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人孰无过 下+番外——逝水残歌
逝水残歌  发于:2011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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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平叹口气,上前拍拍商战肩膀:“该恨的已经还了帐,那位五公子我有耳闻,以他为人,见你这样,定然心中不乐。况

且,战场,不是个讲理的地方,什么时候你无恨了,再上战场,咱们才能放心,你如今这样,只是送死。”

商战叹口气,商平又道:“我听云枢说,五公子极爱湖光山色,你不将各处美景看够了,日后怎好意思见他?”

商战听到这里终于抬头,冲商平一抱拳:“平哥哥,多谢你,为苏郁,也为我、”

商平听到这里也总算舒了一口气,与商战相视一笑。

番外七:(上)

流云谷中日子虽然平淡却不乏精彩,随着对于商平和自己朝夕相对这个事实渐渐习惯,苏郁的烦恼越来越少。当然,若说

完全没有是不太可能的,因为云枢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苏郁的= =。

再又一次被云枢逼得濒临绝境而商平一如既往的施以援手而安全过关之后,苏郁看着商平自信而又专心的摆弄那些瓶瓶罐

罐的侧脸,终于开始想一个原本碰都不敢触碰的问题,就是商平的改变。

苏郁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矛盾,一方面苏郁因为商战的改变而失落,理智的告诉自己,那早已不是前世让自己刻骨铭心的战

王,而那丝若有若无的情愫也早已无所皈依。

更何况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对战王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也许更多的是依恋和对英雄的崇拜吧。而苏郁心中更加清楚的是

,战王心中所爱,也并非自己。

原本前世也并没有太多的奢望,只是想着等一切都了结了以后,就像战王说的那样将这一辈子过下去,对那样的生活,苏

郁当时是期盼的,与其说是期盼那样潇洒恣意的感觉,不如说是期盼能有战王这样一个人长久的陪在自己身边。那时的自

己,大概是尝够了孤寂无助的日子。

可是商平呢,苏郁从不敢设想,也拒绝比较前世的商平和今生到底有何差别。苏郁甚至觉得考虑这些都是没有必要的。苏

郁根深蒂固的认为,单从商平那方面来讲,他也从来不奢望商平会有对自己和颜悦色的一天。

可是如见这样的状况让他迷惑了,今后的生活难道会一直这样?和商平相伴一生吗?上辈子的苏郁估计会欣喜若狂吧,若

是几年前的苏郁呢,大概会用诡异来形容这件事吧,而现在呢,苏郁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还好生活不全是你想选什么就是什么的,大概是看重生后的苏郁遇事有些瞻前顾后,畏缩不前,所以生活时时推着苏郁向

前走。

就这样走三步退两步的可恨样子,四五年后的今天,居然也让商平熬到了苏郁对着他泰然自若的脸。

商平正理着手里的瓶瓶罐罐,忽然想起什么,抬头对苏郁道:“你如今身子如何了?可还怕冷不怕了?”

苏郁一愣,下意识答道:“原本是不太好,一入冬手脚冰凉怎么捂也捂不过来,后来师父说是气血弱,得慢慢调,这些年

吃药,倒调理的好些了。”

商平微微一笑:“我看你如今的气色,比往日是强了许多,气血是一方面,我看是没有那么多烦心事的缘故,也是有的。

既这么着,我看外面这雪下得漂亮,咱们两个偷偷上后山顽一回,可好?流云谷靠南,少有这么大的雪,再等下一场不知

何年何月了。”

苏郁以为自己听错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商平,商平没有说话,仍旧是微笑着冲苏郁点了点头。

苏郁伸手推开窗子向外瞧去,发觉飘飘扬扬一夜的雪片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屋外大片大片的雪地都是没人踩过的,光滑整

洁,雪后的日头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晕。

一阵微风吹过来,带来了雪后特有的清新。这样的景象,不觉将苏郁的兴致勾起。也冲商平微微一笑:“难得师兄肯跟我

胡闹一回,自然是好得很了,咱们是堆雪人还是打雪仗呢?”

