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末世(生子)下——头骨里挑鸡蛋
头骨里挑鸡蛋  发于:2013年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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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几分钟,帐篷外头就传来吴哥的声音,王一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继续叠手里的衣服。

吴哥神经大条,看到两人甜蜜的氛围和过分红润的嘴唇就道:“你们刚在打啵儿啊?那我岂不是来得不是时候!”边说边盘腿坐下。

王一就没见过这么不识趣的,丢了好几个白眼过去,吴哥看了就又拿王一说事儿,把王一气得吹胡子瞪眼。

叶程云没让吴哥再说下去,顺便转移话题,“吴哥,你这会儿找我是有事吧?”

吴哥愣了一下,转而有些尴尬,难得不好意思地说道:“叶兄弟,我就想问下你们还有帐篷剩不,我们老大想要一个。”

帐篷其实空间里还真有不少,如果是吴哥自己需要的话,除了被人怀疑的因素,两人会毫不犹豫地拿出来,但如果是那老大,两人当然不会冒着这危险给他帐篷。

叶程云皱着眉头,装作惋惜地回道:“我当时就拿了俩,早知道就再拿一个了,现在手头真没剩的了。”

吴哥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情况,王一在旁边忍不住了,“我说吴哥,你能力比你老大强,手下又比较信任你,怎么不是你做老大?还得听他差遣!”

“我们大老爷们儿的事儿你懂什么!我小时候就是被我们前任老大收留的,他认我做了干儿子,没他我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呢!义父过世前我都没报上恩,现在老大是义父的亲儿子,我当然得听他的!”

王一被那句“我们大老爷们儿”气到了,歪着脑袋不再搭理吴哥。

这情况听上去其实挺狗血的,但生活本身就是狗血的汇聚点,只是每个人的想法做法不同,叶程云对着吴哥劝道:“都这么多年了,要说恩情也差不多还完了吧?这世道这么乱,总归还得顾着自己。”

吴哥连连摇头,“这救命的恩情哪能这么简单就完了!我估摸着这辈子都还不完。”

叶程云听了也不好说什么,作为朋友劝说的本分已经做到了,具体什么情况还是要靠自己想明白。

吴哥和叶程云刚没聊多久,余凯又过来凑热闹,原本就不怎么宽敞的帐篷被几个四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挤得满当当的,王一干脆团坐在叶程云怀里,有惹得吴哥一阵嘲笑。

余凯相比之下表情却很严肃,闷了一会儿才说道:“吴哥,你叫你那老大消停会儿吧!我刚差点和他打起来!”

余凯的脾气相处了几日的人都知道,别说打架,连发火的次数都很少,这次估计真被惹毛了,刚才吴哥刚跟叶程云和王一说了“报恩史”,叶程云也不好表态。

吴哥则有些着急地打听具体情况,余凯现在讲起来还忿忿不平,“你老大就半个小时前去我那要我帐篷,我就说这是叶大哥给的,他说叶程云的东西迟早都是我的,还说吴哥你已经过来讲了,我得提早搬走,那语气那态度我想想还气着!”

吴哥听了说什么也坐不住了,道了个歉就急急忙忙地出了帐篷。

三人现在都挺气的,之前没跟那老大住在一起,现在麻烦事儿一堆,以后还指不定出什么状况,他们和那老大非亲非故也没什么,吴哥倒是比较可怜,硬被夹在中间。

吴哥走后没多久,一个男人的声音就从喇叭里传来,内容不断重复,三人都不知道喇叭里说的就餐地点是哪,但都有些意外在这里有分发食物的福利。

帐篷外在这呆过几天的人全部一蜂窝地涌向一处,叶程云他们这批不了解情况,硬是排到队伍的最末尾,不过食物的分发速度极快,老长的队伍一下子就轮到了。

王一拿着手上半个拳头大小的馒头有些无语,旁边有几个骨瘦如柴的人一分到馒头就两三口往嘴里塞,被噎得直咳嗽,王一被他们咳得肝颤,不过在食物这么宝贵的情况下,意外地没人排队拿第二次。

