蛞蝓之城 下——罗霎LUOSHA
罗霎LUOSHA  发于:2011年1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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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之蛙夜郎自满的禁锢而荣获某种永恒在场的真东西?如果说我始终不渝地相信这世上果有所谓如假包换的情爱存在,那

我宁肯盼望那便是这真东西本身。我崇尚真爱,正如我渴望真的东西!如果绵延还有其独特意义,设若想得没错的话,便

是将这种真东西代代传承保持,不过值得不息传承保持的真东西,未必只存在凡夫俗子们笃信且误导着的那个东西之唯一

盖然性……

火光。眼前升起熊熊蒸腾的炎气将我蓦然从冥想中拉回现实,但见能者多劳的顷珑氏早已将不知从洞中何处寻来的干柴树

杈积累成堆并付之一炬,外加两颗锃亮的圆形卵石精彩演绎出一幕类似钻木取火的神话故事,且用藤蔓于三根长条棍木上

灵巧二纠缠成“门”字精致晾衣竿,独留二木足于地面插实。已然出脱至一丝不挂的野蛮状,并绅士地希望我也入乡随俗

地宽衣解带,免得憋出浑身伤寒或典型性肺炎之类病症。

一番不动声色的内心独白及碰撞挣扎下来,自己也有条不紊地依次褪下旅行用白球鞋、泡得全湿的低脖子乳白袜,透心凉

的白桃尖领体恤衫,浸得更靛的深蓝色牛仔短裤,乃至最后一道防线。罗顷珑本伸手打算就此接过去助我挂晾考炙,受到

的却是俺同样有礼貌的绅士般婉拒:对方已经足够细致体谅,总不能当然被养成王宫贵胄的不良惰性,何况是这等微不足

道区区小事。孰知逞能还未周全漂亮,白袜的其中一只便硬是响应地心引力的号召脱离吾刚稳妥搁置的竿上位置而向火堆

方向飞蛾扑火般变速下坠,眼看就有化为灰烬的归宿之际,幸而眼疾手快的达人只挥手一捞便告轻易救起,那姿态之潇洒

绝伦,足令人叹为观止感恩不尽。

“内裤不用搭在竿子上,两手撑着拿反倒干得快,也好一会儿便可再穿。”爱蓝的小子做了个抓住裤头两端双手缓缓拉开

翻转的姿势。万俟龙,对方历来便是位极尽立派能事贵族气质的高人。

闪烁的火之光将这英俊男人的胴体逐渐渲染成深古铜般健康肤色,每寸境界都秀出无与伦比阳刚及飒爽豪迈风,尤其是下

体的粗犷火辣,简直堪称性趣用品的典范模具!若赏鉴者是位搞艺术的画师,想必会赞叹模特儿的整体流线恰到好处地标

志;若观众是位作文学的撰稿人,想必会从对象的通透中获得性感激情类创作灵感;若围观者是位身心功能正常的女人或

别的人,必定会从这而立男人的身体里享用某种色情成分并怀有先“触”为快的自我安慰感;若此人是位顶级或论流排辈

的成人影视片导演或猛片星探之类职业人物,必定会使出三寸不烂之舌游说可怜的顷珑氏,邀请他出演片中的性爱派对骑

士主角,并且先验地包票他的出彩与成名以及作品的空前火爆卖座!

