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也认识六七年了,小世子的娘究竟是谁,你好歹跟我透露下嘛,我以我爹的在天之灵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
杨思凯跟着说:「就是啊,李休,跟我们你还瞒什么?我和裴昭都很好奇是怎样的女子能拴住严刹这匹野马,让他心甘情
愿地当爹。话说,怎么没见孩子的娘露面?」
李休抿口茶,慢条斯理地说:「安王,世子,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们,而是王爷下了死令,任何人不得泄露夫人的身分。
我告诉了你们,我的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
「嘶……你这样说我们就更好奇了。认识严刹十来年,我可从未见过他对哪位女子动心。哎,说到动心,我记得六年,不
不,嗯,七年,对,大概七年前,严刹为了一个男宠差点和解应宗那老混蛋打起来,那个男宠现在如何了?」
杨思凯好奇心极重地问。这件事江裴昭听先父提过,也是一副好奇的样子。
李休仍是慢条斯理地说:「他的事王爷不喜欢有人提,我能透露的只有那人现在还在府上,而且深得王爷喜爱。你们也不
要猜夫人是谁了,对王爷而言夫人不过是生下世子的女人罢了。你们要看的不是谁生了世子,而是谁养了世子。」
杨思凯立刻问:「此话怎讲?」
李休卖了个关子:「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李休,你这样可不厚道。」江裴昭不干了,哪有说话说一半的。
「啊,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啊。」突然,一道声音传来,诸人看去,是解留山。李休、杨思凯和江裴昭马上笑着起身相迎,
杨思凯说:「厉王府里实在无趣,连个美人都看不到,本来想和严刹聊聊他的小世子,奈何人家根本不搭理我。这不,我
只能拽着裴昭和李休陪我打发时间。」
解留山温文尔雅地说:「留山没有扰了哥哥们的谈兴吧。」
「没有没有,你来得正好,我还正嫌人少呢。」杨思凯似是无意地看了江裴昭一眼,热情地把解留山按坐在自己身旁的椅
子上。突然,一人起身头也不回地进了屋,杨思凯愣了,解留山也愣了。
江裴昭反应极快地说:「留山莫在意,叶公子这是在跟安王闹别扭呢,安王刚刚光顾着跟我们闲聊,冷落了佳人。」说着
,他还冲杨思凯暧昧地笑笑。
杨思凯尴尬地苦笑:「让留山见笑了。」
解留山连忙摆手:「哥哥切莫这么说。」
李休眼里闪过深思,笑呵呵地给解留山斟满茶,道:「听说齐王身子不适,不知是何毛病,可严重?」
解留山叹了口气,随即抿嘴一笑:「父王上了年纪,总会有些这样那样的毛病,都是早年随皇上四处征战落下的。皇上宽
仁,派了御医,御医说要好生休养,重在调理。父王最近正在练太极拳,精神已经好了一些。」
杨思凯感慨道:「对齐王,我是异常敬佩。老王爷还是将军时在沙场上毫不在乎个人生死,不管多么危险,老王爷总是冲
在最前面,那份气度是我等无法相比的。说起来,自从封王之后,我就甚少见到老王爷了,距上一次见面,大约有三年了
吧。」
解留山感动道:「父王常在我们兄弟面前说他与您、恒王、厉王当年一同作战的往事,留山很敬佩哥哥们的骁勇,父王也
总是教导我们要成为像安王、厉王那样的英勇之人。这次留山能有幸前来为厉王道贺,是万分高兴。」
李休这时候举杯:「休也是有幸能见到大公子,来,让我们为这『幸事』喝一杯。」
江裴昭笑道:「要喝也该喝酒才是,不过晚宴上的好酒少不了,咱们就先以茶代酒,待会可要一醉方休啊。」
「好!一醉方休!」
屋外一片祥和之气,屋内刚才毫不给解留山面子离位的叶良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双拳紧握。解应宗、严刹、江裴昭全部
都是他的仇人!即便是救了他的命、对他极好的杨思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他的仇人。而这四人中,他最恨的就是
古年最忠心的属下解应宗,是他们让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叶良闭上眼睛压下心中的苦涩。
快到晚宴了,杨思凯让李休等人先去,江裴昭又是对他暧昧地笑笑,解留山似乎也嗅出了是什么事,微笑地和江裴昭、李
休先离开了。待他们离开后,杨思凯脸上的笑容褪去,一脸担心地进了屋。
一进屋,他就问:「良,刚才怎么突然生气了?」
叶良低着头,淡淡道:「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杨思凯走上前,对方退了一小步,他只能停下。压下无奈,他又问:「良,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吗?
你是不是,不喜欢解留山?」何时这人的心才不会是空的,能有喜欢?
叶良抬头,削瘦的脸庞透着厌恶。「讨厌。」
「他怎么惹你了?」杨思凯心里纳闷,良见过解留山吗?
叶良转过头不说话,杨思凯见状立刻说:「你不想说就算了。晚上的宴席要和我一道去吗?」叶良抿抿嘴:「我不去。」
杨思凯并不意外,叹口气道:「好吧,你留在屋里,我让人给你拿吃的来。」
叶良没有吭气,杨思凯伸手,想想又放下。「那我走了,你一定要吃饭。」叶良还是不出声,杨思凯忍着失望,叮嘱了仆
从之后这才离开。
他走后,叶良抬起头,眼里是愧疚。他不是不知道杨思凯对他的好,可是他做不到,做不到和仇人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