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x Animal(出书版)+番外 BY 楚云暮
  发于:2011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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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他奇怪的是,为什么叶靖生会如此熟悉野战生活,仿佛他本就是谙于此道的特种兵。

「渴了?」生突然扭头问他。方扬直觉地摇头,他不能接受自己的体能还不如叶靖生的事实。

靖生拉他出来,丢过一把刀。「喝这个。」他指了指洞口绿幽幽的一丛半人高的植物。

方扬的脸顿时变的和它们一样绿,这个……要用也要用嚼的吧?

靖生弯腰,一手握紧了茎秆另一手持刀将其从底部迅速砍断,一股清澈的液体从茎中喷溅而出,他倒捏着送到方扬面前:

「喝。」看看他的脸色,又补充了一句,「要不然你就喝海水。」

喝海水就意味着渴死。方扬眉一挑,也顾不得许多,张嘴就吸,虽有些怪味,却倒觉得解渴了不少。靖生将另一株也砍了

,把根茎的外皮剥了,咬住里面的嫩芯,一面吃一面对方扬道:「这是野芭蕉,也叫仙人蕉。美洲丛林里到处是这种植物

。找不到水源就得靠这个解渴充饥。」

方扬一语不发,捏着刀也依样画葫芦,刚切断了一棵,那白液便溅了一脸都是,靖生手一拦道:「这不是野芭蕉——切口

处流出的汁液是乳白色的,这种乔木的汁儿有毒,喝下去你非拉死不可。这些东西在我们眼中就只有可吃和不可吃两种。

方扬把手里东西丢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才道:「我们?指你和裴浚吧?」

叶靖生不说话了。

方扬仰高了头看他:「早该看出来了,裴浚对你诸多的手下留情,你们该是旧识。」

靖生短促地一笑:「我该感激他手下留情?」

方扬平静地说:「你会帮我炸掉这批货,更多的是向他报复吧?」叶靖生也就是这样的人,性之所向,行之所动。

叶靖生看了他一眼,也坐到他身边:「你说的对,他曾经是我的搭档,也是我的,老师。」

作为很小就被遗弃在孤儿院里的孩子,其实靖生非常地早熟,他从小就知道什么是弱肉强食,别以为孤儿院里就是什么兄

有弟恭和乐太平的景象,为了能被好人家收养,甚至为了能多吃一点食物,为了能有个上学受教的机会,每一个孩子都过

早体会到了物竞天择的残酷。

唯一例外的是叶龄,当靖生已经靠拳头成为孩子王的时候——他也是在那时候结识了杰仔,他这个总是反应慢半拍的弟弟

依然少年不识愁滋味,用叶靖生当时的话来说,这孩子「蠢透了」,没有他估计喝水都能被呛死,但,说归说,谁都知道

叶家兄弟惹不得,叶靖生是一只蛰伏中的蛇,若有人卡了他的七寸,便是一噬致命。

他的七寸,就是叶龄。

他把上学的机会,被太平绅士收养的机会统统让给了叶龄。叶龄坐着黑色的加长房车在无数艳羡嫉妒的目光中离开孤儿院

的时候,靖生躲在仓库里一瓶一瓶地喝酒。

他知道这样对叶龄最好。可他以后,再也见不着他了。

也是在那个晚上,他第一次抱了杰仔。

后来他认识了裴浚——警署直接选进WUP的精英,十八岁就从西点军校毕业的传奇。裴浚执意要把这个因为斗殴而进局子

的街头混混改造成他的拍档。他对一身都是殴痕血迹的叶靖生说:想永远做一只阴沟里的老鼠,还是成为人上人。他不想

做什么人上人,可裴浚眼里不可一世的狂热却感染了他,若真成了人上人,再和叶龄见面,也不是什么难事了吧。

他熬过了整整一年地狱般的训练,伤痕累累地站到裴浚面前。裴浚笑了,拍拍他瘦削却有力的古铜色的肩膀,说,从现在

起,我亲自教你。

从没人像裴浚那样对他,朝夕相处中教他野战训练,教他使用「眼镜王蛇」,教他拯救社会荡平犯罪的理念。他对靖生说

,人之在世,为的是一个义。那时候的叶靖生甚至是崇拜着比他强大太多的裴浚。

他一直和裴浚合作无间,他甚至真的相信,裴浚所说的「义」,也便是他的理想了。

而三年后他与裴浚回到香港,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救回被绑架的太平绅士王永嘉的一对儿女,哥哥,叫做王龄。

