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算尽 上——天山童猫
天山童猫  发于:2011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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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为你铺平道路,把你捧上山巅,让你成为举世无双,你为何要怪我?

为何你的眼底已容不下我?

为何你从来不曾用那样的眼光注视我?

为何你从未注视我的心……

第一部:闲云野日

01.

晨曦初显,我却已清醒。耳旁拢归寂静,鸟鸣三两,纯是点缀。

我已习惯这种与世隔绝的清寂,苍穹青冥,嵌以嫣红,褪去夜色最后一抹鬼魅。

挽起长袖,取过半个葫芦制成的水瓢舀起缸中清水,微动涟漪间仍真切倒映出一张脸,清俊如水,澄澈似新雨。身处与此

,面容如何对我已无所必要,无人欣赏何必孤芳自怜。

洗漱完毕长袖散下,虽小心翼翼还是沾湿了些许,白被水染色,似被灰毁。

心冷似的甩甩有着水迹的衣袖,我开始千篇一律的生活。

木屋后面是我的工作坊,门有点难开,非得用力推才能拉开一条缝。师父时常数落我,光有智慧没有秩序,小小的工作坊

就是我无序的典范。门后堆砌着被我放弃的零件和木料,它们就是让我费力至此的罪魁祸首。

好不容易门被推开一道足够容纳进我身体的缝隙,额头上已有一层薄汗。又想起师父的嗤笑,身为男子,却孱弱如女子,

你可怎么办。

身体病弱不是我的错,初生时我就被母亲遗弃,襁褓中我享受了足以杀死一个婴儿的所有疾病,但我活了下来,对我而言

这已是奇迹,何必奢求太多。

挥手掩鼻躲避见光舞扬的尘埃,我走进屋内,一片尚还开阔的平地上摆着只奇异珍兽,它还是死物,经我手创造。这门技

艺乃是师父手把手相传,名为机关术,最为机关术的技术要领,如何准确打磨木料,如何合理利用材料,此等小事我掌握

极快,然而到了功成之时我却裹足不前。

我的机关无法顺从我的指令,无论我怎么操纵它,它至多缓慢生涩地动一下而已。我大为气馁,自暴自弃地问师父,我是

不是根本毫无天赋?

看着我制作的机关,师父摇头道,“你并非没有天赋,只是你天生缺失了些东西。”

当我继续追问师父那是什么东西时,师父故弄玄虚地抿了抿嘴,“等你悟出之时就是你出山之日。”

就在我陷入低谷时,师父出门后再没有回来。两天三天,清醒后不见寻常身影我却没有吃惊。四天五天,我学会习惯独自

一人。在我懂事之时,师父就对我说过,如果某年某日他忽然消失,不必担心他的安危。我相信师父,与我相比他深藏不

漏,即使敌对百人也可不动声色,与我相较他深谙世事,只有他骗人没人骗的了他。

尽管事实道理摆在眼前,偶尔,我还是会惦记这个闲云野鹤般生活的师父。

离开师父,我开始独自冥想的生活,流水般规律地重复,每天,我都会呆在自己制作的机关兽旁检查,无论多琐碎。三年

,这个机关已印入我的心,闭上眼我都可以描摹出它所有的部件,可即便如此,我与我的机关兽,由似陌生人。

抚摸过机关兽打磨光滑的部件,我喃喃自语,机关兽阿,我究竟该如何做才对?

深深透口气,我仰脸看向巴掌大的窗口,光从外透进,宛若向我伸出了手,在召唤。何不今天换个心情,外出走走?

拍拍机关兽的脑袋,我起身而出,“吱呀──”掩门一瞬,门后杂物!当落地,我缩了缩脖子,咋舌苦笑。殊不知,光线

晕染下的机关兽,“吱嘎──”动了下脑袋。

02.

