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时空“黑户”(穿越)上——水中行
水中行  发于:2012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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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西亚满脸笑容唯独眼睛没笑。

商君容不管对方说什么,脸上一片淡漠,唯独眼睛弯了弯。

就凭你?

回头,深吸口气,足尖轻点,空中几个虚踏,最后来个前身翻,再落地时人已经到了门口。

身后原本吵闹的大厅奇迹般的鸦雀无声,厚实的“人墙”和群众们目瞪口呆的盯着少年原先所站的位置:那个人怎么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呢?

加西亚瞪大了眼睛:那身姿,那身手,普通人是不可能做到吧!看来自己真的捡到了个宝贝。

『比尔』

对着无线耳机加西亚下令。

商君容没有停留,甫一落地便推门而出。

Riptide酒吧门外难得一见的戒备阵容:十几辆福特车呈半圆形将酒吧入口围的水泄不通,每辆车前立着两名黑衣男子,各个西装革履,脸戴墨镜,手持GLOCK18型手枪。

所有枪口直指一个方向:正从台阶一步步下来的黑发少年。

初见此阵,商君容虽不明所以,却心知不可掉以轻心、轻举妄动。

一步步走下来,一群黑衣人中商君容只认出站在前头的比尔。他同其他人一样,手里拿着个怪东西指向自己。

那是什么?是这个国家的兵器吗?真丑,也不知道怎么用,杀伤力如何?

商君容边胡思乱想边从容不迫的向前移动。

迫不得已时他打算以身试险。

『宝贝劝你最好别动,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安全!』

声音从身后传出,加西亚追了出来,看见少年不知死活的想要一路硬闯,好意提醒道。

商君容顿了一下,接着走,眼看着离比尔等人越来越近,紧绷在三方之间的那根弦越收越紧,越紧越收。

“砰”的一声,终于有人按奈不住。

商君容低头看着左腹侧汩汩向外冒的血,手指急点周围几道大穴,暂且控制住血流如注的场面。心想:从盒子里打出来的这算是暗器了吧,好在不像唐门的暴雨梨花针满天飞。

『宝贝,何必搞的血 淋淋的,看着我心疼啊!』

加西亚在身后继续说风凉话,他料定少年知道厉害后不敢再轻举妄动。岂料今天诸事皆与愿违,商君容捂着肚子还在往前走。至于对方为何在伤口周围指指点点,当代的西方人无论如何也是想不通的。

对方虽然只是个少年,周身清冷霸道的气场,无形中带来的压力比尔几乎快要招架不住。他到底哪来的自信,比尔不解。他只知道今晚一定要留人,不惜代价的留人。

随后又是几声枪响,原以为一切都结束的众人却是冷汗渗渗的往下流,不约而同的心想:上帝啊,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只是轻微的几个挪步竟将子弹尽数避开!

在众人发呆之际,商君容转身冲惊讶不已到面无表情的加西亚扬扬眉,意思是:知道本少爷的厉害了吧,以后少惹我!

不等对方下达进一步指示,商君容足尖轻点,一个翻身消失于黑夜中。

商君容很想一口气狂奔个一二十里地,问题是腹部的伤口经此剧动又开始血流不止。体力本就不济,加上血流的他昏天暗地,纽约的街道他转的头昏眼花。

而且满大街都是甲壳虫似的钢铁怪物,有几次差点撞上自己,看清甲壳虫肚子里还有活人时,商君容差点就要路见不平出手相助,里面的人却凶神恶煞的伸出头来对他指手画脚,高声呵斥。

果然异国他乡的社会风气同礼仪之邦的大唐大相径庭啊!商君容心下扼腕,捂着破了个洞的肚子晕头转向的朝街道两边的小巷子里钻去。

也不知怎么的东拐西拐在一个小巷的转角处与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

吃力的急喘,勉强从对方身上爬起来,撑起双手在看清被自己撞倒压在身下的某人一头耀眼的金色短发时,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了下去。-

第六章:这位债主——降临

热,好热,身体就像被放进蒸炉里慢慢蒸熟了似的,由内而外滴着热汁,尤其是腰部就像被人淋了一勺高汤,还能听见“滋滋”的爆裂声。

好在每到难以忍受时都会有块冰凉湿润的物体及时帮忙降温,方才安抚住连昏迷中都无法踏实安睡的少年。

半晚的夕阳透过百叶窗柔柔的撒在厚重的地毯上,房间不大,装饰的恰到好处,简单的家具给人种温馨的感觉。

房子中间舒适的大床上一个黑发少年半眯着眼睛,慵懒的侧趴在床铺间,可能觉得有些热,身上的薄被被他掀至腰际,却怎么也不肯放开被他半扒着的柔软靠枕,将自己舒舒服服的嵌入其中。

身上的丝织睡衣面料柔软细腻,冰凉光滑,中长宽松的连体睡衣,宽大的衣袖,只在腰部用根腰带松松垮垮的系着,即便如此,依旧精确的勾勒出少年完美纤细的腰身。

房门被轻轻推开,有人逆着光踏进房来。

“醒了,怎么不出声?我还以为你打算就此睡死过去,正考虑是不是应该直接将你扔出去得了!”

