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故 下+番外——分我一杯羹
分我一杯羹  发于:2012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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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孩子。”她凑过去亲吻了秦衿的嘴唇。

“我走了,为我笑一个吧。”

“我笑不出,一路顺风。”秦衿重新皱起了眉,拉过椅子,哗啦哗啦地翻起了书。

封姐不以为然:“你的小老师很快就会过来,你需要同龄人。”

说完,她就朝门外走去。

“等等。”秦衿的声音传到了门口。

“嗯?”

“为什么让我学这些?”

直直的目光下一片平静,秦衿知道他得不到答案,但他还是要这样问一次。

窗外的雨已经停止,雪变成片状,飞速地在风中飞舞。

走廊里是昏暗的廊灯。

封于娟的目光闪烁,眼睛里面是秦衿无法读懂的情绪,恶毒,欲望,仇恨,还有……不知道了,看不懂她。

无法读懂她,不论他们多么亲密地拥抱在一起。

那些年,她从来都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骄傲地看着秦衿,一次都没有失败过。

直到最后,她还是赢得漂漂亮亮。

北京

军训之后,秦悠他们很快就步入正轨学习,大家由于军训而变得熟络起来。卓舒乔和秦悠是一个学院的,只不过秦悠学的是园林设计,卓舒乔学的是更侧重于理论的园林而已。

大一这一年,他们其他什么都不学,学校要求练习一年的绘画课。

“秦悠啊,看你长得挺帅的,怎么连一个小姑娘都没追过?”

这天秦悠他们几个人外出写生,同行的几个男生看着旁边的卓舒乔又看看秦悠,含沙射影的起哄。

秦悠耸肩:“老子喜欢男人。”

“我靠,你就吹吧。来让哥亲一下~”邵逸天恶作剧地往秦悠那边凑。

秦悠还没来得及躲,就看见一只脚踹了出来,邵逸天小腿一弯,立刻栽倒在地上。

“你脑子有病吧!”卓舒乔不爽地收回了脚。

秦悠嬉皮笑脸地看着他,最终还是把他拉了起来。

“卓大美女生气了。”秦悠调侃地说道,同情地看了一眼揉屁股的邵逸天。邵逸天憋屈地瞄了瞄卓舒乔,这姑娘还忒淡定地写生呢。

木瓜林里下配植的酢浆草圆滚滚的长成求,紫红色的小花就快要凋谢。

十月的天气,北京这边已经凉了。

梧桐的叶子开始发黄,一片一片的掉落下来,如同数不清的岁月流失。

哥啊,你看到了没有?

费城。

别墅外的院子里伯乐树上开始长出新的嫩枝,蓝雪花的枝头也冒出的白色的小花甚是喜人。红蔷薇路上环境优美而干净,从三楼的窗户望出去可以看见远处有一个社区小学,每天都有黄色的校车从院子那边的后门驶过。钟声会在每个小时整的时候准时敲响,沉沉地回荡在空气之中。

阳光铺洒在那些哥特式的教学楼屋顶上,一半灿烂一半棕黑。上学的时候,操场上空荡荡的,只有那些清洁工人拿着扫帚打扫卫生。白鸽朝着屋顶飞去,秦衿愣愣地看着学校,几乎能听见那些扫帚扫过路面,和白鸽扑腾的声音。

红蔷薇路上太安静了。

春天过了一半,秦衿被关在这幢别墅里面也快有三个月了。

天气越来越暖和,秦衿穿着纯色的线衣走到院子里看书。物质方面封姐一直很慷慨,她甚至派人每个礼拜都把一整家店的服装都拿过来给秦衿挑选。

别墅的院子很大,植被也很漂亮,即野性又温和。

秦衿靠着墙围墙坐了下来,阳光刚好被树荫挡住,零星地从叶缝中穿透过来,照在手里的书上,斑斑点点。

午后十分,美国小学生放学了,嘻嘻哈哈地绕着街道跑。

“可怜的珊蒂,看看你,都不敢爬上去。”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从墙外响起,秦衿合上书等他们走远。

可是那群小孩子没走,那个叫珊蒂的女孩子说话带着哭腔:“我找到了玩具球,可是扎克不承认那是他的!”

“那不是我的!我的在这里。”一个坏笑的声音,嘟嘟的想来是个胖小子。

“胡说!你本来就有两个。”

“你这个说话不守信的坏珊蒂!”又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冒了出来,秦衿越发看不进书,尽管如此他却没有打算起身走人。他多少有些孤独,听听那些活泼的声音也好。

不过看上去那个珊蒂小女孩被人恶作剧了。

“快爬上去啊!”

“不要推我!”

那些男孩子又在合伙唱“可怜的小珊蒂之歌“,旁边的女孩子笑声不断。

秦衿听见有人搬石头的声音。

没过多久,就听见石头细碎的摩擦声,嘶嘶的像是人踩在上面发出的颤抖声。

“快上去,可怜的珊蒂!”

