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这怎么好意思,本来是应该的事,你看你这做的……好像我是为了这点钱才救你似的。”楚天放故意把话挑明,叫刘娜自己先不好意思了。
收回支票,抱起可爱粉嫩的孩子就介绍:“这是我和道穹的孩子,我们给他取名叫洪东林。”
“东林好,东林是好名字。”楚天放寒暄完就起身,下起逐客令,“你看我还有工作,你要不坐这儿喝点下午茶,休息休息?”
“不了,我也要回家了。”刘娜道谢变成了献丑,还不溜之大吉。
秦瑞阳看着她匆匆逃离的背影,走到正在收拾桌子的楚天放身边,用手肘撞他低声问:“送钱给你答谢?”
“你是他们夫妻俩肚子的蛔虫吧?”楚天放讽刺秦瑞阳。
“呸!”秦瑞阳不屑,“他们这点猜忌人的心思,我还不清楚?”所谓上流社会那点事儿,秦瑞阳心里门清,“现在你知道了吧,这种女人,不惦记你的好,光想着你会不会坑她的钱、污她的名了!”
楚天放心想,自己以前也这样,现在叫山穷水尽才光明磊落了,有了钱,谁不都在作怪?何况刘娜还是市长女儿,毕竟要为名声考虑。
还没看,先报道!
8.
楚天放回家泡了杯面,开了罐午餐肉,准备吃着,结果面没吃两口,有人敲门。
楚天放只好耸肩去开门,以这个敲门的力度,果然是洪道穹。
洪道穹真是稀客了,几乎一个月能来一回自己都要‘感恩戴德’了,今天身上还带着些酒气,看来喝了不少。
洪道穹扑了上来,抱住楚天放吻上,粗暴且侵略性的,楚天放有些窒息感,却感觉到洪道穹他喝醉了,只好将门先关上,洪道穹不由分说,将他压在玄关口,就脱起他的衣服。
“等等……”楚天放预感不好,手还来不及推开洪道穹,就被他用解下的领带捆住。
强-暴,简直就是强-暴。
曝露在空气中的身体痛得不能动弹,洪道穹粗暴的要完一次后,就拽起楚天放的头发,强拉他站起来。
楚天放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被他强硬拖到床上一把甩过去,床垫本就不厚,猛地摔下更是痛得浑身散架。
“你想干什么?!”楚天放挣脱着捆绑双手的领带,警惕惶恐地看他。
这头野兽,果然发起狂来无人能遏止,楚天放怕到床角,企图拉开彼此最安全的距离。
“我警告过你……让你别指望靠秦瑞阳东山再起!为什么你不听!?你说,你是不是想报复我!是不是!?”
洪道穹上来,拉住他,抓住他的头发就往后扯,叫楚天放无法呼吸。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洪道穹痴笑着,啧啧摇头叹气,抓住头发的手松开,抚上楚天放脸颊,掐指他下颚:“你不懂?你不知道秦瑞阳已经开始插足外贸生意,并且打着你的名号在笼络关系?”
楚天放摇头,他被掐得难受,痛苦得回话:“我真的没有……”
“没有什么!?”被洪道穹打断,“还是你是心甘情愿替他打天下?啊?!你是不是爱上他了?是不是他比我更能满足你?!”
洪道穹说着就另一只手迅速探到那个被他强行敲开还在流血的地方,不停的搅动。
“我没有和他合作,我不知道他会打我的名号,我从来没想过要东山再起,对你不利。”楚天放蹙眉,下身难受得要命,他企图蹬脚推开洪道穹,但洪道穹稍稍一动,他就痛得半身麻木,心里苦笑着想,是不是真的缺乏锻炼了?
