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是会传染的(呆书生重生到小倌身上)上——八叔叔
八叔叔  发于:2011年1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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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姐今日倒是起的早,怎么不多睡会儿?女人睡眠好,比吃多少补品都养颜呢。咱们娇姐这花容月貌的,可不要辜负了

。”

“哟,”娇姐拿手绢捂着嘴,假意笑,“‘花容月貌’这样的词,咱们哪当得起啊。你天香可是能把歹徒吸引到不要性命

也求一亲芳泽呢。”

天香还是笑,眼睛里稍微有点冷意,声音还是轻松自在的。

“娇姐也不差啊,所有人都睡得那么熟,这么大的动静都没人知觉到,偏偏娇姐就能听见动静来瞧瞧,可不是一般人做得

到的。”

娇姐眼眸一闪,换上亲切的笑容,走到再来身边接过粥碗,把再来推到一边,自己坐在天香身边。

“娇姐最疼的就是你,可不是对你格外挂心吗,来,娇姐喂你喝粥……”

再来眨眼,看着言笑晏晏的两个人,分明感觉冷飕飕的……

垂着脑袋,再来一个人溜达到门外,在门口蹲下来。

天香就是不肯说阿摸怎么了……问也不说,每次都装傻或者直接装晕……他担心的厉害,可是看天香一天只能清醒几个时

辰的样子,又不忍心追问,怕他劳心……

“咦?你怎么蹲在这里跟个干粗活的伙计似的?”娇姐从屋里出来,皱着眉头瞅着蹲在门边的再来。

再来一脸哀怨的抬起头,默默的看着娇姐。

娇姐皱皱鼻子,随意的拍拍再来的脑袋,“你这小样儿,活像我是克扣你工钱的地主。不过咱们这还真缺几个干活的侍从

了,岑子本来一个人顶两个,现在也接客去了,人手不够呢……”

再来扯住娇姐的衣袖站起来,“娇姐,岑子这些天怎么样?”

“怎么样?”娇姐打量再来,“你又想干嘛?他当然是老老实实接客了。开了这个头,日子就得这么过下去了。”

再来想想,从那天晚上开始,就没有再看见岑子了,没想到他真的就这么开始接客了,一时间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娇姐捏捏再来的小脸,又拍几下,“行啦,各人有各人的命,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别想在谁的路上放块石头还是填

平个坑的。你啊,赶紧把你那个手指头养好了,开始给我接客!我这给天香用的药钱,还等着你给我赚回来呢!”

再来浑身僵住了,药钱,药钱,药钱,药钱,药钱……

“天香,你有没有变出钱的法术?”

天香被冲进来的呆子那直勾勾的眼神吓了一跳,摇头,“没有。”

再来沮丧的跌坐到床上。

“我这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赎身去读书啊……”

天香伸手想拍拍他的脑袋安慰他,却被他下一句气的手停在了空里。

“你真是弱不禁风,动不动就受伤,受伤了还不好治,哪里像是男人的身子……”

啪!

“哎哟!”

“是不是男人的身子,你想验验吗?”咬牙的声音。

“……我回屋了你好好休息!”

是夜,醉清风四楼,天香房间。

要是娇姐看见天香现在这个样子,搞不好要冲上来打人的;要是再来看到的话……估计要为药钱泪流成河的。

天香盘膝坐在地上,身周的地上用朱砂画了复杂的图案,他正坐在图案的正中。双手捏成法诀手心向上放于膝盖,手指尖

蓝色幽光微微闪动,闭目凝神,显然在催动法术。

只是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鼻尖和下巴滴落,苍白的脸色,偶尔微晃一下的身子,处处透露出他的勉强。

从月悬中天,到东方渐明,天香一直坐在那里催动法术,脸色已经从苍白变成铁青,终于,猛然睁开眼来,双目精光四射

,一团白色的物事在他身前的空中出现,缓缓落到地上。

天香松开了手里的法诀,大口喘着气,眯着眼睛,休息了片刻,撑着地勉强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回床边,倒在床上。右

手从枕头内侧摸出一块灰石头,正是癸玉。手掌覆在癸玉上,天香忍不住浑身冷的打个哆嗦,但是不敢错过时间,咬着牙

催动法诀。一团灰色的烟气从癸玉中缓缓飘出来,落到地上那团白色的物事里。

做完了这些天香终于舒了一口气,把癸玉又塞回枕头底下,便昏睡了过去。

半上午,再来捧着早饭和药推开天香的房门。

“天香起来了没?咦?”

再来把手里的托盘放到桌子上,关上门,朝着那边地上红色朱砂画的图案那里走过去,走到跟前,惊喜的停住了。

在图案中间的地上,一个毛绒绒的白色小家伙团成一个团,小耳朵乖巧的贴在脑袋上,鼻子两侧的胡须随着呼吸一动一动

的颤着。

再来蹲到地上,轻轻伸手捧起小家伙。

小家伙抬起头,迷蒙的睁开两只圆圆的小眼,看见再来的第一眼就呆住了。

“……阿摸?”

