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要进宫,必先自宫 第二卷 宫廷篇 上——绯之舞
绯之舞  发于:2011年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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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喊什么‘美人儿’的,我绝不会轻饶你!”说罢,手中的绣花线收得更紧,痛得小隐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喊痛。这次,小

隐可算是自作自受了,跑到这个偏僻地方来调戏了一个不应该调戏的美人,如果他经受不住北绝色的折磨就这样挂掉的,

尸体起码也得过一段时间才给人发现的。

不过,北绝色不但单纯无知,同时也是很善良的。小隐那喊得有如杀猪般夸张的惨声,让他听得心烦。他扯起小隐,用针

在他的双臂上刺了好几针,然后收回所有的绣花线。

被针刺过后,刚从绣花线的束缚中解放出来的小隐,发现自己的双手没有了知觉,连动一下指头的力量都没有。他惊叫起

来:“你对我做了什么?!”

北绝色冷哼一声,扬了扬手上一把银光闪闪、长短不一的绣花针,脸上露着威胁的表情,说:“带我去画池!要不,我让

你全身以后都动不了!”他甩出一根幼细的浅色绣花线,缠上了小隐的脖子,“别想着耍花样,小心你的脖子!”

兔子被逼急了也会有咬人的时候。北绝色这只向来软弱无能的食草动物被逼急了,也有变腹黑的时候。

小隐苦笑着说:“别这么激动嘛,我只不过是和你开玩……”

不等他说完,北绝色收紧了一下绣花线,说:“走!”

小隐痛得死命大叫:“行行!你轻点!我马上走!”

调戏美人是很有趣,但被美人倒过来反攻的就不是那么有趣了。为了保住小命以后再调戏美人,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带他回

画池吧。虽然美人怎样都不说出自己的名字,更不提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但在王宫这个地方是他小隐的地盘,只要美人一

天不离开王宫,想把他找出来是没有什么难度。

被北绝色威胁着的小隐,自动自觉地选择了一条比较偏幽的小路去画池。一来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样,二来,不

想让美人儿惹上不必要的麻烦。竟然这么大胆的揍他,还敢威胁他,这可是要杀头诛族的死罪。他小隐还没有把这个可爱

有趣的美人儿得到手,怎忍心让他白白地送死呢?

走在前面带路的小隐,嘴角扬起了一丝和他那貌似纯真无公害、还带着点稚气的脸并不相衬的奸诈浅笑。

在小隐的带路下,又再次在迷宫一样的王宫里转来拐去的,花了不少的时间,直到太阳开始西斜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属于

画池的那堵熟悉高墙。

一想到静儿可能已经在画亭里等着,北绝色不由得心急地推着小隐加快脚步往前走。小隐不满地说:“慢点行不行?我都

已经把你带到这里来了,还怕画池会自己生脚跑了不成?”

北绝色不理会他的不满,只是越走越快,最后干脆跑了起来。为了不让脖子上的那根绣花线把自己勒死,很不满的小隐也

只得跟着跑。直到跑到能看到画亭的地方,北绝色才停下脚步来举目朝远处的画亭望过去,见亭里依稀有一个身影在走动

小隐朝北绝色望的方向看过去,嘻笑着说:“美人儿,看你的紧张样,该不是约了情/人在这里幽会吧?你的情/人是谁?

我也要去看看!”

北绝色黑着脸瞪了小隐一眼,袖中的银针忽然飞出,往小隐身上刺过去。

“你怎么又用针刺……”不等小隐把话喊完,他的双眼已经不由自主地合了起来,身体一歪,倒到北绝色的身上睡过去了

。北绝色一把接住他,随手地把他扔进路边的花丛里,让那开得灿烂的繁花堆把他藏了起来。这个色胆包天地随意调戏他

人的可恶偷酒小贼,就好好地在花丛中露宿一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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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小北的郁闷

解决了小隐那个讨厌鬼,北绝色怀着期待的心情,欢快地朝画亭跑过去,就差没风骚地哼小曲了。

待他接近画亭的时候,亭里走动的那个人转过身来面向着他。咦?那个人,不是静儿,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和静儿差不多、

眉有点粗、长得有几分秀气的高挑宫女。

见亭中人并不是自己心中所期盼的静儿,北绝色失望地停住了脚步,四周张望地找寻和他有黄昏之约的静儿的踪影。

那宫女一手拿起放在石桌上的布架和布包走过来。宫女木着脸,用不太友善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北绝色一下,过了片刻,那

薄薄的嘴唇才动了动,用居高临下的语调问:“你就是农事院的那个小北?”

北绝色看着这个陌生的宫女,疑惑地点了点头。

宫女挑了挑眉,很不满地说:“怎么现在才来?”