“你没有?”洪道穹上前舔了他嘴唇一下,笑起,声音低沉冰冷的可怕,“好,我给你一个月考虑时间,立即辞了他身边的工作,我给你安排工作。”
“如果我不呢?”楚天放斜看他,不屈。
“可以。”洪道穹笑里藏刀,“你的带子我还在考虑什么时候交给秦瑞阳。”
“你以为秦瑞阳是那么肤浅的人么?”楚天放豁出去了。
洪道穹笑意更深:“那我就寄到他家里去,再附送一张说明书,告诉他们,你和洪道穹的‘关系’。”
“王八蛋!”楚天放觉得自己终究是败了,他不能因为自己而牵扯到无辜的秦瑞阳,看着洪道穹,只问了一句:“是不是只有我死,你才会放过我?”
“我不会让你死的,除非,你低下头,由衷卑微的舔我的脚,我会考虑给你个痛快,否则,我就要你生不如死!”
为了他八年来像哈巴狗一眼扒着楚天放,明明恶心却要摇尾乞怜,他那么居高临下,就连要自己进入都那样的高昂,他凭什么?!凭什么!?
洪道穹告诉自己,不过是要回自己的尊严,在这个曾经践踏自己尊严的男人面前,一样一样的要回来而已。
楚天放笑了,犹如疯了一样,眼神让洪道穹害怕,洪道穹不想承认,他打心底是害怕这个男人的,正因为害怕才想毁灭。
“我不会死,我这么爱你,我怎么舍得死,我爱你,我爱你折磨我,我爱你对我的一切!!洪、道、穹,你要毁就毁我一个,如果你要是牵扯到我身边的其他人,我一定和你同归于尽,这话是我说的,你猜猜我做不做得到。”
他不是善良的人,但却不喜欢欠别人,秦瑞阳、叶晴、祁政这些人,他不希望,他们因自己而陷入无谓的泥潭,有些事情,还是自己面对,来的简单、明了。
“我给你一个月,你记住!”洪道穹嫌恶的甩开他,愤然离去。
楚天放知道,洪道穹说得出做得到。
拖了近一个星期,他找了机会到办公室和秦瑞阳辞职。
“怎么这么突然?”秦瑞阳错愕地问他。
楚天放苦笑,只说:“一些个人原因。”
“洪道穹?”
秦瑞阳一猜即中,楚天放神色迟疑,还是点头。
“是因为他知道我在开外贸公司,怕我威胁到他,所以要抓紧拉你过去?”
楚天放点了根烟,似是而非的笑着。
“你不是那种人。”秦瑞阳看着他躲避的神色,“是不是他拿了什么来威胁你?”
楚天放看着他,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说:“不算,你也知道,之前我整个公司都栽他手里了,我就是这样的,感情用事,就算到时候帮你,你也难保我不‘吃里扒外’不是?还不如现在就让我离开,反正我也不会和你真的对立,而且,论家底实力,你也绝对胜过洪道穹。”
“如果后悔,就到我这儿来吧。”秦瑞阳大概明白了楚天放的话,只能径自叹息,然后又提了句,“我姐想邀请你做舞伴,下周我表妹生日宴会,她让我问问你的意思。”
“……我会亲自和她说清楚的。”
“我的意思是……”秦瑞阳截住他的话,“最好不要拒绝这次邀请。”
楚天放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自己给假希望他姐姐?
“我不是要你给希望我姐姐,我是希望你能参加一下那个生日会,我舅舅,是中天集团的董事长,我舅母的父亲和我爷爷是老战友。”
楚天放明白了,这看似是场普通的生日宴会,实则就是各界名流聚集在一起,认识关系网络的大好机会。
“当然,洪道穹、刘娜这种在市里有名有姓的人,免不了也……”
“我知道。”他有心理准备,“宴会之后,我会和瑞思说清楚,你到时候,也安抚下她,多给她留神些好男人。”
“这个一定,怎么说都是我姐。”秦瑞阳笑了,喉咙翻滚了一下,“以后……我能再去找你么?”
