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情+番外——非寻
非寻  发于:2012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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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第六页。被涂黑脸的矮个子把中个子的火柴人压住,中个子笑容不见了,扁起了嘴,好像在哭。(因为小言被小乐差点强了 但小天还赶走回家的小言)第七页被一条直线分开两边。左边,中个子站着掩眼;右边,头毛最多的火柴人曲膝坐在地上,垂下了头。 (小言回家 进不了门 很伤心;小天在门的另一边,同样不开心)第八页。有个写了月份的日历,歪歪斜斜的框线里,只写到第15日的框格,旁边是一个大红叉打在矮个子的火柴人身上。(表示这样的情况只会维持15日)第九页。头毛最多的火柴人竖起手指指向自己,大眼睛望着在看的闵少言。下书:我 (手语的’我’)第十页。火柴人左手竖起了大指头,右掌心斜倾凌空放在上面。下书:爱(手语的’爱’)第十一页。火柴人的手笨拙地表示在指向前方,在看的闵少言。下书:你(手语的’你’)心中就像藏了个火柴人,这个火柴人头发浓密,个子高高,握着又粗又大的木棒把他的心当药锅搅,搅啊搅,不断搅,搅得他好热好痛。闵少言坐了很久,怀里的簿子上手指抓得泛白,但就像放开了就会不见一般,连一点松手的意思也没有,就这么牢牢按在胸前。直到火柴人搅得满意,开始停了动作时,他才慢慢地动了,终于让簿子脱出怀抱,放回它本来的位置,这么一看,第十二页的箭头正正指向它的前面。在那里闵少言找到了一张纸。少言,我的画向来丑,无论花了多少时间画,还是很丑。我怕你嫌弃,或者看不明白,如果你想看见我,想让我亲口解释一切,不要动,不要动,拜托不要动?闵少言很认真很仔细地看完每一只字,在视线被迅速涌聚的液体晃得摇荡的瞬间,身体不由自主也晃了一下。但就在他晃的刹那,两只手穿过胳膊和侧腰间的地方,在他的身前重新会合,然后往后一揽,后背瞬间贴住熟悉的温暖。「我说了不要动,你为什么还要动。」身后人紧紧揽住他,在耳边问得无措。搭在腹部的手仿佛寻求安全感般又紧了几分。「哥……」闵少言喃喃地叫,已经分不清此时此刻究竟是真实,还是只是他自己的幻觉。「我在。」闵少天的手臂又揽紧几分,似要把他揉进自己的体里,对方的喊叫既茫然又无助,他细细地亲吻少言的耳、脸颊,让他安心,「我在。」「哥、哥……」不会再有看陌生人般的漠然,也不会再有嫌弃不屑,他的哥哥就在,真的就在这里。脑袋空了,心也乱了,转身就用力咬上哥哥的嘴唇,血腥味泛滥之际,又有几分滴落眼泪加入的咸涩。闵少天忍痛正要让他继续咬,闵少言却又忽然松口,下一秒就在面前小孩似的嚎啕大哭起来。豁出去的放声大哭,脸皱得眼睛嘴巴都要黏在一起,闵少天不料少言竟是受到莫大委屈的嚎哭发泄,当堂就乱了手脚,大手要拍他的后背安慰,拍了几下又变为轻抚,到最后就滞在半空,苦恼着要怎么安慰,怀里的人才肯停止让人心疼的大哭。最后干脆俯脸用力封住眼前的嘴唇,然后耳根瞬间清静了,但感觉到闵少言不时的抽噎,还是觉得阵阵心疼。