等三人快要到达帐篷的时候,余凯身边擦过一个身影,撞了一下余凯的肩膀,余凯手里的馒头一个没拿稳,呈抛物线掉在地上,像滚砂糖一样,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打了个滚。

撞人的是个头发散乱的女人,对着余凯连连道歉,抓着地上的馒头递给余凯,余凯看到外面嵌满小石子的馒头完全没有食欲,再加上自己那也有吃的,就表示不要这馒头了。

女人一听,高兴地抬起头,眼睛顿时迸发出惊喜,把馒头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王一和叶程云看到这种脸都有点愣神,沉默了半天,王一才半犹豫地问道:“请问……请问你是李茜茜吗?”

这女人重新抬了次头,看到王一顿时高兴地一蹦,抱住王一直喊他名字,李茜茜现在浑身还带着点臭气,但很快就被重逢的喜悦冲刷淡了。

王一本来想邀请李茜茜去帐篷坐坐,李茜茜笑道:“我等会儿过去,你给我指下位置,我爸妈现在在那等着呢,迟了他们得担心的。”

李茜茜一走,余凯才说道:“刚才那女孩挺孝顺的啊!而且眼睛还挺亮堂。”

王一调笑道:“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那可是个好姑娘,你有把握吗?”

“哪能啊!你们不是熟人嘛,我就随口一说,别瞎猜。”

回到帐篷后,王一迫不及待地拿起馒头咬了一大口,结果馒头根本没有发面,不仅硬,还放嘴里越嚼越多,**的一小块一小块放嘴里好不容易才咽下,剩下的一半直接拿给叶程云吃。

没一会儿李茜茜就过来了,头发明显有梳理过,只是油光发亮的程度让人汗颜,她一进来就大方地向余凯自我介绍,反倒是余凯显得说话都不利索。

李茜茜就比叶程云他们早来了三天,讲起这些天的经历,李茜茜忍不住唏嘘,即使之前准备得再充分,但人算不如天算,中途也先进的收留所,只是在另一处,当即就少了一半的存粮,再加上一家三口一日三餐的消耗,过程远没有想象的顺利。

李茜茜看着帐篷里其他三人的气色,忍不住羡慕道:“你们几个可真滋润!你看王一这身肉,这脸色,根本一点儿都不像经历逃亡的人嘛!”

王一不爱别人说自己肉多,本来还挺兴奋的脸有点撑不住,叶程云揉揉王一的头发道:“ 你可别乱说王一了,你这样他真以为自己胖了,最近都瘦了,再想着减肥身体都要垮了。”

李茜茜听得全身起鸡皮疙瘩,“王一,叶大哥,你们现在可是越来越恩爱了啊!可怜我孤家寡人的,哎!”

王一立马回道:“余凯这人挺不错的,要不你琢磨琢磨?”王一话音刚落,余凯的脸立马红透了整张脸,李茜茜依旧坦然自若,还笑话起余凯。

李茜茜这里有很多安全区的情报,叶程云这批人算很幸运,明天这里要开始分工劳作,所以今天人人都能分到馒头,说起这馒头,王一忍不住一脸嫌弃。

李茜茜感慨道:“有吃的已经不错了!这馒头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实打实的扛饿!现在想想还真想吃你的麻辣烫,嘿嘿,以前其实都要吃吐了。”

说起以前,几人都有些心酸,李茜茜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离开前王一塞了包饼干给她。

45、

王一没吃多少,晚上还得加餐,叶程云从空间里拿出两本书和之前放空间里的砖块,在帐篷里烧了小火,勉强煮了点热水给王一泡麦片。

因为在帐篷里烧水,火弄得很小,王一还想煮一杯给叶程云的时候火已经熄了,而且即使防护做得好,帐篷底部还是烧了个不小的洞。

王一总觉得为了煮包麦片弄成这样太麻烦了,叶程云却一定坚持,看着王一吃上热乎麦片才露出舒心的笑容。

这天气还是很热,在帐篷这么一烧火,再加上一杯热麦片灌下去,王一立马出了一身汗,参差不齐的短刘海被汗水黏在额头上,叶程云让王一进空间洗澡,自己收拾帐篷里的器具。

除了李茜茜讲的一些内容,这里没人给他们讲过规矩,其实王一和叶程云心里都有点忐忑,特别是对于明天的安排。

第二天一早,叶程云和王一就被喇叭声吵醒,按里面的指示把身体露出帐篷外,王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被叶程云半拉半扯带出帐篷。