“……吱。”

“阿摸?!”

“吱!”

“阿摸!”

“吱吱!”

再来捧着阿摸跳起来,把阿摸晃到了空中转了一个圈又手忙脚乱的接住他,兀自惊吓着,“我瞅瞅我瞅瞅,还好接住了,

还好没摔着你。”

阿摸眯着眼看着再来,我活回来容易吗,你就在见到我不足一刻的功夫里差点又把我摔死……

“嘿嘿,”再来傻笑,“阿摸你怎么回来的?”

伸手指头挠挠阿摸的肚皮,阿摸舒服的仰面躺着让他挠。

“阿摸你回来了真好……唉?”再来停下手指,瞅瞅,犹豫着,“阿摸……你是不是不一样了啊?恩……又换了一个身子

?”

“吱?”老鼠眨眨眼,他也刚醒,不知道呢。

再来有点尴尬的放下手指,“那个……阿摸啊……这回……好像是个母老鼠……”

“……吱?!”

再来把昏睡的天香扶着好好躺好,再给他盖好被子,掖好被角,边忙活边对着在床上愤愤不平的阿摸说,“阿摸,你看天

香现在都这个样子了,就让他好好休息吧,那个……那个的事情,回来再说吧?”

“吱!”耗子怒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小眼,愤恨的抬起小爪子踩天香一脚,可是那小小的爪子,那点小小的力气,踩到被子

上连个痕迹都没有。

阿摸不解气,跑到天香鼻子上站定,抬脚就要踩下去,却被再来一把抓起来了。

“阿摸听话,天香肯定很累了,你瞧,脸色又变回吃掉两根人参之前的样子了……哎……你就算不心疼他,也心疼心疼我

啊……那吃的都是钱啊……都是我赎身的钱啊……”

一人一鼠说着话溜达出门,还不忘轻轻的带上门来。

二楼楼梯上,岑子面无表情的仰望着四楼刚从天香房间里出来的再来,再来脸上的忧虑毫无遮掩。就这么担心他吗?担心

到,这几天根本一点也想不起我,是吗?

第十九章:试离别

岑子手里拿着一个疙疙瘩瘩的小布包,甜甜的笑着敲响再来的房门。

“谁呀?”

“是我,再来哥开门啊。”

吱呀,门打开,再来有些惊讶的看着门外的岑子。

“再来哥,这个给你。”

岑子笑的很贴心,抓起再来的手,把自己手里的小布包放到再来手上,沉甸甸的。

“这是?”

“是银子啊。”

“啊?”再来讶异。

岑子双手背到身后,乖巧的笑着说:“我知道这些天再来哥一直在筹措天香的药费,可是你也受伤了,怕是最近不方便接

客吧?这是我这几天接客得的,都给你。”

再来只觉得手里的银子烫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岑子,你为什么要接客呢?你还这么小。这些钱……这些钱我不能拿,这都是你……都是你……”

岑子眨着灵动的眼睛,偏着头看着再来。

“咱们这样的人,迟早都是要接客的啊。得到一个人一心相待,那都是戏文里的故事。我想着,我早点接客,也可以帮贴

你不是?从我来这里,就是再来哥对我最好了。”说着,羞红了脸低下头,喃喃道,“既然不能再……那能帮到你也是好

的啊……”

再来心里五味翻杂,只觉得心沉重的跳不动似的,要他怎么告诉他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那个对他亲密体贴的“

再来”,早已不在了……

“再来哥,”再来不回话,岑子抬起头来眼神有些慌张,“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因为我自作主张吗?我,我真的只是想帮

帮你。你别生岑子的气好不好?”

说着,便泫然欲泣。

再来面对着这样的岑子,所有言语都哽在心中。

“银子……我不能收……”

抓过岑子背在背后的手,再来欲将银子还给他,却在看到他眼泪落下的一刻停住了。

岑子只是幽幽的看着他,眼泪沿着脸颊流下。

“你嫌岑子的钱脏吗……”

再来苦笑,嫌他脏?难道他自己挣的就是干净的吗?虽然他没有真的接客,可是这个身子,毕竟是过尽千帆的,而他,这

几个月,总也是被上下其手……

不能要,是因为这银子太沉了,这份心意,他受不起。

可是岑子眼里有无法掩饰的痛,泪水不停的流下来。

再来终究是收回了手,握紧那包银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我收下了,谢谢你。只是以后不要再给我了,我需要用的银子,自己会想办法。岑子永远都是再来哥贴心的岑子。”