楚天放瞪他一眼,却是笑着的:“你个小色鬼。”
秦瑞阳露出无赖的笑容,不久就收敛正色:“言归正传,你做到月底吧,我反正也差不多那时候结业,我正准备这几天和他们说呢。”
“成,没事我出去了。”
秦瑞阳敛目点头,楚天放的突然离职,让秦瑞阳措手不及,一切的计划还要从头来过。
秦瑞阳的表妹李媛是个普通的大学生,二十周岁的生日办得犹如名媛交流会,小女孩完全没有大学生该有的朝气,似乎是父母的耳濡目染,稳重妥帖的敬酒,感谢着宾客,穿流在人群中显得耀眼却不刺眼。
楚天放虽说是半路出家的上流人物,但毕竟曾经的那些装模作样的应酬,他还是没有丢掉,作为秦瑞思的男伴,不免被她介绍给各种名流,凡是在市里叫得出名号的,尤其是她父母、亲戚,一个赛一个的体面,身份说出去都能吓死人,然而秦瑞思却刻意隐去了自己作为她弟弟店里侍应生的身份。
找了空闲,单独相处的机会,秦瑞思就小心翼翼地问楚天放:“你不生气吧?”
“生气?”楚天放反问,故作不明。
“我刚才……没把你的工作……”
“没事。”楚天放觉得秦瑞思是难得要面子却不矫情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已经不错了,苦笑自己对她真的没感情,“这都能理解。”
“楚哥,这么巧?”
这声音,楚天放一个激灵,转过身去,果然是洪道穹,刘娜挽着他的手臂。
上次刘娜来咖啡店,楚天放并未注意,今天一看,产后恢复的果然不差,和洪道穹很是般配,楚天放笑起,带着自嘲。
“你们认识?”秦瑞思并不认识洪道穹,对刘娜倒是清楚,只是错愕他们与楚天放好像是相熟?
“是啊,楚哥以前是我的老板呢。”洪道穹如刀锋一样锐利的眼神,刺向秦瑞思,叫人不寒而栗。
秦瑞思在楚天放手臂上的手,不禁收紧一分,有些害怕。
“对,这是我以前的属下,现在天福贸易的董事长洪道穹,他身边的是市长千金刘娜。”楚天放给秦瑞思介绍着。
秦瑞思大方的与他们握手。
洪道穹笑起,问楚天放:“这位是楚哥的女朋友?”
“这……”
楚天放刚要说话,宴会司仪的声音就盖满全场,焦点也都被吸引过去——
“各位,今天是我们李媛小姐的二十周岁生日,李媛小姐是一位非常可爱善良的女孩,在此,我们要播放一段,李媛小姐的成长片段,纪念一下李媛小姐过去二十年的点滴生活。”
随着温馨的音乐响起,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温馨可人的小短片中,现场安静得很,除却某些宠溺的讨论着‘可爱’‘漂亮’等。
当片段完结,司仪试着话筒时,播放的电脑不知怎的突然出现故障,而画面也变成了异常混乱却淫-靡的景象。
本以为是播放短片的工作人员自带录像在作怪的宾客,只掩面笑得暧昧。
然而这一切看在楚天放、洪道穹还有一众认识楚天放的宾客眼中,不禁愕然。
『舒服吗?嗯……(人名)舒服就好……啊……对……』
『我喜欢你进入,唔……乖……(人名)就是这样。』
人名已经经过处理,连驰骋在那人身上之人的声音画面也经过处理,这一切为了保护谁为了毁掉谁,不用任何人解释。
秦瑞思看着这样的画面,瞳孔不断放大,面颊失去血色,不可置信地看着屏幕,又回头去看楚天放。
楚天放并不如秦瑞思立即表现出的恐惧,只是看着洪道穹。
洪道穹默不作声,眼神也藏得很深,表情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刘娜则拉着洪道穹说:“这是楚先生吗?楚先生你怎么可以……和男人……”
楚天放捏紧了手上的红酒,不多做解释,冷笑地倒了洪道穹一脸,默不作声的离开。
短片很快就被截断。
秦瑞阳寻找着秦瑞思的身影而来,却发现楚天放已经不在,秦瑞阳安抚着秦瑞思:“姐,你没事吧?”
