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以后圣诞节晓晓的生日也要过啊……给我过完，给他过……”宋晓痴痴地笑着，眼睛里闪动着点点泪花，“怎么可以这么幸福呢，怎么可以……”
宋铭护住宋晓的头，将他塞进停下来的出租车，随后坐了进去。
20.祝生日快乐（四）
我恨我不能交给爱人的生命
我恨我不能带来幸福的旋律
我只能给你一间小小的阁楼
一扇朝北的窗
让你望见星斗
……
不怎么熟悉的曲调在出租车里响着，闭上眼睛，心思空明到只能听见怀里人的低唱。弯起的嘴角，月牙似的眼睛，宋铭忍住想要吻上去的欲望，环住宋晓身体的胳膊扣得更紧。
“这年头，喝醉了的孩子比喝醉了的大人还常见。”司机明显高一个八度的声音在广播和宋晓的唱和中凸显出来，有些刺耳。宋铭打开窗子，汽车的喇叭声和风声进入车里，不复先前的沉寂。
“就在前面拐弯。”
“哦。”他这也是响应国家号召关心祖国的下一代啊，这些孩子怎么这么冷淡。司机苦着脸停了车，从宋铭手里拿过崭新的二十块钱。
“晓晓，你还能走么？”宋铭拉出晓晓，架着他进了小区的门。
宋晓抿嘴浅笑，挣开束缚大步向前，歪歪扭扭的S型路线让宋铭直皱眉头。
“哥，我很厉害吧，嘻嘻。我站得这么稳，你怎么一直在晃呢？”
十月八日的中午仍旧有着略高的温度。烈日下，宋铭脱掉外套，将晓晓拽进怀里，向三单元走去。一路上，宋晓咯咯的笑着，弯着胳膊挂在宋铭的脖子上，不知此刻的娇憨模样，已让宋铭心猿意马。
还好爸妈中午都不在家，宋铭架着宋晓打开了门。只不过一个拿拖鞋的空档，宋晓就如同烂泥般瘫在了鞋柜旁。他伸直双腿，抬头看着宋铭。眼神水润具有灵气，脸上的笑容却带着浓浓的傻意。
“哥~”
宋铭蹲下身子帮宋晓脱了鞋，将手边的拖鞋套了上去。
“以后再也不给你喝酒了。”
宋晓乖巧的将手放在宋铭的掌心，“我只是高兴嘛，我今天，嗝，真的很高兴。”
是因为终于能过他自己的生日了？这些年，他果真对宋晓不够好，只是一味的在他的身上寻找弟弟的影子，治愈自己的伤口。他真的很少去设身处地地为晓晓考虑，没有确定过因遵循自己的意志，而活在弟弟影子里的晓晓，究竟快不快乐。
“哥，你说今天会单独给我过生日。嗯，一定有酒的，在哪里？”宋晓依附着宋铭的胳膊站起身来，歪着脑袋环顾四周，“这里，那里，还有那里都没有酒啊，难道在冰箱？”
“笨蛋，那些东西怎么会放在客厅。”在家里是不需要任何顾虑的。宋铭半抱着宋晓，一起进了卧室，“你先坐在这里，我去拿东西。”
“Yes，sir！”宋晓晃荡着双腿，醉眼微醺着追随着宋铭的脚步。
打开书桌的抽屉，宋铭从一个黑色笔记本的夹层里取出一张工商银行的银联卡，单膝跪在宋晓的面前。要多努力的压制住心里的悸动，才能让他流利地说出后面的话。
“晓晓，生日快乐。”
捏着要牵过一生的手，宋铭几近虔诚得亲吻着。
柔软的舌头，湿了宋晓的手背，湿了他的掌心。
“哥，酒……”面对按在手心的卡，宋晓嘟着嘴显出了他的不悦，“我要酒，怎么没有酒啊？”
“我正在给你说我们的未来，你竟然问我要酒？”
宋铭认真的表情换回了宋晓的些许神志，他摇了摇头，不再乱动，等着宋铭说后面的话。
“晓晓，我们还年轻，甚至可以说年龄还小。没有一个人能够肯定自己从十八岁开始，会一成不变地爱一个人直到自己死去。所以，爱你一辈子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我不会说。这句话只能留在我头发白了，半个身子进了棺材的时候才能告诉你。你可以理解吗？”
宋晓握着宋铭温热的手掌，点了点头。
