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难得一见四公主如此娇羞的模样。
其实四公主有心想说:只要是父皇的旨意,妍儿自是满意。
自然她是不敢的,在父皇面前,她自认自己的存在,不如在七皇弟面前重要。
“呵呵,妍儿长大了!”
同样的,难得一见皇甫洛天用父皇的口吻说道,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看着四公主。
身为帝王的他,皇子公主虽然不少,尤其是公主,但是能够让他上心的却是少之又少,不是他不上心,而是有时也不能上心,因为他对任何一个对皇子所表现出来的小小举止,都有可能引起强烈的‘连锁’反应。所以,他不会去接近四皇子。
但因为七皇子幼年的口哑乖巧,倒是成了唯一的‘避风休憩的港湾’,这样说来,可能甚为好笑,做为帝王的他,却是活的如此被动。
曾经他有心接触天性痴呆愚钝的三皇子,但却在证实圣妃的行为之后,皇甫洛天便也断了那分念头。
他的七皇儿,所带给他的,不单单是休憩,更加多的是乐趣,他却因为这种乐趣连自己都赔上了。
呵呵,他努力的维持着几大家族之间的平衡,最终却在自己的行为上偏失了。
而如今,他却又乐在其中,不可自拔,有了在意的东西,是种痛苦,却也种幸福。
幸福吗?那是什么感觉?皇甫洛天从来都不知道,以往出现在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有着目的,或者说是他对他们有着目的,虽然现在他同样有着目的,但却是不同了,因为他从来都不曾像现在这样,如此的渴望一个人属于他,如此渴望得到一个人过。
今天他发现了七皇儿的变化之大,大的让他错觉连连,有时,他真的渴望他并没有七皇儿,他的七皇儿是位公主该有多好。
呵呵,公主吗?与皇儿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他的骨血,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要背负的不只是他自己。
呵呵,担忧吗?有什么好担忧的,他是皇甫洛天,他是帝王,这个天下最为尊贵的帝王,他有权决定什么事情,包括七皇儿的命运,那与他此生相连,密不可分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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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宫
东方凌霄并没有来的及问七皇子,便被七皇子阻止在外。
因为此时来见七皇子的人,并非只有他一人,而是三人。
他,父亲,还有那个突然成为自己未婚妻的四公主!
更加可恨的是,她居然下了命令,让他陪同四公主。
“……凌霄哥哥!”
四公主欣喜的埋下头,以前她从不曾像今天这般,如此的羞怯于一个男子,何况就算她并非是受宠的公主,但却仍然是有公主这个尊贵的身份。
虽然她自认她与七皇子是亲近的,但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般亲近过。
就像她与东方凌霄,虽然不能说她从小仰慕于他,但是,从内心中,东方凌霄的确是值得她仰慕的男子,并且有时她会认为东方凌霄是她遥不可及的人,做为公主,她自认自己在这方面是愚蠢的,但是她没有那个可以与他人相争的资本,除了公主这个头号以外,她一无所有。
而现在这个遥不可及的男子便要成为她的驸马,十六的岁的她,对他可谓是一见倾心。
呵呵,其实在听收到圣旨时,她的欣喜若狂便出卖了她,她的心便在那个瞬间丢失了。
“公主!”东方凌霄拘泥的向四公主微微行礼,四公主虽然容貌甜美,娇小可人,但是他却从来都不曾想过会有今天这一幕。
七皇子说,四公主是他的皇姐,让他好好的替他招待她,并送送她。
可是对他来说,什么是好?因为什么样的好,此时都是痛苦的。
如果赐婚只是圣上的旨意,他也不会如此痛苦,可为何是七皇子的意思,本来他是想什么都不去想,只要专心致志地为他寻找药方,可是药方未能寻得,七皇子倒是先向他下了毒。
四公主并没有注意到东方凌霄的神情苦恼,只是隐约感到彼此之间的距离感,但那些并没有破坏四公主的好心情。
四公主刻意将脚步放慢,东方凌霄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一路上除了彼此类似于问候的言语,却是一路无言。
四公主很享受现在这种欣悦时刻,仅仅只是一种陪伴,她便像是初尝幸福的味道。
在她的记忆中,幸福早已不复存在。
三岁前的事,虽然记得,但是忘记的更多,母妃的容颜已是模糊不清。
东方凌霄一路沉思,但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为何这段他走了千万次的路,今天会变得如漫长?他无心去理会,好在心有所思,一切还算过的快些。
直到送四公主走出华阳宫,并没有等四公主委婉开口,东方凌霄便说道:
“凌霄尚有要事在身,只得送公主到此,请公主见谅。”
东方凌霄说完,并没有得到四公主的回应,便火速转身,落荒而逃似的返回华阳宫。
“凌霄哥哥……!”
因为四公主的唤声,东方凌霄有些无奈的止住脚步,但他并不想回身,事实上,久久站立的他,也并没有回身,他在与自己打着无知却又无奈的赌注。
“妍儿谢凌霄哥哥相送!”久久之后,四公主对着那个高大的背影,婉言说道。
“公主多礼了,这是殿下交给凌霄的任务!”
