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调侃般的大笑起来,胤祉摇着头,也跟着笑了起来,胤祯才知,这几人不过是在拿他与十三阿哥开玩笑。偷偷抬眼看了胤祉一眼,见胤祉含笑望着自己,不禁又羞红了脸。以后行事,却是越发大胆了起来。
用过了餐,几位阿哥边说笑,边往外走,却见着门口有位老人家,正与那全老板说话。见几人下来,全老板让他老人稍后,自己则过来送他们。胤祉见那老人衣衫褴褛,眼神却是矍铄异常,不禁有些好奇。
叫了全老板询问那捞着,才知道,原来是一走方郎中,偶尔路过这处,被这里的伙食吸引住了,来打听打听价钱的。
胤祉笑道:“看他衣衫破烂,想来也是个穷的,你且赠他一顿饭吧,饭钱算在我身上便是了。”
全老板拱手道:“那我便替那老人家谢谢三爷了,三爷实在菩萨心肠。”
全老板刚说完话,那老者却走了过来,一旁侍卫忙拦住老者,胤祉摆手道:“无妨。”随后又对那老人道:“老人家,您可还有什么事么?”
那老人瞪视胤祉一眼道:“小老儿走南闯北三十余载,还不曾干过那等讨饭的勾当。古有贫者不食嗟来之食,难道今日小老儿,还不及那古人么?”
胤祺听那老人的话,皱眉冷哼道:“怎的,我三哥好心送你一顿酒饭,还委屈了你不成?”
胤祉拦住胤祺,笑着对老者道:“老人家不像普通人,倒是我侮辱了您,在下这厢给您赔礼了。不过看您现在的样子,想必是囊中羞涩,不如由在下做主,让这儿的老板暂且先为您提供一份膳食,待您日后筹够了银子,再还回来不迟。您意下如何?”
那老人摸摸胡须,点头道:“你这年纪轻轻,倒是挺知书达礼的。小老儿看在你的面子上,便暂且接受了你的提议吧。”
胤祺看不过去,狠狠瞪了那老者一眼,那老者接着开口道:“我说小瘸子……”话未说完,胤佑先是恼了。他本有先天脚疾在身,一向对这样的词汇极为敏感,上前一步,恼道:“你骂谁是瘸子?”
那老者微觑他一眼,哼道:“他不是瘸子坐着这么张椅子,还叫别人推来推去的?我叫他瘸子,难道还有错了?”
胤佑气得满脸通红,大叫道:“来人,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老瞎子抓进刑部大牢……”
胤祉知道胤佑的忌讳,忙安抚道:“老七,别激动,老五,先将老七带回去,晚些再说。”
胤祺忙将明显气得不轻的胤佑带了出去,两个小的,也随着先行离开。待他们走远些的,胤祉才叫人松开绑住手脚堵住口鼻的老人,道:“老人家,我敬您不食嗟来之食,颇有古人遗风,您却是个不知道尊重人的。纵使我确实是个瘸子,但您这样直接说出来,怕是也太不尊重我了。倒是我看错了您,我也不与您计较,您且速速离开此处吧。
不过,好歹咱们也算有缘,我劝您日后还当谨言慎行才是。”
那老者却并不离开,反而笑嘻嘻的道:“你果然是个不错的,看在我辱骂了你,你却并不计较,反而好言相劝的份上,你这腿,我医了。”
见胤祉面露讶色,老者笑道:“你别不信,小老儿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全靠了一身医人本事。我看你这腿,并不像先天形成的,想来必是后天所致。虽然暂且还不能看出究竟是何时导致的,但是想来治愈的希望还是有的。小老儿不敢夸下海口,说完全医得好你,但姑且一试尔。”
李德全听他说的离谱,一旁道:“老头儿,我们爷是什么身份,岂能容你胡乱医治。治得好就治得好,治不了就治不了,难道还能容你乱试不成?”随后低头道:“主子,咱们回去吧,我看着老头儿说话忒是胡闹了些。”
胤祉却是摆手阻断他的话,道:“不知老人家有几成把握医好我?”