茅屋隐于山,出门既是青幛漫眼。幼时,师父决定教我机关术,一旦不从就罚我上山采药,我装病耍赖不肯去,师父一把

拎起我的耳朵诡笑,“装蒜么,你以为师父我是老眼昏花么?快点跟我走!”师父蛮横无道,尔等怨声载道。不过今时今

日我却得感激他的专权,若不是他,我不可能认识那么多可用草药,如若不是他,我不可能在今天独自闯山。

辨天光,寻去路。绕千山,过万壑,前路蜿曲无所定。山花迷眼,乱世倾猗,左转右转,如浅龙蜿蜒。青山婀娜似娇女,

白云渺渺如垂纱,朦胧幽闭引人入胜,不知不觉,我已走出老远。

忽而,树枝折断的脆响令我警惕,听这动向,似乎是只大家伙。随师父在山中漫步时我曾遇到过一只黑熊,幸得师父出手

相救自己才保住一条小命,侥幸逃脱后的痕迹仍横卧在右手臂上,此刻竟有些生疼。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逃吧。我自认没有师父的本事,求生的本能让我不住倒退,寻路逃跑。树杈的断裂声越发急促,急速

朝我冲来。该死,我怎么成了狗熊的口中餐了。苦笑声,我哀怨地发觉自己无法跑得更快。疾风冲上脊背,冷若寒蝉。我

哆嗦阵愕然回头,一道黑影直扑而来将我按倒。

头晕目眩的当口,我的肩膀被箍动弹不得,“吧嗒──”怔忡间眼帘上盖上浓稠雾幕,眨眼分辨,竟是鲜血,从那野兽身

上滴下。我睁大眼睛,惊诧到忘了惊慌。

抓住我的“野兽”面容狰狞,似青面獠牙的鬼怪,可不论身形还是五官,他看上去分明是个人。然而,耳边滤进的低沉呜

咽全是野兽发怒时才有的声响,他似乎不是常人。

师父曾道,如果我若不乖就把我一个人扔进深山自生自灭,天若无情我则无命,天若有情我则顺应天命变成“野兽”。照

师父的说法,莫非眼前这个男人正是“野兽”了么?

威胁的虐唳逼紧神经,我努力让他冷静,伸手试图抚上他的手臂不料却被他狠狠打开,手背晕红,微微抽痛。

该死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咬牙,反手摸索起腰间系着的瓷瓶,里头有我保命用的迷药,弄晕这个打算把我大卸八块的

“野兽”绰绰有余。乘其还没咬断我的脖子,我拔掉瓶塞一股脑朝他面门撒去。白雾迷蒙,他像只狗似的嗅了嗅,正合我

意。屏息静候,不过斟茶的眨眼功夫,他眼白一翻倒了下来。

该死,为何倒在我的身上?哀叹声,刚想推开他沈甸甸的身子却发觉他的后肩负有一箭,血色从伤口蔓延。刚才滴在我脸

上的就是因为这么?本打算把这个家伙弃置野外的,不过本公子有好生之德,还是救他一救吧。

艰难地从他身下爬出,把他驮回去我没这能耐,只有委屈他自己用脚走了。再次取下腰间的瓷瓶,此为“傀儡”药,顾名

思义,让他遵照我的意志行动,好似操纵机关兽般。取下瓶塞在他鼻下晃了晃,我低吟道:“起。”

这身形高大的“野兽”当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眼皮微阖,目光散漫,血顺手臂直流而下,滋润山地。

得抓紧时间。一抿唇,我又道:“走。”

“野兽”晃晃悠悠地迈开了脚步,起先我还走在前面,过不多久我却扶着他未受伤的手臂跟在他后头。“野兽”就是“野

兽”,就连受伤体力都好过我。

03.