一群小家伙们大声嚷嚷着。

围墙是半墙边栏杆的结构,上面是圆弧状的没有刺。没过多久秦衿就看见一双小手搭在了墙缘上,然后就看见一个小女孩颤颤巍巍地抓住了栏杆,站到墙垣上。

“不,我害怕,我上不去。”

“快上去!否则我告诉你的祖母你抢了我的玩具!”扎克振振有词。

栏杆的缝隙不算窄,秦衿看见那个叫珊蒂的小姑娘哆嗦着把头伸进栏杆之间,然后就是身体。她是如此的瘦小,几乎没费什么力就钻了进来。

滴滴滴!

别墅里的警报器响了起来。

墙外的小孩子们尖叫着逃跑了。

珊蒂被警报器的声音惊吓到了,脚踩空,一下子从墙缘上摔了下来。

秦衿冲过去抱住了她。

那个女孩脸上挂着泪珠,褐色的头发,欧洲人特有的苍白的皮肤。还有那双碧绿色的大眼睛,扑扇着还没有从惊吓之中回过神来。

她在他的手臂里,分量轻得秦衿不敢收拢臂弯。

那就是秦衿与珊蒂的第一次相遇。

他的珊蒂。

第62章

秦衿反应了一秒钟,对怀里的珊蒂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快速地把珊蒂放到一丛偌大的金丝桃后面。

“发生了什么事?”管家很快就过来了,后面跟着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一脸准备大干一场的表情。

“没什么。”秦衿慌忙往远处跨了几步。

管家怀疑地眯起了眼睛,中年人的眼角随着眼睛的眯起皱起了皱纹。

“秦少爷,你该不会是企图逃出去吧?”

秦衿张开口,然后又闭上。

末了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管家的眼睛里冒出了怒火,他讥讽道:“这个别墅的边缘都安设了红外报警装置,精确度高达微米,秦先生若是想就这样逃出去,成功几率恐怕不高。”

浓密的金丝桃处,枝叶颤动了一下,又瞬间静止。

管家朝那边看了一眼,一阵风随之吹过。

“秦少爷不如进屋吧,刚入春没多久,还是不要吹风的好。”

秦衿点了点头,大步迈入别墅内,身后跟着一群保镖,管家正边走边打电话,不用说想就知道是打给封于娟的。

没过多久秦衿摆脱了管家的监护,再一次跑进院子里。

珊蒂还抱着书包,乖乖地坐在金丝桃后面。见秦衿来了,一双小鹿一般湿润的眼睛瞪得老大。

“我害你惹麻烦了吗?”

秦衿刚坐下,珊蒂就开口询问。

“没有。”秦衿看着她惶恐的大眼睛不禁微笑了一下,便转移话题道,“为什么他们叫你可怜的珊蒂?”

珊蒂愤懑地抱着书包缩起肩膀:“是他们在耍我,本来我们说好要一起古堡探险的,可是后来扎克说我偷了他的球,于是他们合伙起来让我自己翻墙。”

古堡探险……这里吗?

秦衿无语地揉了揉她的棕色卷发,又问:“为什么说这是古堡?”

“因为这个是红蔷薇路上最大的房子,而且我们很少看见有人在里面走动。”珊蒂轻声说道,“我听派洛特说里面住了皇后和老管家,国王一直没有回来,所以管家和皇后都在屋内呆着。”

“这里没有什么皇后国王。”秦衿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珊蒂的身体轻的秦衿一只手就能拎起来,可能是知道秦衿刚才救了她,珊蒂对秦衿这一举动一点也没有反抗,温顺地贴近了秦衿。

“管家倒是有一个。”孩子柔软的头发摩擦着秦衿的胸口,秦衿浅笑起来。

“你是被这里的主人抓住关起来了吗?”珊蒂好奇地抬头问。

“嗯。”秦衿点点头,“我没办法出去。”

“为什么要抓你?”

“因为他们拿我……我喜欢的人做威胁,我不敢逃走。”

珊蒂显然很气愤,她双手抓住秦衿的手腕,小小的手还不能够握住半只手腕:“他们不能这样对你,我们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你叫珊蒂吗?”秦衿再度转移话题。

“嗯,珊蒂·奥索拉。”珊蒂松开秦衿的手腕,“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秦衿。”

“你长得真英俊,你是中国人吗?”

秦衿笑着点了点头。

珊蒂重新抓住秦衿的手腕,把手指按在地上:“教我写你的名字,我的名字是这样写的……”

秦衿在泥土上写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我们的老师教过我们写‘金’字,你的‘衿’为什么发音一样而写出来差别这么大?”

看珊蒂皱着眉头描摹着秦衿的名字,秦衿无奈地说道:“那就‘金’好了,反正读音一样。”

“我可以叫你jin吗?”

