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吟 中——吹不散眉弯
吹不散眉弯  发于:2013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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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原出去拿了个毛巾给他,进来见林奕已经把牛仔裤褪到了膝弯,奇道:“你干吗?”林奕一惊——幸亏自己还在犹豫,要不要像在家里挨家法一样脱了内裤撅起来,心说我真是傻了,他那手那么重,有牛仔裤挡着还好些,我可不能把家里挨打的规矩跟他说,忙把裤子拉起来道:“没事。”

陈原揍人素来是拖过来就打,见他解了裤子,想到他适才在红灯区嫖妓寻欢,莫非被自己打断意犹未足——这孩子看着乖觉,其实胆子大得很,悄没声的跟银行借贷上千万去炒楼,这回还赶新潮玩起男妓来,还有什么他不敢做的?

陈原本来就生气,看他又眼神闪烁试图遮掩——他见过有人把毒品藏在下身走私,看他手忙脚乱地系裤子,心说这孩子还瞒着我藏了什么不成?更是禁不住火大,怒道:“你胆大包天啊?”

家法里欺瞒撒谎也是翻倍的责罚,林奕听到他真动了怒吓得一哆嗦,忙道:“不是——哥,我。”陈原不善言辞,也不多问,过来直接道:“起来把衣服脱了。”

林奕只当他作师父的也要脱了裤子重责,不敢再说什么,站起身把牛仔裤脱下来;陈原伸手接过,用手捏捏没什么东西,沉着脸道:“接着脱!”林奕脸一红,转过身一咬牙把内裤也脱了,陈原接过来,看了看他屁股上给皮带抽出来那道红肿的檩子,接着道:“上衣!”

林奕一惊,回头看了他一眼;陈原道:“上边也都脱了。”林奕跟他冲澡时赤条条裸裎相见多少回,倒不怕别的,就是胸口跟阿文胡天胡帝时留下几处吻痕,很不愿意让他看见,禁不住道:“不是打下边吗?怎么还脱上衣?”

他越拖延陈原越起疑,一皮带照着屁股抽下来,喝道:“让你脱你就脱,哪那么多废话?”林奕疼得一声惨叫刚要出口,陈原已环过左臂拿毛巾堵住他的嘴。林奕屁股上疼得火烧火燎,歪在他怀里又怕又委屈,眼泪就涌了出来。

陈原道:“跟你说大哥睡了!你再出一声就加一下。”林奕点着头“嗯”了一声,陈原放开了他,接着道:“衣服都脱了。”林奕不敢惹他,默默把上衣、羊毛衫、小背心都脱了下来——看原哥扫到自己身上几处吻痕,一张脸登时涨得通红。

陈原看了看他身上的风流痕迹,伸手在他小腹摁了摁,林奕那里极其敏感,给他手指抚过登时一股热流直冲下去,坚挺就有些昂扬;亏得此刻陈原已绕到他身后,手搭在他后腰将他摁得弯下了身子——林奕跟阿文玩自然是攻方,陈原看他后面毫无异样,看来自己是多虑了,遂把毛巾递到他手里:“撑住了,自己堵住嘴。”

林奕点点头,伸臂撑在床上,他跟阿文一起做的时候阿文有时就摆出这个姿势,方便他进来,如今自己这样子原哥站在身后,一时心里激昂澎湃,又盼又怕。

(十七)试探

旖念间陈原的皮带已抽了下来,林奕后边跟一道铁条烙过一般,给抽得一头栽在床上——也亏得栽了下来声音给被子闷住了,否则他心猿意马的一声惨叫非把斌哥吵起来不可。

陈原看他趴在床上半天起不来,冷冷道:“你跟人鬼混就有劲,挨打就撑不住?”林奕疼得浑身发软,本来想混赖着这么挨完得了,哥哥却不许,只能再撑起来。陈原道:“跟你说出一声就加一下——刚才打得不算,还有五下!”

