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吃货我怕谁+番外——潇潇雨寒
潇潇雨寒  发于:2013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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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不外乎就是个过日子,哪怕就剩一天好活了呢,也不能应付着过。

回到家天已经晚了,雨虽然停了空气却依旧湿漉漉的,带着几分的阴冷。又许是因为阴天,显得格外的天黑的早,刚进小区,水泥地不平,大大小小的水坑,林南蓦地伸手握住尹言的手,指尖冰凉,点在林南温热的掌心,突然就有了那么几分相扶终老的味道。

“怎么了?”

“你说,人活着,能有几十年呢,最后还不就剩一把灰,上一辈的事情,有我们记着,可是我们的事情,谁还记着?”

“你记着我,我记着你,就够了。你要是真乐意,要不我们领养个孩子?”

“算了,现在又不是世界大同,我们遮遮掩掩小心翼翼的过,何苦让孩子受这份儿罪。”

“好好,饿不饿?吃什么?”

“家里还有什么?”

“胡萝卜豆角茄子西红柿。”

“那就吃盐水豆腐。”

“要不要再来个凉拌藕丝儿,西芹鸡柳?”

“嘿嘿,我就知道。”

于是当晚,林南难能可贵的更新了微博,没别的,就一句话:吃饱的人生好圆满。才不去管下面到底被怎么评论,林南心满意足的瘫在床上听着尹言刷碗的声儿。

但是吃饱喝足之后却被扑倒,林南只能欲哭无泪了。

喘息未定,林南窝在尹言怀里,掰着尹言手指头数斗玩儿。

“嘿,一斗穷,二斗富,三斗四斗开当铺,合着你该是个开当铺的。”

“嗯,可不是,我这店里就一件儿宝贝。”

说着低头吻了吻林南冲着

自己的汗唧唧的后脑勺。

“你说哪天咱俩都七老八十了,还能在一起不?”

“能,那还不能?除非你撑不住先走了,那可是就剩我一人儿了。”

“你要是先没了,我指定撑不住,所以你说什么都得死我后面听见没?”

“林南,你看我们公公婆婆也见了,丈人丈母娘也见了,我们结婚吧。”

“你能把中国婚姻法改了吗?”

“总有一天能改的。”

“起码儿几十年之后了。哎你说要真有那么一天,咱俩都老头了再去结婚,多让人笑话。”

“笑话就笑话去吧,又不是跟他过。再说要真那样儿咱俩好不容易迎来祖国改革开放的春风,还不让人家羡慕嫉妒恨?”

“成成,说不过你。拿了爪子!我洗澡去了。”

“哎哎,一起去一起去!”

“滚!谁要跟你一起洗。”

主要是防备某只会化身为狼吧?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挡不住又被从里到外吃得干干净净。

说起来快到端午节,林南吵着要吃自己家包的粽子,尹言无奈只能跑去买了粽叶糯米回来自己做。

等泡上粽叶糯米却发现林南自己窝在沙发上不知道在干什么。凑近了才看见他不知道从哪儿弄的一段五彩绳,正研究的起劲儿。

“嘿,这不是小孩儿才玩儿的么?我们那儿小孩儿都系手腕儿脚腕儿上,等节后第一天下雨的时候剪断了扔河里。”

林南也不理他,任他自己在那儿嘟囔,半天手里那段儿线就成了一个小小的环,林南拽过尹言左手套到无名指上,“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小爷我的人了!要好好守妇道听见没?”

“嘿,老爷您说的是,小的一定听您的话。”

“又贫!”

“宝贝儿我爱死你了咋办?”尹言抱住盘腿儿坐着的林南,小猪似的在林南颈窝使劲儿拱。

“我陪你一起死吧。”

“呸!这话说的,真不吉利。我去包粽子。”

“不要放枣。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于是包养吃货的生活,就将这么幸福而快乐的进行下去,或许是被压迫?那也是心甘情愿的被压迫,再说了,不是还能反压迫么,

吃不了亏咱还怕什么?

——正文完——

番外:但愿相别不相忘

老一辈的事情,慢说尹言,能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人,怕是只剩下尹家奶奶。

尹允达算起来还是个海归,家里也算得上是大户。旧社会二十几岁成婚已经算是晚的了,尹家选的媳妇,是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

任谁被迫娶一个自己从来都没见过的女人都不会高兴,但是于尹允达来说,却真的不是很在意。虽然顺从的娶了老婆,但也实在是在意不起来。好在媳妇是很通情达理的一个人,知道丈夫对自己没有情意,也不强求,安心的侍奉公婆,守好自己的本分。