「然后呢?」方扬问道,叶龄出事,最急的只怕就是他了。

「然后?」靖生嘲讽似地一笑,「最后围捕绑匪的时候,裴浚枪法如神,子弹穿过小龄的脑袋,正中绑匪的心脏。他至今

也没能醒过来,成了个半死不活的废人。」他转头看了方扬一眼:「后来我才知道,制定行动计划之前,警部就给了裴浚

一个指令,不惜一切代价,杀死绑匪,救回王永嘉的亲生女儿,至于叶龄,生死无谓。」

靖生的轻描淡写,却仿佛让方扬一下子明白他那时惊涛骇浪般的恨。

「阿生……你哭了。」

入夜后,二人架起了篝火,旺盛的火苗冲地老高,山洞周围也撒上了草灰粉,以确保毒虫猛兽不来侵袭。方扬虽然之前毫

无经验,但是人机警,身手又好,一个下午居然也打到不少猎物,此刻正扒了皮,慢慢地架在火上烤。

「也不知道他们要多久才找到这儿来。这些食物够撑个几天了,明天最好还是去找找水源,总靠着野芭蕉不是个办法……

」方扬一面说一面撕下些炙地熟透了的肉来,「吃些吧,要不哪来的力气。」

叶靖生抹了把脸,坐到火边:「你倒适应得快。」一手接过肉来,刚吃一口,便皱着眉道:「好膻的味儿。」

「没毒就不错了。在我眼里只有可吃和不可吃两种。」方扬说着,眨了眨眼。靖生掌不住笑了,好像经过这一连串的磨难

,他和方扬之间的关系,又有了些须微妙的变化。

远处传来数声狼嗥,方扬用脚踢踢他:「要是半夜有狼来了,怎么办?」

「白痴。又不是深山老林的哪来的狼,会游泳的狼你见过没?」靖生白了他一眼,又往火堆里加了点干树枝。

方扬把两只枪都上了膛摆在手边,沉声道:「那也要小心些,这地方总归有些生猛野兽的。你先去睡,我守夜。」

靖生不得不佩服他的谨慎,也不和他罗嗦,倒头便睡。

他也真是累了。

方扬坐在火边,看着火光下靖生的睡脸。仿佛也只有安静地睡觉时,他那永远迫人的目光才暂时偃旗息鼓。黝黑的脸上淡

色的嘴唇总是若有似无地勾起一个弧度,为他俊朗的男性化的面容上又添了几分邪气。

也不知坐了多久,靖生手一偏,打在方扬的大腿根部,方扬身子一震,慢慢地伸手抚过他的脸,叹道:「叶靖生……」

一只滚烫的手慢慢地覆上他的,叶靖生突然睁眼,那一双妖异的眼睛叫方扬刹那间屏住了呼吸。他慢慢地半撑起身子,逼

近了方扬,轻声道:「扬哥……你行啊,这当口下面都还站的起来。」方扬还没反应过来,叶靖生忽然敏捷地跃起,将方

扬压在身下:「上次的仇,我要在床上报回来。」

方扬哭笑不得,说了句:「这哪来的床啊?」

叶靖生不耐烦地骂了一句,「管他!反正老子想要了!」

两个人累了一天,一身的脏汗,但这股原始的欲望却让两个人因此而更加兴奋。明知道可能会有危险,却什么也顾不得了

。他们谁也不是善于隐忍的人。

「扬哥,扬哥……」靖生粗声地笑着,一只手从破旧的短裤边里探进去,精准地捏住他勃发的欲望,分泌出的液体迅速地

在他手掌上晕染开来,「我们都不是东西,那就一起堕落吧。」

「追求快乐不是罪。」方扬压抑地呻吟了一声,颤抖着包住叶靖生的手,一起掌握着快乐的律动,越来越快越来越激烈。

「啊!!」方扬小腹迅速地抽动着,白色的岩浆一股一股地喷射出来,间或射在了他和他半裸的胸膛和叶靖生的脸颊上。

叶靖生信手抹了,将指端含进嘴里,伸舌一舔,着魔似地盯紧了方扬。那是一双沉浸在情色欢娱中的兽性的双眼,带着迷

幻而放纵的色彩,犹如百兽之王。

方扬激得全身一震,喘息着抱住靖生:「阿生,阿生……」靖生将他的头一拉,四片干裂的嘴唇贴合在一起,竟然是一阵

战栗似的电流。那舌头强行入侵,像要与他分享那人世间最淫秽的气味,下腹部火烧火燎地痛,他与他,都忍不下去了。

靖生卡住他的跨骨,扯下他的裤子,方扬仿佛瞬间清醒:「靖生……叶靖生,别搞我。」声音虚弱地连自己都不信,靖生

身子一沉,已经抵上他的入口,他粗喘着移动着下体,勾挑出那儿越来越多的爱液,他专注地盯着他,慢慢地用力挺进。

「啊!」方扬惨叫一声,他甚至觉得下面流血了,可就是在这奇痛中却又有一股诡异的契合感混合着快感从鼠蹊直窜脑海

!靖生不管方扬挣扎的推拒,固执地加快了动作。一下一下,深深的,有力地撞击。方扬抽搐着呻吟,一时分不清是痛是

爽。「叶靖生……你,你这混蛋!他妈的敢操我……你!啊——」方扬陡然仰高了头,下体一片湿滑。叶靖生一面咬着牙

冲刺,一面喘息着笑道:「这是你的敏感点?扬哥,你很爽吧?来,求求我,叫我给你。」

方扬眼一眯,叶靖生!这世界上最毒也最性感的一条蛇!

