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算尽 下——天山童猫
天山童猫  发于:2011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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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感叹翊明智,思忖着要不一会儿陪翊一块儿洗算了?想过去在山上不也有一次么……好生怀念啊……

听得烈呵呵傻笑,翊嘴角不住抽搐,这家伙,又打什么坏主意在……

烈顶着张痴迷的呆相走出里间,忽然又跑了回来,拉过被子盖在翊的身上,只露出鼻子和眼睛,“翊,你好好呆着,别让

别人看见哦,我马上回来。”翊是他的,那漂亮无比的酮体,怎么能让别人看见呢。小小自满一番,烈又跑了出去,翊怪

嗔声,心头却也暖洋洋的。这个呆子,总算知晓羞耻二字了。

一开门,留守的孟冬和傅芷君就冲了上来,与孟冬天生的拘谨不同,傅芷君要肆无忌惮很多,张口闭口“大哥怎么样了”

“你让大哥出来啊”“我要找大哥,你个蛮人别挡着”之类的话。烈一肚子不开心,这女孩儿长得不赖怎么嘴巴这么毒,

还有啊,她跟翊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叫她大哥,为什么非得见翊不可,难道翊……红杏出墙了?!

“傅小姐,冷静点……”孟冬好不容易止住傅芷君连环炮似的发问,刚想恭恭敬敬地问一声,只听烈冷冷道:“你们负责

照顾我们的对吗?去,拿个大木桶进来,倒满热水,翊要洗澡,还有,把桌上的饭菜换新的,翊饿了。快点!”语罢,就

让两人吃了闭门羹。

“你算什么……”傅芷君还要说,孟冬连忙拖着她离开。

“傅小姐,没听见他说的话吗?你的大哥希望洗澡吃饭,你是打算怄气直到气死你大哥,还是去嘱咐下人?”

“要不是看在机关术的份上,哼……”死命地跺了跺脚,傅芷君忿忿不平地“来人呐”的喊了起来,兴许一会儿跑来的丫

鬟要遭殃了,孟冬苦笑着想。再看紧闭不已的大门,孟冬有些担忧,若是王子继续和这机关师纠缠下去这可怎生得好?所

幸二哥孟夏近日传来了消息说已经尽快赶来,兴许届时一切问题都可迎刃而解……暂且,就作此幻想吧。

听得忿忿地摔门声,翊一惊,还未起身覆盖在身上的棉被已然被揭去,来不及横眼相对,自己脆弱得几乎全体错位的身子

顿时落入一个怀抱,翊被迫坐起身,腰疼得他呲牙咧嘴,可抱着他不放的人呢,表情竟比他还狰狞几分。

“翊,你老实说,有没有在我不在的时候找别人?!”烈瞪着他道。

“你不信我?”翊不高兴地撇撇嘴。

怎么不信?但是……烈回过神,继续盘问:“外头那个小姑娘跟你什么关系?”

傅芷君么?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惹到你了?翊诧异道:“只是相识而已,她敬仰我的机关术,我顺便教教她而已。”

“只是这样?”烈不掩惊喜,顿露欢颜。

“哼……”身乏无力,翊只能出声示意自己的不悦。烈自知有错,更是殷勤地照顾起来,他坐在榻边让翊躺在他怀里,有

意无意地拨弄着他纤长十指,似比记忆中多了层薄茧,烈有些心疼,不住攥紧他的手,二人十指交缠相视而笑,融洽气氛

不比山间生活时少多少。

不多时,外头传来叩门声,烈这才舍得将翊放开,倒也不忘用棉被掩好翊的身体。开门一看,原来是丫鬟小厮准备好了木

桶热水和饭菜,过来准备来了。烈让小厮把木桶放进来倒上热水,丫鬟放下饭匣收拾了未动的饭菜便与小厮一道退了出去

。待门重新掩上,盖在翊身上的被子再次被掀起,映在眼瞳里的烈笑得谄媚,“翊,我们一起洗好么?”