带着泪水的笑容,却是乖巧的,犹自带着一点孩子的烂漫。

只是转身过后,渐走渐远,岑子上扬的嘴角收了回来,面无表情,眼里有丝丝的冰冷。

而身后,再来抱着那一小包银子,却是沉重的站不住了,蹲在地上埋首膝间。

当夜,躺在床上的天香没有等到再来送来晚饭,是楼里的一个小侍从送来的。

一楼大厅里叫牌的人嗓音洪亮:“揭牌:三楼,再来……”

鱼肉羹失了味道,天香皱眉。

底下的三楼,再来正忙活着往酒里倒符灰,可是右手折了的两根手指还不利索,符灰洒出一小半在桌子上,阿摸急忙跳过

来打几个滚把符灰蹭到身上再抖落到酒里。

“幸好有阿摸。”再来放心的笑了,习惯性的伸出手指想要挠挠阿摸的肚皮,阿摸也顺势躺着呲着牙等着。

可是手指伸到半空定住了,再来有点尴尬的笑笑,收回手。

“那个,阿摸啊,男女授受不亲……”

第二日,再来端着午饭和药进了天香房间,把托盘放到桌子上就走到天香床边坐下。

“天香,你给我的符纸快要用完了,你现在的身子,能再给我画一些吗?”

天香坐着眯着眼,“你瞧我能吗?”

再来沮丧。

“呆子,”天香瞅他,“你怎么这么急着接客?别听娇姐吓唬你,她就是不想让你攒钱赎身,你没钱了她一样会给我用好

药的。”

再来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天香疑惑,“知道你这么急着接客做什么?”

“我还是要攒钱的,要攒很多钱。”

天香打量他,神色有些凝重,心里念头转过,隐约猜到了是为什么,但是这个原因,让他有些不舒服。

“扶我起来。”伸出一只手,天香很大爷的样子。

“做什么?”再来呆呆的扶着天香的手,帮他从床上起身。

“你不是要符纸?”

“你现在能画?!”

“知道我不能画你不是还是来要了吗?”

“……”

再来虽然很过意不去,可是还是扶着天香走到桌前站着,把托盘拿开,帮他拿来黄色的符纸和朱砂。

天香看着他做这些,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可是再来内疚的一直低着头根本没有看到。

磨朱砂,摊平符纸,屏气凝神,提笔。

天香努力稳着身子,稳住提笔的右手,一笔笔一划划的画下去,饶是天香努力打起精神,可还是到了后来有些站不稳。

再来急忙扶住天香的腰身,天香提笔的手在空中一顿,平稳气息又继续画下去。

断断续续了几次,终于将一桌的符纸全部画完,天香已经脸色苍白,额头尽是虚汗。

再来小心的扶着天香到床上躺下,给他端来饭和药喂他吃。

天香极慢的吃下几口饭,示意再来不吃了,又开始喝药。其实他很想躺下休息,但是不敢错过吃药的时间,才硬撑着。

看着再来小心体贴的一匙匙的喂他喝药,天香思量几分,轻松的笑着开口。

“等我身子好些了,多给你画一些符,免得日后我走了你没得用。你说画二百张够不够你攒够钱赎身?不过你这么笨,搞

不好又被娇姐把钱骗走了。”

再来惊讶的看着天香:“你要走?”

天香抿着嘴笑着点头:“我来就是为了这块癸玉,还有就是从来没来过青楼之地。如今待也待够了,东西也拿到手了,当

然要走,不然在这里一辈子吗?”

再来此刻才想到,天香并不是像他这样卖身在这里的,他想走随时可以走。他是会离开的……

天香定定的看着低着头的再来,却没有等到他的任何言语。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了,片刻,轻轻笑出声来。

“你放心,这里有我留的保护,寻常妖鬼伤不到你。我走了,他们为了找我,一时半刻也不会急着来对付你。而你在这身

体里待的时间越长,与身体融合的越好,异样的气息就越轻,终究有一日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的。”

再来只是低着头,答应了一声。

天香收起了笑,躺下,侧身面朝里侧。

“我要休息了,你也回去歇着吧,养足精神晚上接客别出了纰漏。”

身后,再来起身,收拾碗碟丁零当啷的声音,走出屋去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关门的声音,唯独没有他说话的声音。天香

闭上眼,敛住眼里的些许失望。

睡梦里又是那一片冰雪晶莹的山顶,冷的彻骨,他裸露上身坐在雪地里,内息练至灼热,让身体足以抵抗外界的冰寒。

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甚至感觉到气息,他只是凭着一份直觉知道他站在自己身后了。

果然,宽厚却不温热的手掌落到他的头顶,没有任何言语,灵气却已经自他天灵盖透入。一分分一寸寸的,麻痒和痛楚侵

袭他的全身。终于忍到了结束,全身自额顶至脚心无一处不痛,但是他咬破了嘴唇都没有呻吟出声。

额顶的手拿开了,他松开唇瓣,轻轻的吸气。

“离淡然平静还差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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