老者抬头举起一根手指,道:“一成。不过,若你信我,我便有了三成把握。”
“这……”李德全还要再权,胤祉却道:“老人家既然有三成把握,我也就姑且让您一试。不过,我不日即将离京,老人家可愿随我?”
那老者倨傲道:“小老儿想去哪便去哪,还真没谁能管得着我。既然答应帮你医病,自然随你走,难道还怕你害我不成?”
胤祉笑道:“既如此,您日后的一切开销,府上自会负责。想必您也饿了,这样,您先在此处用了饭,直到您满意为止。待您用好了,我会派人带您到我府上去,您看如何?”
老者道:“那感情好。你也不用派人了,且说你住哪,我自己找去便是了,省得麻烦。”
胤祉但笑不语,吩咐李德全留下,便带着其余人等,直接离开了。
那老人也不生气,看了眼明显面色不豫,却又不敢反抗主子的李德全,自顾自的跟那全老板点菜去了。
第六十一章:软禁
胤祉回府后,自然又是好番安慰胤佑。胤佑性子较腼腆,在胤祉看来,其实是胤佑这人,实在太自卑了些。
在这么多优秀的阿哥之中,胤佑会自卑,倒也是正常的。胤祉想,若是自己是天生腿残,怕是也会入胤佑一样,恐怕比他还不如呢。
胤祉将情况与胤佑整个说了,胤佑才稍微消了些气。胤佑这人,别人说他什么,他也许就暗自忍下去便是了,却是唯独不能容忍别人欺负了自己的三哥的。也许是因为,幼年总是被人瞧不起的他,曾受到过的唯一温暖吧。
不过胤佑倒是与李德全顾虑相同。虽然这个老者说了,有几分把握能医好胤祉,但是却又说是试着医治,怎么听,都觉得让人放心不下。不过总是这样瘫在轮椅上,却也不是那么回事,有希望总是好的。
晚间时,那老大夫才被带回胤祉府内。初知道胤祉身份,老者倒是诚惶诚恐了一阵子,不过胤祉府内之人,基本很少有会仗势欺人之辈,一晚上时间,竟是又恢复了本性的。
胤祉对于老人跳脱的性子,倒是极为习惯的,所以并不怪他失礼,反而叫府中之人多多照应着些,别外出惹祸就成,在府中自由自在的,待着也舒心许多。老大夫倒是挺感念胤祉的宽容的,在府中虽每每做些出格之事,却是从不会出府做些什么不该做的事的。
胤禛大婚当日,自是又一番热闹非常。几个阿哥仍是在内室单独聚会,胤褆太子与大阿哥均以大婚,除了胤祉的福晋不方便出府外,大阿哥福晋和太子妃均到了场。
乌喇那拉氏容慧是内大臣步军统领费扬古之女,身份地位,自是不低的。她配与胤禛,倒是算得上身份相当。
胤祉身体不便,不宜饮酒,自然也就没人非要再去惹他。况且他又不是主角,所以大家都忙着去灌胤禛这个新郎官的酒去了,胤祉倒是乐得悠闲自在的看热闹。
他只笑眯眯坐着,也不帮忙挡酒,也不理会胤禛求救般的眼神。胤祺胤佑几个小的,见平日与四哥最为要好的三哥根本不在意他们灌不灌四哥的酒,自然打算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毕竟,难得有这样的好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报复平日里总是板着副面孔的四阿哥。
倒不是说,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只是平日喝酒时,因为胤禛总是冷着张脸,有他灌比人的份,别人却是不太敢灌他酒的。今日胤禛大婚,这几个阿哥们,自是都抱着灌醉胤禛的想法来的,倒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去的。
胤祉也是知道众位兄弟的意思的,所以也不打算阻止。毕竟胤禛难得喝醉一回,他自己不能喝,却是不会阻止其他人来灌胤禛的。
胤祉看得乐呵,却不知道,自己已是被太子整整凝视了整个宴席了。此时,他的眼中,也不过只有那一个人而已,自然不知道,自己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那个独一人。
其他阿哥们,其实并不十分知道太子前段时间为何被软禁在宫内,不过有心之人,难免会产生些联想的。这有心之人,自然指的是将胤祉胤禛于木兰围场中一些异样举动,泄露给了太子之人。
这些人,是不会错过了今日太子的一切神情举止,更不会错过了,能利用起来的一切机会。
