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朱成碧之苏和——萨伊
萨伊  发于:2011年1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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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竞争和资源优化配置。想搞全行业垄断我没话说,但你也得掂量着资本够不够吧?”

杨越意味深长看他一样,但他浑然不觉,一面翻一面不知道死活地继续:“无论赵家义做什么,那都是自由选择的结果,

你得承认社会资源具有流动性,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与其找我兴师问罪,不如自我反省,看看你自身的产业链哪一环

出了问题。”

杨越挂了空挡,踩了刹车,熄了火,缓缓靠边停下:“我发现你跟沈锐混了这么些年,怎么净学会扯淡了?”

苏和偷瞄他一眼,心想这孙子莫不是又要玩什么新花样,连带着态度端正了不少:“扯淡扯得好也是门特长,我就靠它吃

饭呢。”

杨越松开安全带,整个人倾过来,苏和大惊,火速拉车门,无奈被杨越落了锁,怎么拉那门把都呈悬空状态,他只好告饶

:“怕了你了,明天我亲自打包把赵家义送你那去行不?”

杨越还没动手,有人轻敲车窗,他这才坐正身子摇下窗户,外面那人一看他俩,乐了:“How old are you?”

苏和一愣:“年方二八。”

小交警还是笑:“我是问怎么老是你们?”

苏和说:“交警同志,还没下班哪?违章停车了是吧,您可劲儿罚吧,别心疼。”

杨越摆出副一等公民的架势,好说歹说才让小交警相信自己是突然熄火才靠的边,一边赔不是一边转车钥匙。

一路上,二人不再说话,杨越心里堵得慌,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对苏和丝毫没有产生影响,那些握在手里本应逼他就范

的筹码似乎统统失了效,折腾了一大圈,苏和还是老样子,什么都不上心,什么都能忘。

他猜想,或许苏和对沈锐就如同当初对自己一样,只是走走过场,他甚至觉得苏和那晚在大乱说的话,也是半真半假——

不过为了摆脱他。

到了家,没见着老爷子本人,倒是一本书扔了出来,苏和拣起来看了看,又递到杨越手里:“你爸打算把你回炉重造了。

杨越接过一看,哭笑不得,封面上写着:青春期教育。

13.天下为公

回炉重造的事儿还没完,老爷子絮絮叨叨不肯上桌子吃饭,一个人窝在房间里瞎哼哼,杨越挺无奈地看着苏和,苏和心里

头美不胜收,脸上却跟大风刮过的水竹林似的,惨不忍睹还要加上痛心疾首。

老爷子本是念叨着“教育失败”“打死不成材”的,后来又想起什么,突然发威:“孽子,跪下!”

杨越一惊,当即往门口一跪:“给父皇请安!”

老爷子上前揪住他衣领:“前几个月沈锐车祸那事也是你干的不成?”

先前老爷子说什么杨越都是一句“孩儿知错”,到了这一句他脸色变了:“明明是我救的,怎么就成了肇事方了呢?拿代

理权这事我承认,那属于公平竞争,我不也为了把企业做大么,再说撞了他我能有什么好处?”

苏和在一旁冷笑,心说你敢承认么,连我都捎带手撞上了。

老爷子觉着苏和反应异常,就松了手跑他跟前:“苏和,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苏和哽住了,一方面怕遭杨越打击报复,更主要是怕老爷子急火攻心背过气去,于是他看看杨越。

“你别看他,大胆说!他敢动你一根汗毛我活活打死他!”老爷子鼓励他。

杨越挺硬气,跪着就是不起来,脸上表情有点儿宁死不屈,苏和心一软就帮他圆了谎,主要还是心疼老爷子:“您别急,

那事儿真不是这浑小子干的。”

最后饭也没吃成,老爷子直接赶杨越出门,完了把自个儿锁在屋里生闷气,苏和觉得留下来不合适,于是安慰了师母几句

,跟着杨越出了门。

上了车,苏和忍不住问:“老爷子怎么光对你整沈锐的事儿上火,没见他问问你上哪融的资么。”

“估计气糊涂了。”杨越带上车门,“怎么,你有兴趣?”

