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上——洛夜
洛夜  发于:2011年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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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看到那个笑起来有着自己影子的男人时,心里本能的却有一种排斥一样的不舒服……但是,他却并不讨厌这个男人。

吃娱乐圈这碗饭的人太多,削尖了了脑袋往上爬的、不择手段的、甘愿被潜规则的没有被潜规则也要制造机会被潜规则的

人比比皆是……就是上一世中的自己,几次事业中的低谷期,到了最后依靠的还不是邵钧哲的一力支持,才成功地扛了过

去?

但是想归想,他还是没有出言为这位新人争取留在剧组的机会——自己并不是世界的中心,有人喊一声“二少爷”只是出

于在言语上的尊敬,抛开了母亲兄长不谈,还有多少人愿意卖一个人情的薄面过来?

大概是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无情无义了,石荣友嘿嘿地笑了两声之后,又说道,“我等下去看看安宇……他,还蛮不错的

。下个戏有合适机会的话,我会留一个角色给他的。”

邵逸辰点了点头,又对自己拖了剧组的进度向导演表示了一下应有的歉意……双方都很快地弥合了这次车祸带来的裂痕,

为接下来的继续合作重温了彼此间的联系。

.

所以,当杜卓阳走进病房的时候,因为刚才的谈话而感到有些疲意的邵逸辰正在半合了眼睛靠在床头休息。

在听到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后,邵逸辰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束硕大无比的百合花……如此看来,这个男人还真是为本市的鲜

花买卖做出了不容置疑和不可磨灭的贡献。

在和邵钧哲因为来自同一个人的玫瑰花而大打了一架后,这位已经隐然成为了北国黑道领军人物的男人又曾有过多次的私

下邀约,但是却被他坚决而又委婉地拒绝了。

——仅仅凭借着一个“杜”姓,是坐不上黑道太子这把交椅的……

这种男人,就像是一柄双面都开了刃铮然而鸣的利剑,随意地靠近绝对不是一种明智的做法——也许,还是黑色的。

把手里的花放在一侧的桌面上,杜卓阳居然难得地羞涩起来,“……本来想早些来看你的,但是姑姑她一直在守着你……

所以,只能在现在趁着她不在的时候,过来一下。”

邵逸辰笑了笑,“……谢谢。”

“喂!”男人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开了口道,“和我在一起吧?……我不会让你再出一次这样的事

情。”

邵逸辰被这句突如其来的告白狠狠地噎了一下,半天后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啊?”

杜卓阳站起身来,在宽敞明亮的病房里来回踱着步子……来回转悠了两圈之后,两步跨到了床前,紧挨着邵逸辰的身边坐

下后,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前两天,知道你出事的消息以后……”

男人慢慢伸出手,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道,“……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希望你会死在那场车祸里……”

房间里一片沉寂,窗外午后的阳光正灿烂,洒落进来的光线干净而又明亮。

邵逸辰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他想,这个男人在表白的时候说出这种话来,究竟出于什么目的?……爱一个人,怎么会想要他死去呢?

他这么想着,心跳的节奏却越来越快地不受到自己的控制,在胸腔里一下下地砸落的感觉太过鲜明,悸动得让人发慌……

就像是有什么一直在找寻着的东西在跃动着呼之欲出一样……

杜卓阳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男人黑色的瞳孔里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柔情,“……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够说得明白……我

第一次有这种被牵挂住的感觉,这很……奇怪……”

男人说着话,手下的力道却在一点点地加大,“……在有人告诉我,你出了车祸的时候……我第一个瞬间想到的是:如果

你就这么死了,是不是就不用有这种受制于人的感情了?……但是,听到你安然无恙的消息时,却一下子觉得自己变得…

…变得很幸福起来……”

邵逸辰慢慢地拉下杜卓阳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伤愈未好的左手软软的有些使不上力道,但是却轻而易举地拉下了男人的手

,“……随便地就说出来这样的话来太不负责了,”他笑了笑,唇角扬起的弧度礼貌着拉开彼此间的距离,“这会让我觉

得比较困……”

话说到这里就没能继续下去。

男人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推压了下去,精准地钳制在左臂伤口处的手掌在第一时间里,成功地制止住了对方的全部挣扎……

然后,咬了上去。

左臂受伤后还未愈合的地方被人狠力地捏住,那种直接搅动到伤口里面的疼痛是一种鲜明的赤裸裸的干疼,在让邵逸辰失

去反抗力气的同时,更是难以自禁地张口呼痛——

……完全陌生的气息,带着烟草的苦涩和薄荷味的清凉……

……利齿用力地咬过嘴唇,舌尖贪婪地舔吻过来,追住不断退缩的同伴又吸又吮……

邵逸辰觉得自己的意识被硬生生地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被前臂上的锐痛刺激到神经纤维的末端都痉挛着疼缩在一起,