商平随手拿过苏郁的大斗篷,替他严严实实的捂在身上,边给他系带子边笑道:“原本是看这难得的好雪好太阳,陪你顽

一回罢了,自然是你说怎么顽就是怎么顽。”

尽量忽略心中略有些的不自在而专心感受着商平一如既往的温柔,苏郁告诉自己,眼前的商平,已经并不完全是原来的大

商皇子,也是,自己的师兄。

两人离得太近,商平若有若无的气息吹到自己脸上,空气一时有些暧昧。明知如今的商平只拿自己当做小师弟照顾,不可

能有什么别的想法。(儿子,你确定?= =)可苏郁到底有些尴尬,装作不经意的将头侧开,视线落到窗外的雪地上。

忽然就想起小时候每到冬天就缠着商平堆雪人,商平总是不耐烦的推三阻四。后来商战来了,商平总愿意下雪天的时候跟

商战赏景谈天,越发的懒得搭理自己。

想到这里,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有些酸酸的。又觉得大概商平真的觉得堆雪人打雪仗什么的,真的是无聊又幼稚的举动吧。

这么想着,听商平道:“都收拾妥当了,可想好了顽什么没有?”

所以苏郁就笑笑:“也没什么想顽的,我看着这雪下的怪好看的,师兄就陪我走走吧。”

商平微微有些发愣,却仍旧答应了一声。两人推门出屋,往后山走去。

商平失忆以后,整个人少了原本那种锐气精明,变得有些木木的。苏郁重生以来收敛了以往的嚣张鲁莽,平日里也不是很

多话,更何况对着商平,也怕言多语失,不知什么时候会刺激到商平,所以更是谨小慎微。

商平自己的风格已经是做得多说的少了,苏郁看着整天笑呵呵的,为人也随和,可除了有求于人的时候,竟然是等着商平

问一句才说一句的主。

所以往后山走到这一路,竟然是异常尴尬的沉默。其实这次商平和苏郁倒是难得的默契,这场雪让这两人都想起以往缠着

商平要玩雪的苏郁。商平见这些天苏郁被云枢折磨的整个人蔫头耷脑的提不起精神,想趁着下雪的由头,陪着苏郁好好的

玩一玩,放松一下。况且苏郁喜欢雪,喜欢玩雪,这点商平还是有把握的。(其实儿子,郁郁当初想跟你玩才是重点,至

于玩什么无所谓的。= =)哪怕自己不怎么玩的开,大不了跟苏郁痛痛快快打场雪仗,自己让着他些,让他多打自己几下

,他赢了心里能高兴些,也是好的。

可是看苏郁的样子,明明心里是欢喜的。可不过收拾穿衣的时间,就又不知思量出来了什么不妥当,改口走走看看赏雪景

了。

想到这里商平不由自主叹了口气,苏郁这孩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成这样的。看着比谁都随和比谁都不拘小节,整个流

云谷跟谁都能说的上话,出了名的人缘好讨人喜欢。可说句不好听的,全是装出来的,表面上大而化之,内里早就将合适

不合适,妥当不妥当,前后左右盘算了个遍,生怕自己碍了谁的事,惹了谁的厌,给谁又添了麻烦。

商平头疼,不明白为什么苏郁这么没有安全感,除了父亲苏相还有师父云枢这一只手数的出来的少数几个人,就没见他跟

谁任性过,太懂事了,可商平觉得苏郁的懂事让人心疼。

商平想,是不是真跟自己原本对苏郁的态度有关,自己的不待见,自己老是明显挂在脸上的厌恶,让苏郁小小年纪就有了

错误的认知,以为自己是个不招人喜欢的孩子,所以才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让自己没那么讨厌?

