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算尽 上——天山童猫
天山童猫  发于:2011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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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躯,另一手则把冰冷的刀尖抵在他的右肩胛上来回轻刮,隐约刺痛让翊不住倒抽冷气,像束缚在蜘蛛网中的飞蛾。

“别再乱动,一会儿刻坏了孤可要唯你试问。”肩头上传来低低的轻笑,气息扑在上面微微发凉。

10.

“不要──”撕裂心肺的声音,刀尖刺下的身躯不住颤抖,但是辕朔并没有停手。刀尖划了下去,刻得深邃,鲜血随之涌

出,看着充斥眼际的嫣红,辕朔不住扬起了嘴角。

“啊……”叫声由凄厉转为沙哑,力不从心的翊身体抖得越发厉害。

不顾身下人筛子似的颤抖,辕朔反而加重了用刀的力道,“想孤停止的话就乖一点。”

警告起了作用,翊咬住了手背让哭喊化为了呜咽,夹杂着低低抽泣。

辕朔邪魅一笑,继续专心致志地篆刻。翊十指深深扣进纤长柔软羊毛里,从关节到指尖都变得如雪般苍白。沉痛的吐息全

然落在茫茫白色中,混着泪水和汗水的痕迹。

“好了。”辕朔仰头停下动作顺手一丢,“!当”轻响,利刃静静地躺在被日光照耀花白的地面上,泛出刺骨的光。

“你到底做了什么?”翊费力地扭过头,斜睨辕朔的眼睛仍荡漾着水光。

“刻下我的标记,你是我的。”亲吻上自己亲自赋予的伤口,翊的身体仍不住细微的抖动,辕朔起身舔了下唇,嘴里多了

铁锈的味道,但他不以为然。

洁白的肩膀颤抖着强撑起身来,右肩胛上顿然鲜血直流,顺着倾斜的角度流淌下来,刀刃刻过的痕迹赫然呈现出一个随动

作而变形的优弧,意指朔月,喻指他辕朔。

“想得到一个人,谈何容易。”颤巍虚弱的声音不甘示弱地反驳他。

辕朔的脸沈了下来,他用力抠进那不住流红的口子,只听翊的口中溢出悲鸣,随即像濒死的鱼倒在了床榻上。

“如果不想再受苦就注意你说话的口气。”松开手,辕朔的掌中满是殷红的暗光,“不要挑战孤的忍耐力。”

“孤?哼……呵呵……”喉咙里冒出一声疑问,瘫软无力的双肩随即顺着笑声轻轻耸动,血流过的痕迹宛然变成悚然的鬼

面。

“你这是什么语气?”辕朔又沈下脸,这人究竟要挑衅自己到什么时候?

“你自称为孤,难怪会这么孤独这么可怜了。”翊有气无力地说。

“你胡说什么?!孤……我才不孤独!”

辕朔的脸骤然阴沉下来,他强行翻过那纤长的身躯并钳住他的双臂,不温柔的动作让翊痛得大叫,而柔软的羊毛刺入伤口

更是引来阵阵麻痹,翊呜咽声咬住唇,却已无力抵抗,辕朔毫不费力地扯掉他下身的衣物,扳开他的双腿,捣入他的后庭

“唔……”翊合起膝盖努力逃开但收效甚微。

辕朔不耐地再次板开他的腿乱戳一气,只见翊苍白如纸的脸上垂下了透明的汗珠。

“很痛吗?”辕朔的眼睛蒙上层暧昧的迷雾,“这是你自找的。”

