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迷梦之假面(穿越)下+番外——柳绿桃桃
柳绿桃桃  发于:2011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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屹立。

两人一番耳鬓磨蹭过后,于殷整理衣衫发髻,很快便穿戴整齐,弯腰拉起江言榕,替他理了理发髻,眯着眼瞧着出了神。

“衣服皱了?”江言榕首先想到这个,他低头看了看衣裳,这官府是有点皱巴巴的,还沾了不少草根,他伸手拍了拍,转

过去道,“于殷,帮我拍拍。”

于殷收回了神,他轻轻拍了几下,把皱的衣角用力拉了拉,道,“好了。”

“谢谢。”江言榕笑着凑上前用鼻尖蹭了蹭于殷的侧脸,刚才还一脸害羞的人撒娇起来同样不顾旁人,亲昵的动作一个接

着一个,于殷被弄的痒痒的,忙拍开对方的手道,“最近憋得那么厉害?下次吧。”

于殷的话太过直白,江言榕忍不住打了个嗝,眼睑半合,垂着眸子,睫毛颤了一下又一下,最后红着耳根子转开了眼。只

听见轻如蒲公英的话,一点点在耳畔扩大,“没有……只是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于殷笑眯眯的赏了个亲吻在眉心,一双眸子看向守在远处的卫武,瞳孔收缩再放大,卫武微微点头表示

知晓,只需一个眼神示意就足够了。于殷侧头靠在江言榕的肩上,转了个姿势把整个背贴紧身后的人,然后慢慢扬起下颚

,用看似随意又有些慵懒的口吻,问道,“对了,上次的事情有查到什么头绪吗?”

这个问题再怎么做铺垫,问出来之后,江言榕不自然的向后退了退,他想了想,启唇想要回答。这个细微的动作尽数落在

于殷的眼里,他不愿往某个方向继续想下去,可是心里的疑问不用话语加以确认的话,总会忍不住想要知道,想要更加深

入,然后在猜疑中反复煎熬。其实有些东西他不是不知道,不是无法去查,不是真的弱小到无能为力,只是……偶尔他想

要用信任来支撑而已。

“那日,要你帮我查的事情,我一直不甘心,幕后操纵的人到底是谁?现在巴文在哪里?还有另一个当事人,在我昏迷之

前的那两人,我想知道,只是想知道。”后面的话渐渐激动起来,于殷任是被怎么磨平菱角,有些事情刻苦铭心了,就越

发记得清晰不已,他现在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都会闪过那把沾着血的尖利刀刃,还有刺耳的声音,那个唯有太监才会有

的语调。

“查到了吗?”于殷问得很是心急,他费力的转着脖子,这么以仰视的角度盯着江言榕,现在只需听他的一句话。

江言榕双手穿过于殷的腋下圈起他,低头抵着他的额头,这样就不用在意那灼人的视线,他的语速不快,“还没有,现下

找不到巴文。上次向二皇子打听过他,听说是犯了事被逐了出去,二皇子一听到巴文的名字很是不开心。”

这个回答不令人满意,于殷有些失望,忍不住会想是不是江言榕在偏袒单于烨欢?他很想脱口而出质问对方。单于烨欢,

于殷有暗中调查过,甚至求单于烨绝拨人来查他,这个事情这么会查不出来?心中憋着口气,于殷站直了身,他不在以这

样的姿势与江言榕说话,挺直了腰板与对方平视,于殷浅浅的笑了笑,问道,“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江言榕点了点头,脸上的红晕掩饰不住他的想法。

“二皇子呢,你喜不喜欢他?”

江言榕的反应有一瞬的迟疑,然后左右摇了摇头,“他是皇子,我是臣子,只不过年幼时做过他的伴读。”

于殷的笑容挂在脸上,他顺了口气,神情淡然,“那么三皇子呢?”