翻了个白眼,脑中不由得浮现出师父贼眉鼠眼的嘲笑嘴脸,我还真如他料定的那般没用。气喘吁吁,总算回到居住的茅屋

,我反客为主拉着他进屋,本想命令他自己脱衣,不过受“傀儡”药所致,他的动作实在愚钝,忍无可忍之际,我动手脱

下他的衣物,并命他趴在榻上,我则在柜中取出所需一切,再到屋外打了清水放置在一旁。

取出那支利箭的时间与我估摸得基本相当,因为身中两种幻药,他在我动刀时鲜有反应,只是背脊因疼痛不住微微抽动。

手脚麻利地为他敷上药包扎完毕,我也累得虚脱。

倒掉一盆染红血水,收拾东西停当,我揉着肩膀重新回屋。他仍一动不动地面朝床榻趴着,样子实在滑稽。我忍俊不禁,

这才下了另一道命令,“翻个身。”迟钝的动作过后,他就仰面朝天躺在榻上了。

取过洗净的白布擦拭掉他脸上风霜尘土的痕迹,是张比我还要年轻几分的脸。眼眶微陷鼻梁挺拔,不愧是由天养育的孩童

,颇有几分陡峭山峦的凌厉。擦净他的脸,心情也好了几分,自己总算没捡个丑陋无比的回来。

心一松弛疲惫如潮而袭,打了个哈欠我褪去外衣,命令他朝里头靠一靠这就挤在他身旁。他体温偏高堪比暖炉,畏寒的我

不由贴近他的身子朦胧睡去。自从十三岁之后,师父就不再把我当孩子娇宠执意让我一个人睡,细细数来,时隔六年,这

种久违的温暖再次将我包围,好不惬意。

夜深,紧紧依偎的温暖瞬时拔除,我打了个哆嗦。傀儡药的时限到了么?那他已经……走了?真是无情无义。

我不悦地睁开眼,视线模糊间唯独看清双泛绿光的眼。他的眼睛是绿色的么?还真像野兽。困倦的我无意分辨他眼珠的颜

色,倒是庆幸这个天然暖炉还在身旁,我下意识伸臂绕住那块烙铁继续温暖身体。

几乎交叠的身体不安抖动,好似寒风呼啸中瑟缩的枯叶,可他的体温却一反常态地走高。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温度有点

超乎常人,亦让我的身体随之发烫,我撑头揉开惺松睡眼,一股蠢动的热流急促地顺着我的腿抵达了中心。

就算我再想睡现在也被逼着清醒,我急忙起身,头就撞上硬邦邦的胸膛,抬眼望去,那双夜间如猫闪亮的眼睛渐渐掺杂了

殷红。我以为那只是嗜血,结果还有情欲。

推开他的手我匆忙翻身,不料铁臂一压轻松将我撂倒,力量上的巨大悬殊让我变成砧板上的鱼肉,而那把诡秘的尖刀正在

我的颈项轻刮。脖子上的湿热让我不耐,而在下身不断瞎摸探索的手则让我胆寒。这个男人怎么可以恩将仇报,是我救了

他哎!

手指顶入进意想不到的地方,我的头皮发麻立刻开始激烈的反抗,“住手你这个混蛋!快把我放了!”

不顾我的反抗,他的手指继续深入挑刮,体内渗入异物的不适让我隐隐作呕,我艰难地挥动手臂拍打压在背上的那个家伙

。他似乎也不耐起来,脑后传来的低吼犹如猛兽,我战栗片刻,双手已被他牢牢钳住,勒痛不止。

“混蛋!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给我放手!”我没有放弃反抗,我不断扭动身体逃避他手指的动作,而他,

也变得更疯狂。

“啊──”肩上传来一阵麻痹神经的疼痛,我忍不住叫出了声。

04.

“好痛……痛死了……”脸颊靠着的垫席有些濡湿,我想那是我流泪的缘故。我不得不哭,却不敢放声大哭。不用哭发泄

痛楚我会崩溃,可不抑制声音又会让我颜面扫地。而他毫不理会我在遭受怎样的罪,只是一个劲儿地往我身体里冲,一步

步加大那种撕扯全身的痛楚。

“啊……停下……求求你……停下……”我下身脱力,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至于神思,也一点点如抽离蚕茧的细丝远离

了。

他再次对我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托起我的腰摆动我的身体,好像我在整治自己的机关兽,不过我可不像他这么粗暴。

“住……住手啊……痛……”

