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秦瑞阳捂住楚天放的嘴，“我这些日子都悔青肠子了，你还检讨，你是不是不想回来了？”

楚天放摇头，拉开了他的手说：“我也是堵气，其实，我这人对感情，是真没骨气的，你稍稍勾勾指头，我就会回来，只是你运气不好，这次我又气又怕，所以才这么久都不肯回来。”

秦瑞阳举着手发誓：“我保证，往后我再也不干这没脑子的事儿了，你回来吧。”

“不成。”

“为什么？！”

“其实我在的这公司，是中天集团旗下的，我这两天发现了点猫腻，但是因为是分部的分部，实在摸不着头，你给我点时间，我理顺了，说不定到时候能帮到你。”

秦瑞阳心都化了，恨不得刮自己两巴掌，一头栽进楚天放怀里，就蹭：“天放，我真不是个东西，还说那样伤害你的话，你竟然还想着我。”

“其实那照片，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不过我觉得，李媛不会就止于如此，所以我想去中天看看，另外，洪道穹那儿可能不保了。”

“你要我帮他？”秦瑞阳听见‘洪道穹’就脊背绷紧，起身不情愿地看他。

楚天放笑他：“我是让你别帮他！”

“哈？”

“李媛势在必得的样子，就让她拿走，只有最得意的时候，才是最松懈的时候。”

“你不怕洪道穹一无所有？”

“我怕你不高兴啊，小王八蛋！”

“天放！——”秦瑞阳一声，扑了上去，被楚天放蹬开。

“我今天还是病人呢，死远点。”

21.

洪道穹的公司终于支撑不住，解体了，解体后，他的后路堪忧，楚天放辗转托人帮他介绍了份工作，小公司的销售经理，没有太多的情愫在里头，纯粹是楚天放天性里的柔软，洪道穹知道是楚天放给自己介绍的，很感激他。

这天洪道穹来找楚天放，要请他吃饭，楚天放推脱说人不舒服不去了。

“你怎么了？”洪道穹关切地问楚天放，“哪里人不舒服，不如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楚天放与他保持些距离并行。

“你躲着我？”洪道穹问他，“你最近为什么退出秦瑞阳的公司？是不是他把你辞退了？”

“不是。”楚天放突然驻步，“你怎么知道我不在秦瑞阳的公司？最近我没联系过你，你去找过我？”

“每天早上给你送早饭的人回来说的。”

楚天放才明白，原来那些卡片和早餐，都是洪道穹送的，是啊，除了叶晴还有谁了解自己的口味？

“你这样做，我还真……”楚天放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不知所措，“让我……”

“我没想给你增加心理负担。”洪道穹立即宽慰楚天放，“我只是……其实我……”洪道穹捏了半天拳，还是说了，“我们现在都两袖清风了，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了吧？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记挂的是秦瑞阳，可是既然秦瑞阳已经不喜欢你了，我们为什么不……”

楚天放突然笑起，叫洪道穹的话心虚而止，楚天放笑的是，时间真是弄人，他喜欢洪道穹的时候，如果洪道穹肯，随便一个眼神都能勾掉自己，但是现在，世易时移，他毫不心动。

“你不是说请我吃饭么？”楚天放问洪道穹。

“对！”洪道穹立即应着，“前面新开了家饭馆。”

“那饭馆贵又难吃，这样吧，我们去市场买点菜，你付钱，我来做，上你家吃，省钱。”楚天放提议，“你也是时候存点钱了，公司倒闭了，儿子虽然给了刘娜，可你也得出赡养费吧？”

“嗯！”洪道穹跟在楚天放身后。

楚天放以前也做饭给洪道穹吃，可是洪道穹从不觉得他做的菜这么好吃，以前都是敷衍和例行公事的情绪，现在投入更多的心思去品尝，原来很是美味。

“你一个人孤苦零丁的，无依无靠，其实能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楚天放给他夹着菜，“天福倒了，我不忍看你潦倒，才给你介绍的工作，那是因为，在我心里，已经把你当弟弟了。”

“弟弟？”洪道穹的碗还在嘴边，就抬头看楚天放。

“嗯，其实你也只是觉得，找不到比我对你更好的人，现在才会回头觉得我好。”楚天放揉着他的头说，“稳定了以后，再找个好姑娘，好好过日子。”

洪道穹含在嘴里的饭菜，半天才下咽，却没有反对楚天放的话。

因为他也确实在彷徨，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这样执着楚天放，是因为爱，还是如楚天放所说，因为找不到比他对自己好的人了？

楚天放和洪道穹喝了点酒，聊了好一会，很晚才到家，秦瑞阳的车停在楼下，楚天放走了过去，秦瑞阳把门打开，楚天放一笑，坐了进去。

“这么晚才回来？”秦瑞阳问他。

“去洪道穹家吃了晚饭。”楚天放斜睨他，看见秦瑞阳眉眼一跳，就继续说，“我替他找了份工作，他想请我吃饭，我觉得外头吃太贵，就买了菜去他家吃。”

秦瑞阳沉默地看着他，楚天放说完也沉默地看着秦瑞阳。

片刻，秦瑞阳扑到楚天放身上咬了他唇一口，趴在他身上，气息喷在他唇上说：“你就想要我这反应是不？”