“当然可以。”

秦衿和这个叫珊蒂的小姑娘又聊了一会儿,眼看着天边已经渐渐染上夕阳的红色,秦衿抱起珊蒂走到低处的铁栏栅那儿道:“你该走了,小美女。”

珊蒂咧嘴笑了一下,又故意生气地瞪了秦衿一眼。

“你是落难的王子。”她把秦衿抱得死紧,好久才依依不舍地站到了墙缘上。

秦衿耸了耸肩,渐渐松手。

“jin,我会来救你的。”珊蒂爬过栏杆,警报器又响了起来,她义正言辞,表情严肃而坚定,那种只存在于孩子脸上的表情秦衿看了直想笑。

说完珊蒂就飞快地跑走了。

当天,秦衿因为二度企图逃跑被保镖打得骨头快要散架。

美国圣诞节过后至今,最令秦衿注意并为之震惊的就是宋馨,她自从两年前去美国之后便毫无动静,秦衿也是一个月前才得知她的消息。

消息来源于一部贺岁电影《南北枫树叶》,在美国上映,里面的女二号就是宋馨。故事说的是两个年轻的女性因偶然在一棵枫树上遗留的纸片相识,在南北半球的两个国家互相通信而建立的友谊,故事的内容错综复杂,充满了悬疑,但宋馨饰演的亚洲女孩充满了温情,影片一上映宋馨的形象就大受好评,致使众多人对她大量关注。一夜之间便红及中美。

i‘m so addicted to her she’s the sweetest drug

just enough

still too much say that i‘m simp

and i’m sprung all of the above

i can‘t help she makes me say(ohh ohhh ohhhh)

and i just can’t think (of anything else i‘d rather do)

than to hear you sing (sing my name the wayyou do)

when we do our thing (when we do the things we do)

oh, babygirl you make me say(ohh ohhh ohhhh)

sexy love girl the things you do

(oh baby baby) keep me sprung, keep running back to you

oh i love making love to you

say babygirl you know you’re my(sexy love……)

摇滚音乐在房间内不断萦回,少年穿着肮脏的运动鞋,手里挥舞着香槟酒,疯狂地在床上弹跳。

“oh i love making love to you。say babygirl you know you‘re my sexy love……”

音箱开到最大,声音震耳欲聋。

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酒味,香槟从酒瓶中撒出,斑斑点点地溅得满地都是。

“sil,把音箱开小一点,我看不进书。”秦衿皱着眉,扫了一眼床上活蹦乱跳的sillash,那个所谓的“美国流行文化课”的老师。

Sillash抱着瓶子喝了一口酒,淡色的香槟顺着他的嘴角溢出,他丝毫不在意地冲秦衿笑了一下,慢慢走下床勾住秦衿的脖子。

“我帅气的学生,意思错了。”sillash说着,吻住秦衿的耳朵,“应该说把音箱开小一点,否则我无法勃起。”

“我很忙。”

“老师的课上不许做别的事情。”sillash毫不气馁地贴着秦衿的脖子,双手绕过他的双肩开始解他前面的扣子。

秦衿嘴角勾出一丝微笑。

“你在看什么?我带来的杂志吗?”sillash凑过去,定睛看见秦衿手里的影视杂志不禁哑然失笑,“宝贝,我以为你只喜欢《资本论》。”

“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秦衿说着就想把杂志合上,却在一瞬间被少年的手挡了过去。

Sillash抓起那页指了指上面的黑发姑娘:“宋、馨?哦,是你们中国的姑娘。”

秦衿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亚洲第一清纯甜美女孩’,‘让人嗅出花香的姑娘’……哇哦。”sillash夸张地发出一声叹息,然后手指划过杂志上笑得腼腆的宋馨的脸庞,继而滑到她的胸口,“要我看,就是一个风骚的婊子而已。”

这句话使得秦衿一下子笑出声来,抓过sillash手上的酒就饮了一口,拉过sillash就吻了下去。

香槟从两人紧贴的嘴角流出,滑过下颚,顺着颈项一直往下流。

好一会儿秦衿才松开扣住少年的手,笑道:“sil,你真是太可爱了。”

说完,秦衿就拉过少年的腿,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身上。

衣衫尽褪,纤腰扭转。

香槟酒被扔在地上,液体不断从瓶口流出,酒味混杂着淫靡的气味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这是秦衿的家庭教师之一,sillash,负责教授美国流行文化。

秦衿还记得他第一次看见sillash在门口时的场景。

那天雪很大,雪落在少年黑色的绒线围巾上面,一粒一粒地发出苍白的光芒。如同少年眼睛里的神采。

一头金黄色的头发,蓝色的狭长深邃的眼睛,外带一副黑框眼睛。

少年站在门口,冲秦衿腼腆地笑了一下。

“你好,我是你的流行文化课老师,第一次见到你很高兴。”sillash露出一脸坦诚的笑容,他的旁边站着同样微笑的封姐。

封姐说sillash是宾州大学的学生,离费城不远,每个礼拜来一次。他成绩优秀,待人温和耐心,你们同龄人应该有很多话能聊得来。

秦衿当时哦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只是半个小时后,sillash这位待人温和耐心的小伙子就没了耐心,给了秦衿一粒嗑药,彻底原形毕露。

Sillash带着美国人特有的乐观自信,年轻人的狂放肆意,以及最能勾引男人的身段在那雪天里彻底闯进了那座冰冷冷的别墅。很多年间里他是唯一一个能够让秦衿感觉到自己还真真切切地活在一个年轻人世界里的人。

Sillash和秦衿玩到很晚才从别墅里离开,出门的时候他又变回一副好好学习的斯文模样,带着一脸谦和的笑容与封姐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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