“不好意思阿。因为我考虑不周的关系,让你受到这种沦落待遇。”罗顷珑烧烤半晌后,冒出这么句深沉的磁性男低音。

“说的哪里话。总是我先祈求你带我进山摘取康明草的,况且天有不测风云,风雨雷电之类的事情并非你我所能左与右。

”说真的,面对这么一个向来都无怨无悔地助人为乐者,感念的话虽没脸面明目张胆酸溜溜脱口,内心却无时不刻均曾记

忆那众多耳濡目染清澈不过的温馨场境。

待到重新穿上暖暖干干的三角裤头时,顷珑氏往返几株小树的角落已有一来回,并叫我腾出正百无聊赖捣置湿漉漉康明草

的双手,让手心向上作捧状,然后将手里捂着的不知啥玩意挪倒给我——那原是七八枚紫红色野莓状浆果,最硕的一颗约

有鹌鹑蛋大小,上面整齐布满桑果类特有的肉颗粒,晶莹剔透地煞是喜人。正犹豫能否食用解渴,得到的更是顷珑氏首肯

:这果无毒且清凉解暑,以前自己也曾尝试吃掉许多,正用洞中清泉水洗涤过,雨停出洞前摘来给你尝尝鲜,怕你闷着而

心里埋怨俺。于是连声道谢,将信将疑地送了那颗最完熟的放入口中,果然类似红草莓的香甜感受,亦带些浆果特有的酸

跟涩,嚼来颇有三日不绝的余香,自然吃到仅剩三颗预留给正套裤头的顷珑氏。

“其实这个地方是星皇叔父野外写生时偶然发现的,后来的故事梗概便是一位业余画家为寻求独特灵感而屡屡造访,有机

会还带着他同样有兴趣的好事侄子,于是沾长辈的光,这小子也便来过此地两三次。加之实在饿了的话有生长在树上的莓

子可吃,渴了则有干净清泉可喝,倘是自己未雨绸缪稍上些食材干粮,在此待个三五天应该不成问题。更为关键的是,洞

里连蝙蝠蛇虫都不见踪影,或许正由于那个缘故。”当罗顷珑谈到那个缘故四字时,偏偏故意加了重音强调,一副故弄玄

虚的表情极吊胃口,只得怏怏地追及出“是啥缘故”之类毫无悬念的提问暨明显的鱼儿上钩架势。

“注意左面深处的那个洞穴了么?”顷珑氏索性站起身,目光同时投向进洞之初便有所保留的方位,眼见俺已然受到某种

好奇心驱使而循声张望,这才慢悠悠地在胸前抱起手臂,搞得所有实在的肌肉群一律鼓起,凸现出可圈可点的超诱人半裸

轮廓。

第四十话:锐敏!玄铁晶灵之奥义

“难道里面藏着啥特别的东西?”我满脸狐疑地也摆出个纤纤君子般求道的造型,配合对方诱导的进度露出诧异跟求知的

冒险精神。

“记得第一次跟叔父进到洞穴里,正坐在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同样像今天这样就地取材生了一堆火,补充点水分跟食物

,包括刚才采给你吃的紫红色山莓。其实我们在进洞的那一刹那,也早留意到那扇不知何故产生的石窟窿,并且对洞中洞

里头的情况充满惊讶,又本能地怀着某种景仰畏惧的成分。还是叔父提议我们不妨先在外层的境界缓口气歇歇脚,再合意

决定是否有必要马上进到内层的未知世界去。后来发生的事情如你所料,其实只在外头坐不到一小时,饱受浓烈探求心驱

使下彼此心照不宣地一经达成默契,便毫无戒备地往里面闯,结果……”