苏和制止他:“得,千万别告诉我,我这人心浅,存不住事儿,回头一个没忍住向公安机关检举揭发了,连累您在道上跌

份儿。”

杨越没在意他的调侃,而是挺来劲的按着他脑袋往后转:“哎,你看那小伙儿,长得怎么样?”

苏和从蒙了层灰的后车窗隐约瞧出个人影,正一步三退地在车屁股后面探头探脑,他含糊着点头:“的确不是个姑娘。”

杨越饶有兴致:“你说他会不会是看上我了,整天跟我后头鬼鬼祟祟的瞎转悠。”

苏和心想莫不是沈锐派过来盯杨越的那个小秘书,于是又聚了神仔细瞧了一趟,杨越拿胳膊捅他:“怎么样你说个话啊,

不比赵家义差吧?”

苏和挺费劲地憋着想笑,这墙角挖得有够离谱,但嘴上只说:“是不错,杂家都想收了他。”

正扭头看着呢,杨越把车发动了,油门一轰就朝小区外头开。苏和还没回过劲儿来的时候,沈锐电话到了。

“哪儿呢?”问话很直接。

苏和被问住了,正想着怎么对付,杨越倒是一把抢过电话。

“喂?沈老师……他跟我在一块儿呢,您放心,我就带他去吃个饭,回头给您送回去……哎哎,知道了,一定转达……行

,就这么着,挂了啊。”

杨越把手机扔回来,苏和拉下脸:“你有病吧?”

杨越笑:“你有药么?”

苏和急了:“你有病啊!”

杨越跟他打太极:“你能治吗?”

苏和心想,杨越什么时候对沈锐开始不敏感了,远的不说几个月前,听到沈锐的名字杨公子都能气得口不择言,单是上个

星期的相遇,杨越还在拿沈锐破产的事情要挟他,而现在却似乎彻底想开了,至于为什么想开的,苏和不确定,他也不敢

确定。

“沈大少查岗查得倒是紧,怎么,怕了?”

“能不怕么,你要现在给他配一支集团军,他能给你西征到土耳其。”

杨越想了想:“意思是他对你不好,会动手?”

苏和终于捡出一张能听的CD推进车载音响里,但这“能听”也是他自认为而已,下一秒他就被高亢的花腔女高音惊得面无

血色:“草,这百转千回的,老子的心肝脾肾都虚了。”

杨越伸手调低了音量:“别折腾了,回答我,沈锐对你好不好?”

苏和瞥他一眼:“越哥,您真觉得这世界就是一狗血白烂的八点档?就非得是谁爱了谁,谁恨了谁,缠缠绵绵到天涯?您

不觉得累么?”

于是杨越脸色阴沉,一言不发,苏和打心里觉得自己跟人掐架的功力在沈锐的带动下是水涨船高。就这么尴尬的沉默着,

直到两人在路边一小餐馆里坐下,老板亲自端上一盆水煮鱼时,杨越才回过神来,他琢磨着自己是不是真的悟出点什么道

儿来了,于是问苏和:“哎,你到底什么意思?”

苏和不搭理他,只知道伸筷子。

“我懂了。”杨越一脸若有所思,“孙文的思想,天下为公。”