“父为纲,既然认了主子,自然往后也是。”江言榕答了一半,突然抬眸看向于殷,起先透着疑惑,随即转为交织的怒气

,他有些明白于殷话中的意思,眸子的颜色渐变,他紧咬着下唇,直到唇色变得艳红,声音从齿缝中挤出,“你……觉得

这不是喜欢,我做什么要这么和你纠缠?大可以置若罔闻,可却偏偏惦记着你,当初错了过,不想再错过,可你终究不信

任我!”

这个心结早就在当初两人再次见面的时候就横在面前了,当于殷遍体凌伤,他江言榕却不在,当于殷落得被人玩弄,他江

言榕却出现了,如此的再次相逢,如同在于殷的心口撒了盐巴,疼得麻木的伤口再次痉挛,这样抽痛不是用微笑就能掩饰

过去的。

江言榕的这句话,如同木鱼棒敲打在于殷的脑门,越是不愿去想的过往,竟恍然如昨日发生。于殷竟然还是这么笑着,昨

日已不再,他能够心里骂上一千遍一万遍,却依然笑脸相迎所恨之人,只是未曾想到,江言榕的喜欢也仅限于此。他摇了

摇头,清醒不少,自己何时成了花季懵懂的女子了?如此这般看不透眼前的男子,万事以江山社稷为重,忍不住想要问他

,这喜欢到底是多深,这心到底有多真?

“好,那我告诉你!”于殷的唇一抿,他退后一步,怒目瞪视,“那日我逃出江府遇上了巴文,为了躲避追来的家丁进了

一家宅子,那宅子其实是单于烨欢的府邸,那开门的家奴其实也是个太监,而那巴文本就是他的贴身侍从。你说……这世

上有谁爱你如斯?单于烨欢,他喜欢的人从头到尾就是你!这样高贵的人,你以为他眼里能容得下一粒沙?”

深吸一口气,既然扯了心底的伤疤,那么就让对方看个清楚!于殷接着说道,“别忘了你的主子,单于烨欢往后留不得,

那样的情分,你拿什么还?”

江言榕一时哑口无言,看他的神情显然是被说中了,他的眸子闪烁,然后面色一变,索性恢复成冰山状态。他的声音起伏

平滑,细听换气处,才知他已经慌了神。

“我欠他的,这辈子还不了。只要你一天是三皇子那边的,我也永远是他那边的。”江言榕的话语渐轻,他的睫毛上出现

了晶莹的亮点,细瞧竟然是泪珠。他干咽了一口再一口,吸了吸鼻子,道,“是他命巴文把你迷了带入净身房,他知道那

日的事情,你留的印迹。这一生,我会恨他。他欠你,我来还,用这一生还,即使以后为了你与他短兵相见……也不会犹

豫。”

“……这宫里头,太过复杂。”于殷怔怔的仰头望着屋檐的尽头,发现无论怎么眺望都跳不出大墙宫闱,他有些失望,收

回视线没有再看江言榕,接着一句话从嘴中溢出,“记住你今天的话,江言榕这一生都是于殷的,纠缠到老,至死方休!

章49

于殷转身离去,他忽然觉得江言榕令他太过失望,可是要放手让与他人,却又很是不甘心,要说有多喜欢他……说不上来

。于殷感觉自己正抱着浮木在海上漂,也许是这种感觉,忍不住会和当年喜欢美女的时候作比较,总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

。这样的喜欢就是爱吗?

“于殷!”走了几步,身后的人追了上来,出声想要挽留。江言榕急急绕到于殷面前,他的眼眶一圈泛红,唇半张开想说

什么的样子,可是声音卡在喉口怎么也发不了声,焦躁的用手比划着。

“什么?”于殷的声音涩涩的,此时他的样子很丑吧,他除了要在这里好好活着的信念外,其他的看不透看不清。

“我想说,等等我。”江言榕显然是忘了想说什么,或是一时想要以此搪塞,他顿了顿,直到于殷的视线与他的对上,一

字一顿道,“等事情都定下来,我与你一起找个安静的地方住下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离开这里,没有朝廷,没有江

山,更加没有臣子,一起可好?”

