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妖——杜红娘
杜红娘  发于:2011年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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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唯有东天君平战乱,收妖魔,战果累累,劳苦功高,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东天君名叫靳忤,而靳忤就是千年前

的你。”

手里茶慢慢的再续上一杯,宁鹤峦笑道,“我倒是不知道千年前我是那么厉害的角色,那么晴疏呢,我跟他之间必有隐情

。”

晴疏睡在床上似乎不安稳,轻轻的翻了个身。晴疏已经睡了不少的时辰,可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真是如此的嗜睡。

初华看着睡着的晴疏,慢慢悠悠的说,“我真不知道你跟他之间的纠葛,我只知道他是只修行千年的九尾狐妖,千年前,

东天君和璧姬的新婚大喜之日,他突然出现在南天门,一袭红衣,金眸灿然,我从来没见谁能把一身红衣穿的那么脱俗,

只想跟他做个朋友。”

“那我为何又在这里,璧姬又是谁,还有墨缁又是谁,晴疏千年间擦身而过的又是谁,又是谁为了什么要杀我。”宁鹤峦

的问题一个又一个得蹦出来,弄得初华一个头两个大。他把扇子插在脖子后面,摇摇手道,“不要问那么多,明天你脱了

凡胎你就会记起来。”

宁鹤峦将手里的茶杯放到桌上,“最后一问,我为何非要脱凡胎。”初华学着宁鹤峦将手里的茶杯也放到桌上,“因为这

由不得你。”

一阵风吹进来卷的房间内的帘子四处飘动,宁鹤峦就听见一声声妖娆绵长的声音唤着,“晴疏,晴疏……”晴疏睡的更加

不安稳,似乎被什么梦魇缠上了身,不住的翻身,气息也变的不稳起来。

初华的大眼睛里都是委屈,指着门外说,“你还问我是谁要杀你,这不是来了。”初华无奈的捂住了脸,“我一个人怎么

斗得过他,就我那半吊子的道行。”

初华这句话刚说完,门框就被那风猛的卷到半空碎成了粉末,一个眼眸妖娆的青年从这纷飞而下的粉末中走进屋里。

宁鹤峦看这走进门的青年,红眸沥血,银发飘扬,一看就并非凡人。青年对初华和宁鹤峦不慎理会,径直朝着晴疏走去,

还是那妖娆又绵长的呼唤,“晴疏,晴疏……”

上前拦住前进的青年,宁鹤峦浓黑的眉毛皱起来,“从这个门出去,这是宁府,我宁鹤峦的地盘岂容你想来就来。”

青年长着黑色锐利长甲的手指冲着宁鹤峦的喉咙抓去,眼见宁鹤峦的喉咙就要断在他手里,一把扇子挡在宁鹤峦的喉咙前

。那扇子被青年抓在手里,刹那碎成粉末。

初华把宁鹤峦推到一边,看着扇子刹那成灰,心里道,得了,这下凑合的也没了,我这风流的少年公子什么来配,来配。

初华叫道,“朱罹,你赔我的扇子。”

朱罹却是长甲朝着初华的头颅抓去,毒辣至极。初华连忙躲闪,还是慢了一步,白嫩的脸上多了五道血痕。

宁鹤峦忙扶住初华,初华委屈的说,“破相了,破相了。”就听朱罹道,“你说我怎么想来就来,拦我的人都已经死了,

靳忤,不信你去门外看看。”

对初华说道,“你要守着晴疏。”宁鹤峦忙向门外跑去,门外血流成河。宁府一百二十口的尸体堆在一起,个个死不瞑目

。血水从他们身下汩汩的流到宁鹤峦脚边,忠叔那张核桃般皱着的脸还是皱着,头颅上五个指甲留下了五个洞。忠叔终于

不再对他念念叨叨,这下忠叔终于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宁鹤峦全然呆住,上一刻还是正和他说话聊天的忠叔,上一刻还是正各自忙碌的仆人,这一刻悄无声息的全是死尸。他扑

通跪在地上,抱着头高喊出声。

初华听到宁鹤峦的叫声,也顾不得晴疏,忙跑出来。眼前这幕让他圆圆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他指着那堆尸体嘴唇抖了,还