苏和不动弹了,本来筷子上刚夹着一块鱼肉,这会儿整只胳膊都僵住了。他歪着脖子看杨越,眼神里挺有点内容,大致意

思就是您犯什么二呢?但苏和没说出来,他的确不知道杨越在想什么。

“天下为公,世界大同,是不是?”杨越这话说的可是真心实意,一点儿没打算逗他,自己在国外这么些年,甭管大事小

事起码长了见识,感情这玩意你要顺风顺水俩人高兴折腾那说不好能唱出个什么月圆花好百年偕老,但问题是这世上哪有

那么纯天然的事儿,其中一个要是自始至终没上过心,那另外一个就不能太笃定,否则结果就得是自挂东南枝。

这么简单的问题,杨公子整整想了四年零俩星期,他终于觉着自己干的事挺犯二,折腾沈锐能折腾出什么好儿来,归根结

底这问题的症结在苏和身上。当年恬着脸想挽回苏和的那些个山盟海誓,现在回忆起来他自己都觉得寒碜,说那些有什么

用?关键是苏和怎么想的,没弄明白。

以上这些都是他上周末闲着无聊在办公室看十七大报告看出来的心得,白纸黑字告诉他:需求结构要调整,拉动内需才是

硬道理。所以他觉得解决矛盾的主要方法就是弄清楚苏和本身需求什么。

“所以你想玩3P?”杨越终于对自己这些天的研究成果做了总结。

苏和不再僵着了,他反应挺快,称得上干净利落:挺客气的一笑容,完了一抬手,巴掌就印在杨越脸上。

杨公子未加提防,又是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这回他没控制得住,脾气窜上来了,当即拧了苏和后脖颈,强迫他与自己对

视。

苏和也没料到竟然又对杨越的脸动了手,心里挺过意不去。自己平时说话也没积什么口德,杨越刚说了一句自个儿就听不

了了,这么想着的时候他觉得杨公子这些年还挺不容易的。

“失手,失手。”他解释,“您思路转变得太快,我没跟上。”

杨越叹了口气,随即松开他:“别老这么玩儿,太刺激了。”

苏和不想跟他蹬鼻子上脸,索性说了句软话:“我错了行不,真真实实错了,错得没谱儿了。”

杨越又是一声叹息,叹得苏和心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抽搐,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矛盾还是不可调和,自己当初也是犯二,

心里有什么事不肯说出来,单纯以为分了手,问题就解决了。

没成想,这人一步一步地,竟越走越远,拽不回头了。

脑子里这么想着,吃什么都觉得没味儿,苏和一撂筷子:“老板,拿两瓶啤酒。”

老板在一旁热闹看得正过瘾,听见叫还回不过神来,杨越一拍桌子:“听见没!”

苏和劝他:“越哥,别上火,人这是小本生意。”

杨越笑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扯嘴角,或许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也或许是他已经开始习惯面前这个变得油腔滑调的

苏和。

而过往的那个青葱少年,终于在现实面前变得面目模糊。

得,3P就3P吧,老子豁出去了。杨越闷下整一瓶啤酒,心里头想开了。

苏和在边上看得眼发直,自个儿才是该喝闷酒的那一位,怎么就轮着他喝得凄入肝脾了。

吃饱喝足的时候苏和已经站不直了,脑子倒还转得过来,就是身体不听使唤,其间俩人根本没说上几句话,结完帐杨越把

苏和扶出去,苏和潜意识里觉得没什么面子,一甩胳膊把他推出去老远。

三月天里,这个说不上南也够不着北的城市竟然零零星星开始飘雪,苏和推开店门,浑身一颤,酒也醒了大半。

杨越跟在后头,自己叼根烟,伸手又递过一根,完了就掏出打火机要给他点上。苏和把脑袋凑过去,杨越一只手打火一只

手半窝着挡风,俩鼻尖几乎就碰一处去。

点着了,苏和立马站出去挺远,杨越问他:“你不觉得刚才咱俩这姿势挺亲密的?”

苏和摇头:“没觉出来。”他向空气中吐了个不太成形的眼圈,紧接着四周看了看。

街上人不多了,小江也早就下班不盯梢了,寒风灌进他脖子里,一直冻得他骨头发麻。

“走吧,送你去沈锐那儿。”杨越推他。

“不去。”

“我都答应他了。”

苏和回身看他,觉得挺有意思:“杨越你是命中犯二还是怎么回事?”