不是于殷想要逼他,只是江言榕太过犹豫不决,不逼得他没有退路,他绝不会放下一下做出决定。于殷转身迈出的这几步

异常承重,他在心里计数,赌赢了一局,用那连自己都不敢十分相信的感情赌了一把。

“好。”于殷点了点头,他愿意与江言榕一起,一切全都定下来之后,没有朝廷,没有讨厌的人,所有都归为零的时候,

于殷的归属就会是他。所以他坚定的上下点头,在实现这一梦想前,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把所有可能全都解决后才能逍

遥下半辈子。这些想法在于殷的脑袋里转圈,这几日一直来回晃动,他强压下嗜血的沸腾,抿着唇嘴角嵌着两个小小的酒

窝,眉眼了透着笑容,晶莹的亮光从中闪过,他伸出右手左右晃了晃,然后才绕开一步离开。

卫武守在远处发愣,一不留神抬眼见到于殷走在了前面,心下一惊赶紧借助内力追了上去。

“去审巴文。”于殷侧头看了卫武一眼,其实眼睛的余光留意着远处的江言榕,他总算舒了半口气,那人终究还是想着自

己的,现在宫内暗潮汹涌,有些事情不尽快处理恐怕不行了。

“是。”卫武让了一步让于殷走在前头,他有武功在身,自然替主子留意其身后那人的动向,直至感应不到他的气息后,

禀告道,“主子,江大人出宫了。”

于殷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想着什么,听到卫武的话才收回了视线,他道,“带路。”

关押巴文的地方其实是间密室,一间被特意改造过的刑房密室,于殷穿过从一处假山口通向深处的通道,里面积灰成絮,

一股久未通风的味道让他觉得刺鼻,以袖掩鼻仍旧闻得到。卫武带路走到了通道的尽头,手握成拳在石墙上敲打了几次,

石门突然动了,于殷跟着探进了身,他很是惊讶,没想到这中车府暗藏机关密室。按照刚才的路线,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在

卧房的正下方,于殷四下打量了一翻,这里能感应到徐徐微风,没了那股刺鼻的霉味,于殷重新整理了一脸神色后,抬头

看向深处的牢房,里面一人正蜷缩在木板床上。

“巴文,真是好久不见了。”于殷没有再往里走,他轻咳一声,不响的话语在牢房里淡淡漫开,背对着他的人没有动静,

不过那一瞬的肩头颤动泄出那人还未熟睡。

“我可是很想念你呢!”于殷特意加重音落在“想念”两字,他对于巴文的反应很不满意,于是打了个手势,卫武走过去

单手提起巴文,再把他重新扔回木板床上,巴文这才缓缓睁开眼,看神情有些痛楚。

“哎呀,瞧我的记性。你没了舌头,怎么能够应话呢。”于殷眨了眨眼,露出鄙夷的眼神,他看向巴文,这人与其说可恨

不如说可悲。

巴文一脸迷茫,他的反应甚是迟钝,抬头打量了于殷半天,神色微变,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卫武见巴文满脸惊慌,突然站起来向于殷扑去,急忙出手点了巴文的穴道,让于殷吃下一颗定心丸。于殷重新振作,用摄

人的眼神瞪视眼前的人,一头的乱发,坑脏的衣着,还有身上散发出来的令人作呕的味道,强压下去后才略微换气道,“

看来你还记得我。只问你一句,那日迷晕我的是不是你?”

巴文眼神躲闪,看他不愿与于殷对视,心中已经了然的答案得到了确认,于殷没有怒火中烧,反倒是嘴角笑容过分向上扬

起,“那么……我就以双倍的恩情回报给你。”

“回报”一词让巴文突然转回眼对上于殷慑人的视线,他的瞳孔不断收缩再收缩,突然间一阵惶恐席卷全身,然后全都集

中到瞳孔处,看来他曾经受到过这样的回报。于殷半眯起眼,他示意卫武解开他的穴道,这样能够更加清晰的看到他的惶

恐不安。

“你觉得单于烨欢不会杀人灭口么?如果江言榕知道这些全是他的幕后指使,这样江言榕就会讨厌甚至恨他,然后渐渐疏

远他……江言榕喜欢的可是我,早在一开始单于烨欢就输了,彻头彻尾的输了。你说,一个为了男人的主子能成什么大器

?眼中只容得下一个人,又是那么骄纵傲慢的脾气,在他手下做事很辛苦吧!特别是……做了那么多后,落得这样的下场

,怎么就没要了你的命呢?”

