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拍。但有一个画面令友感到新奇，许多在机台下的人仍旧跟着萤幕上的指令踩着舞步，这样又没办法知道自己的得分。

杰发现友的眼光停留在旁边跟舞的人。

「我们常跟在旁边一起跳，练免费的舞步」杰主动解开友的结。

「像现在跳的这一首，下次如果出现，它的舞步还是一样」

「练熟一点的话，上场失误少，得分也比较高，子弹少的人，都等练熟了再上去」

「也有人在乎面子，宁愿先在旁边过乾瘾，也不要上去给别人看笑话」

说着说着杰也开始跟着手舞足蹈起来，看他轻易就能跟上舞步，想必以前也投资不少，友也看到一旁有人钝钝地踩踏舞步

，即便跟上了脚步，也只是生硬的机械化动作，而跳舞机上的高手，除了踩对脚步，全身都自然随着舞步摆动起来，杰看

起来跟上面的高手一样轻松自在。

「大家好像都只看萤幕跳？不怕下面踩错？」友问。

「已经习惯每一个蹋步的位置，从哪一格换到哪一个脚步要多大，都练得跟反射动作一样，只有到后面关卡时，有些快歌

的舞步必须两脚大开，或是很奇怪的姿势，那时候才会瞄一下格子？」

「就像弹钢琴或拉小提琴一样，眼盯着谱看，很少注意手的位置？」友说

「没错，就是这样，你有学过乐器？」

「没有，只是看来的」

友确实没有学过任何乐器，他这个土包子第一次看人演奏乐器是在电视上看到的，当时影集中的女主角正看谱练琴，快速

的指法令人眼花撩乱，可是他发现女主角只是用馀光偶尔注视琴键，，音符却能无失误地呈现出来，在他眼中根本是神乎

其技地可怕，慢慢他才了解到原来大家都是这样弹琴的。

「换我上了」杰找到一个空档准备补上去。

「跳舞机比较难上手，你先多看看」杰又说。

「没关系」

友一点都不想尝试，他刚趁杰不注意时，自己看萤幕偷试踩了几步，完全格格不入，自觉比刚才那些被自己看扁得人还逊

，所以老早决定打死也不上场。

不过他很喜欢这种热闹欢愉的气氛，不用像其他电玩杀得龇牙裂嘴，这里的人都跳得很开心，甚至台上台下融为一体，即

使互不认识，却不影响大家互相交流。

杰上了机台并没有投下硬币，他跟旁边清楚表示他不打算从中间加入，当旁边的跳舞机继续进行下一关时，杰站在自己的

机台上跟着踩踏，他并没跳一整首，只象征性地挑了几个小段落跳，结束时又有一人挂点，失败者并不打算下来，他没有

续投硬币，看来他也等着从头开始。

唯一的生存着并没能通过下一关，他也没打算休息，这时所有的人都将硬币投下，站在中间机台的人向旁边示意后，按下

连线的play键。

最简单的第一首歌果然速度平板，场上三位看来都不像在跳舞，蜻蜓点水地点踏台面，正因为如此三人的舞步特别整齐，

他们四两拨千金过了第一关，第二首的演出则是第一首的翻版，杰因为才正式上场，所以只想先适应整个感觉，另外两个

人则因为跳过两场，明显想把体力保留到后面难度高的地方。

旁边观战的人觉得枯燥，便鼓噪他们跳起来，因为愈简单的舞曲愈适合耍宝，舞步简单，自然有馀力作怪。

第三首下歌前，杰看了友，并挑了一下眉毛。

音乐进行两个八拍后，杰的上半身已经和其他两人不同，他不只是为维持平衡而摆动双手，头与身体的扭动像是设计过的

样子，自然流畅的舞姿又像是即兴演出，他踩舞步的方式也开始和另外两人不同，当别人换脚踩踏时他不一定跟着换，产

生的舞型便和别人不同，旁边的人终于满意地鼓掌叫好。

保留体力的两人也开始起了变化，不想让杰专美于前，花枝招展地扭动全身，大家就是喜欢现场尬舞的画面，很快气氛又