是没说出话来。

朱罹妖娆缠绵的嗓音从屋里穿来,“靳忤,不用急,我马上送你下去陪他们。”朱罹哈哈的笑声也如他的嗓音,妖娆又绵

长。

宁鹤峦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脸上看不出情绪。他挺立笔直的走进屋内,初华跟在他的身后。朱罹正坐在床边,轻

轻的拍着晴疏,嘴里哼着一首不知名字的歌,目光柔和。见初华和宁鹤峦走进来,仿若自言自语般,朱罹说道,“以前晴

疏睡不安稳,我都是这么哄他。”

“离他远点,无论何样的恩怨,那是我跟你的事,关旁人何事,你,要杀就杀,何必废话。”真是曾是天界的天君,这一

字一语都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初华恍惚觉得他眼前站着的不是宁鹤峦,而是那个披甲挂胄,千军万马里来去自如的靳忤

可是要真是靳忤多好,他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今日如果宁某若是生,他日我一定让你十倍偿还。”嘴上是抹冷冽的笑,宁鹤峦扬着头,坐在椅子上,慢慢的为自己斟

上杯茶。

晴疏睡的不安稳,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水深火热中,似乎旁边总有人催着他快些醒来,他迷迷糊糊的又不愿张开眼睛。

那浓重的血腥味传到晴疏鼻间,他猛的睁开眼睛。只听见那次梦魇里妖娆绵长的声音道,“我杀他们是因为我乐意,靳忤

,我当然要你死,我还要你魂飞魄散,不能再投转轮回。”

朱罹的眼眸又是血红的杀气,黑色的厉甲直冲宁鹤峦的脸颊,速度之快,连旁边的初华都来不及反应。那长甲直取宁鹤峦

的喉咙。

初华捂住了眼睛,完了,都怪自己自作聪明,这下子都完了,宁鹤峦要魂飞魄散了。

只听见床榻间,晴疏轻轻的叫道,“朱罹,朱罹,你真的出来了。”朱罹直冲宁鹤峦喉咙的长甲突然慢了下来。初华得着

了机会,忙拉着宁鹤峦躲开朱罹的长甲。

朱罹听见晴疏唤他,方才带着杀意的红眸竟柔和起来,他扭头对晴疏道,“晴疏,等我为你杀了靳忤,就带你离开。”

晴疏忍不住的咳嗽起来,喘不上气息一般,他拿着帕子放到嘴边,一片鲜红。他举着帕子对朱罹说,“朱罹,我难受的紧

,你先带我离开。”

拿着帕子的手指向宁鹤峦说,“至于他,你要何时杀他,不是轻而易举吗,朱罹,我是恨不得他魂飞魄散,可是朱罹我难

受的要命,你先带我离开先寻药可好?”

说话间,晴疏的嘴边又是一抹血流出来。

宁鹤峦听见晴疏这话,竟觉得犹如五雷轰顶,他看着晴疏,颤声道,“晴疏,原来你我之间只有恨,你真是恨不得我魂飞

魄散,你真是要跟他走?”

晴疏低着眉眼不答话,宁鹤峦想要晴疏应他一句,哪怕是说一句是也好。晴疏的不言语看在宁鹤峦眼里,就是恨到了说一

句话也是多余。

原来前世今生他对自己只有恨,原来前世今生他狠不得自己魂飞魄散,全然没有自己原想的他与自己之间该是一段前世今

生的姻缘。

宁鹤峦哈哈的狂肆的大笑起来。

朱罹见晴疏举着鲜红的帕子,嘴角有挂着一抹鲜血,忙到床边,用手抹去晴疏唇边的血迹,“晴疏,好,我带你离开,先

离开,我要他死是轻而易举的事。”晴疏掀开了薄被拉住朱罹的手说,“朱罹我们走。”

背后是宁鹤峦狂肆不止的笑声,晴疏的指甲掐进了掌心。

看着朱罹拉着晴疏走出血流成河的宁府,宁鹤峦止住笑声,沉寂。半天初华听他道,“初华公子,我已经迫不及待的知道

前世今生的因果了,不如今晚替我宁家一百二十口好生安葬了,你明早就带我去脱了这无用的凡胎吧。”