“爱随着时间的流逝，会变成两个人相守的亲情，两个人相守的平淡。我虽然不能承诺一辈子爱你爱你如今，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我们的未来。现在卡的里的钱或许真的和歌里唱的那样，只能给你一间小小的阁楼。可我相信，我们的房子，我们的旅游，我们的花，我们的狗以及我们未来的一切，都会以金钱的方式存在这个存折里，直到我可以买下所有和你幸福的那一天。我不知道爱一个人应该给他什么，但至少，别人给的起的，我都要给你。”
因为酒精刺激而滚烫的手掌掰开宋铭的掌心，找不到所想的东西后，宋晓解开宋铭的衣服，在里面的兜里摸索着。柔滑的指尖扫过宋铭胸口的红嫩，引得宋铭身子一颤。
“晓晓，你在听吗？”
“哥，你说的话这么长，有演讲稿的吧？我怎么都找不到那个东西……好奇怪，怎么都找不到啊……”拉起上衣的下摆，宋晓并拢手指，使劲往宋铭的裤兜里塞。
“晓晓，认真听我说，不要乱动！”努力将宋晓下滑的身子往床上推，宋铭体内的火燃了起来，“晓晓，不要乱摸，听我说完！”
直到宋铭发了火，宋晓的顽皮劲儿终于松了下来，
“哥，我好像喝醉了……”
宋晓缓缓闭上了双眼，如小狗般趴在宋铭的肩头，瘦瘦的胳膊缠上了宋铭的肩膀：“真的，醉了……”
香软的身子抱在怀，宋铭的怒火是下去了，不明火却上来了。让宋晓靠着床坐好，宋铭拉直宋晓的双腿，跪着的腿卡在了两腿之间。
脱掉宋晓身上的T恤，扔掉早被宋晓解开的衬衣，两个人赤裸着的上身紧贴在一起。
宋晓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诱惑着宋铭去将他们一根根舔湿，除去它的干涩。
白皙的脸透着酒醉后的红色，嘟着的唇微张着呼出淡淡的酒气，如绸缎光滑的身子让他忍不住去一遍遍的抚摸，亲吻。
“晕，什么时候啤酒也这么容易醉人了？！”宋铭拉好窗帘，将赤裸着的宋晓抱上了床，弯腰在浅黑的碎发上落下密密的吻。
舌尖膜拜地滑过，宋晓的眼睛，鼻尖，开始探索着他嘴里的甜蜜。今天的亲吻不尽是往日的温柔，还夹杂着暴虐疯狂的气息，想要把晓晓揉进自己体内的疯狂。
明亮的双眼，是他的；秀挺的鼻尖，是他的；红嫩的嘴唇，还是他的。宋晓温暖的身体，甜腻的笑容，崇敬的爱都是他的。
“晓晓，晓晓……”抹着润肤露的手指在宋晓的下身探索着，宋铭在宋晓耳边不停地喊着宋晓的名字。直到宋晓挣开眼睛给了他个安心的笑容，直到宋晓因为刺激而环上他的肩膀。
异物进入身体的疼痛让宋晓恢复了些许清醒，他不安地看着宋铭发红的眼睛，眼底闪过的惊慌几乎让宋铭溃不成军。
“哥~”
“我会一直陪着你。”宋铭冒着冷汗的额头抵在宋晓的肩窝，抽出的手指将平整的床单抓出了深深的皱痕。
“我也会一直陪着你。”宋晓捧起宋铭的脸，凑上去吻上了他的唇，“嗯，可以了。”
宋铭撑开宋晓的双腿，将自己的欲望挺了进去。一次次的冲刺中，他们的十指一点点靠近，最后紧紧地相扣着。如果欲望的海洋都不能让他们丧失相守的理智，还有什么能影响他们要永远在一起的决心？
再成熟也终究是个床事毫无经验的孩子，他只能懊恼又欣喜地占有这宋晓的身子，对着他眼角的泪水心疼得一遍遍亲吻。
再不怕疼也终究是个孩子，明明下定决心不会哭，面对疼痛的时候，泪水还是止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费尽心思，百般小心。只是想给对方一个美好。
“哥，让我起来……”下边是流血了吧，宋晓撑着身体，靠在了床头柜上。
“酒醒了？”