想着苏郁最后一次住在朝阳殿的那段日子,饶是商平开始不怎么在意,也看出苏郁的委屈求全担惊受怕,仿佛生怕做错什

么事而惹自己不高兴,整天战战兢兢七想八想的,就想所有人都忘了自己的存在然后什么突然的事都没发生才好。

这么想着,商平心里钝钝的疼,堂堂的相府公子呢,从小也是娇生惯养宝贝着长大的呢。商平看看跟自己并肩走着的苏郁

,就想,苏郁什么时候能任性些就好了,若是肯只跟自己一个人任性,自己肯定拼了命的宠着惯着,再不叫他受一点委屈

苏郁感受到了商平的目光,笑了笑道:“雪景好看是好看,只是这一路也看够了,略转一转咱们就回吧。”

商平看着苏郁道:“我听你爹说你小时候是最喜欢玩雪的,怎么今日没了兴致呢?”

苏郁一愣,顺口答道:“自己堆雪人没意思,也就渐渐的不怎么爱玩了。”

商平听了心里又是一痛,强笑道:“怎么是自己玩,我这不是陪你呢吗?”

苏郁说完就隐隐觉得那句话不太妥当,偷偷看商平的表情,还好没什么异样,松了口气。(儿子,你都让平平心疼得内伤

了,还没什么异样,你什么眼神儿啊= =)

苏郁笑道:“师兄你那么正经八百的一个人,哪里像是爱玩儿这个的,我也不敢劳驾你陪我,等哪日谷里的小师弟们有了

兴致玩起来时,我跟着凑凑热闹也就是了,这会你还是忙你的正事去吧。”

商平听了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不敢劳驾我陪吗?苏郁,你是经过多少次失望以后,才认为我的冷落是这般的理所当然。

原本,我们是最要好的不是吗?却忽然听苏郁叫了一声:“商战!”

抬头看去,果然是商战朝这里跑了过来,心里头怄的要死,偏苏郁还没心没肺的笑道:“我说什么来着,你哪里来的这么

多闲工夫陪我胡闹呢,这眼瞅着年关将近,商战偏这时候来了,必是要提前接了你家去。”

商平板着脸硬邦邦道:“不去,我在这里陪你过年放炮仗。”苏郁似是懒得跟他争论般笑笑。商平越发憋气。

所以待商战走近了,商平先就皱眉道:“你怎么跑来了?”

商战一愣,看看苏郁,轻声道:“有件要紧的事,父王刚接到的信儿,说皇伯父,怕是不好了。”

苏郁脑子嗡的一声,下意识的朝商平看去,中途却恍然,他都不记得了,哪里会有什么反应。

果然商平愣了一会儿神,方道:“那又如何呢?这种事都有惯例,咱们藩王避嫌还来不及,再说万事有父王做主,找我做

什么?”

商战心说那是你亲老子你说我找你做什么,这么些年你丫玩失忆还玩上瘾了,这时候了还接茬跟我装!当下咬牙道:“父

王当然是为了你好,让你动身回恒王府,起码凡事有个照应,再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有机会让你跟皇伯父见上一面,有

什么好处也说不定。”

商战的话说的够明白,苏郁商平都是听懂了。苏郁却还以为商平是什么都记不得的,生怕商平待在流云谷里不安全,又惦

记着商战那句“说不定有什么好处”,心想没准天帝当真一个心软,赦免了商平也说不定。

却听商平皱眉道:“这个我可不稀罕,如今我在流云谷有师父有小郁,诸事顺心,再无所求。”说着拉了小郁的手,冲商

战道。“况且都说了要陪小郁过年的,人无信而不立。”

商战大老远跑来,一路担惊受怕,商平在流云谷的事,商清是一清二楚的,在这紧要关头,难保商清不硬下心肠斩草除根

。好不容易赶到了,看商平无恙,原本是松了口气。这时看商平一副不领情多管闲事的倒霉模样,心里头这个没味儿啊。

强忍着气还想再说,苏郁却突然拉着商平的袖子急道:“师兄,你不懂得的,你听商战的赶紧回家总没有错,若是,若是

能见万岁一面更好,我是你师弟,总不会害你,你就听我们一回。”

商平听了心头一暖,苏郁,你若一直对我冷淡疏离,漠不关系也就罢了,只是若你心中还有我,我也不会一味退而求其次

,只守在你身边就心满意足。

番外七:(中)