吻了一阵,对方好像平静下来了,闵少天才稍微离开,在很近很近的距难看眼前沾满泪水的脸,手指在上面擦个不停,边擦边皱眉心疼:「哭什么,哭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你又嫌弃我!」闵少言委屈地哽着声音指控。闵少天哪是这个意思,被曲解了不禁有些无语,但眼见闵少言活像个别扭小孩,一不如意又皱脸要哭,叹气说:「我从来没有嫌弃你啊。」闵少言用力摇头,抽噎几下,「你嫌我,嫌我……」「都是骗你的。」闵少天知道他在指什么,也不让他让那难堪的字眼出口,迳自低声打断,「我讨厌姓乐的像苍蝇一样缠着你,讨厌你对他笑对他好,讨厌你让他碰让他摸,所以我要把姓乐的赶得远远,以后只有我能碰你。」「姓乐的说、说他半强迫你发生了关系,」感觉到怀里的人剧震,闵少天心里难过,却又要按捺下情绪先安抚弟弟,结果默了一阵子才能涩着声音说下去:「我当时真的气得发疯了,手边有什么都往姓乐的身上扔,要不是陈俊冲进来阻止我,我一定会忍不住杀了姓乐的。」他当时又悲又怒,恨不得把全世界姓乐的人都凌迟处死!「偏偏姓乐的还火上添油,说你不喜爱我了,只对他有感觉——」「不是!我没有!」激动大叫的人被他牢牢按在怀里,在轻柔的拍抚下慢慢又平静下来,但从胸前不时传出呜咽的声音。「他说,他说他死也不放手,除非我愿意跟他交易,他要求十五日和你的共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不能出现,而作为交换条件,他愿意放弃乘天科技的代理权——」「所以你为了个代理权,把我卖了出去?!」闵少言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问,眼里满满的伤心。「不是!」闵少天皱眉反驳,「你听下去,我是不想让他再缠着你才答应他!只要这十五日你不接受他,不喜欢上他,以后他愿意退出。这是唯一的机会让他不再介入我们,你明白吗,少言?」说到后来,他低头寻找弟弟体谅的目光,但只看得见无尽的委屈。「所以你就强了我,骂我是破鞋,还赶我出去……就算我怎样努力跟你解释,怎样求你,你最后依然用那样吓人的目光看我……」「……对不起。」闵少天脑里闪过无数的解释,无数要求原谅的话,但终归化为简单的三个字。这件事里他也有错,明知采取这样的方法只会让少言难过,但他为了好胜,为了在乐致远面前争回面子,不惜用少言在受伤后对自己的念念不忘打击乐致远,让他知道少言只喜欢自己一个,不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哥,我怕。」闵少言忽然轻声说。闵少天抱紧他,分享彼此的温暖,「不怕,我在。」他的弟弟却摇头,用让人心碎的语气说:「我怕如果出现第二个乐致远,第三个乐致远,你还是会毫不犹豫赶我走,用时间让他知难而退。你根本不信任我,认为我会受乐致远吸引,无论我们一起多少年、我强调过几多次我不喜欢他,你还是会有百般疑虑,到最后宁愿亲自解决乐致远,也不让我自己解决。其实你可以不用和乐致远交易,不用赶我走,只要给我时间,我总会找到办法的……」闵少言说得呼吸渐促,闵少天却听得呼吸猛窒。良久,才勉强挤出一句:「少言,我……」闵少言又摇了摇头,放松身体完全靠到他胸前,然后抱住他的腰,表示不想听任何辨解,「哥,我不会让第二个乐致远出现的。」历过这一次,如果他再任由同样情况出现,那么他就是活该受罪。既然哥回来了,在身边就好。其他什么都不想理会了。靠在熟悉的怀里刹那,闵少言才感觉到无尽的倦意。第五十一章:扑倒我吗xd?