“刚才的录像,是不是天放?……”秦瑞思看着他弟弟,仍有些反应不及。
“人有相似罢了,那肯定不是天放,放心。”秦瑞阳安抚着秦瑞思,看着一脸红酒的洪道穹和怯懦的刘娜,他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幸而今天认识楚天放的人不多,而且大都以为是播放的工作人员自带的带子出错,都没注意。
刘娜在一边给洪道穹擦着脸,还不停的数落楚天放的放-荡行为。
秦瑞阳冷笑着回击:“刘娜,别装得好像你是目击证人似的,这里面是谁你怎么就那么一口咬定?还是你知道些什么?”
刘娜看着秦瑞阳,不甘示弱:“瑞阳,那里面是谁还用我说么?莫非,坐在他身上的人是你?才这样急进的要做反驳?”
“你这样说,倒像是倒打一耙?你是替谁在打呢?”
秦瑞思突然止住秦瑞阳:“好了,别再说了,瑞阳,你先去看看天放吧,他刚才匆匆离去,我觉得他会出事。”
秦瑞思毕竟是有涵养有定力的女人,惶恐过后,脑子就清明起来,不论这片子里头是楚天放也好,还是有人恶意来诋毁楚天放也好,当务之急,是楚天放这个当事人的心情会是如何。
秦瑞阳见自己姐姐没事,安抚了几声,就跑了出去。
洪道穹也拉着刘娜离开,而刘娜对楚天放为何要泼酒在洪道穹脸上,只字未问。
秦瑞思却已经看出大概,自己弟弟刚才表现出的举动,也令她不禁生疑。
9.
楚天放怕洪道穹发疯,怕牵扯到身边的人,所以退让,但今天晚上的录像,无疑是洪道穹在告诉他,洪道穹绝不会发疯,他的目的,只是要楚天放发疯而已。
一个月的期限,才过了不到一半,洪道穹说反悔就反悔,还要在那么多人面前放出那样的‘预告’来警示自己。
楚天放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此刻,他彻底断了自己的心,他不需也没有必要再和洪道穹纠缠,所谓的‘威胁’,已经彻底实现,洪道穹是在断自己的退路。
楚天放早该知道,那个男人对自己无情无义,可笑他还泼他一脸酒,还在告诉他自己在乎他,自己就不该给这个男人任何回应才对,但是本能他却做不出那么冷静的判断。
楚天放内心并不柔弱,然而此刻他却想哭,但哭不出。
明明心里酸楚疼痛,却一滴眼泪也冒不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正因为如此,才会让人觉得他那样坚强可靠,如何的欺凌都不会有损,有时,坚强也是一种自虐的保护层,楚天放苦笑。敲门声很快就响了起来,楚天放敲门声很快就响了起来,楚天放不想开门,但是门越敲约急,他知道,洪道穹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抛下娇妻过来‘认错’的,能敲门的只有秦瑞阳。
实在受不住秦瑞阳磨人的劲,走去开门。
门一开,秦瑞阳大喘气的第一句话就是:“靠!我以为你烧煤气自杀呢!在里头干嘛呢?!”
“正准备开煤气!您有心了!”
秦瑞阳听见他这话就知道他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松了大半口气:“你不如开煤气给我煮碗面还差不多。”
“今天没心情跟你打屁,回家自己玩儿去。”楚天放说着就要赶人。
秦瑞阳不肯,赶紧钻进门去,把门带上,从背后抱住楚天放,看似安抚,更像是占便宜似的抚上他肩头,又不停地轻啄他耳根:“天放,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今天宴会上没多少人认识你,大家都是打个照面,不会注意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