他邪笑着拔出手指,不等翊透口气,更大更炙热的物体刺穿他的身体。翊痛不欲生,被迫打开的双腿不住痉挛,他张大嘴

努力呼吸,却喊不出一个字来。

而另一边,亢奋顺着脊背传遍辕朔的全身,他深深吐了一口气,只觉得不可思议。他没上过男人,也不好这口,不过此时

此刻,奇妙的快感却让他把持不住。十四岁时,在母后的安排下他和女人有了第一次,自那时起,他对房事没了向往,和

女人交欢也是兴致索然。他本以为自己是个性致淡漠的人,现在看来,他好像有了不一样的答案。

“唔……嗯啊……”翊掩泣呻吟,摩擦脊背的毛毯上深红的痕迹越来越浓郁,好似泼墨散出的芙蓉花。

“有感觉了吗?”恶意地抓住腹前抬头的分身,听得一声惨叫似的悲鸣辕朔笑了,“没想到你这么淫乱。”

“走开……不要啊……”翊伸手挡住通红的脸,拼命阻止声音冲出口。

辕朔粗鲁地撩开他的额发,过度的力道牵扯着头皮微微发麻,不过这点痛楚对于翊来说根本是小巫见大巫。辕朔眯着眼注

视翊垂泪的脸,心情突然好得过分:“你说什么,不要?你的身体是不要的反应吗?”

“住手……快住手……”噙着泪,翊无意识地呢喃,“烈……救我……烈……”

身下人居然这是还叫着机关兽的名字让辕朔顿感索然无味,更让他窝火的是,他,墨国的一国之君,竟然还比不上一只不

会讲话机关兽。

败坏了兴致,辕朔的心情不是一般得差。他本想好好整治番这个面挂珠泪的人儿,可翊的身子似乎比纸还薄,压根禁不起

折腾,仅仅是刚探头进去打了个招呼而已就让他昏死了过去,辕朔没有摆弄死人的习惯,那让他作呕。

整理下衣衫,辕朔习惯性拉起幔帐掩住翊裸露的身躯,那洁白如雪下淌出的刺目殷红让他皱眉。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叫太医

来给他看看吧,来日方长,他可不希望这个好不容易到手的猎物就这样魂归西天,哪怕只是苟延残喘。

11.

久违的蓝灵王府,久违的樊笼囹圄,说得好听的住处,根本避不了任何的风浪,君王一声令下,顷刻间,樯橹灰飞烟灭。

坐在颠簸的车厢里,宗浚的脸上平静如止水,然而这脆弱的平静却也如同他的王府般经不起折腾。

随行陪驾的上弦心里最明白不过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一结束远征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没想到还是没能截住这种变

数,他不敢撩开窗帘探望里面的那张无表情的容颜,纵然昨日千般美好,今日却是愁云黪淡万里凝。

“辕望,放心罢,我会保你周全的。”上弦很想对坐在车里的人这样承诺,但一道幕帘已成了鸿沟,纵使他多么真诚地向

他盟誓,得来的恐怕只是个复杂的轻笑。

“吁──”停驻马车,上弦忙不迭翻身下马,刚撩开布帘适逢宗浚走下车来,视线相碰一瞬,宗浚促狭一笑,继而避开了

视线,“有劳将军相送,宗浚就此别过。”跳下车,他向上弦抱拳作揖。

“辕望,你这是做什么?”上弦不悦地拧起了眉,“你这是想和我撇清干系么?”

“宗浚无能,不值得上弦兄这般器重保护,宗浚的命还是就交给老天爷去管吧。”

“辕望,你……”不理上弦的呼喊,一撇衣袖,宗浚头也不回地走进那座深宅大院。

上弦,勿要怪我,辕朔早已将你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我帮不了你,你……也不要拖我下水,我无所求,我只要联珠和她肚

里的孩儿平安,只此而已啊。宗浚深深透了口气,命不由己连话都不能乱说,万般愁绪也只能化作白雾散尽。

那被生擒的人的面孔在脑中浮掠而过,宗浚轻甩了下头,专心致志念起联珠来,想当初她被辕朔押解当了人质为逼他就范

,现在风平浪静,辕朔想抓的人也已经抓住了,联珠她……应该回府了吧。越过面无表情的守卫,宗浚步履匆忙推开了漆

朱红的大门。

府内悄悄静如夜,草木葱郁处深邃暗如墨,踏上平坦的石板路一路走进正堂,在府内当差的管家王伯一拱手赶了过来,喜

极而泣,“王爷你可总算回来了,老奴真是盼得连头发都白了。”

