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呆滞地眨了眨眼睛。

“笨蛋，让个地方给我啊。”

再眨眨，秦悠小朋友脸就红了。

“唉……这床真小……”秦悠往里面挪了挪，秦衿就毫不客气地掀开被子钻了进来。一瞬间秦衿身上的味道扑鼻而来。

关上灯，秦悠的手机在枕边一会儿便暗了屏幕。

秦衿搂着秦悠的腰，把头埋在他的颈项里喃喃道：“好久没这样了。”

黑暗中秦悠背对着秦衿轻笑了一下。

“感谢宋馨吧。”秦衿调笑道。

“屁！”秦悠忿忿道，“没被她给气死。”

秦衿抱着他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两只手却绕到秦悠的前面，摸索着开始解秦悠衬衫的扣子。同时不安分地吻着秦悠的颈项。

秦悠深呼吸了一口气：“哥……你干什么！”

“让你活过来嘛。”秦衿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蛊惑，很快就把秦悠的衣服扣子全部解开。一点点地从他身上剥了下来。

秦悠已经没脸转过头直视秦衿了……虽然现在擦黑的很。

小朋友把脸埋在枕头里，咕噜着说：“我没洗澡……”

“我帮你洗。”

“怎么洗？”秦悠刚说完就明白过来——秦衿……秦衿在舔他的后颈！

狭小的床上被单被蹭得略微有些发皱，床头是悉索亲吻的声音和深深浅浅的喘息。秦悠攥着拳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却感觉身下有手在解他的皮带。

“哥——”秦悠惊慌地想阻止，可是秦衿那色、情狂手快得很，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的弟弟给剥光了。

秦悠又羞又恼，肚子里想骂的话到了嘴边却全部变成了喘息。

窗外的霓虹灯浅淡，透过窗户照进来旖旎成一片。

窗帘静静的垂着，偶尔被风掀起帘角，像是爱情的萌动。

深秋的月色冷而柔，混合着呼吸声一齐构成了夜的全部。

秦悠被秦衿弄得难以自持，终于闷哼了一声，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身后是秦衿轻笑的声音。

“悠，是不是很舒服？”

“闭嘴！不要说话！”秦悠把被子蒙住头。秦衿勾着他的腰往更紧密地贴住自己，秦悠清晰地感觉到秦衿下身的变化。

十分钟后。

“哥……不要再碰那里了……”

“那碰哪里？这里？”

秦悠重重地喘了口气。

“哥……”

“我在。”

“我不行了，继续下去宋馨会听见的。”

秦衿咬住秦悠的耳朵：“我帮你弄完就结束，今天不做下去了。”

第二天。

秦衿早早地，怀着喜悦的心情下楼买早点了。

秦悠背对着镜子，脸上多了三根黑线——背后密密麻麻全都是秦衿留下的吻痕！

穿上外套，宋馨突然进了秦悠的房间。

秦悠扫了她一眼——宋馨的是秦衿的睡衣，显得非常宽大，领口几乎要把宋馨整个肩膀都露出来了。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秦悠突然意识到床单上还留着昨天的残留物，急忙把传单胡乱地卷了起来。宋馨惊讶地看着秦悠的举动：“你干嘛卷床单？”

秦悠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

宋馨瞪大眼睛：“你不会是——”

“啊……”秦悠刚想解释，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索性道，“是啊，昨天我哥跟我说，我难以自制，就射了。”

宋馨的脸瞬间变得苍白，继而又变红。

她看着秦悠，仿佛像在看一个怪物，良久她才咬着牙道：“恶心。”

秦悠心情大好——他实在很难得看见宋馨不做修饰的表情。

于是小朋友无赖地笑了笑：“那是……谁让我是变态。”

宋馨看他的眼神已经从惊恐变成了厌恶。

秦悠笑嘻嘻地撞了她一下肩膀朝门外走去，走到她身后的时候停了下来，笑着说：“啊，这是我哥的衣服吧？怎么办，我爱死我哥了，要不借我穿穿吧？”

说完他拇指在宋馨衣领那边一勾，衣服瞬间被提起，秦悠使了点劲。宽大的衣服就顺溜地从宋馨的身上滑到了秦悠的手里。

秦悠坏笑着把门关上。

门内迸发出宋馨的尖叫声。

第38章

高二选科的单子发下来了，秦衿毫不犹豫地在物理那一栏上打了个勾，周末爸妈不在，秦悠拿手绝活——仿造签名——又派上用上了。

秦衿看着秦悠签了老爸的名之后，便去看书了，留下秦悠对着那张小白单子发呆——他以后选什么科啊？现在才高一上，决定是不是会有些早？

但不管怎么说，选化学是不可能的了，秦悠对化学头疼到不行，那些化学方程式纯粹是在乱背。

见亲爱的弟弟正在卖傻，秦衿抓着书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头问道：“干什么？想你以后选什么科？”

“是啊，我能选什么？”

秦衿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物理啊。”

“我可以去选文科吗？”

