保不会让他再做出自己绝对会后悔的事。
也许林晓说得没错,那孩子应该是喜欢上了他,他也不是说对那孩子完全没感觉,可是这该死的DNA呀!老天爷恶意的玩
笑真叫人无可奈何。
靠在车边沈吟再三,龚大公子方拿出壮士断腕的勇气,踩下油门呼啸著走上地狱之旅,风萧萧兮易水寒……
“真的做了……”
想翻身却因为腰间的酸麻而作罢,好不容易从眩晕般的沈睡中醒过来的龚小涟把脸埋在松软的枕间,鼻端嗅到细细的男性
阳刚之味后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虽然有些疼痛,可是欲望渲泄过后的感觉好棒!尤其是后来,他一直温柔地抱著自己,即使这样并不能消除痛楚,但总觉
得在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存在的依恋。这样想著,努力地抬起脸来的龚小涟这才发现身边的床位早巳空了,转头四处搜索著
也没看见那个人的身影,不禁有些微微失望。
但在看到自己身上细心地裹著毯子,本来是被体液、汗液弄得污糟不堪的身体也已经被清洗得乾乾净净,臀间肿痛的地方
更是有著敷过药后的阵阵清凉之意,这才有点高兴起来。
曾祖爷爷一定是看著自己睡得太热才没有叫醒自己,不过还是细心地处理好了自己的身体才离开的。
真是来这个世纪的意外收获呢。要不要考虑求他跟自己一起回去呢?
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会这样“喜欢二个人类呢,甚至比实验野生动物园里自己负责饲养观察的豹子、北极熊更喜欢。
啊啊啊——!喜欢到了已经产生如果他不跟自己走就算是掳也要带他一起走的地步了。怎么办?要跟他求婚吗?
光是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就已经过了一个下午,听到门把上传来轻微的转动声后,龚小涟喜滋滋地打算迎接他的回来。
“曾祖爷爷……”
还在努力地擦著脸上口红印的龚宁海才一打开门,怀里就扑进了一具他刚刚在一堆饥渴女性群花包围中无比渴望的男性躯
体。
满怀感举地低头在尤沾染著情色气息的少年体香中狂嗅著,双手自动自发地把他抱了个结实。
“尽……”
还是这种没有涂抹口红之类化学物品的唇吻上来的感觉舒服多了……
“不对!十一彷佛有自我意识的双手已经浏览逼了少年光裸的全身,激情的舌吻过后,这才反应过来的龚宁海简直恨不得
把自己的魔爪剁下来——唉,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怎么了?”
被推拒到三尺外、并被勒令先披上衣服的龚小涟不解地看著努力平息急促呼吸的龚宁海,惋惜于刚刚美好气氛的突然中断
。
“呼……”
努力地把目光凝聚在他漂亮的锁骨上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些,龚宁海扬了扬手上历尽艰辛才问出来的一串电话号
码,决心跟他一次说明清楚后,只待联系好弟弟就把他送回去。
“我有事情跟你说。”
犹豫了一下想好说词,龚宁海难得地摆出了百年一见的正经告诉那少年,他千里迢迢寻父找错了人的事实。
“你是说我找错了人?我曾祖父应该是你弟弟龚宁洋,那个生物狂人?”
听完了龚宁海的解释,龚小涟喃喃地道。
“当然,我不可能有孩子的!十一不然就他这种留情的程度,早八百年前就子孙满堂了。
龚宁海看到少年沈思的脸色,小心著自己的说辞,“原来你是曾祖叔父,而且跟曾祖父是双胞胎……难怪会找错了人……
”
同胞兄弟在血型甚至DNA遗传锁链上都有著极其相似的因数,难怪系统会作了个错误的判断。
“所以,我会尽早联系你父亲来接你的……昨天的事情,本来就是错误的,你忘了吧……”
“思,下回应该再改进一下辨析离子器,或者可以提出如何辨别生物同类基因不同个体的课题……”
事实再一次证明了鸡和鸭子在交流上因为物种的不同而有著不可跨越的鸿沟,各说各话的两个人在听取了各自需要的资讯
后便分别陷入自己的沈思。
说明白了后总觉得轻松了不少,龚宁海——边在心里感慨著“喜欢上我不是你的错,只能怪我太帅太好,可惜我们是血亲
,不然倒还可以有所发展……一边垂下了头不敢看那少年备受打击的脸色。
唉,造化弄人呀!但愿这孩子不要受他影响太大才好,万一他要是哭著说不想离开自己该怎么哄他呢?
半晌没有动静后,不耐烦地偷偷地拾眼看到的情形却让他大吃一惊——龚小涟的脸色非但没有即将分离的怅然,反而嘴角
边浮现出亮丽得让人觉得刺眼的笑意?龚宁海看著他脸上越绽越大的笑容,虽然与原先预计相反的反应该是让他松一口气
,但却有些酸酸的不是滋味——好歹也算有过一夕缠绵,多少也该有些依依不舍吧?听到两人要别离竟然是这么高兴。
心底好像有一些失落,一想到这孩子原来只那么热切的注视著他的眼堕袅叉要容下别人的身影就让人觉得不快。
更别提他现在一副看起来恨不得马上就飞出去的感觉了。
“我真正的曾祖父……呃,父亲是不是长得跟你一模一样?”
好吧,既然那个人死也不肯相信他来自未来,那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龚小涟好奇的是这个世界上存在著与他几乎完全
相同的另一个个体。
“我当然长得比他帅……不过也差不多啦!”
看著听到这句话后眼前倏地一亮的人,龚宁海除却失落外,更是蓦地涌起一个下妙的想法,赶紧拽著他的衣领郑重地申明
道:“喂,听著,你不许对他说我们的事,也不准像对我那样随便乱亲他摸他……十一寓一这样也把弟弟引上了不归路就
糟了。天呀!这还是走在领先世界潮流前线的正宗父子乱伦……噢,一想到这个,即便神经坚韧如他都开始觉得贫血起来
。
“可是我真的很想去见曾……呃,我父亲呢……”
龚宁洋,想起来了!这位元曾祖父可是史上记载赫赫有名的生物界名流,崇拜的心情油然而生,龚小涟双眼好生晶亮。
而且,听林晓说过了,在这个世纪,钻石是一项非常名贵的东西,龚宁海是无论如何也买不起他所需要的一公斤量,但是
如果能帮助真正的曾祖父做课题研究,弄个上千万的话,买上一公斤矿原石应该不成问题……这样时空穿梭机的事情也能
解决了,当然,如果到时候还能带上龚宁海一起返回他的世界就更好了。
愉悦地想著,龚小涟笑得愈加畅美,看在龚宁海眼里就倍觉危险。
这小子的头脑是用什么做的?虽然不可否认是他本身就没什么节操观念,所以才那么容易受诱惑,但他们之所以会有肌肤
之亲,那小于也得负一半以上的责任,万一就这样放他到弟弟身边
“不行,我不准你去!”
脑海里出现了这少年用一脸甜蜜而无邪的笑脸勾引弟弟,进而发展到父子相好的画面,龚宁海捂著开始奔涌鼻血的鼻子,
把自己辛苦忍受了三小时茶毒才讨来的电话号码撕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