她从公主的口中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叫“小北”,而来这里之前,她去打听过,这附近一带的,就只有一个小太监叫“小

北”,就是农事院里每天早上来收马桶的那个小太监,地位比自己低好几个级别呢。面对着地位给自己低的人时,她除了

会脸瘫,还会摆架子;但,面对着地位被自己高的人时,则会笑得阳光灿烂之余还会外加万分的卑恭屈膝,是一个典型的

“见高就拜见低就踩”的人物别。所以,当她看清楚来人是之前曾远远地看见过的、地位比自己要低小太监,于是就很理

所当然地鄙视北绝色了。

面对着脸瘫宫女的质问,北绝色想要解释,但他只来得及说出一个“我”字,宫女就把布架和布包往他的身上一扔,说:

“我是代公主而来的。这寿图是送给太后的贺礼,绣好点!半个月后,我会到农事院找你!”说完,她把头昂得高高的,

不再说任何的话,从北绝色的身边径直走过,离开。

北绝色连忙问:“请问,静儿她是不是……”

已经走到几步之外的宫女止住脚步,回过身来撇了撇嘴斜视着北绝色,打断了他的话,说:“大胆!公主的名字是你这种

下等太监随便叫的吗?”

静儿,她,真的就是宫静公主?北绝色看到宫女脸上摆着的蔑视表情,不由地低下了头,一种不是滋味的感觉在心头荡漾

开来。

扫了一眼低着头没有再说出一个字的北绝色,宫女冷哼了一声,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离开的画亭。

静儿,不对,是宫静公主。象他这种下等太监,的确是没有资格直呼公主的名字的。公主随口说出的一句“不见不散”,

他竟然还天真地认为公主真的会把黄昏之约当成一回事,还怕让她白等一场,赶死赶活的跑到这里来赴约。到头来,原来

自己并不值得公主降低身份的来接见。

从没有过的重重失落感,笼罩在北绝色的心头上。他垂头丧气地拿着布架和布包,踏着黄昏的日落余辉,慢慢地走回农事

院。

回到农事院里,一班太监正在大院子里围着饭桌吃饭。无精打采的北绝色穿过了那班人,往小院走去。刚把脚踏进所住的

小院,就有人从后往他的头顶狠狠地敲了一记。毫无防备的他惨叫了一声后,摸着被敲的地方回过头看是谁无端地敲他,

看到的,是双手抱在胸前的葱头。

“为什么敲我的头?”本来已经是很郁闷的北绝色无端地被葱头敲了一记,不由得更加郁闷了。

葱头哼了一声,说:“你这小白跑到哪里去了?不是想去告密吧?”

“告密?”北绝色不解,但他很快明白过来葱头是指地下赌场那回事,不禁有些生气了,“我象这么没义气没人品的吗?

!”

今天真是去到哪里倒霉到哪里。先是被人当成贼,然后是被可恶的小贼调戏,再然后是被公主派来的宫女鄙视,最后就是

被葱头当成没有义气的告密者。郁闷之余,闷气也不禁地升了上来,真想找一个人出来狠揍一顿来出出闷气,但眼前没有

任何一个比自己弱势、可供自己发脾气的对象。

于是,北绝色只能憋着一肚子的气,扁着嘴低下头抓紧手里的布架,一言不发地往屋里走去。

葱头觉察到了他的异样,一把拉住他,问:“怎么了?不是在外头乱跑的时候被人欺负了吧?”

还在生闷气的北绝色很不爽地拨开他的手,态度很不好地回答说:“与你无关!”

咦?这个小白无知的单细胞生物竟然也会有闹情绪的时候?看着北绝色走向屋里的背影,葱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嘴角浮

上一丝得意的笑容。这么一个不男不女、随便哪个人都能随意欺凌的家伙开始有胆子来对自己闹情绪,看来,他的“男子

养成计划”有点效果了。如果能把这样一个没有气概的小白培养成男子汉的话,真的可以算是他葱头最大的代表作。

心里涌起了成就感的葱头,决定要去好好地关心一下自己培养的对象。

走进屋里,见北绝色奇鼓鼓地坐在床上摆弄着一个布架,旁边放着一个打开了的布包。葱把头凑过去一看,见布包里全是

各种颜色的--绣花线。

葱头的双眼不由地睁大了,他指着那堆绣花线,不确定地问:“这些是绣花线吧?”

北绝色没有好气地回答说:“是。”

葱头继续不确定地问:“你,会绣花?”

北绝色头也没抬的用僵硬的语气反问:“是又怎样?”

听了他的回答,葱头惊讶得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了。不是吧?连绣花都会?不但人长得超乎寻常的妖孽,还要精通一切女

孩子应该精通的手艺,难怪会这么没有男子气概。

过了好一会葱头才把下巴收回去,清了一下嗓子,问:“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北绝色的头总算抬了一下,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僵硬地说:“是,是宫静公主的。”

聪明的葱头一下子就听出了北绝色语气里的变化。他故意问:“哦?难道你被公主欺负了?”

“不是,公主她……”北绝色黯然地低下了头,并没有把话说完。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葱头忍不住又出手敲了一下他的头,很不满地说:“说句话也要吞吞吐吐的!有什么直接说出

来不就行了?还说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

被葱头这么一激,北绝色迟疑了一下,于是就把今天离开了地下赌场以后所发生过的事情一一告诉了葱头,不过,和公主

有关的细节他就毫无保留地全说了,但和偷酒贼小隐之间的瓜葛,就省略了被调戏的情节。堂堂男子汉被一个小贼给调戏

了,这么丢人的事可不能让葱头知道!