林奕道声“是”,拿毛巾把嘴紧紧堵住,再也不敢出声;可皮带抽下来确实太疼了,他挨了两下子又栽在床上,林奕屈膝跪倒在床边,含泪求道:“哥,我不是躲懒,您力气大,我是真撑不住,您就让我跪着挨吧。”

陈原看他挨一下子就哆嗦半天,虽然堵着嘴叫不出声,浑身上下冷汗淋漓却是装不出来的——他知道自己手重,问道:“刚才我出去时你脱了裤子在干吗?”

林奕“啊”了一声,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要自己脱光了衣服,苦着脸道:“我们家的家法,挨打时要去衣受责,所以我才脱的。”陈原略一回思明白过来:“你见我问你,就知道我没这规矩,所以再把裤子穿起来?”林奕道:“哥的手太重,我是想有仔裤挡着能疼得轻些。”

陈原看看他屁股上几道深红高肿的檩子,交叉之处一片紫砂,几乎要渗出血来——要不是脱了裤子也看不见,乱打一气真给他打破了不免感染发炎,遂道:“那你以后在我这里也是去衣受责。”

林奕张了张嘴,想想又闭上,道声“是”,又抬头道:“哥,我以后再不也不去那里了,您饶我这回,打轻些吧。”陈原道:“你去五回我才打你五下——还不够轻啊?”林奕心说您这一下皮带比家里十戒尺打得都重;可知道这话跟他说了也白说,只好不言语。

陈原看他缩在地下实在可怜,遂道:“还有三下,你趴着吧。”林奕道声“谢谢哥”,俯身趴在床上,知道自己忍不住,拿毛巾堵住了嘴。

陈原也怕给他打破了,皮带要躲着屁股上几道檩子,自然越打越靠下——第一下林奕还忍得住,第二下抽到大腿根上,他上半身一下子掀了起来,哭道:“哥!”

陈原给他吓了一跳,停手看着他,林奕半天才哭出来,叫道:“哥,求你别打我腿!”陈原看他满脸是泪,叹了口气,反正还有一下,便仍是抽在他屁股上——他已经没怎么用力,当不得屁股上一道道檩子全肿得老高,皮带又极有韧性,再抽上去无异火上浇油,林奕疼得差点翻过来,冷汗从头发里甩出来,整个人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反正也打完了,林奕扑在他床上痛哭起来。陈原恨他出去鬼混,今天有意狠狠给他个教训,知道他疼得厉害,也就由着他哭,只是冷冷甩下一句:“你不怕丢人,就把大哥吵起来。”

打都挨完了林奕自然不想惊动大哥,破坏自己和原哥的二人世界;可是陈原来回收拾了两趟回来,看他还是跪伏在自己床边抽泣,禁不住道:“哭起来没完了?”

林奕慢慢跪直了身子,忽然打了个喷嚏——陈原看他还光着身子,春寒料峭的出一身汗就这么晾着岂不着凉?把手里他的外衣扔到他身上:“还不赶紧起来?有本事出去嫖,你不该打啊?还有脸哭?”

林奕素来的论调是:“你做哥哥的可以教训我,可教训完了你得照顾我。”因此每次陈原罚完他都会抱着他去冲个澡再上药;林奕这次本来挨得就重,他居然还不管,莫非真是发现自己喜欢男人就嫌弃了自己不成?

他是心里有鬼,忘了每次都是他自己连喊带叫撒着娇让陈原照料的;这次他挨了一皮带都把车开了回来,陈原觉得打一顿屁股而已,疼是肯定疼,可自己在意着连皮都没给他打破——罚你就是要你疼的!不疼你能记得住?因此他不出声,陈原也就自顾自把他脱下来的衣服拿去放进洗衣机,来来回回自己收拾。

林奕看他只是把衣服丢过来,真的站得远远的不来碰自己,心里失望之极,眼中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下来;陈原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看见人哭,再怎么硬了心肠不管他也没了脾气,叹口气道:“这么大的人还在这儿撒赖?一个男人你哪来那么多眼泪?”