于殷的语速不是很快,特意在某几个词上加重了音节,偶尔无意的停顿使得整段话显得宛如千针万刺接连刺向巴文的心中

。他使劲呜咽却出不了声,无法宣泄的情感只能用动作来表达,看来于殷的话是戳中了他的痛楚,忠心耿耿却被主子抛弃

,求不得一死了之,却换来这样的折磨。

“这样的回报,他可是想要用这个生不如死来惩罚你。也许是念在你一片忠心,忍不下心来要你的命,这样的仁慈其实是

莫大的残忍,很不甘心吧!”于殷压低了身子在他耳旁鼓吹,他要的就是这个,巴文既然还活着,那么就是单于烨欢致命

的弱点。于殷轻拍巴文的肩头,用蛊惑的口吻送上一段话,“给你一个机会,报复他,让他知道你是多么重要,然后让他

后悔,结局由你来定。”

今天的审问到这里,于殷虽没有亲耳听到巴文的回答,但他的反应全数落入眼帘,所有的一切是单于烨欢指使的,这个恨

终于找到宣泄的对象。一丝嗜血的笑容从嘴角渗入,于殷不再是当年的于殷,这具身体的主人可不是那个弱小的苏雪,所

尝所赐皆会一一奉还,疯狂的念头此时在于殷脑海中越发清晰。

于殷转身离开牢房,卫武尾随其后,从假山后探出身子,于殷整理了一下妆容后才绕了个远路回了中车府。卫武则在进入

中车府后隐了身形,需要的办得事情很多,于殷的心思告诉了他一半,在这深宫里,没有哪个人是干干净净的,平静的背

后隐藏的是暗潮汹涌。

皇上连着三日早朝都没有接受奏折,每日只是静坐一个多时辰,让一览脚下的臣子自个儿好好静心想想。有些事情坐在高

堂之上是不得不细想的,皇上烦的是北突的时候,比起后宫妃子争宠是首要烦心的事情,他在想或许可以借这次机会决定

册封太子,几个皇子也勾心斗角了好些年,是该尘埃落定了。

坐在龙椅上的人终于开了金口,皇上半阖着眼,他转了眸子,略微上挑,问道,“众爱卿,对于北突的刺客该如何处置?

“既然是刺客,按律例理当押去午门斩首。不过……”梁大人的话突然缩到了嘴边,他左看看右看看,视线飘忽不定,最

后索性垂眼,声音底气不够足,“微臣有一计,以北突公主为饵,引出那些潜伏在吾朝京都的北突人。吾朝子民的身形与

北突人较易区分,如若在游街时发现身形不同的人,则可由士兵统一抓获。”

梁大人说着话有些忐忑不安,他有些抖抖索索,语句停顿略微声音,他照本而背,差点复述错里面措辞,还好顺利说了出

来。皇上眼前一亮,正眼打量起堂下说话之人,其余大臣鸦雀无声,大家不敢开口,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攻打与否全在天

子的一句话,揣测错了圣意可就糟了。

站在左侧的一列的人,前排依次是各位皇子,单于烨昭心中一慌,他听见了北突公主一词,神色变了变未敢抬眼。单于烨

绝嘴角带笑,凤眼上挑神色如常让人瞧不出心情,他只是略微侧眼打量了一下单于烨昭。感应到旁人投来的视线,夹在其

中的单于烨欢转头回望了一眼,看见了单于烨绝那双狐狸眸子,还有噙着那抹似笑非笑,睨了他一眼后折回了眸子,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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