炒热起来，大部分的时间友都是盯着杰看，进行到歌曲末段时友傻眼了，杰连续四个八拍都背对萤幕，面带笑容完美地结

束这一首。

现场响起钦佩的鼓掌声。

「超厉害的，他两遍的舞步是不一样的跳法」旁边有人交谈着，友则专心听着。

「n，他连舞步都背好了」同伴回答。

「他最后转身连续跳那么久，不简单」

「这样他的脚步跟第一次朝正面时刚好相反，本来用右脚的要换左脚，本来向前踏的要向后踏，他竟然不会错乱，佩服」

「我想他应该花不少钱练这些」

「我也要选一首歌这样做，太屌了」

当他们休息的片刻，突然场外有一个人大喊：「再跳一次背面的」，大家异口同声笑了，那人不死心继续：「再一次」、

「再一次」后来愈来愈多人加入。

「要看是什么歌，我也只会几首，如果是我练过的我一定试」语毕，全场报以掌声。

中间的舞者按下play钮，前奏一下，面对迎幕的杰立刻转身，大家知道有好戏可看，掌声、叫嚣声比刚才更激烈。

杰跟着拍子点头，很快进入舞步阶段，他毫不含糊地跳着每一个舞步，友无法置信杰没看到萤幕，每一个踏步却能精准地

把萤幕上的箭头吃掉，杰跟背好谱的演奏者一样，从容不迫地完成每一个步骤，但他是完全背对萤幕，难道他连背面的舞

步都背了起来？整整一首将近三分钟，他都没有转过身，毫无意外他已是全场焦点。

「哇，超帅的」

「你是说人，还是说舞？」

「人和舞都超帅、超酷的」

「他笑得好甜，而且甜而不腻」

「他也是我的菜」

「我看他应该是所有人的菜吧」

「你不觉得他不会像别的男生只会耍酷？」

「对，有实力，但是一点都不臭屁」

「他的眼睛会放电，你没看一堆女生用手机拍照」

「长这样，没去拍偶像剧可惜」

友再次见识到杰的瞬间感染力，就像上次参加老幼社活动一样，不需要跟他直接接触，就只是一个旁观者，都能被他自然

散发的魅力深深吸引。

杰的机台周围聚集了满满的人，男生想多欣赏杰的舞步，女生则青睐他的帅气模样，于是大部份的男生站在杰的身后，利

用较好的角度方便记舞步，想看帅哥的女生则站在杰的正前方，可以清楚欣赏杰俊美的脸庞。

第五关第六关随着难度的提升，杰减少了笑脸的频率，取而代之的是他专注于萤幕的表情，他认真的眼神又是一种说不上

来的吸引力，女孩们还是不断窃窃私语直夸他帅。

第五关结束时淘汰了一人，第六关又阵亡一人，这些没有人在乎，大家只想看杰如何表现，所有人都很识相不再上台搅局

，或者上台只有让自己被比下去的份，连附近其他电玩区的人都闻风赶到，要见到高手中的高手绝对是可遇不可求。

杰调整呼吸后按下play键，此关一开始他便没了笑容，果然前奏一完就是连环炮式的舞步，脚步变换之快让人看不清他是

如何调度步伐，现场已经没人跟着学舞步，觉得光看他表演就是一种享受，大家的眼光都聚集在同一个地方，屏息地看他

如何克服极复杂的舞步。

今天跳舞电玩区聚集爆多的人，但观赏者从没像今天这样安静，就像参加音乐会一样，台下的人静默地欣赏台上激情的演

出。

所有人自然地停止了交谈说笑，眼光移不开杰迅捷的弹簧腿。

杰的脸颊布满汗水，嘴巴微张，多馀的手部动作已不复见，偶尔才看一下地板，像场上的运动员一样挥洒汗水，这时友才

发现杰穿的鞋子他并未见过，不知道跟今天的跳舞有没有关系。

精采的舞曲一结束，现场一如预期，报以热烈的掌声。杰向大家深深一鞠躬后，便闪人下来，很明显他已用尽气力。

杰走来时，气喘如牛、汗如雨下。友很清楚，刚做完激烈运动后正是汗流最多的时候，虽然在篮球场也看过杰这模样，可

是魅力却天差地别。有高超舞技的加持，让这还有点乳臭味的小子，变得很有男人味。