到底商战没有拗过商平,可也不放心就这么走了,在流云谷不上不下的待得这叫一个憋气。

皇宫那些烂七八糟的闹心事,商平是彻底的不关心了,当初天帝对虞家那般狠手,对他母子那般绝情之时,商平跟天帝,

父子情分已然尽了。

既然情分不再,商平也自有自己的傲骨,并没想着在天帝临死前用他或许还有但所剩不多的亲情换取最后的好处。那样商

平觉得对不起早已天人相隔的母亲,甚至连想想也会觉着恶心。

至于商清继位以后会怎么对付自己,是不是真的像商战所担心的那样,为了保险起见而痛下杀手,商平真的不知道。人是

会变的,何况身处权力巅峰,有时候也不是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说了算。

就算商清真的不打算放过他,商平也能理解。毕竟自己和这个哥哥并没有什么情分,甚至一度自己是恨着这个占尽宠爱可

以无所顾忌的风光霁月的哥哥。商平也唾弃自己的矫情,路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这时候再把自己选错了路怪罪到这

个毫不相干的人身上,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要说自己现在对商清究竟是什么感觉,商平真说不好,可能还是嫉妒吧,嫉妒同为皇子,凭什么他就可以站在阳光底下拥

有许多生死之交,可以不用算计,身上连一丝阴谋的味儿都嗅不出来。

商平甚至隐隐觉得,就算商清派人来杀自己也无所谓,那样商清自己,也终于双手沾血,下了神殿,不再高高在上。这样

想着的商平有一种快意,却又有些悲凉。

苏郁不知道商平这里千种心思,只当商平依旧失忆而不知危险,心中为商平暗暗担心,却又不知如何是好。苏郁倒是从来

没有指望原本豪侠仗义的商清对自己的弟弟手下留情,和商平心中所想不谋而合,皇权之下,没有侥幸,看惯了世情的苏

郁对此倒没有很天真。

在苏郁的暗暗担心、商战的焦头烂额和商平的无所谓中,京中消息传来,天帝驾崩,商清继位。

消息是苏郁老爹最先知道的,这位苏老相爷,这几十年的官儿不是白当的,自然有他的消息网。当晚,苏相命人将商平请

到了自己书房。

商平也不奇怪,既然苏相是奉命监视自己,最后由苏相出面将“京里”的意思转达出来,也是合情合理。

尽管苏老爹依旧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老狐狸相,商平却并没有多紧张。反正苏相叫自己来,总归是要给自己一个答案的

苏老爹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眯了眯眼睛,冲商平笑道:“殿下倒是好胆识,这茶水看也不看就喝下肚子,也不怕老夫

奉命往里面加了几滴鹤顶红之类的?”

商平笑笑:“怕有什么用,都这时候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商平生死全在别人一念之间,自己做不得主,苏相亦是说了

不算。”

“好、好、好”苏老爹听得连连拍手,笑道,“没想到这几年光景,殿下倒是更爽快更有刚性了,合老夫的口味。”

商平听了淡淡一笑:“苏相过奖了,若论谈笑间而谋大事,这种举重若轻的本事,小子轻狂,也不敢和前辈比肩。”

苏老爹听了,越发的哈哈一笑:“这话似褒实贬,老头子可听出来了。”

商平淡淡一笑,喝了一口茶,并不接话。心说,我这还是看着苏郁的面子,不怎么敢得罪你这未来老丈人(儿子,这也太

快了吧= =),不然就凭你这么耍我,我还有好话没说呢。

苏老爹笑了会,方正色道:“殿下,老头子也不跟你在这儿兜圈子了,万岁问你,还想不想回京封王,若是想,日后未尝

没有为国效力的机会。”

商平握杯的手指一僵,眼睛盯着茶水问道:“这话,是哪个万岁问的?”

苏老爹无奈摇头一笑:“这个殿下就没必要深究了吧?”看了看商平脸色,叹道,“殿下的事,先帝爷在的时候一直是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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