“结果……你们在内层发现了啥?”俺实在像极了一架被爱蓝小子牵引遥控的傀儡偶人。

“结果就是,里面除了充斥着形态各异的紫色大石头之类外,偌大空间啥别的新鲜东西都没有。原以为或许是个值得期待

的古阵秘境,或许是受诅咒的地域,本来还希望有幸见着些珍禽异兽悠远文物呐,其实不过是些紫色的石头罢了,不免令

人心生失落。当然,称那些东西是石头固然没错,却更像从洞穴四壁发生出来的石柱,长的短的都有,有的还透着紫色荧

光。于是乎茅塞顿开,悟到外层淡淡紫色光辉,原是由内层的石柱子传递照射所致。”顷珑氏继续说。

我下意识左顾右盼地欣赏到周围若隐若现的紫色光芒,以为那便是爱蓝小子讲述中所谓紫石头的亮度使之然。又不免疑心

那树上紫红色的莓子,莫不是也受到石头们放射性元素的辐射,至于毒副作用的大小,按顷珑氏口气观之不足挂齿才对。

毕竟人家也非头回吃大螃蟹,且生死有命之事,既已吃进肚子里,也就同期注定再无回旋周转的盈余功夫考虑那久为大丈

夫看轻的不屑东西。

“你先别急,最有意思的状况俺还不曾说出来呐。刚才讲的洞中洞也罢,紫色石柱或是紫红色山莓也好,其实在这个事件

中全是配角。”罗顷珑不紧不慢的强调渐渐变得肃穆,“见到那群石头的瞬息——这当然是出洞后交流感受时公允的共鸣

——与叔父共同清晰感触到和石头之间某种吸引彼此的力道,当时顿觉内心深处最脆弱的阴私区域被无情地剥离揭示,能

够教人正视胸中最重要之物!叔父最珍贵的东西,以及我最希望守护的东西。换句话说,石头们早就注定须向人昭示其存

在,并经由后者对自己珍视之物的唤醒而使其实存方式受到认可。更简洁来说,如果我说紫色的石头希望我们通过认清自

我而承认它们的恒永存在,这句话的立场你接受么?”

“正如蒲公英需要借助风力跟别的媒介来繁衍它们的种族,杜鹃需要将蛋产在别的鸟类窝棚中而得以生存延续,歌曲需要

有人传唱记录方能流传久长,万物包括我们人类在内则需通过交配方可生生不息。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顷珑君想要表达

的意思,便是这些晶灵的石头们通过向受众展示其自身而获得绵延,对罢?”对方的话很容易使我再度陷入进洞之初对绵

延与情爱关系的一通感悟,但转念而论,在进到这里与联想到系列颇具哲学色彩的东西之间,或许并非只能归于一种巧合

。莫不是那紫色的石柱们,在我进洞之际自然而然传达给我的某种暗示?或者冥冥之中我已不经意间受到它们的感染,继

而必然认同其存在?

另一方面,石头们是否有能力在经历认同后,便在来者体内繁衍出它们的后代?后代!多么匪夷所思的叫法,而且还是石

头们的后代!不是大石头生小石头,而是活人生下石头!一想到十月怀胎的苦痛明摆着表现出女性们的最大功劳,男人通

过对她们的施力而获得其自愿或不自愿的接受,从而繁衍出男性们的血脉。显然,女性们也绝非仅做单纯的催化剂,同样

地,在其接受对方施力同时,也使得女人的种族获得绵延,毋宁这是一种共赢的后果使然:男婴的降生则表示男性之种群

获得绵延,女婴的降生则意味着女性之种群获得绵延,而无论男婴还是女婴均为两性共同合力打造的结晶,而是男是女却

非由主观所掌控,而是体质期日等复合因素合作使然。试想有朝一日,无论男女两性如何期盼,所出者仅为清一色的男婴

或女婴,则绵延应何以为继?想来两性间传递后代的依附性,在未来的某个终结日必定发挥诡谲功能,教得先前流传千古

的生育机器全线瘫痪,岂不是个始料未及的恐怖?想必到那时,什么克隆复制试管婴儿乃至雌雄同体的试验,就将是时髦

却无奈之选也未可知。

诚如石头带来的魅惑。石头们通过唤醒我们己身的能量,在使得它们的种群获得繁衍生息的同时,也教受体获得某种意识

的或精神的乃至物质性的成就。尽管后来我明白,这种成就来得过于匆忙并激发出我无尽的恐慌,然归根结蒂而谈,那却

并非是紫色石头们的成就,而是那个男人的勋业。

顷珑氏就我上述回答给予大加褒奖,几乎就是五体投地的崇拜,恨不得以所谓伯牙子期或子衿子佩的譬喻来大力抬举。他

说事到如今,你也应该见识见识那样奇特的石头,否则也枉来南郊公园秘境洞穴走一遭。

“离开这个男人……记住,那个地方,不是你这种人该去的地方……”孰知所沉浸于的亢奋新奇心思猛然为源自身背后女

人声音的喧嚣所中断,某种寒气逼人的架势霎时教脊梁骨都冷得清透,吓得我连牙齿也直打哆嗦。难不成,难道说……这

洞子里,除了我跟罗顷珑俩正宗爷们之外,溜进了别的啥闲杂人等,且还是异性女人!来不及细想俺们当初羞愧的赤裸全

给这女人饱了眼福而不知所措,棘手的问题是,这女人打哪里来?想要干什么?为啥之前行为谨慎的我同他,均无法察觉

其出现与潜伏,更蹊跷的是,这女人是谁?