林奕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自己扶着床慢慢站起,站到一半又跌了下去。陈原看他眼泪汪汪的可怜,一闪身伸手抓住了他,一手腋下一手膝弯轻轻巧巧便将他抱了起来,几步迈到浴室里,打开水让他冲洗。

林奕再次给他抱起,陷身在他强烈的男人气息里,眼泪夺眶而出——原哥打得再狠,毕竟还肯抱他——也就是说,他并不觉得他喜欢男人不可接受!

陈原自己草草冲完,又给他从头到脚冲洗一遍,拿浴袍一裹抱了他回房,林奕伸臂勾住他脖子,低声道:“哥,对不起。”陈原道:“你没对不起我,你对不起你自己——小小年纪不学好,跑出去跟人鬼混——再让我知道你去那种地方,腿给你打折了。

他把林奕放在床上,拿出消炎镇痛的喷剂给他细细喷在臀上,林奕伸手摸着他强壮的肌肉道:“不让我去,那你去那儿干吗?”陈原道:“我是去办事。”林奕素知他不善作伪,听他答得理直气壮,奇道:“去那里能办什么事?”

陈原道:“去查一个人——你当我像你一样去嫖妓?那里头谁有钱都能干,一不小心就染上乱七八糟的性病,你小孩子家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图一时痛快!”陈原以前是警察,深知这些红灯区表面繁华,背后什么肮脏事都有。

林奕倒真没想过这个,忙道:“那我再也不去了。”陈原道:“就是——你是大学生,长得又帅,有那功夫在学校里正正经经交个女朋友多好。”说完起身到冰箱里拿冰袋来给他作冷敷。

林奕定了定神,开口道:“哥,我有件事一直自己闷着,我爸妈都不知道——你,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陈原道:“你说。”林奕道:“我跟你说了,你可别看不起我,再不理我了。”陈原看着他道:“你又干了什么?”

林奕道:“我没干什么——我没妨害任何人,我就是跟一般人不太一样。”陈原道:“这世上谁又跟谁完全一样了?只要不妨害别人,自己爱怎样怎样。”

林奕心头激动,一把抱住他道:“哥——你真这么想?太好了!”陈原这时候也给他把冰袋隔着浴袍敷好了,摁住他道:“你说话就说话,别乱动。”林奕道:“哥,我,我其实不喜欢女孩子,我是喜欢男人的。”

(十八)堂主

陈原听罢,身子陡然一僵,低头看着他。林奕立时觉出来,心底一沉,松手放开了他,黯然道:“你还是看不起我!”

陈原见他脸色瞬间灰败下来,忙道:“没有!我没看不起你,我,我只是没想到——你,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去那地方找男妓的?”林奕点了点头。陈原看着他高高肿起一寸有余的屁股,想想这是自己亲手打的,一时又气又悔:“你怎不早说?”

林奕道:“我怕你知道了,再也不理我了——我有一个亲戚,因为这个给他父亲打断了腿,又给赶出家门——所以我连我爸我妈都不敢告诉;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有毛病,可是,好几年了,改也改不过来。”

陈原叹了口气:“以前我们警校也有这样的,这是天生的,并不是什么病——你也是,早说出来,何至于挨这一顿皮带?”

林奕倒没觉得自己因为出去嫖妓挨顿揍有什么可冤的,低声道:“只要哥别不理我了,把我也赶出门,挨顿打也没什么。”

陈原想想越觉得孩子可怜,抚着他头发道:“你也别着急,我记得什么调查报告说有二十分之一的人是同性恋,咱们慢慢来,总能找到合适的人来交往。”

林奕听他说得恳切,显然虽惊于自己的性向,却是实实在在为自己打算,枕在他腿上暗下决心:哥你这么好,迟早有一天我要你答应做我的爱人!