闵少言不是在抱怨,只是在陈述。那种忽然从天堂给扯到地狱再无缘无故重回天堂的感觉他尝过一遍,以后是怎么也不想再尝第二遍,但有了这一次,他是真的害怕两人到底有没有足够的韧力去走过以后的难关。

而这种心情,就如他不明白闵少天答应交易时到底怎么样想一样,闵少天也不会明白。

「哥。」他现在能够做的只是用力抱住容许他重新依靠的男人,用带有鼻音的语腔有些像撒娇的叫道。

闵少天默默地摸他的头发,然后轻轻按在后脑让他靠到肩上,低头不断用高鼻用脸颊蹭他的侧脸他的耳朵。

两兄弟站在房里,互相拥抱了很久,久得本来已经有倦意的人忍不住把全身的力量卸去,任由他的哥哥全力支撑。

「累吗?」闵少天立即问。闵少言点头,又摇了摇头,闷闷地又紧了紧抱着他腰的双手。

闵少天说他到厨房弄吃的。闵少言无声抱紧他不放手抗议了一会,才不依地依言躺到床上,盖被休息,但却不肯闭眼,闪烁眼光有些期待又有些胆怯地看他,默默微仰下巴。

闵少天笑柔了目光,俯身温柔地在上面亲了又亲。

但进了厨房,离开了弟弟的视线范围,笑脸立即垮了下来,默默呆站一会,这才开始捣鼓。

他想,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得做些充满意义的菜。

三十分钟后,兄弟俩坐在桌旁,眼前是两碗热雾缕缕的粥。

闵少言盯着看了很久,眼神有些悲哀。他想起生病时的鸡粥,那是他绝望时唯一的一丝希望,但可惜……手被用力握紧,手指穿插,缓慢而坚定地十指紧扣,看过去的时候,他的哥哥说:「我以后都做给你吃,你生病时做,身体不舒服时做,你喜欢时做,直到你生厌,我就换另一款口味,让你吃不停,永远……永远也能够吃得到。」

闵少言眼睛慢慢弯了起来,轻轻地嗯了一声。

******

「我以为你们应该正在家里某一处做得激烈。」

闵少天瞟了他一眼,转着手里的酒杯,难得没有出声反驳。

尚仲侧头托颊看了他几秒,「小9,有心事?」

这句话就好像一条引线,闵少天下秒立即蹦出一口叹息。

尚仲安静地听完他的苦恼,然后笑了,一脸戏谑,「你有没有想过妖精的心事?」

闵少天抛去疑惑的一眼。

「妖精和大侠是两个种族的人,妖精不晓得大侠的心,但大侠何尝不是?」尚仲很快勾了一下唇,视线投向远处,飘渺不定。「人心从来不容易推测,大侠不是妖精,所以才不能代入妖精,用妖精的思考方式去想事情。」

闵少天收回眼光,停了转杯的动作,闷闷地盯着不动。

尚仲虽然看上去不靠谱,但最有经验的是他,尚仲知道,闵少天也知道,所以才会在理不通的时候找他出来寻求解答。

「你一心对他好,为他着想,但人不领情,你奈得了何吗?」尚仲的话微带苦涩。「我不是妖精,你还是找妖精说清楚好。」

如果可以这样地直接就不用烦恼啊。闵少天皱眉,把酒杯敲到吧台,「他受伤了。」但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尚仲噗嗤地笑了出声,嗲声唱:「我真的受伤了~~」然后在闵少天不满意的注视下住声,对望几秒,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去戳眼前的脸,「你真的是小9吗?那个做了不怕认最怕没人知的霸气小9?小9小9,你的勇气你的脑袋你的霸道去哪了,再这样妖精会不喜欢你的啊~」

最后一句话全垒打,狠狠刺激到闵少天了,闷闷不乐。

「小9,妖精受伤了,就想办法替他包扎伤口,但前提是,」尚仲眨眼,「你要知道伤口到底在哪里。」

闵少天好像听懂了,又好像在领悟当中,但至少他眼里不净只空洞了,终于爆发出一点星光。大力拍了拍尚仲的肩膀,他匆匆就走了,看他这么急躁九成九是想到什么办法了吧?

尚仲继续坐在原位,托颊微笑,眼角的馀光看见小9剩下来的酒,于是伸出两指掐着杯沿挪了过来,手一滑正要举起喝口,突然有只手从后用力地把酒杯夺了过去。

手落空了,指尖在吧台上轻轻敲着拍了,尚仲保持着托颊的姿势,好像手里物从来没有被抢过,只有眼光淡了不少。

曾劝迳自坐到旁边的位置,把手里的酒杯放到他面前。「我领情的,我领情的。」他低声说,回应尚仲之前的话。

尚仲勾唇,连一点眼角的馀光也吝啬,只是抬手把调酒师招过来,掐着杯子递给了他,眨了眨眼,轻笑道:「请你喝的。」

调酒师惊讶要接的中途酒杯又被曾劝伸手忿忿抢回,正要重新摆到尚仲面前,已经不见了人。睁大眼睛,慌张地四周环顾,急得连神情也慌了起来,调酒师好心指向右边,曾劝顺着看过去,便见尚仲站在角落的圆台前,正微微俯身冲台边的几个年轻人说话。

连忙大步过去,尚仲好像感觉到他的接近,微微侧过脸扬唇笑了一下,目光流转着动人的魄光。曾劝知道那是给自己的笑,心里一喜,把脚迈得更开,正要伸手去拉时,却见尚仲一手扯着年轻人的衣襟把人拉起上半身,低头毫不犹豫就吻了下去。