杨越搂着他往车里送:“走吧走吧。”

苏和伸直胳膊抵在车门上:“你还想不想要驾照了?”

“求您了姑爷,回去吧,晚上没人查。”

苏和却突然竖起食指靠在唇边儿:“嘘……”

“别嘘了,走吧走吧。”杨越觉得他中邪了,眼珠子都不带眨地看着餐馆边儿上一巷子。

“那车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杨越又回头瞧了一眼:“马三么,满大街都是,又不是什么好车。”

14.打架斗殴

苏和醒是醒了,但还是呆滞了十分钟才认出这是沈锐的家,怎么说呢,那感觉就好比五百年前来过的盘丝洞,好像丢了什

么又好像有什么在等着他,可到底自己想要什么,他不知道,他也不敢想。

苏和又磨蹭了一会儿才迷迷糊糊爬起来,摸着遥控器把空调关了,推开房间门正准备去还魂,这时候大门也开了,沈锐提

着一袋子进来,撞见他还挺稀奇:“起这么早?人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苏和头挺痛,单是嗯了一声继续朝洗手间走,没走两步折回来,捏着沈锐下巴仔细瞧:“这么大快人心的事儿是谁干的?

沈锐摸摸自己眼角那块纱布,完了还挺自豪:“我没事,只擦了点皮,倒是杨越那孙子让我给开了瓢了。”

苏和拍他肩膀以示鼓励:“军座威武!”说完把他手里的袋子接过去,扒拉出一煎饼果子,正准备啃呢,沈锐一把给抢回

来:“刷牙去!”

苏和刷完牙出来的时候沈大少正坐在桌边喝粥,他一边拿毛巾在脸上胡乱抹着一边问:“说吧。”

沈锐看他一眼,挺有内容,但就是不说话,捧着碗在那儿吹热气。

苏和撂了毛巾就去捞外套,走之前还没忘了把桌上那煎饼果子抓在手里。

沈锐心里不舒坦但嘴上没说出来,他只问了句:“去找他?你知道他现在住哪儿么?”

苏和顿了几秒,甩上门之前说:“老子是去上课。”

“杨越小儿,道行尚浅。”沈锐端一杯浓茶,伫足百叶窗后面,俯视二十层以下人情冷暖。

刘大宇把自己扔进总裁办公室那张资本主义的真皮大沙发里,一边抖腿一边问:“军座,真把越哥给打了?”

沈锐眯着眼睛,笑而不语。

事实情况是昨天晚上杨越把上了车就再也没还过魂来的睡美人背到沈锐家,完了杨越还不肯走,非要在客厅里跟沈锐商量

大事。

沈锐觉得家里挺欠收拾的,便一面拖地一面听完了杨越的伟大构想。

这一听,就听出问题来了。杨公子关于3P的跨时代战略思想在民风淳朴的国人看来,还有些超前,沈锐冷静而沉着地告诉

他这事得出门商量,下了楼找了块空地,二话没说就开始动手,正当两人打得不可开交,甚至沈锐并没有占到上风时,他

不知从哪里摸到半块砖头,直接往杨越脑门上砸,而后者只用了不到两秒的时间,便不负所望地晕了。

沈大少慨叹时运不济,背着杨公子半夜挂急诊,就在他以为闹出人命来的时候,杨越自个儿醒了,捂着脑袋跑去让医生缝

了几针,沈锐觉得自己有点过了,便开着杨越的车把他送到家,安顿好了才往回走,而此间杨越表现得相当善解人意,直

到躺在床上还没忘了叮嘱沈锐:“我没事儿,别告诉苏和。”

沈锐想这人莫不是脑子真坏了,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告诉了苏和,意思就是让苏和去看看。

沈锐猜他去找杨越了,结果人苏老师还真是去上课了,责任心是挺强,可偏偏到了教室才想起来书和笔记本都落在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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