林奕这次后头肿的厉害,连着几天不敢开车,每天搭公交车去上学,上课时也不敢坐实了,只能大腿压着椅子边——好在得到原哥理解,心头很是畅快,这些苦楚也不以为意。

他虽尽力遮掩,第二天晚上放学到了家却还是叫斌哥看了出来,问他是不是又挨了打;林奕只好承认,至于因为什么,只含糊说是在歌厅召妓被原哥撞见了,抽了一顿皮带——斌哥不放心,给他上药的时候看见那一道道紫肿的檩子更吓了一跳,心疼起来不免骂他怎么不叫自己出来拦着点,细问之下才知道是堵着嘴打的,气得立刻要打电话给陈原骂他。

林奕赶紧捂住电话拦着,自己又百般认错——斌哥道:“是不是你原哥不让你跟我说?有我在,你不用怕他。”

林奕道:“我知道——原哥敬重大哥,大哥说什么他不敢不听的。可我跟着原哥学本事,做错事教训我也应该。”斌哥道:“教训归教训,堵着嘴打不行!他那手那么重,再不让你出声,打过了头怎么办?”

林奕道:“也不是,只是天太晚了怕吵了大哥休息——是让我自己拿毛巾捂住嘴的,要说话随时都可以拿开;是我自己知道做错了,不好意思让大哥知道。”斌哥叹了口气:“你原哥是实诚人,打你也是为你好,你不记恨他,也是个懂事的孩子。”

晚饭后阿文的电话又打过来,探问他何时能再来;林奕叹了口气,说哥哥不许,以后怕是不能去找他了。阿文便问他哥是干什么的,因为同事都说这位原哥来头很大,连他们歌厅老板都要小心伺候,不敢得罪。

林奕敷衍了几句,心说原哥是黄总的助理,在公司里大家看黄总的面子;可长青集团的生意集中在房地产和商场百货,难道还跟歌舞厅这种娱乐场所有什么关系?

结果没过几天阿文又打电话过来——林奕当时在上课,把手机设成静音没接到,下了课一看一连几个未接来电竟都是阿文打的,最后一条短信息也是他发的:“少爷,请尽快到龙华茶餐厅,救命,救命!”

林奕吓了一跳,忙给他打过去,电话却不是阿文接的,对方自称是阿文的朋友叫阿超,急赤白脸地道:“林少爷,您快点来吧,原哥怕是要找阿文的麻烦,阿文打了半天电话您也不接,现在已经给原哥叫去龙华了——他把手机留给我帮他接听,您快来救救他吧。”

林奕一惊:“原哥找他干吗?”阿超急道:“说的是啊——阿文这种小角色,怎么会和青龙会的堂主搭上关系?他也就是伺候了少爷您几回,从上周原哥撞见您在他房里,原哥就开始查他,今天竟然把他单叫出去了,”

林奕打断他道:“你说原哥是青龙会的堂主?”就听电话那边“啪”的一声脆响,阿超道:“不是,我胡说,我掌嘴,我不知道原哥的身份。”林奕心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那阿超都快哭出来了,“小少爷,求您快点过来吧——迟一会儿说不定阿文就少一只手,或是断一只脚了,您看在阿文伺候过您的份上,您就来救救他吧。”

林奕听他说话虽语无伦次,那急着求他救阿文的意思却是千真万确——心说这青龙会听着跟黑社会帮派一样,原哥怎么又成了堂主?而且这事似乎还涉及机密;当即最后一节课也不上了,拔脚就往校门口跑,拦了辆出租车直奔龙华茶餐厅。

他在龙华门口下了车那阿超就迎上来,看着确实有点面熟,好象是歌厅的一个管事,说原哥和阿文在包间里谈了半天了,他也不敢进去,不知道怎么样了。林奕点点头,到那包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听得里面原哥道声:“进来”,林奕推开门进去,就见里头桌子上摆着几样菜式,原哥和阿文正在吃饭。见他走进来,阿文的脸一下子红了,站起来不知说什么好;倒是陈原问道:“你怎么过来了?今天不上课?”

林奕看了阿文一眼,看着这也不像要找他麻烦的样子啊。阿文低着头道:“是我给少爷发了个短信,原哥突然约我吃饭,我,我不知道什么事。”陈原看了他二人一眼,抬手看看表也快十二点了,遂道:“既然来了,就一块儿吃饭吧。”便招呼服务生再加一副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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