挨不过家里人的催促,两年之后也终于是有了一个儿子。但是说起情分,也依旧是淡淡的没有什么厚度。说起来,倒真是相敬如宾。

年轻人有着用不完的精力,也有着猜不透的想法。

当尹允达自己乐颠颠的跑到南郊的那家中学做起了先生的时候,家人急得跳脚,老爷子怒骂自己儿子没志气,反倒是儿媳妇忙着劝解。

也就是在这里,才遇见了那个人,那个温润如玉的人。

姚书笛也是学校里的老师,教国文的,反倒是和尹允达这个算术先生坐到一了间办公室。

那人惯穿一件土蓝色的衫子,看上去旧的穿了好几年的样子,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倒是有几分儒者的样子。

也就是普通人的样子,说不上多好看,可是却是极耐看的。

学校是个很大的院子,办公室前面长了好几棵梧桐树,夏天铺散开的叶子刚好遮住窗子。姚书笛就坐在窗边,树影摇晃的,一个个光点儿落在那个穿着一袭长衫的人身上,说不出的美好。

尹允达发现自己的新爱好是盯着那个人看时,就已经觉得有什么不对了。不过随性惯了的他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是有一种很强烈的情感欲喷薄而出。

后来,姚书笛时不时的就发现自己桌上多了一包上好的铁观音,或者是一小坛飘着香气的桂花酿,有的时候,又是一块还冒着热气的糯米糕。再后来,俩人一起吃饭,一路回家。

俩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的让这份暧昧缓缓持续。

日子总不能是一成不变的,孩子周岁时尹老太爷亲自到学校里来发请帖,满请了全学校的领导先生去坐席。

这才知道,他是已经成了家,都有了儿子的了。

不过也是,自己又不曾问过,难道还指望着别人自己把自己的事情和盘托出不成?想到这儿,又有几分懊恼,别的不说,单是这份子钱,就有够寒酸的了。

之后他还巴巴的把钱送回来,虽然只说是让他贴补家用,却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突然就有一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自己一颗心不知不觉都送出去了,人家却不稀罕要。

尹允达也觉得自己不对了,可是看到他给自己的儿子随份子,心里就别扭得很,竟然生出一种,要是没娶了媳妇,没生了这么个儿子就好了的想法。

这事儿成了个坎儿,俩人都过不去了,默默地上班放学,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突然意识到要放暑假的时候尹允达才慌了,掰着手指头数日子,愁眉苦脸的算着自己还有多久是能看见姚书笛的。

眼看着就考完试了,尹允达心不在焉的改着卷子,连分算错了都不知道,还是姚书笛点着卷面提醒他。

“咱们,出去吃个饭吧。”

就近选的一家酒馆儿,一壶桂花酿,几个小菜,俩人一人一杯的喝着。一个浅青长衫,一个西装革履,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到底是姚书笛先开的口。

“我看见了,夫人是个好性子。”

“嗯,她是挺好。你呢?为什么还不成家?”

“我是穷人,哪有人愿意往这穷窟里跳,更何况家里还有个老太太。”

没了尴尬,反倒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拉拉家常,平淡如水。

酒喝了不少,说不上有几分真醉,尹允达抚上姚书笛的脸,“你说,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啊?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有些话说开了,有些关系就维持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尹允达是不是真的醉了,突然就没了分寸,还是就是想这么赌一把,可是结果,却是满盘皆输了。

“你醉了,别说胡话了。回去好好过日子吧,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可求得,偏偏求的就是这么个求不得的人。

姚家奶奶没熬过冬,年前就去了,后来姚书笛就去了南方,辗转打听到是从了军,总是想着再见时是什么样儿,却再也没见过。

再后来是八年动荡,尹家也没有一个安生的时候,搬来搬去

,家业也散的差不多了,后来就在一个乡镇落了户。

再之后孩子都成了家,儿媳妇读过几年书,倒也是通情达理的人。

这么些年,一直都没间断过打听姚书笛的消息,家里老人们都相继去世了,对于小辈,也不再刻意隐瞒。而妻子,说起来她是个细心的人,有些事情应该早就已经看出来了。

后来有人回老家,竟然找到一封给尹允达的信,署名是姚书笛,里面也不过只有一句话:但愿相别不相忘。

年过半百的人眼泪就那么就下来了,一串串的浊泪,怎么都止不住。吓得一旁的儿媳妇手忙脚乱。

临近冬天,天气骤的就冷下来了,老年人身体不好,登时就病了起来,这一病,就越见严重。

临终时也不过就留给儿子媳妇一句话,“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妈,你们要好好孝顺她。”

而同样已经年过半百的老太太却说:“他的心从来就不在我身上,可还是没离开我,没离开这个家,我已经知足了。你们也该知足了。”

老太太活到八十多岁,也颇过了几年四世同堂的日子,走的时候都是笑的。

后来搬家,尹言还见过那个被郑重的放在一个木头盒子里面保存的信封,蝇头小楷写着老家的地址和太爷爷的名字,那个人,或许是记了一辈子的名字。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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