是阿,这女人是谁?为啥恶狠狠地训斥本少爷的所谓该与不该、配或不配?说时迟那时快,待壮起胆子鼓足劲儿回头端详

,好歹让俺见着那久违的白衣女人。看来她已有所发育,或许其生存状态与常人皆不等同,这个能够变化年龄的变态女人

,先前试图俺离开珧兆,如今又命我免近顷珑,甚至一并禁止俺踏进洞穴内层观摩紫色石柱群奇观,她究竟想干啥,这疯

女人!

第四十一话:追忆!被呼唤及被爱恋者

我指的是小小。首善之区的盲姑娘身上曾发生过太多匪夷所思的情状,不变的则是仍旧一如既往地对自己满怀的仇视。想

当初既干过因目睹我跟珧兆同住关系近密而歇斯底里的勾当,有理由相信上回的房东被缚事件亦与之脱不了干系,况且还

存在脚踢皮皮的经历,总之是个不可小觑的危险份子!这回对方换作阅历丰富的顷珑氏,结果亦演变成变本加厉的不友好

,几乎到了阻挠俺跟爱蓝小子接触的地步,搞不懂这姑娘究竟怀揣何种企图!

没错,那就是小小没错,忘不了她空灵双眸里两团没来由燃烧旺盛的无名业火,亦不能知道其中印射着怎样六道轮回的世

间图像,她恨我,厌烦我,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但那种程度的咒怨早已超出了我凌冰平凡人的理解范围。所幸面前人并

不急于攻击我,也不朝我吐唾沫或啮我,只在右嘴角地方留下阴森的佞狞。

我沉浸在独自的世界中忘乎所以,仿佛这洞穴里只剩下自己跟鬼气森森的白衣芭比,以及她嘴唇一张一合所表现出的那种

敲警钟的不屑姿态,听不分明到底嘟哝些啥,尽管对读唇语一窍不通的俺,仍揣测出整个陈述中个别被夸张做作出的口型

,基本可以定论的三处包括“罗顷珑”,“苟合”跟“孽种”等。

什么东西!“罗顷珑”一词的出现跟小小方才的警告本一脉相承不必深究,值得推敲的是所谓的“苟合”跟“孽种”。“

苟合”?想必大抵是指两个人有不正当关系,例如私奔通奸偷人一类;而“孽种”在“苟合”的语境下就容易翻译多了,

大抵指的是苟合的孳息即孩童降生之意。那么,有关罗顷珑跟哪个女人鱼水之欢生儿育女的功绩,同我凌冰对他的感情有

何相干?自己不也历来对敖哓哥怀有非分之想么?不过多半神通广大的盲女小小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诸如离间情谊

之类,试图通过诋毁顷珑氏而达到先才那番警告的趣旨……切,年轻人之间两厢情愿地怎样做都不能算作特别地过分,何

况顷珑氏有风流倜傥的资本,且以为那人在骨子里是个负责任且正义的青年,哪怕天塌下来俺都有义务顶支他,何况只是

“苟合”然后“孽种”样个人作风问题的程度!就算这些皆可权且不论,小小未必就并非污蔑及颠白为黑的可耻行径……

凌冰~凌冰~

肩头传来的一阵细微摇晃感终于将我从跟小小的单独交流中恢复到先前洞中俩仅着裤衩的大男人状态,面前时顷珑氏一脸

疑惑的凝望,对方自然连声问候是否被怎样的白日梦给纠缠到。于是很快意识到方才小小的出现与所谓唇语交流无非皆是

虚妄,发生类似情形对己来说久已司空见惯,或许是在这样别具洞天的天然绮丽之巢穴里,受制于紫色石头的蛊惑力道来

得愈发猛烈些罢了。

不得不承认那真是些美好的紫石头,持续辐射出忽明忽暗的同色柔和光辉,几乎就是从洞壁伸长出来的生命体般美妙,一

种不可言说的怪异感登时盘缠己身,事后想来多是某种心灵震撼般的感悟,如果非要形容出来的话,我觉得那是些眼睛,

每根石柱里都藏着一只,直勾勾地盯住我,用铁石心肠般的眼神力求感化我纯净我可能的污错。

“祭祀,玄塔的祭祀。”蓦然浮现眼前的竟然是那被称为昊玄且男女皆可老少皆宜的高档货色,迎着消失掉拖着死婴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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