宗浚莞尔而笑,但见王伯灰蒙蒙的发色中刺眼的银发明显了许多,他不由宽慰道:“让王伯担惊受怕了,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王伯抹了抹满是皱纹的眼角,笑道,“王爷这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我这就叫厨房准备些吃的

……”

“王伯,”忙不迭打断王伯兴冲冲的话,宗浚犹疑地问,“夫人她……可回到府上?”

王伯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半晌语噎道:“夫人她……不是和王爷一同回来的吗?”

一道晴空霹雳在宗浚脑中炸开,顿挫的剧痛让他捂住了头颅。辕朔,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为了你的那点私心,我当众为囚

受尽耻辱,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联珠!

“王爷……王爷……你不要紧吧?!不要吓唬老奴啊!”见宗浚的脸色顿时变的苍白如纸,王伯吓了一跳,连忙搀住身子

摇摇欲坠的宗浚,小心翼翼地扶到一旁坐下。

王伯幽幽叹了口气,“王爷,老奴为您倒杯茶去,您好好歇息着。”

“王伯,夫人真的,真的没有回来吗?”多么希望王伯说的只是笑话,多么期望王伯只是一时糊涂忘记联珠已经回府的事

,然而,再他的再三追问下,王伯犹疑地想了会儿,遗憾地摇了摇头。

“是么……”松开紧紧拽住王伯衣袖的手,宗浚无力地倚靠在木椅上,一动不动。

所有的一切,上弦全部看在眼里,宗浚的冷漠无义让他痛惜,而加诸在宗浚身上的苦痛折磨更让他激愤。打小开始,他就

认定宗浚才是真正的大统继承人,打懂事开始,他就以成为宗浚的保护人而努力,然而,天不从人愿,支持辕朔的呼声骤

然增长,宗浚被视为了最大的威胁,而作为宗浚的死忠派的上弦被毫不客气地谴谪往边境任职。一夕之间天上地下,乾坤

逆转,宗浚被扫出了紫微城,辕朔称帝。

根本不该这样,不该这样的!心急如焚的上弦恨不得快马加鞭回到都城探看宗浚的境况,然而母亲一句幽愤之言让他桎梏

住了双足,“你若敢走,明日我就叫你回来给我收尸!”一边是母亲,养育之恩无以回报,一边是宗浚,誓死效忠的不二

人选,上弦犹豫了,这一犹豫晃晃四个年头悄然度过,塞外千篇一律,城内却暗潮涌动,永不停歇。

好不容易得到回朝之令,狂喜而归的上弦没想到自己接到的第一个任务竟是如此!

看着如秋风瑟缩的宗浚,上弦心中浸透苦液,他悄无声息地站到他的身旁,轻声唤道:“辕望。”

瘦削的肩膀猛然颤栗了下,回眸望向他的是双红到充血的眼睛,一丝冷意划过宗浚的唇边,道:“将军在塞外风沙吃多了

么,记性怎么这般不好,我不是辕望,敝人宗浚,望将军万万不要再叫错了。”

举动一滞,张了张无言以对的嘴,上弦硬着头皮叫了他声宗浚,只为不要再碰触他的逆鳞,孰料,听到他改口,宗浚熟视

无睹地转过头,渐渐被凄冷裹挟。

“辕……宗浚,我知道你担心联珠,我敢保证,辕朔不会伤害她的。”

“保证?你拿什么保证?你的性命,对辕朔而言任何人的命都贱如草芥,唯一值得他挂心的是那个逃出机关城的人,”一

丝笑意划过眉梢,宗浚梦呓似的呢喃,“真奇怪,偏偏逃出去的人才是珍贵的,锁在笼子里的就是不值钱的……我干嘛要

甘愿被锁在笼子里呢?”