一道沐浴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木桶容纳一人绰绰有余,两人则显得有些拥挤,翊不得不贴近烈的胸膛坐在腾腾热水中,

后方不老实的手美其名曰替他擦身实则吃豆腐的行径翊也懒得计较,因为他又更想了解的事,比如这半年烈的生活。

困难地回忆片刻,烈嘟嘟囔囔地说起来:“嗯……那天山上狼群出事,我赶了过去,结果反而被人抓了,他们带着我一直

走一直走,走到一个满是沙子的地方,然后把我带到一个宫殿里,说什么我是王子,翊啊,王子是什么东西?好吃的好玩

的?为什么所有人叫我王子还向我下跪啊?我不是叫烈么?”

“王子?他们叫你王子?”翊低呼,骤然想起当日那少年的话……心中突兀起一个疙瘩。

烈不明翊突增的焦虑,继续喃喃:“是啊,一口一个王子,烦也烦死了。对了翊,那里的人还带我去了一个地方,好高的

山,山脚下也有间小屋子,很像我们住的那间,我几次以为那就是我们的家,好几次都不肯出来,结果又被关了起来,我

逃了几次都失败了,不过这次我成功了,我总算找到你了。”烈甜甜地笑,反观翊的脸色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烈,他们……真的叫你王子?”翊呢喃着,心间那针眼大小的疑虑骤然膨胀,如同黑洞吞噬掉他心间所想的一切。那个

少年……说的话似乎不是谎话,烈他……莫非真是什么羽国王子?翊大跌眼镜,只觉造化弄人,生于世外的他自认不屑世

间伦常,可今时今日,他不免陷入怪圈,住家山野深居简出,一朝在世间行走却也敌不过世人七嘴八舌,他怕这“王子”

的权贵象征会摧毁他的一切。

“我又不喜欢这个名字,怪怪的,我还是喜欢叫烈,”不知翊沉默的原因,烈仍单纯得自言自语。

“翊,你怎么了?”终究发觉翊脸上不自然的神色,烈有些惊诧,手也停下了。

“我没事。”摇摇头,翊甩不开盘踞脑中的烦躁,只因那突然加诸在烈身上的身份,王子。

可笑,他怕这虚名做什么?

翊猛然站起,腰以下仍隐隐发麻酸痛,他却迫不及待跨出木桶,匆匆擦干套上衣物。他是不是暂时该跟烈保持点距离,弄

清一切再说?此念忽闪,浓重的不舍即时束缚住他的身躯,好不容易相见,为何要分离?翊矛盾重重,烈却浑然不知,一

心记挂于他。

“翊,你不洗了?想吃东西了吗?”烈趴在边沿上问。

“我是……有点饿……”含糊应声,翊坐在桌边,拾筷却无从下手,本来是饿得紧,现在却食不知味形同嚼蜡,动了几箸

又停下了。

“不好吃吗?”见翊面露难色烈也从水里跑了出来,少了翊他情趣大减。待他穿戴整齐,挪过椅子坐在翊身边打算开吃时

,翊却再次起身。

“翊?”烈困惑不已,忙不迭叫住他。

“我有事找别人谈,你别来。”狠狠撂下一句话,翊夺门而出,剩下烈一脸茫然。

怎么回事?莫非是做多了翊不高兴了?翊还叫我不要跟去,怕我偷袭?我还是有自控力的好不好……不过翊生气了诶,先

要让他消气好啦。全然误解翊的心思,烈屁颠屁颠地跟出了门。

24.