“想都别想，你只能选物理。”秦衿斩钉截铁地下了定论。

“……”

秦悠无语了一会儿，余光扫到秦衿手上的书：“在看什么？我靠……《时间简史》，这个……好看吗？”

秦衿眼角弯了起来点点头：“好看。”

秦悠抓过来翻了几页，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没兴趣的关键原因是因为他看不懂。于是只好作罢地回到房间里去画画。

秦悠这次画的是一副水墨画，再勾个边就可以结束了。内容摘自《吉檀迦利》里的第二十首：

莲花开放的那天，唉，我不自觉地心魂飘荡。我的花篮空着，花儿我也没有去理睬。

不时地有一段幽愁来袭击我。我从梦中惊起，觉得南风里有一阵奇香的芳踪。

这迷茫的温馨，使我想望得心痛，我觉得这仿佛是夏天渴望的气息，寻求圆满。

我那时不晓得它离我是那么近，而且是我的，这完美的温馨，还是在我自己心灵的深处开放。

于是画中便浮现出浅浅的荷花池，蜻蜓立于荷尖之上，微风浮动，所有的荷瓣都朝一个方向摆动。少年靠在树下，眼睛微张，像是刚从梦境般醒来略带迷茫。远处是缀满小花的氤氲绿色。

秦悠勾勒完毕之后，才发现秦衿站在他后面很久了。他看着画，眼睛一眨不眨。

好半天他才说道：“这幅画送我吧。”

“啊？”

“画得很漂亮。”秦衿微笑，眼睛还是紧紧盯着那幅画，“真的很漂亮。”

秦悠想都没想就给了秦衿。

几天后，秦衿便把这幅画通过层层关系，投去参赛。

秦衿的坏事算是做到了极致，为了瞒过爸妈的眼睛，秦衿甚至通过他和老师的关系搞到了高一全套的期中考试试卷，秦悠花了两个下午重做了一遍之后，秦衿再拿红笔批，最后自行打分，上交给父母。

结果最差的也在平均原先的分数上增加了二十分。

爸妈看着秦悠漂亮的成绩连连扼腕：“哎呀，小悠这次考得很好嘛，真可惜都去了小衿那边，不然估计还能听到老师的表扬呢。”

秦悠尴尬地要死：“你们也可以听到老师表扬我哥嘛……”

“那多没意思。”曹妈妈一点也不顾及秦悠的面子，“从小听到大了，那天老师不表扬他了我才觉得好奇呢。哪像你，表扬一次多不容易。”

要换了平时，秦悠早窜到椅子上吼自己是天才了，可这次实在是没脸反驳，爸妈要知道真实的分数没准会气死。

没办法……谁让那段时间一直在纠结秦衿。

成绩被秦衿做的天衣无缝，甚至连排名的那张小条子都自己做了一张。事情的结果就是——爸妈决定带兄弟二人去外面大吃一顿。

秦悠觉得羞愧难当，秦衿却一点惭愧的表情都没有。长兄大人一开始还说要让秦悠每门都上九十，被秦悠抓狂地阻止了。

“反正都是作假，要我就全部改98分99分。”秦衿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那是你！！”

秦悠怀着忐忑的心情度过了一个礼拜，结果发现根本就没人发现倪端。凭借着秦衿的关系和秦悠的“好手艺”，瞒天过海不在话下。

银杏金黄的叶子已经渐渐地掉落，早晨软绵绵的落在地上，下午便被人扫了去。深秋那种橙色的融融暖意逐渐褪去，随着梧桐树露出苍白的枝干，冬天的寒冷感便突然袭来。

怕冷的人已经上了围巾，就连男生的手不运动也开始变凉。

秦悠和秦衿牵手的机会其实很少，走在路上不敢牵，只有在没有人的地方才会悄悄地牵一会儿，有人过来又会慌忙松开。

那种感觉就像树梢上的叶子，一不小心就要被冬风吹落，飘零在空中。

转眼便月考了，还要，秦悠考出一个正常的成绩。

一个月里秦悠看见宋馨的次数也少了，不过还是会有看到几次，每次宋馨都用即憎恨又冰冷的眼神瞪他，害的秦悠看她眼睛不到三秒钟就转移视线了。

这天秦悠照常去楼上等秦衿，走到4班的时候发觉居然没一个人认识的。这使他大为吃惊，站在门口干瞪眼。

眼看着人都快要走光了，秦悠只好硬着头皮进去抓住一个人就问道：“请问，你认识秦衿吗？他是不是已经走了？”

被秦悠问的那个男生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秦悠，突然勾起一丝微笑。

秦悠磕碜地撇了撇嘴。

那个男生的脸色很苍白，但站起来比秦悠还要高出半个头，整个人安安静静的显得戾气很重。

那个人还没说话，秦衿就已经在外面喊他的名字了。

“悠，我们今天临时全年级考试，所以换了座位。”秦衿扣着秦悠的胳膊肘，“走吧。”

“嗯。”秦悠赶紧跟上，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身朝那个男生打了个招呼。

刚转过楼梯口秦悠便问道：“那个男的是谁？就是我问话的那个。”