如果说寒假儿童营的劲舞演出是浑然天成，那么今天的表演用神乎其技来形容，一点为不为过。

只是友不知道一点，当初自己在校园杯篮球赛大展球技时，杰就是这样看待他的，由超强技术所灌注的无敌魅力。

17.大显身手（下）

「脚好酸，我们换个手部运动」

接着杰便带友转往投篮区。其实今天在游乐场要玩什么，顺序要怎么玩，杰在还没来前就已盘算好。投篮机不管友以前有

没有玩过，对他这个篮球高手而言，再容易上手不过。

有玩过的人都知道，得高分的技巧当然首重准度，其次是快速投射，最好能投进空心球，分数不但较高，且逗留在篮框的

时间少，也才不会干扰到下一颗的进球。

他们发现正好有一台投篮机空着。

「我有点累，换你玩，你边投我边教」杰投下代币。

「还是你先玩」

「尽量投空心，导球要快，手感和节奏感有抓到就会很顺」杰边投边指导，很快第一关结束，杰高分过关。

「换你」杰让出空位来，友也不考虑，便递补上去。

篮球是他的专长，投空心球他更有心得，前几球友还在习惯篮框的高度和距离，显得略为不顺，之后便渐入佳境，并体会

到杰所说，手感与节奏感一旦抓到，整个过程就变得非常顺畅，初试啼声有这等表现，比杰所预期的状况还要好。

第二关结束，拜第一关高分之赐，他们以低空飞过晋级下一关，杰看友愈来愈稳，便要他继续。不负所望，友命中率极高

，可惜出手的节奏偏慢，只能勉强挺进下一关。

「换我」杰说完便立刻接手，友心想他正投得顺怎么把他换下来，很快他就懂了。

篮框开始向右移动，移到最右边便向左平移，左右平移完后，换成上下平移。友观察篮框移动方式，也观察杰如何调整姿

势应变，他发觉篮框以稳定的速度慢速移动，当篮框左右平移时，杰则跟着转动身体，当篮框上下移动时他，则改变投射

的弧度。

杰不改本色顺利过关，接着他又将位子让出来，友也做好心理准备迎接这一战，熟料投起来比想像中困难得多。左右平移

他花了三分之二的时间才抓到诀窍，上下平移时，他为了抓正确的弧度，因而丧失节奏感，想加速投篮却又丧失准度，在

鱼与熊掌难兼得的窘境中结束游戏。

玩第二次时，友不愧是篮球高手，在左右平移已表现得驾轻就熟。而上下平移虽比刚才好些，但明显无法跟左右平移时相

比，由于前面关卡所累积的本钱多，他们勉强往下一关挺进。

第五关还是杰先接手，他告诉友这关的方式与刚才相同，差别在篮框移动的速度比先前快，为应付快速的变化，杰已无暇

指导友，力拼后还是差了几分没能过关。

玩第三次走到第五关，友尝试快速转动身体或手腕，不过他的表现和之前所差无几，左右平移还是一样地顺，上下平移不

是投得卡，就是准度差，到最后索性只管速度不管弧度了。难道还是应验了那句老话，要成为高手就要多缴学费，友这次

依然没摆脱败阵的宿命。

虽如此，杰还是对友称赞一番，说友是他见过投篮最有慧根的人。

「我有慧根？有基础的不是都这样？」友不信地笑了笑。

「你真的有慧根，我初学时，狂练一个月才有你现在的程度」

「是吗？那是你太逊吧！」友说。杰使了个白眼：

「我去买饮料，你先在这等我」也没问友要喝什么，就自顾自地走了。

友则凑到旁边观赏别人投篮，他发现大家的投篮速度都蛮快的，原来自己还可以再更敏捷一些，看到后面的难关，友更加

专注地了解别人是如何闯关。

那人的方式和杰相同，上下移动时也是改变投篮的弧度，而他们的准度也是左右平移时较佳，只是不像友那么离谱。

突然间，友被另一个机台吸引过去，原因是那男生投平移球的方式极为好笑，整个人跟着篮框左右移动，但因为重心不稳