他早该知道,对烈甩狠话等于对牛弹琴。本想乘着傅芷君不在场寻孟冬好好谈谈,孰料前脚刚跨出门后脚烈就急匆匆地贴

上来,硬是挤在中间不退缩不说,还是好话荤话床帏之内的情话一并说尽,怎么、怎么这么不懂察言观色。

“再废话,这辈子我定躲你远远的。”冷哼声,烈瘪嘴不语,委屈满面。接下来他确实是老实得一言不发,却也固执得非

要让翊坐在自己腿上宣誓主权才罢休,无奈,翊只得就着尴尬的状态和孟冬对话。

王子像个孩子,心中所想皆呈现在脸上,而他最舍不得放手的恐怕就是他怀里的这个人了。

孟冬清咳了声,面上仍保持一份恭敬,“不知道翊先生想问什么?”

“元和……不是你本名?”傅芷君顶喜欢的名字,天天咋呼地乱喊,而被呼唤的少年却每每皱眉不止。

“没错,在下孟冬,你可以叫我原名,不过……”别在旁人面前就是了。

“我不计较这些,我只想知道,上次你说烈是王子的事,是不是真的?”

“若不是真的,墨国将军为什么要抓他?不严刑逼供只是软禁,甚至连你也放过了,不是因为这重身份对他而言有利可图

,他又怎么会花费这等心思。”

“胡说!如果烈真如你所言,他为何不将烈押往国都交给君主处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或许他觉得王子捏在他手里比较方便他讨价还价吧……”

“他和君主莫非不是一般心思?”

“墨国里头的事不比机关简单多少,谁知道呢。”

确知烈傲人的身份后,翊怅然,充耳不闻的烈却扯着他的腰带玩。

“你怕了?”孟冬笑笑指指双手环住他腰不放的无尾熊,“即使他寸步不离你还是怕?”

此话戳中痛处,受不住这番挑衅,翊转身而去,还没玩够的烈一脸懊恼,更迁怒地瞪了孟冬一眼,遂不离不弃地追了过去

。这两人,根本是秤不离砣,若说分别,岂不违心?看别人为情所困孟冬只觉好笑,可联系己身他却笑不出来。咫尺之间

,也是天涯,这等道理,他不是参悟得最透了么?凝神而去,懒得理屋内两个白痴。

“翊!你生别人的气别不理我啊。”烈这句话自认说的公道,翊倒觉得邪火中烧却无处发,归根到底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问你,若是别人要你不要当烈,去做什么王子,你会不会去?”

“你想我去?”烈学会狡猾,反诘道。

“我……”一时语塞,翊的脸上!紫嫣红很好精彩。没想到,自己在头脑简单的烈面前也有吃瘪的一天,他怎么可能希望

烈去,他巴不得把烈拐回山里只陪在自己身边。可万一那些人阻挠怎么办,他们能来子苍山一次就不怕第二次第三次……

现在他学艺不精,就凭仅有的机关兽焰,怎么能抵挡的了对方来势汹汹的精兵强将!

“翊……既然你那么想我去做什老子的王子,那我现在就出去跟那个人说去,我不会碍你视线的……”嘴上悻悻嘟囔,烈

的心底拼命打鼓,他在赌,赌翊……舍不得。

“你、你给我站住!”眼见微驼脊背的身影一点点朝大门挪去,翊急得结结巴巴,“你给我回来!你是我的!哪儿也不许

去!”

一语既出驷马难追。翊想捂嘴都来不及。脚下一顿,烈的眼睛也笑没了。忽然一闪身回到翊面前,双手紧箍,托着他的腰

嬉笑不止。

“翊,你总算说出来了。”响亮的“啵”声,翊的脸颊上顿时多了滩口水印,“我哪儿也不会去,就算你再赶我也不走。

“你……”孩子似的戏词,轻而易举打动翊心房,攥紧烈的衣袖,翊觉着此时自己的举动也像极了一个孩子。

“翊,我们一起回山好不好?”