“宗浚!”见不得他这样失魂落魄的模样,上弦从后紧紧搂住他的肩膀,痛惜道,“宗浚,别这样贬低自己,我求求你别

这样作践自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会好么?”宗浚自言自语似的问。

“会的,我发誓。”盯紧他的双眸,上弦信誓旦旦道,“你放心,联珠的事我会派人留意,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低喃了句是么,别过头,宗浚不再言语。唯恐寂寥会重新攀附上这个人儿,上弦一刻不肯放松地搂住他,闻着他的发丝,

透着幽香。端着茶盏从后堂跑来的王伯在屏风后站了许久,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12.

睁开眼,翊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个不过年方十四岁的少女,发觉自己清醒,女孩儿挂下的柳眉旋即扬了起来,开心地拍起手

来,“太好了太好了!太医的药有用了,城主你总算醒了!”

城主?谁?难道是我么……

“你知道么,这间屋子本来是属于你师父的,但是他走了。从今以后,你就住在这里,直到我厌倦为止。”

令人生厌的矜傲声音在脑中回响,难以置信,仅仅是这样想起,他的身体还是忍不住簌簌发抖。可怕是他对那个君王的第

一印象,阴鹜的神色、乖戾的笑声还有毫不手软的折磨……翊的眼皮惊跳了下,手指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难道过去,

这个人都是这样对待师父的么?

胸口传来一阵酸楚,翊笨拙地撑起身子,右臂一动便是一阵撕裂的疼,钻心剜骨的让他骤然停顿了动作,泠泠冷汗不住流

下。少女见他辛苦,连忙倾身上前扶他,她灵巧地避开他一动就痛的伤口,捡了个松软厚实的靠枕垫在他背后。

“有劳了。”张了张干涩的嘴,翊哑着嗓子道。

“城主这是说的什么话,真是折刹莲儿了,莲儿伺候城主……是应该的。”女孩儿脸颊一红,低眉顺目柔柔地应。

知道妄动就会牵动伤口,翊只得保持现有的姿势不动弹,他环望了眼屋内的陈设,略略有些惊讶,此处的陈设极其简练,

除了迷人眼的浅色幔帐连一桌一椅都看不到。

师父他……就住在这种地方?翊轻轻眨巴的眼睛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值得师父留恋的,居然呆了那么长时间不回来,师父他就一点都不想念我么?一点也不记挂我么?三

年,整整三年,师父,你是故意的吗?

三年来渐渐磨砺殆尽的恼恨又一点点攀上心头,莫不是呆在师父住过的地方的缘故?虽然讨厌那冷清的三年,但没有那三

年他又怎么会和烈相遇呢?翊痴痴地扬起了嘴角,须臾又愁容满面,烈……他又到哪儿去了呢?

一阵悲一阵喜,一阵忧一阵恼,翊的思绪纷乱,敬爱的师父,挚爱的烈,两人离开的情境一遍遍交织上演,他终于承受不

住这种分离的痛苦,放弃了沉思。

“莲儿,我睡了多久?”他问道。

莲儿收起痴痴发呆的脸,一抹嘴角的口水哈喇答道:“城主你睡了整整五天了!每天太医都过来给你换药,你肩上的伤好

深哦。莲儿第一次看到的时候都吓昏过去了呢。”

“莲儿,你……干嘛叫我城主?”翊不解地说,“我不是城主。”我并不是我师父啊。

莲儿好像听不懂他说的话似的,眨了眨眼睛用坚信的口吻说:“城主就是城主啊,除了城主之外还有谁会是这机关城的城

主呢?”

听了一通饶舌的话,翊掐了掐晕乎乎的脑袋,改口问道:“莲儿没见过我师……城主么?”

“城主的面除了陛下谁也不能见,这几日城主身子不适,我才得了特赦准许在城主身边伺候,平时哪有这么好的运气啊。

”莲儿腼腆地笑着。

看到这么纯真的女孩儿,翊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那这里……就是机关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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