，加上移动中有惯性影响，那人的命中率惨不忍赌，自然过不了关。

杰回来了，手上拿着两罐可乐，友高耸在人群中明显多出半个头，杰也凑过来。两人边喝饮料边观摩，喝到一半，刚才在

投篮机被友瞧见的那位高手走到杰的面前，问杰要不要尬双打。

双打赛是两人组成一队玩同一个投篮机，两人必须轮流上场闯关，这玩法是经过长期试验，大家都觉得不错才成为的文化

。

投篮机不若赛车与跳舞机有连线机制，但投篮机每一关的进行秒数是固定的，因此，只要两个投篮机同时按开始便可同时

开打，每关闯完后，再同再时按play键，便又能继续竞赛。

两台机器同步进行绝对比一台机器玩两次来得刺激，投篮者在拼分数时，势必受隔壁台对手的表现而影响，当其中一方分

数超越另一方时，现场立即有鼓动的欢呼。而连续快速投射，即使一关只有一分或半分钟，手还是被操得很酸，交替的目

的便是投完一轮可短暂休息，以恢复战力。

杰刚才在投篮时早已被注意到，对方也看得出杰比友强，所以等杰回来才论战。杰简单地把游戏规则告诉友，并告诉友说

他实力和这高手在伯仲之间，他的搭挡应该比较弱，加上他可以罩友，所以他们不是没有胜算。而友就像刚接触新玩具的

小男孩，着了魔似地想玩到过瘾为止，当然友依旧镇定地压抑内心的情绪。

杰叫友做第一棒，友很清楚杰他被排单数棒的理由，因为他和杰前三关的实力差不多，而第四关起便有移动式篮框，看来

对方也是采相同的策略，排出的第一棒不是刚才出现的那位高手，双方投下硬弊后，旁人喊：【one】、【two】、

【three】、【go】，在go的那一声同时按下play键，比赛正式开始。

一开始双方便杀得难分难解，友投得极准，命中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四，对方命中率百分之八十三，但友导球的速度比对方

慢，他投三球的时间对方可以投出四球，因此过程中比数一直僵持，双方不时互有领先。第一关为时一分钟，时间终了时

，友小输三分，杰对这样的结果感到满意，这种游戏只要输赢在十分内就等于平手，赶回一二十分是常有的事。

众人喊：「one、two、three、go」为时三十秒的第二关开始，两个人无论是速度与准度都很接近，因为投篮速度相近，

所以不时可以看到他们两人同时出手、同时进球，在场能清楚听到进球时刷篮网的俐落声，他们两人导球速度比前面比赛

的两人都快，而准度依旧在水准之上，杰此关命中率百分之八十七，对方百分之八十九，累积分数杰这边输了七分，当然

双方都轻松进入第三关。

「只要稳住，我们还有机会」杰下场和友错身时说，友听完并没有什么表情与回应，一副若有所思。

「别紧张」杰补上一句，比赛便立刻开始。

第三关和第一关完全相同，时间有六十秒，篮框也是固定式的，第三关一开始就如同第一关的翻版，速度与准度两人都维

持个人水准，所以前20秒差距依旧维持在七、八分左右，中段时友试着加速，怕影响节奏感，所以他不敢一下子把速度加

得太快，只敢加一点点，习惯了再加一点点。

因此旁人都没能看出友已改变速度，而一旁的对手则又比第一关时准一些，在一方增加速度，一方增加准度的情形下，投

完40秒后友这一队还落后8分，友这一关一路依照自己的设定，逐渐加速前进，最后关头他决定加足马力，这时他投篮的

速度已经跟上对手，不到十秒他把分数追平了，旁人开始鼓噪叫嚣，杰的心跳都因兴奋而加速起来，时间结束，友这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