不过,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把他出卖了。葱头摸着下巴,奸笑两声,问:“嘿嘿,你说到偷酒小贼的时候,一副恨不得把他

砍成八大块拿去喂狗的表情,他除了害你被人当成贼的追赶外,应该,你还隐瞒了一些事情没有告诉我的吧?”

北绝色的脸马上红了,赶紧心虚地把头低下来。这种表情,葱头想也不用多想就脱口而出地问:“你是不是被那小贼给调

戏了?”

北绝色惊讶地抬起头,用一副“你怎么会知道”的表情看着葱头。

真是个单纯得令人想为他洒一把同情之泪的小白。葱头无视他的惊讶,象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问:“对了,你遇到

的那个偷酒小贼是怎样的?”

北绝色比划了一下,说:“他的身高和我差不多,年纪看起来也和我差不多。至于长相,嗯,虽然是个贼,但还算长得人

模人样的。”

葱头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过了一会,他才对北绝色说:“想活得长久一点的,以后不要到处乱跑,

不要惹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他停顿了一下,“这宫里有些人就象毒药一样,惹上了的话会没命的。”

北绝色并没有明白葱头话里说的“有些人”是指什么人,难道是指象小隐那样的万恶小贼?他正想问个明白,葱头却没有

再说话走了出去。

想不明白葱头的话、依然还是觉得郁闷万分的北绝色把布架和绣花线推到一边,摊开手脚成大字型的一下倒到床上去。呆

望着屋顶好一会,他叹了一声,把身转了转。就在他转身的时候,腰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硌了一下,爬起来往床上

找却什么都没看到;他疑惑地往腰间摸了几下,竟然从腰带里摸出了一个散着幽绿颜色的物体。

认真一看,咦?这样东西,不就是那个可恶小隐的玉戒指?他什么时候把这样东西放到自己身上来了?北绝色回想了一下

,脸色很快沉了下来。这玉戒指,肯定是小贼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时候顺手放进去的。一想到这里,浑身忍不住起疙瘩皮

的北绝色很不爽地把那玉戒指往地上一扔,那玉戒指竟然奇迹地没有被扔碎,只是在地上蹦了两下,然后滚进了床底撞上

了墙边,转了几圈后安静地躺了下来。

第十七章 暗里寻他千百度

午后的御花院,在某个筑在高处、被繁花高树重重包围着、碧绿色琉璃瓦为顶、四根红色柱子撑着的亭子里,那个自称“

小隐”的美少年坐在亭中的石桌上,他穿了一身用上等丝绸做成、袖口和衣领都绣了精致花纹的蓝色及膝短袍,短袍下是

淡黄色的裳裙。小隐翘着二郎腿,一双穿着素色鞋子的脚很没仪态地摇来晃去。

此时,他正把一双乌黑的眼睛睁得老大,一次又一次地扫视着亭下长阶上站着的那十来个穿着单色长袍、低头垂眼、大气

都不敢出半下的少年太监。过了片刻,他沉着脸转过头来,问站在一边、身穿绣花皂青色太监袍的少年太监:“张诚,这

些人,就是你说的各房各院里长得‘最可爱’、‘最漂亮’的小太监?”

少年太监张诚弓着腰,脸上堆笑地说:“是的。”

小隐的脸色更不好看了。这是什么眼光?看下边站着的那十来个不知道从哪里搜刮出来的货色,要身材没身材,要气质没

气质,要外貌没外貌的,要气势没气势,全都是一副死狗似的垂头丧气样子来倒人胃口,和那天所遇到的那位美人儿比起

来差不知多少个十万八千里!然而,这种货色竟然也算是“最可爱”、“最漂亮”的!难怪后宫里的那班从全国各地“精

挑细选”出来的所谓“南北佳丽”,看起来没有几个的确是长得天生丽质的,更没有哪个可以当之无愧地称为上国色天香

、倾国倾城。这对拥有着“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来说,真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悲哀。

在没有任何先兆的情况下,很是悲哀的小隐忽然从石桌上跳下来,抬起脚,一脚踢到张诚的屁/股上。没有防备的张诚一

下子往前摔出几步,顺着长阶滚了下去。小隐黑着脸穿过那十来个被他的举动吓得目瞪口呆、僵在原地不懂的反应的太监

,快步往下走去。

滚过了长长的石阶、痛得还没有爬起来的张诚被走下来的小隐又踩上一脚。小隐用冷冷的语气说:“张诚,再找这样下三

滥的货色来充数,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掉脑袋好了!”他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感情,更不象是在开玩笑。

张诚忍着痛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惶恐地趴在地上,拼死才冒出一句:“奴……奴才不敢,奴才该死!”

待确定小隐走远了,张诚才敢爬起来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奴才难当!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你掉脑袋的大人物身边的奴才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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