叶程云就坐在帐篷口,王一靠在叶程云怀里,头在叶程云脖子里晃来晃去,眼看又有睡着的趋势。

叶程云把王一的头正了正,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五六个高低不同的身形慢慢向房子中间靠拢,到了正中心的位置才停住脚步。

其中一个略偏矮胖的中年男人首先发话,内容又是团结一致之类的陈词滥调,不过在困难时候,越是这种老土的话反而越是鼓舞斗志,王一听着忽高忽低的声音人也慢慢精神了。

这人貌似地位最高,旁边的一个人弯着腰接过喇叭,递给后侧的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王一漫不经心,抓过叶程云的手把弄。

高大的年轻男人开始说话时,王一觉得听上去很耳熟,但透过喇叭的声音一般都有点变调,王一抬起头微眯着眼睛把头往那个方向探去,正巧这男人也往前迈了一个。

王一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又和杨桦重逢,在杨桦转到这边前立马把头低下,有些紧张地往后看,叶程云神情自若,王一一时也猜不透叶程云的想法。

这种讲话不会像老姑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杨桦讲完主要的安排,就由剩下的几人说自己负责的内容,很多事项全部在半个小时内说完。

等他们人一离开,叶程云又拽着王一回去吃早餐,边吃边等着上头下命令,叶程云不提杨桦,王一也不敢提,生怕又触动叶程云哪根神经。

两人在吃饭的空档,几个军人推着推车过来送保险箱,其实这保险箱也简陋得很,就是铁皮绕出来的,送箱子的人给他们递了一个,机械式地说道:“把重要的东西放里面,钥匙保管好,这样出去干活能安下心,如果犯了偷、抢两大罪,直接逐出安全区!”说完让他们在一张表上写上名字后就推着车往后一处走去。

王一和叶程云都有了空间,就随便放了几包饼干进去装样子。

又过了近半个来小时,终于有人组织在场的人一批批地去外面,轮了一圈才到叶程云他们,王一装满一大瓶水用绳子挂在脖子,被叶程云牵着往外走。

他们一行人被分在护栏的第三圈,每组都有一小块土地,种子也是分配好的,这玉米种子晶莹透亮,黄澄澄的,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光,对于长时间没有吃饱的人来说无疑是天大的诱惑,有不少人偷偷塞了一把进口袋。

这里不比空间,种东西还是要按照规律,幸好余凯对这些很在行,给叶程云大概做了一下示范,叶程云就有模有样地开干了。

王一刚才听余凯说这天气很难种活玉米后,立马塞了几点玉米种子进空间,随后就想过去帮忙。

叶程云挥挥手不让王一下地,王一见余凯和叶程云干得热火朝天,自己当然也不愿意闲着,捧着玉米过来帮忙。

叶程云接过玉米粒就又把王一挡了出去,往返几次叶程云就火了,一把把玉米粒扔在地上,阴沉着脸对着王一道:“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吧!今天你是不是挺得意啊?什么时候准备故人重逢啊?”

王一这会儿才知道叶程云心里绝对是不舒服,立马把语气软下来,蹲地上捡玉米粒,叶程云扯起王一胳膊,“我叫你捡了吗?自己乖乖坐那呆着!”说完自己蹲下来捡。

王一蹲在靠墙边的阴影处,看着前面大太阳下干活的叶程云,心里也说不清什么滋味。

太阳越来越大,没一会儿就挂在正中,叶程云已经热得脱下汗背心,结实的肌肉上满是汗水,王一就不时上去给叶程云喂几口水,擦把汗。

其实现在这时候都是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生用,唯一休息着的也就王一了,余凯是个不计较的人,对于叶程云崇拜也让他不停附和叶程云的话。

这块地的面积算不上大,叶程云和余凯很快就完成了翻土播种任务,三人坐回墙角休息,叶程云把剩下的水递给余凯,被余凯一口气就喝个精光。

王一贴在叶程云身上小心翼翼地望着叶程云的脸色,叶程云皱着眉头,“你这么怕我干嘛!我还能吃了你?”