男人走出阴暗,耀眼的金发在夕阳下显得柔和了许多。

商君容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认出是是吧台上见过的金发男子。虽然只有一面之缘,甚至连话也没说过一句,整个人却意外放松下来,随后安心的将头埋入枕头堆里,过了好一会,隔着枕头闷声闷气的问道:“考虑好何时扔我出去了吗?”

喉咙好干,声音略显沙哑,鼻子里嗡嗡的像被什么东西堵了似的。

男人还真是认真的考虑了一会,“起码等你伤好了。”

“……是吗?那我再睡会。”尾声消失在喉咙深处。

好舒服,舒服到自己什么都不想做,商君容用脸蹭了蹭枕头,继续装死。

男人愣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快步走过去,一把掀起被子,将人从床铺里捞出来,“喂,我说,别把你的鼻水抹到我的枕头上。”

“你真粗鲁,和你的外表一点都不像。”

任对方粗鲁的将自己拎起,往腰后塞了个软枕靠在床头,感觉腰部被绷带缠着,看来伤口已经处理过了。

“我的温柔一向只留给女士!还有——你真嚣张,完全符合你的身份。”小屁孩一个。

从床头柜上抽了张抽纸,自然的覆在少年红红的鼻尖上,重重的捏了下,对方配合的擤了数下,抽回,扔进垃圾桶。再将端进来的温牛奶递给少年,最后在床头坐下。

尝了一口,味道不错,没有马奶骚,于是又喝了一口,“我居然得风寒了!”这句像是自言自语,商君容习武的身子向来健康,很少伤风感冒,偶尔一次还颇为新奇。

现在还有人用这种文绉绉的词真是稀奇,“你当自己铁打的啊!不仅感冒了,还烧了整三天,胡话说了一箩筐。”好在终于醒过来了,不然真得送去纽约医院,那群罗嗦的老头肯定会没完没了的追问他他肚子上的洞是哪来的?

“胡话?”

“是啊,你当时抓住我的手,说什么都不肯放开。非要拉着我说‘啊,亲爱的!抱紧我,嗯,再深点,对,就是那里,啊啊亲爱的,你太棒了……’”

某人自我陶醉般绘声绘色的再现当场,某人喝到一半的牛奶“噗”的一声尽数喷洒出来,呛得弓起身子咳个不停。

“噢,天啊我的床单!嗨,小子你没事吧?”男人起身边拍打他的背,边递过纸巾,“喔,别激动,我那是开玩笑,你什么都没说,真的,我发誓。”

天啊,是不是所有东方人都比较纯情啊,还是这小子尤为严重。被对方狠狠回头瞪了一眼,男人愣了一下,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刚刚那一眼虽然狠烈,但眼角明显被呛得湿润润的,就像冬梅逢春,冰雪初融,煞是……媚人!难怪不喜被人拿来说荤。突然想起酒吧看到他时,原以为对方只是那个男人的玩物,谁知这个“玩物”还会因尴尬而脸红,能有这种羞耻心表明他内心其实还是挺纯洁的。

在美国别说是男人,恐怕连女人都很少具备应有的羞耻心了吧!这种纯情生物还没有绝迹本身就是种奇迹。

等少年平息下来,男人坐回床头,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

“我说,你还想吃点什么?要知道你已经四天没进食了,有什么想吃的,我可以……”

男人没话找话说。

“不必。”

呃,他还在生气,男人耸耸肩,起身去开灯。房内一下子亮堂许多。

终于可以看清男人的全貌,他看起来相当年轻、阳光。耀眼的金发简短而飘逸,每一次飘动就像五线谱上的音符,灵动悠扬。深刻的五官张扬而不唐突,碧绿色眼睛就像阳光下的浅海,透明流动。成线的薄唇即使不笑的时候也能让人感到沐浴春风。

这样的男人让商君容有片刻失神:好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想不起来了,对方也没给他思考的时间,回到床头在他面前站定,微笑着伸出手来:“很高兴见到你,我叫杰森·戴维斯,你可以叫我杰森!”

国际标准的见面礼节,商君容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向自己伸出手?只是奇怪居然有人会叫‘节省’。

加西亚听到商君容小声嘀咕自己的名字,好笑得纠正:“是‘杰森’。”

“结绳?”

“算了,你叫什么名字?”某人无力到决定放弃。

出于礼貌商君容坐直了身子,抱拳行礼:“商烈。”

“啊?”

对方明显短路了。

“我叫商烈。”

“啊,哦……那么商烈…先生,这是你们家族的习惯吗?还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杰森讪讪的收回手,学商君容也做了个抱拳的姿势。

“我们那的人都这么做。”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商君容斜了他一眼。

“为什么你会说汉语?”