“你可以选择别的反应。”楚天放看着他贴在自己眼前的眼眸，“例如骂我不害臊。”

“你真记仇。”秦瑞阳的手开始解开楚天放的风衣里，吮了一下楚天放的唇。

“你不怕我刚和洪道穹‘干’过？”

秦瑞阳咬他的唇，解着他的衣服就说：“那我就把你干到下不了车。”

“你确定？”楚天放挑着尾音问他。

“你不信？”秦瑞阳喘着粗气，声音透着欲-望。

“你来就是为了车震？”楚天放解着领带，开始宽衣解带，伸出舌头舔着秦瑞阳正干涩的唇。

“本来想着问你事情查的怎么样了。”秦瑞阳想含住那根不安分的舌头，结果被他溜走，双首撑在靠背上，看着楚天放在狭小的空间，风-骚地褪着衣服，紧凑而令人窒息。

“哪儿那么快，现在天福倒了，李媛当然是要大展拳脚，我这里不过是个小分支，好歹你等我接触到李媛的事儿，再问吧？”楚天放褪下裤子，看着秦瑞阳，“把椅子放下去吧？”

秦瑞阳反手迅速的按了键，楚天放被放平，顺势拉起车帘，在车灯昏暗的光线下，褪下内裤，咬着手指看衣衫完整的秦瑞阳。

“还不来？”

秦瑞阳咽咽口水，上手摸着他柔韧的肌肤，许久没有接触到感觉，比记忆中来的更美好，理智一下崩陷，投入了进去。

两个人在狭窄的空间里，激情却更胜从前，秦瑞阳差点没弄得椅子都坏了，副驾驶座实在无法承受，两人移了位置到后排去，但是两个大男人人高马大，还是觉得太窄，窄有窄的美妙，两人贴得更近，也就来的更热情。

秦瑞阳倾注之后，退了出来，将套子拿掉，整个人都趴在楚天放身上，吧唧吧唧亲了好几下。

楚天放觉得满脸都是秦瑞阳的口水，嫌恶地抹了把脸，看他：“检查过了？满意了？”

秦瑞阳蹭着他：“我哪儿是检查？分明是以解相思之苦。”

“放屁。”楚天放喷他一脸唾沫，“你是思我套中天的资料，还是思我是不是和洪道穹混一块了？”

“没有没有，我就思你。”秦瑞阳攀上去亲了一口。

然后两人在车厢里哼哼唧唧的又是一轮。

楚天放胡乱穿了衣服裹着大衣，差点没感冒，一路奔上楼，秦瑞阳在后头跟着，两人一进门，秦瑞阳抱着他就冲浴室，给楚天放搓背。

“你小子，也就这点用。”楚天放舒服得用慵懒的鼻音说话。

“我搓背可出名了，以后你搬回来，就给你一个搓。”秦瑞阳打了泡沫给他抹上。

楚天放背对着他讪笑，然后侧头用眼角瞥他：“你打算，连中天一起拔了还是只让李媛和叶倩收手？”

“让她们收手吧。”秦瑞阳用打泡球给他搓着，“等这事儿告一段落，你和我回去见我爸妈吧？”

“他们能乐意？”楚天放反问。

“我姐这些日子劝他们呢，愿不愿意的，都不管了，我想通了，这辈子，我就跟你磕上了，啥都不计较，父母要不愿意，那我还是他们儿子，儿子该尽的义务我都尽，但我绝对不和你散。”

楚天放听着他的话，看着浴室瓷砖，发憷。

“这次之后，我姐和我谈过一次，我知道自己的毛病，天放，咱俩一起，把我这毛病改了，以后，我再也不闹了。”

楚天放回头去看他，笑了，从背后拿来一把泡沫，糊他一脸，然后哈哈大笑，两人在浴室里又扭成了一团。

22.

叶倩知道楚天放离开秦瑞阳后，洋洋得意自己的‘杰作’，那边她爸妈就给她去了电话，说孩子早产，总是体弱多病的，让她过去多看看孩子，叶倩本来就对这孩子没多少爱，只不过终究是自己怀胎七月生的，难免有点挂念，还是回去了一趟。

撞上叶晴，姐妹俩又为了孩子、秦瑞阳、楚天放的事吵了一架，闹得不欢而散。

孩子身体每况愈下，眼前叶晴也不管，叶倩也不管，二老只好找祁政，祁政劝了叶晴，不起作用，兜兜转转，二老想起了前任女婿楚天放。

想着天放这人挺好的，以前也一直挺照顾他们，虽然和叶晴离婚后，就不大去和这个女婿联系了，有些过意不去，但是眼下，毕竟也是自己的亲外孙的身体，想想，就厚着脸皮找楚天放帮忙。

楚天放虽说是觉得孩子挺无辜，可是叶倩叶晴两头不着调，也无能为力，只能给他们介绍了一家比较好的儿童医院，兜兜转转托了几个医生朋友，帮忙关照一下。

但好心办坏事，叶倩一听见孩子被送去医院，又是父母托了楚天放帮忙的，就大做文章起来，不顾医院里那么多人，进到病房，看了眼睡眼恹恹的孩子，就给了楚天放一巴掌，楚天放受下了，赶忙拦着要发作的两位老人家。