太子之心,呼之欲出,只是有人习惯视若无睹,有人认为不用担心,更有人认为太子能够为了大局,控制住自己的私欲。不过,他们却是都忘记了的,太子毕竟只是个普通的人,即使被康熙亲自教导,却也有属于人的私欲。
太子这么多年,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在这日,却是直接被胤祉横陈的索求,逼出了兽性。
胤祉虽然没有被灌酒,但到底还是喝了些的。以他的酒量来说,几杯酒,完全就能够被直接放倒的量。在胤禛这里,胤祉自然也没设防,喝多了后,直接被胤禛府内的小太监,扶进了客房。
到底府内之人,还是知道胤祉与自家主子关系极深的,所以没将胤祉安排得太远,仍是住在主院的房子内,不过毕竟这样忙乱的时候,倒是忘记安排人手进行保护了。
三阿哥府内之人,则是因为自家主子宿在四阿哥府上,所以便也没担心,而是放心的离开了。之前也不是没宿在四阿哥府上过,况且自家主子喝多了些,而且行动不很方便,来回移动,总归也不方便。
两府之人,都是没有担心,到底却是出了事。
不知是怎么搞的,也许是太子心情烦闷,所以多喝了些酒,也便直接宿在了胤禛府内。府中之人自然不会弄错了房间,不会将太子扶进三阿哥住宿的房内,但是好巧不巧的,不知道是谁,直接将太子引进了三阿哥房内。
几位阿哥喝的都不少,便都就进宿在了胤禛府中。虽然都是几个阿哥同宿一个院内的,不过也方便了许多。
如此情况下,太子被送进屋内后,隐约间,见床上似乎躺着个什么人,便想着,这个老四还是挺懂事的,知道给他安排了人陪着,便直接挥退了伺候着的仆从。
及至见到床上之人,却是自己心心念念惦记了多年之人,一股热血直达天庭。
胤祉睡的是极为安详的,本就喝的多了些,加上日间也累了些,所以便很快安安稳稳的睡熟了。熟睡间,胤祉觉得似乎有人搂住了自己,轻柔的抚摸中,身体也渐渐跟着发热起来。
胤祉唇间溢出一声呻吟,便直接被含咬进了另一个唇中。含笑呢喃了句,“别闹了……”便也随着那扰人的舌,动了起来。
‘呵呵’笑了两声,胤祉迷迷糊糊间,便被褪去了内衫。乳首被含进一个温热之处,胤祉禁不住揽住那人的脖子,似是推拒,又似是拉近。
那人唇舌逐渐向下,在胤祉的小腹处打了个转,却不继续向下,反而是伸出一只手,探向胤祉身后。胤祉微微皱眉,胤禛是不会这样的,胤禛,胤禛,胤禛?
很不对劲儿,后身极为不舒服,好疼……
“不……”胤祉推却着那只不知从何而来的手,皱着眉头叫道。
很想睁开眼睛,但是却又觉得眼皮很沉。胤祉挣扎起来,不要,不要让这个人碰自己,只想要那一个人。不是那个人,所以不想要,一点都不想要。这种感觉太不舒服了,要赶快挣脱去。
感觉出胤祉开始抗拒起他,胤礽不高兴的一手按住胤祉的双手,制住他的举动,另一只手,则更加用力的探了进去。
胤祉也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双腿使不上力,一只无力自然垂落,另一只被那人握着脚踝,无法挣脱。双手被制住,胤祉只能摇晃着头部,企图挣脱那只手的侵犯。
胤祉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场可怕的噩梦。梦中,有人在不断的侵犯着他,他想醒来,想大叫,却只能无力摇头。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突然,紧握着他双手的那只手松开了,胤祉刚想松下一口气,却发现,双手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绑了起来。被绑的很紧,紧的他更加无法挣脱。
随着一声怒吼,胤祉的双手,终于被解开了。身后侵犯着的手,也消失了。胤祉得了自由,满意的呼了一口气,窝在后来之人温暖的臂弯中,再次沉睡过去。
第二日一早,胤祉醒来,就见着自己躺在胤禛怀中。对着胤禛扬起一抹轻笑,“你怎的不陪着自己的福晋,反而待在我这处,也不怕你的福晋恼你不懂得怜香惜玉。”
“三哥……”胤禛欲言又止,看这样子,胤祉似乎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么他是不是也不该提起?