看对方不像汉人,作为一个外国人他的汉语说的到流利。

“很高兴你终于对我感兴趣了。”拖过椅子在床边坐下,无视对方飞来的白眼,“我们是应该好好交流一下。”

“说出来你肯定不信,我是中意混血儿,呵呵,从外表看不出来吧!我母亲是中国人,我的汉语就是跟她学的。父亲是意大利人,虽然他到死都不愿认我,不过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不同于父亲,他对我很好,是的,很好……”

杰森说到这牵强的笑了下,神情有些黯然。商君容没往心里去,只道对方因为自己是私生子的关系感到沮丧,心情低落而已。

“我五岁那年家乡战乱,与家人失散,被师父收养,在关外长大……”

“啊?”

这小屁孩是在安慰他吗?原来是个外冷内热的纯情种啊!不过‘战乱’、‘师父’、‘关外’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说谎也不会悠着点。

“我渴了。”

商君容这话是对着杰森说的,说完也不见动作。

果然是小屁孩,他就是个劳碌命。

杰森认命的起身下楼,隔老远的问:“喝什么?”

“刚刚那个。”

杰森上来时托盘里还放了两块点心,商君容整盘子接过来,拿起一块舔了舔,味道不错,三两下把剩下的一起料理了。托盘递回去,抱着牛奶靠回床头,慢慢的啜。

杰森看的气结,这家伙属虎呢,猫科动物,这样吃东西的。

“你为什么会去那!”

商君容看似随意的闲扯。

“哪儿?”杰森顿了下,绕了几圈才明白所指何处,”你是说riptide?“

“ri…p……”

“就是‘激流‘”

看商君容满脸迷惑,心想他该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场所吧?不知道的话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看来是被人拐去的,要不然也不会血淋淋的逃出来。

于是好心解释道:“激流是个GAY吧,嗯…就是同性恋酒吧,同性恋,同性恋你总知道吧?”

“不就是断袖、分桃嘛!”

白了对方一眼,你太小瞧人了吧。

“断袖、分桃,真亏你有涵养啊,说的文绉绉的也不牙酸!”

“你也是?”

“嗯?”

“你也喜欢男人?”

“……”

干瞪着眼睛,杰森无语中,某人误会了,可叫他如何解释?

“你歧视同性恋者?”

商君容转动着手中的玻璃杯,盯着杯中乳白色液体,良久开口:“我讨厌那种行为,恶心。”

“我也是。”

不是歧视,而是讨厌那种行为发生在自己身上。

杰森靠回椅子上,双手叠加枕在脑后,不理会对方疑惑的目光,转移话题:“你知道看上你的人是谁吗?”

“……一个魔头。”

“哈,魔头,真精辟。对,他就是个魔头。对方要是知道你这样称呼他,一定会感到无比自豪吧!”

笑完后杰森提出了一个很有价值的问题:“虽然我很同情你,可是作为被魔头看上的猎物,或者说是背叛主人的宠物,商烈先生,你今后作何打算呢?”

“我要回大唐。”

“什么?”

“我说我要回大唐。”

杰森确定自己没听错,跟着重复起来:“大唐,大唐,让我想想。”

商君容紧张的盯着对方,希望能探到一些有用线索。

杰森苦思冥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什么,右拳击左掌的弹起来:“哦,大唐,对,大唐,我想起来了。”

商君容紧张的身子向前倾,他知道,他知道我的国家在哪里!

没发现少年的异常,杰森自顾自的说起来,“小时候听母亲提过,大洋彼岸的中国,古时侯曾经建立过一个强大的帝国,他的强盛如同今日的美国,长安洛阳就像今天的华盛顿纽约。他的名字……现在想想好像就是你口中的大唐。”

转过身来,看见少年呆呆的模样,杰森疑惑不解:“不过,我说商烈先生你是烧糊涂了,还是存心耍我,消失了一千三百多年的王朝你往哪回啊?”

“……大洋彼岸,一千……三百多年……”

目光呆滞,喃喃自语,手中的杯子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终于不堪重负……

“啊,我的床单,美丽温柔可爱的苏珊送我的唯一一套爱情床单。”杰森跳了起来,指着商君容的鼻子气的跳脚:“小子,你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报复我对不对!我都说了是玩笑,你还小肚鸡肠,恩将仇报。好,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今天晚上你就等着睡地板吧!”

第七章:这位债主——抠门

经过几天的磨合,商君容终于认清现实:他现在正处在一个名叫美国的国家的经济中心城市——纽约,同时也是世界上犯罪率最高的国际都市。世界小的就像一个村庄,人们总能乘坐各种各样在他看来匪夷所思到不可思议的交通工具环游世界,他曾经在大街上撞到的“甲壳虫”就是其中之一。

而他现在的栖身之所是一个叫杰森·戴维斯的同时拥有中意血统的大男孩家中。商君容给对方的评价是光看外表无懈可击,一旦开口败絮其中。

最近他经常对自己说的话就是:“亲爱的商烈先生,这个是要算利息的,看在你孤身一人,漂洋过海,基本生活常识匮乏,求生异常困难的份上,我可以算你便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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