“我说我孩子怎么就体弱多病了？”叶倩指着楚天放就说，“合着是你想把我孩子害死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我用孩子骗了秦瑞阳，离间了你们，你怀恨在心！？”

所有周围的病人家属都围了过来，看热闹似的看着他们。

叶倩一个人骂骂咧咧的，二老在旁边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不通为什么他们的女儿会变成这个样子？

楚天放只说：“你小声点，吵到别人……”

“吵就吵了，你不怕丢人我怕什么？”叶倩和泼妇似的对着那些家属瞥了眼，看着楚天放，“我就是要让人看看，你一个大男人，勾引了我孩子的父亲，还要在这里假好人的嘴脸！”

“叶倩，你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怎么……”楚天放都不好意思说‘泼妇’两个字，看着叶倩趾高气昂的模样，敛目，平复了心气，“孩子是不是秦瑞阳的，你最清楚，我和秦瑞阳是什么关系，不需要你来指指点点，我在看在爸妈年纪大的份上，才帮忙照顾一下，你要骂、要说，没问题，可这里是医院，你不顾及你自己，也顾及顾及孩子和二老吧？”

“孩子就是秦瑞阳的。”叶倩瞪着楚天放，“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抛妻弃子？！”

楚天放觉得她已经不可理喻，也不想多争执，和二老道了别就要走，还被叶倩纠缠着，叶晴恰好赶来，想着好歹是自己亲外甥，还是来看看吧，结果就撞上叶倩这不依不饶的一幕。

叶晴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拉住叶倩，祁政也帮忙着把楚天放带了出去。

祁政递了根烟给楚天放，楚天放接过，点了起来，两人在医院外头的街头吸着烟，叹息。

“你说你怎么搞的？前头和洪道穹撇清了，转个身就和秦瑞阳搞一块了，你到底是喜欢女的，还是喜欢男的？”祁政弹了弹烟灰，斜着头看他。

“我以为洪道穹是个意外，结果秦瑞阳变成了意外的意外。”楚天放吐着烟说。

“叶倩那丫头，真够闹腾的。”祁政看了眼楚天放，“你和秦瑞阳分开了吧？”

楚天放讪讪点头：“算是吧。”

“我有个朋友，打算在外地开公司，你要不要一起？”祁政顿了下，又补了句，“他想要个有经验开公司的，又阅历的好帮手。”

“过些日子吧。”楚天放将烟头摁在垃圾桶上。

“他不急，要年底才去。”

楚天放问：“你朋友想开什么公司？”

“也是贸易的，不过是做服装的，需要个懂营运销售的替他把把关，这样，等过些日子，你得空，给我来个电话，我约他出来和你说吧。”

楚天放点头，祁政又说：“这孩子的浑水，你别趟了，我看叶晴说是不管，可还是会管的，至于叶倩，实在是，不知道她怎么变成这样。”

“交给你们了，我也是瞎操心。”楚天放自觉确实有些多管闲事了。

“还有，你叫我托人查中天的事，我有点眉目了，过两天把东西转去你邮箱，对了，你可别说是我给你的，你要知道，我这位子也不好坐。”

“这我清楚。”楚天放点头，然后看看时间不早了，就拍拍祁政的肩膀说，“上去吧，别让叶倩把叶晴的头发给扯没了，叶晴可得揍你了。”

“放屁，你臭小子就不惦记我老婆好！”

叶晴经过医院的事儿，让爸妈把孩子扔还给叶倩，叶倩死活不肯接受，为了这事儿，李媛都觉得叶倩这家务事实在烦人，搞得工作效率都下去了。

索性就让叶倩把孩子给带回去，别再为这事儿三天两头的跑这儿跑那儿的分心了。

但叶倩带着个孩子，始终的不方便，就动了心思和李媛说，这孩子是秦瑞阳的，想动员李媛去游说，李媛就说，孩子是不是，一验DNA就出来了，叫她适可而止，别再动她表哥的心思，好好安分的替自己卖命。

叶倩觉得李媛还是向着秦瑞阳的，心里就起了间隙。

楚天放拿到中天的资料，就拷给了秦瑞阳，秦瑞阳打开一看，都是些账目和分析报表，他这个外行也看不懂，楚天放就说：“不需要你看懂，你只要知道，中天做了假账，在之前城郊招募建筑商的时候，以假账欺骗政府，又套取银行贷款就成，主要是吓唬吓唬李媛的，你又不真要把你舅舅逼死。”

秦瑞阳点头，看着庞大的数据，不一会儿就眼花了，然后把东西收好，转身去抱着背后的楚天放，蹭着就说：“天放，你真好，今天晚上，我留在这里吧？啊？我们都一个多礼拜没有……”

秦瑞阳开始上下其手，被楚天放拍开：“回家睡去，你哥我今天例假！”

“什么？例假？”秦瑞阳跟在他身后，一个身子扑上去，开始扒拉裤子说，“我还没见过男人例假呢！快脱裤子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