怎么不好,我出山不就是为了带你回去么。轻轻颔首,翊靠上烈的肩头,“嗯,我们会回去,等我搞清楚一些事以后。”

“什么事这么重要?比我还重要?”烈的嘴撅了起来。

“那不一样。”你是你,师父是师父,我离不开你,但是师父,有恩于我啊。

“陪我一道去好不好?”他转移话题道。

“哼,你甩不掉我的。”本想狠狠咬他嘴唇,逼近那抹樱色却又转了心思,小心采撷起来。一番缠绵竟已一阵“咕噜噜”

的震天巨响告终,烈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翊怪嗔句,拉着他落座,这回总算可以安稳地吃顿饭了。

正当翊和烈以逸待劳享受重逢后的甘甜,前线作战却是悄然打响,陆地向来是墨国军队的天下,投射机,畜力驱动的攻城

机关在机关师的操作下敲开建州城门,收复失地比想象中要快,不知是令狐上弦带领的军队太过神勇,还是登陆上岸的海

盗太过无能,几次战役下来,令狐上弦丝毫没感到朝堂上惶恐的前线加急,急到非得他这个震慑北塞的将军亲自出马,说

到底,那些人不过是群流寇,至于传闻中的那个天才军师似乎销声匿影,不然海盗怎会输得一败涂地。

令狐上弦很是失望,对手不堪一击根本激不起他的兴趣,日后战役也少有亲自督战,不过当海盗退居海岛隔海相望时,难

题出现了,机关无法下水,而令狐上弦手下的士兵也从未接触过水战,遇水上船都成了呆子,勉强不晕船的也是站不稳,

两船相撞短兵相接占不到一点好处,至此战事进入白热化,墨国大军守在岸边,海盗轻易占不到便宜,而若想上传追击,

墨国大军必会损失惨重。

如此胶着下去没有任何好处,令狐上弦不得不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尽快解决残余势力,不然回国都之日又将无限延后

。令狐上弦不是没想过改造机关应变面下难题,可惜他对此类技术并不明了,而手下的机关师偏偏各个都是沉默是金的角

色……令狐上弦头一遭想念傅芷君那聒噪的小妮子,若是她在至少不会双手藏在袖中干等着下令吧。还有那个云息徒弟,

令狐上弦连翊的名字都不屑提起,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还是只有讨好奉承的手段,不如乘此机会试他一试,也

好看看日后是否能为自己所用……

主意打定,只欠传令。宣进个乙等兵,令狐上弦看也不看低头候令之人,只道:“速去滨州府衙请傅小姐,另外……把软

禁在那儿的机关师也一并带来。”

“是。”乙等兵应声退出,走出几步仰起脖子,露出双藏匿极深的异色眸子。

季伯摇头晃脑,痴痴一笑,“翊兄弟,衣食无忧的日子,过得可好。”

25.

翊从未发觉原来烈的疑心病也可以这么重,许久不见的季伯突然站在自己面前确实叫他诧异了很久,这相识不久的人如同

一个谜,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可谓神龙见首不见尾,颇有师父的几许风范。季伯侦查许久,选好时机与翊碰头,本想好好

叙叙旧,孰料站在翊身旁的人不乐意了,看他一双与自己同色的眸子,季伯倒是一愣。后头两人的打情骂俏倒没注意多少

“他又是谁?”前几日看傅芷君跟翊探讨机关术他恨得牙痒痒,偏偏翊不准他多嘴搞得他愈发难受,只能拿无辜的孟冬出

气,谁叫那小子跟翊也是一副熟稔的样子!活该!没想到绕在身边的两只苍蝇还没拍死,今天居然又来了一只!居然还拍

翊的肩膀,翊全身上下都是他的领地,旁人不得亵玩!无意无心也不行!

翊一脸坦然,“他叫季伯,来的路上结识的一位朋友。”

“……为什么你认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臭丫头是一个,臭屁小鬼是一个,疯癫的大叔又是一个!看得真叫人不爽。

翊很是不解,“我们分开半年,我自然会遇到些人……”

“可你连他们的名字都记住了!”烈面露责备,近乎无理取闹,“我在那个鬼地方呆了那么久一个都没有入眼,我只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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