没有回应,没有理睬,腿间滑腻下的液体我不敢去试想,剧痛随着冲击一次次累加,脑后的喘息也越来越浑浊粗重。

“不要这样……求……”我几乎昏厥,却还在梦呓求饶。

尽管我不久昏死在榻上他还是没有停止抽送,直到他满足的那一刻我才解脱,不过对我而言根本没有分别。拜他所赐,地

狱的色彩,我已面见。

我想好醒来后的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了。拿出柜中师父禁止我使用的“断魂香”,让他一命呜呼。

******

清晨第一缕光线照在我的脸上,不想清醒的我还是无法违背天道的呼唤苏醒过来。我好恨。为何做一次好人的下场如此惨

淡?为何这个脑袋不开化的家伙也我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恼怒地转过头,那个滚烫如烙铁的家伙已不再。

呵,吃完就脚底抹油跑了吗?还是发觉自己有违常理强要了一个男人承受不住打击落荒而逃了?不管何种理由,都令我失

落不已。连个打下手替我拿药膏的家伙都没有,何等落魄。

“啊──”我撑手微微挪动,身体剧痛立即让我惨叫出声。当我捶榻恼怒之际,榻旁忽而发出重物落地的闷响,诧异之时

,一张脸冷不防冲到我的眼前。仔细辩来不就是昨晚我擦干净的那张脸么?

眼瞳色,碧透如玉石,随温而暖;脸庞上,晨曦洗净夜色倾覆的寒霜;鼻梁处,月明清泠投下的阴影,日照下渐渐淡化,

竟无限柔媚。我无言,责难嘲讽都被日光氤氲。

怨怒,我别过脸,早知不把他救回来了,如此天颜怎么让我骂出口。

“你……还在啊?”背对那张天怒人怨的脸,我嗫嚅道。

“咚──”身后传来头撞地面震摄心魄的声响,我冷不防轻颤。但听他朗声说道:“对不起!昨夜我一时糊涂,我愿做任

何事补偿!”

颇为流利的话语,他会说话?我不解地转过头,盯看跪地不起的他问道:“你会说话?”

“为何这么问?”他诧异地歪过头。

我本以为你是“野兽”哺育长大的孩子,没规矩没节操,没语言能力,不过似乎料错了。如若不是那样更是不可原谅,他

不是不懂人世间的规矩,为何把我……把我……脸一红,我反唇相讥道:“一句‘一时’糊涂就想打发我么?”

瞪了他一眼,昨夜惨痛历历在目,更在伤身。他自知有错低头不语,等着被我发落。念在他态度良好我暂且不追究他的错

,先解除了身上的痛楚再说。

瞄了眼乖顺似忠犬的他,“你想将功赎罪么?”

“嗯。”他使劲点头。

“看见那边竹柜么,打开第二个抽屉把一个通体蓝色的细颈圆瓶拿出来。”

05.

“哦。”他应声而起,比我想象中来得乖巧,他立刻找对了瓶子拿到我的面前,“这个做什么用?”

“我自己来就好。”昨夜粗暴眼前一闪而过,我实在没有胆量让他替我在那种地方敷药。打发了他一阵后,我笨拙地打开

药瓶,一动腰即痛全身。

看着脸色煞白咬唇颤抖的我,他自告奋勇:“要不要我帮忙?”

他虽真挚但身上的伤正是他造成的,叫我如何相信他?不过自己动手着实勉强了些,犹疑地盯看那张脸许久,我勉强点点

头。他兴奋地接过药瓶不过立刻僵住了动作。

“我该怎么做?”他讪讪笑看我,无辜之色让我抓狂。

“下面……”我咬唇,羞涩染红的脸孔可以滴血,“伤了。”

“什么?”

“你自己昨晚上做了什么还要我说吗?”别过头,耳根也在不住发烫,“那里还在痛……”

“哦……”他的声音近乎蚊蝇细鸣,不过我想他应该懂了。

下身衣物被轻轻撩拨开,纵使动作再怎么缓慢我还是忍不住绷紧身体,忐忑不安。

“啵──”瓶塞拔出的轻响让我神经一紧,须臾,冰凉的手指拨开后庭在入口轻揉,明知他不会有邪念,我还是心绪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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