东方凌霄毫不犹豫的回道,其实他的心却正犹如火燎。
他需要七皇子给他一回答,立刻,即刻……!
“凌霄哥哥,请转告七皇弟,妍儿一定照皇弟的意思做。”
为了短暂的挽留,四公主再次冲东方凌霄的背影说道。
听了四公主的话,东方凌霄再次止住了脚步,并且转过身来,因为他觉得好笑,四公主要照七皇子的意思做,做什么呢?就像现在这样,让他做驸马,让四公嫁给他吗?无论是否得到答案,这都是值得可笑的。
“公主请放心,凌霄记下了!”东方凌霄淡笑着回应道,随后便转身离去。
四公主则是望着那离去的身影,久久站立在当地,直到完全看不到东方凌霄。
虽然她一直心有疑惑,但是最后他还是冲她笑了,这已经足够使她春心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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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宫
“呵呵,丞相前来见本殿,只是为了向本殿索要解药吗?”七皇子冷冷的笑道。
“自然不是,微臣此次前来,是为了向殿下谢恩的。”
“哦,谢恩,本殿几时曾有恩于你?”
“微臣谢殿下放过凌霄一马!”丞相丝毫不隐瞒的说道。
“呵呵,放凌霄一马?此言何解?”七皇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并不镇定的丞相。
“此事说来,微臣便大不敬了,因为凌霄长期陪同在殿下身边,让微臣错认为,殿下是喜爱凌霄的,并有心将凌霄一直留置在身边。如今方知微臣错的多么离谱。微臣叩谢殿下请圣上下令为凌霄赐婚!”
“呵呵,本殿的确是喜欢凌霄。”他一定要与自己兜圈子吗?
“凌霄能够得到殿下的喜爱,微臣也甚感觉欣慰。只是微臣不知,既然殿下喜爱凌霄,却又为何要对凌霄喜爱的弘煜下手呢?”
“丞相,你弄错了吧,对弘煜下手的可并非本殿啊!”
“可是殿下交给微臣的解药明明就是……!”
“要怪,就怪弘煜命不好,怪他如此不好命的摊上你这个爹。”
丞相听了,吃惊的看着七皇子那风淡神轻的神情,完全不敢去接话,却又不得不说:
“你是你全都知道了?”
“什么?知道什么?本殿不明白丞相的意思?”七皇子此时,居然是一脸的漫不经心。
丞相听了,却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怔怔的看着七皇子,此时,他真的相信了,相信了七皇子是知道的,无论是知道了多少,但有一点不会错,那便是自己的身份。
“呵呵,就算丞相行大礼求本殿,本殿也是不会放过弘煜的。”
七皇子看也没看丞相,仍然说的风淡云轻。
“……!”丞相不敢相信的看着七皇子,对七皇子的话似懂非懂,他怎么可能会错意呢。
“丞相可知,弘煜中了一种毒,一种奇特怪异之毒,这种毒在人体内寄存百日,若是在一月内没有得到解药,并不会取人性命,却也等于将人变成死人,因为是一种有着生命,却没有什么生机的存在。”
“你……你……!?”丞相听了,不由得颤抖道。
“丞相怎可对本殿如此不敬,就依你对本殿用如此言行,本殿便可斩杀东方弘煜,以此来泄愤。”
“你……你,殿下想微臣怎么样做,才肯放过弘煜?”
“丞相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如果早能这样,不去绕圈子,便也不会惹本殿如此不悦。”
丞相听了,不由得怒气冲天,却只得恭敬的跪倒在七皇子面前。
七皇子吗?!他明明知道他不是,他们都知道他不是,可是他却仍然要像对待一个真正的天生皇子般对待他,其实不得从几时起,丞相都险些忘记了七皇子真正的身份了。
他不知道应该像七皇子说明,因为无论怎么样说,他相信,七皇子都不会轻易的放过他,尤其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他身为他亲生父亲的身份。
“既然丞相如此有诚意,那本殿便告诉你一个解决的办法。”
七皇子说着,便走向丞相,却是围绕丞相走上三圈,看着丞相那着急不安的神情,才俯身在丞相耳边轻语一番,随即丞相脸色大变,惊恐的回绝道:
“殿下莫要说笑了,微臣怎敢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就算是殿下要取微臣的性命,也应该先保住自己。”
“呵呵,丞相是在威胁本殿吗?”听了丞相的话,绝黛不由得冷笑道。
“……微臣不敢!”丞相犹豫的回道,他看不出来七皇子是在开玩笑。
“丞相应知对本殿最为重要的人是谁?呵呵,丞相自然知道。还是说丞相认为这样做太不划算了呢?”