11.东天君

更然那个算命的瞎子从怀里摸出一张白纸,朝着天上一扔,就变出一只白羽的鹦鹉。他端着餐盘,那只白羽的鹦鹉就在前

面带路,尖声尖气的说,“左拐,右拐,直着走。”走着走着就听初华叫他,“更然,算命瞎子更然,快带我去墨缁美人

。”

更然侧耳听听,觉出初华的身后还有一个人,“初华,这位?”“现在是宁鹤峦,一会儿就是天君靳忤。”初华想好好,

更然看不见,不然该笑他一个漂亮少年郎怎么变成了小花猫。

托着餐盘,更然示意初华敲敲墨缁的房门,哪知初华上前就推开了门,大声喊,“墨缁美人,我带了个人来了。”墨缁阴

沉着脸,接过更然手里的托盘,不见半分笑意。听见初华

叫他墨缁美人,墨缁的脸又阴沉几分,冷声道,“初华,按规矩你该尊称我一句星君。”

墨缁瞧见初华身后的背后的宁鹤峦,忙将托盘放在桌上,对着更然道,“跪。”更然连忙和墨缁一起撩起衣袍,齐齐跪下

。初华大眼睛看着他们,刚嘟起嘴就听墨缁对他说,“初华,快跪下。”初华委屈的撇撇嘴,“每次见到他都跪,好不容

易遇见不用跪的机会,你又让我跪。”可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来。

宁鹤峦听墨缁对他说,“东天君,墨缁迎你来迟,望恕罪。”

他抬手,冷冽的眼睛不看跪着的众人,只是看着窗台上站着的那只白羽鹦鹉,毫无感情的说道,“我只是想脱了我这无用

的凡胎,看看那累我的前生因果,什么天君,什么靳忤。”

墨缁起身,说,“好,那让墨缁为天君脱凡胎,还神体。”

算命瞎子更然和初华就被墨缁扔出了房门。初华坐在地上向更然抱怨,“墨缁美人真是冷心冷面,我就是想看看。”更然

掐着手指慢悠悠的道,“初华你是流年不利,算一卦,算一卦。”说完就被初华踢到一边。初华站在窗户前,点开一个小

洞,一股烟雾扑面而来。

白白的烟雾层层升腾起来,墨缁的脸已然阴沉到了极限,他的双掌摊开一股莹蓝的气体在宁鹤峦四围。宁鹤峦忽然觉出一

阵撕肝裂脾的疼痛在体内泛滥,一道道光芒从他体内放射出来。

这疼痛上升到常人无法承受的地步,可是那又如何,这痛始终及不上他心底泛起的那股悲凉。前尘缘原来是前尘恨。顷刻

间送葬宁府一百二十人。

骤然间宁鹤峦竟觉得喘不上气息,他猛地大叫一声,万道金光刺穿升腾的烟雾,一幕幕的前尘往事竟如走马灯一般在他脑

中回放。

不是初华对他讲述前尘往事那般,仿佛不过是映在水里的倒影,再相信,再逼真也是假的。这是真的,这就是他。这就是

他靳忤。

那个是披甲挂胄的他站在叛军的千军万马前,手持一把青龙长戬,黑发散在风中。一把青龙长戬上都是血,他进一步,敌

军退三步。死伤遍野。天帝的金銮大殿上,白衣束发的道童清亮的嗓音响彻天庭,“东天君平定叛军,功劳无量,加封。

”他金冠黄袍走进大殿,进而不跪。

晴疏呢,晴疏呢,宁鹤峦在这走马灯里找着晴疏的踪影。

遍寻不见,只是看见天庭的后花园里,白色的玉兰花树前,娉婷而立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一身绿衣,回头对着他笑靥如花

。璧姬,那是璧姬。那个上前去,轻轻执起璧姬手的男子分明就是自己。璧姬轻轻侧头将头颈迈进他的胸膛。还是那金銮

大殿上,那白衣束发的小童清亮的嗓音响彻天庭,“东天君劳苦功高,天帝特将胞妹璧姬公主赐婚于天君,有情人终成眷

属。”

一块通灵宝玉分成两段,他情深深为她挂起,她意浓浓为他带上。穿着喜气盈盈的红衣,他掀开璧姬的红盖头,璧姬羞怯

怯把头低起。

这才是他前世的姻缘,这才是他前世眷恋不清的姻缘。那么遇见的晴疏又是什么,他为他牵肠挂肚,他为他难过揪心,又

是什么。晴疏你又是什么。

那一身红衣飘扬,金眸灿然,出现在南天门的清秀人儿明明就是晴疏。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晴疏。谁能把一袭红衣穿出