胤祉笑道:“怎的欲言又止的,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么?”胤祉坐起身子,揉揉腰部,“总觉得,身子酸软的厉害,好像昨晚没太睡好。”
胤禛闻言安抚道:“许是昨夜醉了酒然后就直接去睡的缘故,早上醒来,难免觉得浑身酸疼。不要紧的,待会好好泡个澡,再好好歇一歇就好了。”
胤祉皱眉道:“还真是这么回事,怪不得全身上下,没个舒服的地儿。算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的不叫我一声,等了好久了吧?”
“也没有,想等着你一起用过早膳,送你回府后,我还要去宫中复旨。”
“呵呵……好的。你府中之人,准备好了吧,我还真的有些饿了。”
胤禛叫人摆膳后,两人说笑着用了些清粥小菜,胤祉回府后,胤禛才进京回旨。进宫后,他带着那拉氏先与康熙谢恩,康熙留下胤禛,叫那拉氏先去陪德妃坐坐。
胤禛低头站在康熙面前,康熙轻叹口气,问道:“昨夜之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胤禛心内怒气翻涌,面上却仍是冷着,平静道:“知道此事之人,已经叫儿臣处理干净了。只是太子那里,儿臣动不了手。三哥并不知情,我今早试探了一番,他只以为自己醉酒,并未觉有什么不妥。”
康熙难掩失望,“太子……此事做的太过火了些。朕知你与胤祉一向交好,怕是一时难以接受,不过,你当知道,太子一国储君,决不能因为此事动摇国基。此事,除了你与太子,朕不希望还有第四个人知道。你,可明白?”
胤禛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后握拳跪下道:“儿臣遵命!”
胤禛尚未出宫,康熙旨意便下到了太子与胤祉处。
“着,太子软禁于毓庆宫中,不奉诏,不得出宫。需太子处理的奏折,由专人抄写,递送进去,不得夹私。太子批阅过后,再呈御揽。”
“着三阿哥胤祉,巡东南海域,协助抗倭。军中大小事务,均需三阿哥许可,方可行动。三阿哥即刻出京,不得延误。”
胤祉虽对于康熙突然这般急切的派自己出宫,稍稍意外了些,但是之前已是知道这个消息的,而且出京的准备是早做好了的,所以倒不至于手忙脚乱。只是不能同自己的额娘荣妃道别,也不能同胤禛告别了,倒是有些难过的。
胤祉趁空,留了字与胤禛,便在康熙派来的侍卫的跟随下,带着高全喜李德全和那走方郎中,出京了。
第六十二章:四福晋
胤禛满心愤怒,却不得发作,自康熙处回来,又去了德妃那处请安。
头一晚,胤祯是与胤祥同住在胤禛那里的,毕竟是几个兄弟都住在那儿的,所以德妃也没有理由反对。今日一早,便派人早早的去胤禛府内,将胤祯接回了宫。
胤禛想到此处,心内愤恨更甚,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信任自己,那么还有何人,是自己可以信任的呢?再联想到胤祉头一晚的遭遇,肖想那个位置的年头从未像现在这般强烈过。
握紧双拳,胤禛进了德妃的长春宫。进去时,见那拉氏垂着头,坐在椅子上,德妃却并不看她,而是与坐在手边上的胤祯说话。见胤禛进来,那拉氏才终于抬起头,冲着胤禛浅浅一笑,站起身来。
胤禛同德妃见礼后,那拉氏才同其他人一道,同胤禛见礼。胤祯头一晚住在胤禛那里,以为德妃不怪自己同四哥亲近了,所以胤禛一进来后,胤祯同他见了礼,便蹦蹦跳跳的跑到胤禛身边,拉起胤禛的手,笑道:“四哥,三哥怎么没同你一起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