“这,这可是欺君犯上之罪,微臣怎敢拿整个丞相府的身家性命相抵。”
“哈哈,哈哈……!”绝黛听了,不由得猖狂的冷笑。
丞相看着眼前面容虽然不失俊美,却给他一种狰狞错觉的七皇子,可是大笑的七皇子,带给他只有的不安,甚至于惊恐,能够给他这种感觉的,除了圣上,便只有七皇子了,可是此时的七皇子,他完全不明白。
但是他知道七皇子在笑什么,在嘲笑他至今所做的所有的一切。
“如果你不按照本殿的意思,本殿保证,东方丞相府瞬间便可消失,凌霄与弘煜性命自然不保,至于你吗?本殿不用多说了。丞相,这可是你一直以来对本殿所做的事啊,本殿今天能够这样做,你应该庆幸,庆幸你有本殿所需要的资本。
但是,如果你不配合,本殿自然也决不会姑息迁就。难道丞相会相信父皇会姑息迁就于你吗?无论是何样结果,对本殿而言,都不甚重要,但是本殿在意一点,而本殿所在意的这一点,只有丞相能够很好的做到。”
绝黛早就知道,如果提出这样的问题,丞相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只是对他的言语,不由得起笑罢了。
“你比谁都清楚,做与不做,结果有何区别。无论本殿能够做到什么程度,丞相都应该试试不是吗?”
“这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啊!”
“呵呵,你不认为,丞相府早就应该满门抄斩了吗?”
丞相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失魂落魄过,不要说认七皇子,他连唤出七皇子名字的勇气都没有。
“……微臣也有一个条件!”
“呵呵,不,丞相错了,你是无条件的!本殿所给你的条件已是饶恕弘煜一命,并且不会牵连丞相府,这些便已经足够。”
“当然,这一切必需是在事成之后,而期限便是半月时间为限,若是超过这一个期限,丞相首先牵连的人,便是东方凌霄,依次是……总之,本殿绝对不会放过一个人,当然,丞相若是有疑虑,不妨可试试。”
“你,此事与凌霄没有任何关系!”
“呵呵,丞相又错了,他最大的关系便是他是丞相府上的大公子。”
看着一直颤抖不已,仍然强作镇定的丞相,绝黛丝毫不留情的说道。
“呵呵,不要对本殿再破费什么心思了,有那个时间,丞相应该多想想如何做到令本殿满意。因为凭你,就算是皇甫洛天,也无法致本殿于死地。当然,当真要死,除非是本殿愿意的。”
丞相听了,连头都不敢抬起,七皇子知道的远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他居然胆敢如此称谓圣上,就算是私下,此行为也是滔天罪行。
原来,他是如此嚣张,就连圣上也不放在眼中。所以现在,他更加有理由这样对他了。
“抛开那些无谓的担忧,这对丞相来说,可是好事啊,天大的好事啊。”
听了绝黛的话,丞相颤抖的更加厉害,他无法说明现在的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地位。
很明显,七皇子知道一切,却又不在乎一切。因为他轻视所有,他完全有能力将丞相府瞬间化为虚有,可是他怎么能够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地位呢?这让丞相深深不解,因为他真的不理解他,有什么可以让七皇子不再如此嚣张呢?他想不到,想不到任何可以牵制住七皇子的人……
不,他错了,七皇子不是说了吗?谁对七皇子最重要,七皇子明明告诉了自己,那自己为何不能够好好的利用呢?只是这同样的冒险,用丞相府做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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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宫
匆匆返回的东方凌霄,看着脸色煞白,摇摇晃晃离去的父亲,对他的话,置之不理,疑惑的他连忙去见七皇子。
“殿下?”
看着她若无其事的坐在长椅上,他所有的疑惑,一股脑儿冲上来,居然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凌霄送走了四公主?”绝黛故意的问道。
“凌霄为何用这般神情看本殿,凌霄理应谢过本殿才是,若不是将你钦点成驸马,凌霄此时便也无法安然出现在本殿面前了。”
“难道……?”虽然他不敢相信,但是他听不懂她的意思。
“……黛黛!”东方凌霄犹豫的唤道,七皇子给他的惊喜,快乐不过短短半日,便强行进行了夺取。
这一切,终究是为何?难道七皇子故意的吗?故意让他如此难过……不,不会的,因为七皇子没有理由那样做,以七皇子盛气凌人气势来看,他可以对他直言,要求他为他做任何事,可唯独这件是他不想做的,可是他仍然只得依着七皇子。
“刚刚父亲可有说了让黛黛不悦的事情吗?”
想到父亲离开时的身影,还有七皇子现在的坦然自若,他更加不明白。父亲欣悦而来,却是失神而返。
“哦,凌霄是在说丞相啊。刚刚本殿只是告诉他,本殿喜欢凌霄,并且是非常喜欢凌霄,有意将凌霄留置在身边,永远的陪在身边,结果丞相便神色惊慌。难道丞相以为本殿将凌霄当做男宠了不成,凌霄身份尊贵,又是本殿所喜爱之人,可丞相为何会如此不悦呢?”
绝黛说的极为淡然,提及喜欢,就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喜欢,非常喜欢?黛黛当真是喜欢凌霄的吗?”
七皇子当真知道喜欢的意思吗?就算是喜欢,面对圣上,七皇子也只有无奈的听从圣上的安排,让他与四公主订下婚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