秦衿想都没想就道：“陈川。”

秦悠望天喃喃：“陈川……陈川……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

还没等他理出个头绪，两个人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宋馨微笑着朝他们走来，确切的应该是朝秦衿走过来，秦悠发现她看也不看自己。

“我刚去了年级主任的办公室。”

“是么。”秦衿扬起嘴角，手还扣着秦悠的手腕。

“看来我们分班之后应该会在同一个班。”

秦悠皱眉：“你也选物理？”

“怎么……秦悠有什么意见？”宋馨笑得意味深长。

“没什么。”秦悠耸耸肩，“只不过觉得女生可能更多会选择文科的吧。”

宋馨还想说些什么，就被秦衿抢了先：“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啊，一会儿13路又赶不上了。”

“哦是啊！”秦悠如梦初醒，拔腿就跑。

晚上的时候秦悠问秦衿，为什么他和宋馨这么有缘，4个物理班还能分到一起？

秦衿立马甩掉手上的笔道：“你听她放屁，如果她不是和老师说了什么，我们是绝对不可能分在一个班的。”

“啊，为什么？”

秦悠道：“凭我和她的成绩，百分之一百是上物理提高班，但是我从来不喜欢提高班的气氛，所以我就选择了普通班。反正都是选物理，教的都一样，没必要去上提高班天天把自己累得半死。可是宋馨不一样，她这种人强势惯了，不上提高班不是她的风格。试问她怎么会跟我分到一个班？”

秦悠理解地点点头：“原来还能这样的啊。”

秦衿冷笑起来：“学生时代，你成绩好就代表了一切。”

“那我岂不是啥都没了？”

秦衿想了一会儿，不要脸地点点头。

“秦衿！你这家伙！”秦悠暴走。

“哦不对，你还有我嘛……哈哈。”秦衿恬不知耻地补充了一句。

秦悠气血攻心，两眼一黑靠在椅子上不动了，秦衿笑着捧住他的脸“啾啾”亲了两下子。秦悠顿时回过神来，安静地低头坐得端端正正。

秦衿笑眯眯地看着他弟弟。

秦悠转过去看了他一眼又转回来，过来一会儿又转过去，立刻贴了过去。

两个人直到曹妈妈推门进来送水果才分开，曹妈妈茫然地看着他们一会儿之后才开口问道：“你们两个人的嘴唇怎么那么红？”

秦悠都快脑溢血了。

秦衿愣了一下，笑道：“吃麻辣烫的。”

“什么时候吃的？我怎么没看见？”

“放学路上。”秦衿平静地扯谎，“饿了，忍不住就吃了，没想到那么辣。”

“哦，真的？”曹妈妈怀疑地眯起眼睛。

长兄大人无比坚定地点点头，还捅了秦悠一下让他跟着点。

曹妈妈“哦”了一声，一边数落着他们“乱吃东西”一边关了房门。

很多年以后，当有人问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想到对方是自己的亲兄弟是什么样的感觉时，秦悠小朋友说：“有点罪恶感，不敢让别人知道，一直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

秦悠念念叨叨地说了一大堆，长兄大人却只说了三个字：

“很刺激。”

第39章

离期末最后两个礼拜的时候秦衿便分了班。

对于秦悠而言，秦衿的分班只是让他上楼少走点路，没有本质性的区别。

不过让秦悠小朋友愤愤不平的是秦衿分班不需要期末考试了，这才是关键问题。分班前他们那次临时的考试就算是期末考试了，当秦衿发觉那次考试根本不占总分，只是分班依据的时候，化学居然只考了28分。

多好的一数字啊，弄得秦悠还惊喜了半天。

秦衿他们物理班女生本来就少，结果全年级的大美女宋馨就在他们七班，七班的男生犹如受到春风的沐浴一般，个个笑开了怀。连班主任都感觉很高兴，因为秦衿这么拔尖的好苗子放着提高班不上居然来平行班，看来这个班前途无量。

放假的时候已经到了一月份，2008年。

上海这种只飘小雪的地方居然下起了大雪，一个白天便把整座城市包裹成了银白色。秦悠比秦衿放假早了几天，看地上这么大的雪，公交车都很难开，便骑着自行车在校门口等秦衿。

秦悠把自行车靠在一棵香樟树下坐着，松兰高中里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安静而刺眼。偶尔会有雪块扑朔着从树上掉落下来，松松软软地发出响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陆续续地有学生从校门口走了出来，这才是学校有了一些活泼的气氛。

秦悠正发着呆，突然看见远处校门口里走出宋馨，立刻把围巾裹住自己的脸，露出鼻梁上部。

宋馨把手插在口袋里，呆呆地看着上方落雪的天空，末了她打了手机，又走回学校。

秦悠皱着眉——这家伙是不是在等她爸妈来接啊？

秦悠百无聊赖地坐在自行车上玩手机，还没过多久，就看见一辆跑车风驰电掣一般闪在他们学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