一部分以一种被强迫和被侮辱的姿势任由同性轻薄……

这种疼痛和屈辱的感觉交织在一起,很快逼得他眼角都泛红起来……弥漫上来的水雾与其说出于伤痛,更不如说出自于气

愤。

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要甩这个男人一巴掌,狠狠地。

就在邵逸辰以为自己到了忍耐的边缘,要拼着咬伤自己的代价也要给这个男人一个反击时,压制在身上的重量一下子消失

了。

他反射性地立刻伸手去擦被吻过的唇,这才发现拉开自己这位表哥的是随煲汤的母亲一起回家的袁叔。

“啪”地一声脆响,邵夫人狠狠地甩了自己这位侄子一个耳光——不管是从力度还是狠度上来说,在邵家大少爷曾经挨过

的那么多次打中,都没有任何一次可以与之相比拟的。

猝不及防地被甩了这么一个巴掌,杜卓阳的左脸上立刻浮现出了几道清晰的指痕。这个男人的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混杂着

恶毒的狠厉,却在看到自己姑母那张冷若寒霜的脸悻悻地低下了头。

邵夫人许是气得恨了,连往日里被保持得一成不变的仪态都顾不上了,抡起手中的手包就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

杜卓阳有心想要躲避两下,而且还迫于对长辈必须要遵守的敬重没有还手——混黑道的,手足相残都不算得了什么,但是

上下辈之间的界限却很是分明,这个是出来混必须要遵守的规矩。

何况,抓住他肩膀的袁姓管家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地很是无害,但是一身功夫便是他老子也是曾经称赞过的。

于是,在不敢也不能躲避的情况下,他被邵夫人抡了个七零八落……

不要小看护崽子的母狮子……比如说,现在的邵夫人。

节节败退的杜卓阳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争取到,就被邵夫人抽起一旁的花束连人带花地轰了出去,狼狈无比。

微微喘着气,吩咐袁叔关上门,邵夫人气势不减转过身去,一眼就看到了苍白了脸色斜靠在床头上的儿子。

白色的病号服上是鲜艳的红色,从左臂的上侧一直晕染到肘部后,依然有着一种淋漓的狰狞……

邵夫人丢下手中的拎包,冷着脸去按动床头上的召唤铃,然后一边拿出细丝绢帕去擦儿子额上的细汗,一边冷声地说,“

老袁,直接去找这个病房的负责人,告诉他从今儿起,我们自己派人来照顾二少爷……既然花了钱请来的护工一点作用都

不管,该放进来不该放进来的人全给我一窝蜂地屋里塞,那干脆一个都不要!”

袁叔后退了半步,回答道,“夫人……请恕我直言:恐怕能拦得住杜少爷的,没几个人。”

尽管邵逸辰再三地表示自己无事外加软言安慰,邵夫人仍然气怒不止。

她看着医生重新给儿子换好了药之后,再看着儿子喝下自己亲手煲好的汤。接着便站起身来,对始终站在一旁的管家说,

“打电话让钧哲过来陪逸辰……然后我要在半个小时后和我二哥面谈一下,你去安排好。”

她忍了又忍,到了最后仍然咬着牙地骂了一句,“……什么混账玩意儿!”

.

邵逸辰并不知道自己这位母亲对邵钧哲说了什么,但是邵总采取的作法非常的直接和不加掩饰……他直接抽调了公司总部

的保安全天候地守在了邵逸辰所在的病房外面,唯一准许进入的除了医生和护士之外,便只有自己的母亲——连自己都隔

绝在外。

当然,后半句是邵逸辰自己猜测的……因为在他住院的一周时间里,除了在刚刚醒来的时候,再也没有看到过自己这位“

哥哥”。

在这种被人紧迫盯视到几乎成了监管的环境下,邵逸辰极大地发挥了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伤口愈合的程度让那个拿到了他

签名的医生都表扬不已——不过,也可能这种表扬是出于追星的心理也并不一定。

在临出院前,邵逸辰特意去看了一下仍然没有脱离昏迷的颜安宇。

“他现在处于昏迷的状态比较好。”陪同医生解释道,“这个男孩子比较幸运,颅骨单纯线形骨折,并没有出现脑损伤,

硬脑膜外血肿这些棘手的病症也没有出现;第二肋骨骨折,但是也没有出现胸内脏器损伤或者心脏损伤……本院的脑外科

国内排名前五,胸外科正好有友好医院的专家前来交流坐诊。应该很快就能康复。”

邵逸辰隔着玻璃隔墙看了里面的颜安宇很长一段时间:他的头发因为要做手术的原因已经全部剃光,整个人躺在那里一动

不动地,只有身边的各个仪器上跳动的数字还在表明着生命力这种东西的确存在在他的身体里。

把头抵在玻璃上,邵逸辰在心里对那个现在还一切感知都全无的男人承诺:不论如何,我会给你一个真相。

就像是对着自己承诺一样。

.