王一把头低得更低,埋在叶程云怀里,闷着声音说道:“你别生气行不行?我真没做错事,也没别的想法。”

两人正说着话,不远处就走来一个中年妇女,叶程云乍一看觉得眼熟,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事李茜茜她妈,这次的样子比上次看到的憔悴落魄很多。

她健步如飞地走向叶程云,满脸笑容地问:“你就是我家茜茜常提到的叶程云兄弟吧?”

叶程云疑惑地点点头,不明白李茜茜怎么会提到自己,李茜茜的妈妈又继续说道:“小兄弟,你看你们能不能帮下我们,那地我和茜茜她爸年纪都大了,茜茜又是女孩子,干活太吃力了。”

余凯一听,立马拍拍屁股起来帮忙,叶程云犹豫了一下,但对李茜茜还是有不少好感,索性也一起去了。

一路上李茜茜她妈一直在夸叶程云,偶尔带上余凯,而王一就属于被直接忽略的范畴。

这剩下的地其实已经没剩多少,余凯一个人就能三两下干完,而李茜茜她妈则一直拉着叶程云说话,话题始终没离开叶程云和李茜茜,这下王一就算在呆蠢也能明白了,直接像八爪章鱼一样黏在叶程云身上,“云哥,我感觉头有点晕,你扶我去边上休息好不?”

叶程云也听得不耐烦,正好借坡下驴,赶紧离开了。

李茜茜显然对她妈的做法很不满,跟她妈拉扯了好几下,实际上李茜茜绝对是个独立又不失孝顺的女孩,很多方面都让叶程云很欣赏。

现在就直接和余凯一前一后开始干活,速度竟然也能勉强赶上,这样的女人绝对是末世的极好伴侣。

没过多久最边上的大门打开了,所有人排队出去,出去的时候每人都分到一张餐票,这里的水也是从几口井水里供应,用抽水泵抽上来后通过几条管道通到发馒头的地方,这里对于饮用也没有特别的限制。

这硬实的馒头还是进了叶程云的肚子,叶程云烧了锅水给王一泡方便面,香辣味的面吃得王一嘴唇通红,爽快地直呼气,叶程云给自己弄了碗排骨味,王一伸着筷子想去叶程云那里夹点,结果叶程云冷不丁地来了句:“吃面就好好吃!别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等会儿两边都落不着好”

叶程云这明显话里有话,王一被说得只能埋头吃自己碗里的,叶程云还不依不饶,王一就不明白他这人怎么小心眼成这样,而且叶程云自己说的话还硬要让王一应和,王一一旦沉默叶程云就会不断反问和重复。

所以这次吴哥过来的时候王一意外得有些开心,和王一的开心相反的就是吴哥的满面愁容,这次又是跟这老大有关,不过这次是嫌伙食差,叶程云和王一就光听着,也给不了什么意见。

午休的时候,安全区的领导人又来发话了,这次内容略有不同,除了提到杨桦是上校的女婿外,主要是要召集年轻男人去外面搜食救人,而提出来的福利也很让人心动,剩下的人则继续种地。

吴哥一听到可以在搜来的物品中挑选几样就心动了,刚才紧缩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叶程云没有当场表态,准备等第一批人先出去探查情况,他也这样劝吴哥,可吴哥已经下定决心,对自己的能力也颇有信心,下午报名的时候吴哥就是首当其冲。

天气太热,下午就成了休息时间,叶程云听到杨桦的身份后心情就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对着王一开始说些甜言蜜语,晚上硬是缠着王一不放。

在外人看来王一是被叶程云呵护地很好,其实王一心里也常常苦闷得厉害,叶程云过分的占有欲和双重标准也就对着王一使劲,别人就只看到王一时不时要闹个别扭,比女人还难伺候,反过来同情和夸奖叶程云,也幸好王一不在乎别人看法,叶程云太强,自己也愿意弱着配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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