曾劝顿时呆在原地。

尚仲没有合眼,眼里魄光流转,加上修长身段,以及此刻的强吻举动,赫然成为酒吧的招点所在。年轻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要夺回主导权般一手揽住了尚仲的腰,另一只手则直接摸向他的屁股,撩人地缓缓揉动。

激烈的吻最后在曾劝发狂的揍人中终结,难得得到香吻的年轻人被曾劝揍得毫无还手之力,而尚仲只是擦了擦嘴,眼里光芒微黯,看了几秒,便不发一语离开了酒吧。

年轻人的同伴合力拉开曾劝,防着他再度发疯,但曾劝甩开禁制后便不顾一切冲了出去,茫然地找,茫然地喊,「小煌,小煌……」

一遍,一遍。

街道上,男人的身影有如幽灵的存在。

「小煌,小煌……」

******

门开,闵少言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茫然发现这样的场景跟当初被强之前的画面一模一样,不禁微白了脸。

闵少天关好门,在门前站了几秒,才转身过来。闵少言眨眼,觉得哥哥有些像慷慨赴义的死士。闵少天刚才说出去一会,看样子好像不太想说要到哪里,他不说,他也不好问,两人才刚和好,只觉仍然有些生疏。

「……妖精。」

闵少言不解眨眼。

「你想……」闵少天转动眼睛,脑袋里勉强想出适合的字眼,吞口水,问:「扑倒我吗?」

第五十二章:哥,我要扑倒你!

闵少言愣愣重复:「扑倒?」

闵少天脸上尴尬,「算了,当我没说。」

他其实是想,少言之所以受伤,是因为他觉得他不信任他,而他之所以不信任他,大概是因为觉得少言未曾完全属于自己,就算过了很多年,仍然害怕少言会离开,或者被人抢走。

其实他这样想不无道理,少言之前一次的私自离开让他往后的信任建基于一次的叛离,摇啊摇像座地基不稳的建筑,被乐致远轻轻一推,就塌了。

而肉体上的结合有助心灵的契合,如果他献身或者就可以让他们关系更加紧密,至少少言觉得对他有了责任,就不会离开;而他把自己交给了少言,少言就会接收到自己的无私信任……

虽然在说出口以后,就觉得这个法子笨,而且如果给尚仲知道了,一定会被笑死……

不禁有些郁闷。他觉得尚仲是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也知道要怎么解决,却不明说,就爱胡弄他,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

揽过弟弟狠狠亲了一口,然后丢下不明所以的他,闵少天苦恼着往浴室去。

「哥?」

「我去洗澡,」闵少天不回身答道,随即想到什么停了下来,转头望他:「要一齐来吗?」

闵少言下意识地飞快摇头,然后便看见哥哥抿起了嘴,眼神有些郁闷地转身走了。

一怔,不禁起步跟了过去,但在听见铃声时停步,纳闷地望向声音来源。闵少天的手机放在桌面,在振动。

望向浴室的方向,「哥,你的电话。」

但水声掩盖了他的声音。

过去拿起手机,又望望掩上的门,哥在洗澡没空接啊,他这不算偷看哥的私隐。心里想定了,这才低头查看,陌生号码传来的讯息,哥没有把号码存进手机里,不知是谁。

手指不受控地把讯息调了出来,很短,几句话他很快就看完了,但把眼睛瞪大嘴唇抿紧的他看上去一副忿忿的模样,像只气炸的小动物。

闵少天洗澡的时候想了很多,但直到洗完了澡都没有想到确实可行的方法,这效率若放在闵氏的行政决策上,闵氏一定早被他拖垮。但闵氏归闵氏,少言归少言,少言不是闵氏,是人,是他的宝贝弟弟,他的妖精爱人,加上刚刚才好了关系,他现在是走一步路也要睁大眼睛看好几十遍,免得自己再走错。

用毛巾擦着头发出了浴室,整个人身周沐浴后热雾萦绕,带着一股清新的湿气。

客厅里不见人影,他于是走进卧房,果然看见宝贝弟弟侧着身背向门口躺在床上,整个人被被子盖住,只露出黑黑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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