宋晓苍白小脸上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表示他现在是清醒的。在短时间的清醒内，他必须做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只能在这个时候做。
“晓晓……”
宋晓光着脚站在床边，背对着宋铭伸直有着浅浅吻痕的胳膊，紧握的拳头，食指缓缓伸出。
“哥，你说的那些我都没有。我能给你的，只有我的爱。”
宋晓颤抖着转过身子，流着泪水的脸上有着世上最美的笑容。
曾经的种种美好若是宋铭一生的美丽风景，那么此刻的深爱就是刻在宋铭生命线上，永远不会消退的图腾。
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如在云端。
21.有人有怀疑（一）
白色的地板，高大的镜子。刘欣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皮肤白的发亮，一张瓜子脸有些发肿。都说怀孕的女人会变得更漂亮，她一点也不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比以前好看。她已经三十四岁了，生了这个孩子后，身材很难恢复过来。
“儿子，你一定要争气哦，让你爸爸好好爱你。幸福要我们两个人一起争取。”笑嘻嘻地说完这些话，心里又失落起来。两次怀孕，孩子的爸爸都不在自己的身边。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里面孩子的心跳，刘欣苦涩的笑容变成了淡淡的浅笑，“毕竟，你和他是不同的。宝贝，和爸爸的通话时间到了哟。”
从抽屉里拿出了手机，刘欣熟练地拨通了那个铭记于心的号码：“喂，你中午吃饭了吗？”
“吃了，让秘书带回来的。”宋以诚走到窗边，想着那个在别墅里笑的柔媚的女人，“倒是你，一个人在别墅里，有没有按时吃饭？”
“当然有，我不按点吃饭会饿到小家伙的……嗯，小家伙说他想爸爸了。”
“最近公司没什么事情，我过几天就来看你。”想起刘欣肚子里的孩子，宋以诚露出了轻松的微笑，眼角的笑纹有点深，却一点也不影响他成熟男人的魅力。
“看我？你是想看宝贝吧？”自从她怀孕离职后，宋以诚就很少来看她。每次见面也就是送一些音像制品和营养品，吃顿饭就走。怀孕五六个月了，她很想念那个让她留恋的温暖怀抱。
“多大的人了，孩子的醋都吃。”
“我也就能吃孩子的醋，你老婆的醋我可吃不起。”
老婆？！
宋以诚心里很是烦乱：“你再坚持坚持吧，等宋铭高考完了，我和她就离婚。”
“一提到她你就开始烦了啊？得，我过几天就回来陪你，一个人待在A市太闷了。天气预报说以后几天都会有雨，我住不惯。”
“到时候让司机去接你。”
“嗯，我去陪你儿子看碟了。一天到晚各种儿童音乐变着法的听，搞的我现在会唱好多儿歌。”
“要是觉得吵就去睡觉，胎教也没必要不停地听。”
“知道了，拜拜。”
只是想连上次的一起啊，听两个人份的儿歌，宝宝不知会不会烦。
“呐，觉得烦就踢我一下。”说完这个，刘欣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么幼稚没营养的话也说的出口。翻着沙发上的碟片，一张画着女鬼的蝶在尽是卡通人物的碟片中格外突兀，“这不是小张带来的碟啊。”
拿出一个没有任何图案的蝶，刘欣打开DVD，放了进去。
恩恩啊啊的声音格外清晰的想在耳边，刘欣苍白着脸，冲到卫生间吐了起来。怎么会有这种碟片，想起上面不打马赛克的画面，刘欣的胃里又是一阵翻滚。