此等的风采,谁的眼眸里能有那样的神气,唯有此时站在南天门的晴疏。天帝怒,下令诛狐妖,还太平。

南天门的守将被杀的血流满地,连漂浮的云雾都带了红迹,只听见晴疏清冷冷的道,“靳忤,你何不来见我一面。”他也

是一身红衣,红衣对红衣,却不是相结连理。踏着鲜血淋漓的尸体,他与晴疏,终于相见在南天门。

晴疏看他的眼神是冷淡和恨意,清秀的脸庞扬起说道,“靳忤,你要的是我一人的性命,朱罹水漫了三百城镇,淹死居民

无数,都是受我挑唆,我晴疏愿以命换他出锁魔塔。”

他哈哈大笑,眼眸是不可置信,指着晴疏道,“你可是真的爱他至深,愿以命换他出锁魔塔,你当真是为了他,是为了他

才上这九霄宝殿,为了他才杀尽南天门的天将?”

飒飒的红衣飘在风中,他听见晴疏一字一顿的道,“靳忤,我,是,为,了,他。”红衣的璧姬拎着红裙一脸焦急的跟在

身后,她抓住他的袖子叫,“靳忤。”

他当真是恨的咬了牙切了齿,也是一字一顿的说,“我,要,让,朱,罹,永,生,永,世,不,得,出,锁,魔,塔。

晴疏的嘴角竟有了笑意,红衣一闪,身影就向着他身边的璧姬去,手里的双刃直朝璧姬喉咙。他手里的青龙长戬一挥,挡

在了璧姬面前。晴疏手里的双刃应声而落,仍旧直取璧姬的喉咙,青龙长戬朝着晴疏的胸膛直插过去,刺透了晴疏的胸膛

那把青龙长戬插在晴疏的胸膛里,晴疏说道,“好,好,好,真是一了百了。”秀丽的眉目就此闭上。千年前原来晴疏死

在他的手里,怪不得要恨,原来他爱的是朱罹,千年前他锁朱罹在锁魔塔里,怪不得要恨。

可是千年前的他看着晴疏的尸体怎会心如死灰。

本该在锁魔塔里的朱罹此时却现身在出现在天庭。看见此景终于癫狂成魔,杀戮四起。只听得天庭一片喊叫哭泣,转眼尸

骨成片。他竟是无意争战,被朱罹的长甲刺穿了后背。成魔的朱罹黑色的长甲指着璧姬道,“你要是从这九霄云台跳下去

,粉身碎骨,灰飞烟灭,我就放靳忤一命。”

红衣的璧姬手握着那半块通灵宝玉就此跳下。

哈哈的是他和朱罹共同的笑声,朱罹说道,“你看,你爱的人死了,我爱的人也死了,晴疏说他要你的命,我来取你的命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恨意,他带着伤和朱罹厮杀一场,那场厮杀日旷持久,癫狂成魔的朱罹真是与他势均力敌。

他打的朱罹道行所剩无几,朱罹逼的他到九霄云台上,他看着这九霄云台下蒸腾起的云雾,翻滚如那条隔着牛郎和织女的

天河,只觉得生无可恋。

青龙长戬插进朱罹的肩膀,朱罹一掌劈来,他竟然躲都不躲,坠下九霄云台。

千年前的他是为了谁心甘情愿的坠下这九霄云台。

这走马灯一般的记忆汹涌澎湃而来。朱罹由人成魔,刨腹挖心食人无数,他奉天帝旨意下界降魔。

永安街的小茶馆里。成魔的朱罹身边坐着个红衣公子,红衣公子对他视而不见。低首回眸时的风采竟让人移不开眼,多少

在这茶馆里听书的人生生看呆。朱罹小心翼翼为那红衣公子剥了瓜子榛子,那红衣公子垂首时眉目里风情无限。

千年前的他也是这样看呆了眼睛。

这难道就是千年前他和晴疏的首次相遇。原来千百年里与晴疏擦肩而过的果真不是自己,原来千百年来晴疏记挂着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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