在回到家以后,邵逸辰用了大量时间安抚和陪伴自己的母亲,再三保证了自己以后一定会为了她也会注意自己这条小命的

在他回家的第二天,他自医院回来后,第一次地看到了邵钧哲。

一脸疲态的男人喊了母亲到楼上的书房详谈——这简直就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事情,要知道对于邵钧哲来说,和自己的母亲

一起待到一刻钟以上,就意味着争吵的再次酝酿或者再次升级。

差不多快要一个小时后,邵夫人才从二楼上下来。

从她脸上的神情中,丝毫猜测不出之前谈话的内容乃至方向,只知道这位心情抑郁了多日的女人终于在近日来,头一次地

不用小儿子多加开导便能流露出轻松的笑容来了。

.

当夜,邵钧哲是留在家中住宿的。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回忆中曾经的场景像是疾驰的火车一样接续成了长长的链条在脑海里不断碾压过去……

窗外,月色霜白。

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睡的情况,并不是邵钧哲第一次的经历。他的睡眠状况一直都不太好,事业上的压力和感情上的沉重,

压得他整个人的神经都有些岌岌可危。

门外传来了两下轻轻的敲门声。

邵钧哲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身来……时间这么晚了,佣人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房间整理;而和那个女人之

间,该谈的在下午的时候就已经谈好了。

他坐在床上看着门,表情严肃的像是要签署什么重要会议文件……过了一会儿后,才翻身下床,赤着脚地去开门。

门被打开后,邵逸辰看着给自己开门的男人,微笑着问,“我可以……进去吗?”

男人侧开了半个身子,让他进入自己的房间。

坐在书桌前的转椅上,邵逸辰低着头把视线聚焦在自己搭在一起的十指上……从男人的视角看过去,下巴的弧线和后颈处

露出的一点点曲线都有一种错乱着时空的重叠感。

把十个手指轮换着轻点了一遍相对着的指尖,邵逸辰抬起头看着邵钧哲,轻声地问道,“下午的时候……你和妈,是不是

在说车祸的事情?”

男人挑了挑眉,没有默认但是也没有否定。

把交叉在一起的十指拿开,邵逸辰双手按住椅子扶手,微微侧了一点脸地去看邵钧哲,“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他这个动作做得太过自然,就像是曾经的爱人无数次做过的动作一样……等到邵钧哲从方才的心神荡漾中回神过来,自己

已经在那把椅子面前半蹲下了身子,双手按住了他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手,掌心贴合在手背——就像是从来没有分离开来

一样。

然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二六章:酒吧里的谈话

这里是属于杜家势力范围下的一家地下赌场,被划定为VIP区的最里间虽然并没有开放营业,却有人在赌牌。

烟灰缸里早已被塞满了烟蒂,一旁的烟盒里也早就空了大半。

杜卓阳咬住嘴里的烟,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牌,右手侧的筹码堆得老高。

“哈哈,我可是又赢了……”对面的男人得意洋洋地排开了一把同花顺,“杜少您今儿个手气还真是不怎么好,该不会是

在故意让着我这把老骨头吧?”

杜卓阳“啧”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再开一局,“您老老当益壮,还好意思恬着脸在这里欺负我一个后辈……不过,咱能

别这么得意成不?”

正说着,外间急匆匆地走进来了一个男人,附耳在杜卓阳耳边说了两句。

杜卓阳皱了皱眉,随即便笑着说,“钟叔,我手底下发生了一点小事儿,得走开一下……让明杉先陪你玩儿两把?”

说着便拍着刚刚跟他说话的男人的肩膀,把他拉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被叫作钟叔的男人认出来顶替“杜世侄”的这个人是杜卓阳的左右手,放在道上也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再加上现

在牌运正佳,把把大赢,因而对他的半道离席倒也不以为意。

杜卓阳走出了房间,来到了位于赌场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里。已经消失了好几天的阿基一见到他就立刻起身站立,但是随即

又惊讶地问道,“……杜少,您这脸上……”

杜卓阳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不爽地哼了一声,“……老头子拎起镇纸砸出来的……我靠,那玩意儿还是我送给他的呢!

被他用得顺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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