“叮呤，叮呤，叮呤……”
刺耳的铃声不停地响着，刘欣极不情愿地打开了门。酷酷的黑发少年背着单肩包，一脸不耐烦地站在那里，脸色比她自己的还白。
“阿姨，你们什么时候还从音像店里租的碟啊？”
“什么碟？我来这里后连小区门都没出过，怎么租？”
“阿姨，应该还有别人住在这里吧。两个男生，一个蛮高的，很帅，另一个个子不高，模样很清秀。是他们去我家店里租的碟。”据描述就是那种很清秀的萌受啊，刘月的心里嘭嘭地升起各种泡泡。
想起出现在沙发上的碟，刘欣问道：“是不是鬼片？”
“是啊是啊，还有一张什么都不画的碟。”她不是来找那该死的鬼碟，她要她的GV啊GV。瞥了眼身边散发着阴冷气息的柳暗，刘月心里更郁闷了，如果碟不在了，可是失去心爱之物和被柳少恨之入骨的双重打击啊。
“那是你家里的碟？”
“是啊是啊，要是找不回去，我爸会劈死我的。”她跟前的大佛更会劈死她。
“你等等，我去找。”从DVD里取出碟片，刘欣把两张碟一并递给了刘月。
“啊，怎么没包装啊？”
“我看见这个的时候，就没有包装。”要是有包装的话，她怎么可能去看？
“哦，看来得重找个东西放了。”刘月哀叹着，手里的GV被一旁的柳暗拿了去。那人直接撇下她离开了。
“等等我啊！”刘月大声喊着，不坐他的车，她怎么回学校啊。英语老师的课她可不敢翘。
“你说他们看没看那张碟啊？”
“谢谢啊，阿姨，我得赶快走。那个啊，不看就不会租啦，拜拜拜拜！”
刘月捏着鬼片追着十几米外的柳暗，根本没意识到作为一只耽美狼，她已经给一对CP的发展之路埋下了一个地雷。
……
下午六点的时候，宋晓的酒终于醒了，睁着眼睛对着焕然一新的床单被套发愣。稍微动一下腰，就觉得屁股疼，让他想起多年前吃坏肚子，拉了两天后的痛感。
“哥~”嗓子有些难受，宋晓捏了捏喉结，喊出了更大的声音。
“有什么事？”宋铭带着滴水的塑胶手套，出现在了门口。
“我不是该在学校上课么？”
“你喝醉了，我就给你请了假。说是吃海鲜过敏了，你明天去的时候记得不要和我说差了。”
“那床单这些……”
“脏了，所以我正在洗啊。”
“啊？！不会是我吐上面了吧？”嘴里没有吐过的那种感觉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铭坐到床边，严肃地看着宋晓：“你真的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了？”
发现宋铭的衣服不是早上穿的那套。宋晓吞了口唾沫，试探性地问：“哥，不会是我吐了你一身吧？”吐脏了床单，吐脏了被套，又吐脏了宋铭的衣服，怪不得他现在饿得厉害。
“比这个还严重。”
宋晓手握成拳，嗯，绝对没有比这个更狠的事情了。
“难道是我和你接吻的时候吐你嘴里了？”臭到宋铭大白天的去洗了个澡，沐浴液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宋晓真的希望他所想的不是真的，“还是……还是我酒后乱性，强了你？”
宋铭将手套脱到一边，将靠在墙上的宋晓揽在了怀里：“和我在一起后，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强了我？这种事情你都能想出来。”
“我实在想不出比这个更严重的事情了。”宋晓低头抵在宋铭的肩窝，他的脑细胞真的快死光了。
“严重的是两件事情。第一，我那么正式的给你表白，你竟然忘得一干二净。第二，我们的第一次也被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