也惟有叶靖生,能让他这样——神魂颠倒。

他双手望下一拉,两人的下体顿时紧密地贴合在一起,靖生高亢地叫了一声,脸上的汗水溪流似地淌了下来,哪还记得叫

方扬讨饶?只顾着狠命地顶弄。方扬此时横竖也在意不了面子了,两人缠在一起,也分不清谁在呻吟,谁在喘息。

「再……再来,叶靖生,你是个男人就他妈的别停下来。操!你别这么用力!!」

「不这么用力,你能满足么?」叶靖生发狠地笑,仿佛要把他整死一般地摆弄!

当然,他在第二天就因此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方扬在「重伤未愈」的情况下一清醒就压着叶靖生报了一箭之仇,叶靖生

迷迷糊糊地,只得随他去了,说不爽却也是骗人,高潮无数次,他二人胸膛上粘连的大片的半干涸的白色液体已经厚重地

糊了好几层,说不清的淫迷动人。

幸而后来叶靖生在一处干涸的河道下挖出了地下水,好好地冲了身子,要不这两人那一身的痕迹也不用见人了。他们整天

里只穿着裤衩半裸着跑来跑去,像原始人一样,不想着什么江湖,信义,阴谋,只是纵情地生活,做爱。

难得这样放纵地活一次。却终究长久不得。

第四天的下午,搜救的直升机轰鸣着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两个人之间第一次出现了一阵意义不明的沉默。直到靖生清醒过

来,找了一根半湿的木材点着了,浓重的白烟青云直上。

那直升机掉头而来,机舱灯一闪一闪地明灭。

那是摩斯密码。方扬分明是读出来了。

他震惊地开口:「……琛哥?」

靖生皱眉看向他。

直升机慢慢地着陆了,廖丘率先跳下机舱,侧立一旁,一个黑衣的高瘦男子步下台阶,站在方扬与靖生的面前。

若不是在这个情形下见着陈琛,靖生是决计不能相信,眼前这个人便是鸿运的龙头老大的。

天气热的很,他穿着长袖的麻质衬衫,身上却滴汗不沾,年岁约莫比方扬大个数岁,可那一双眼睛里却透着股澄明淳厚的

意味,站在靖生与方扬两只野生动物面前,仿佛纤尘不染,讳莫如深。

「你一下子失踪了四天,音训全无,我只能亲自来找。」他这么说着,对方扬微一颔首。

靖生以为方陈二人关系深厚,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二人见面,仅仅是这样一句不咸不淡的寒暄。

方扬在靖生面前的禽兽劲也仿佛一下子收敛地干干净净,一下子又成了克制而冷静的扬哥——那个鸿运陈琛最器重的二当

家。

叶靖生跟在他们后面也上了机舱,一直跟在后面的廖丘突然挨近了他身边,压着声音道:「叶靖生,回香港后离扬哥远一

些。」若说这些人中唯一对他和方扬之间的关系有些了解的,只怕只有廖丘了,叶靖生知道他们打见面起就没什么好事,

廖丘自然是看他不顺眼的。便故意慢悠悠地看他一眼:「我离他远不远和你什么关系?你若也出的起鸿运那百分十的股权

,我便听你的。」

「你!」丘气恼,却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直到靖生坐下,懒懒地伸了一下手臂,才突然冒出一句:「你离他远一些,对

你自己也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叶靖生没有理他这语焉不详的警告,反自顾自地靠向椅背,没一会儿,倒是睡地熟透,梦中隐约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道:

「在香港时我还在想,这次的事为什么会耽误这么久——现在,我算知道了。」

第六章

「你是死人哪?他要来闹场子那就让他闹?传出去我华小杰还要不要混了,啊?」杰仔甩着手怒骂着走出店门,随即眼睛

一亮,哆嗦着举起手来:「你你你——」

叶靖生靠在酒吧门边的灯柱上,懒懒地飞了个飞吻:「华老板,近来生意如何?」

杰仔又是哭又是笑地扑上去,又是咬又是踹:「你是死人哪?!哼都不哼一声就跑去那种地方,嫌命长你和我说一声,我

直接轰了你好过你死在荒山野岭!」

「是是是,我是死人。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还有上次,你居然打晕我自己一个人……」

「杰仔。」靖生打断他的话,逼近他,喃喃地说,「你好像胖了些……」

杰仔吃了一惊,忙自我打量起来,「胖了?哪有,体重每天都有测的……」随即反应过来靖生在打趣他,愤怒地又抬脚踹

他,终究舍不得,哼道:「你向来胆子大,我谁啊我?我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啊?」

「好了好了。」靖生搭着他的肩,亲昵地摸着他的头发:「我一回香港就先来找你,还不够么?」

跟着的几个人都知道他们老板和生哥的关系,都心领神会地偏开头去。华小杰才压着声音道:「你真要和鸿运合作下去,

彻底把姓钟的给掀了?」

叶靖生挑唇笑道:「你怎么知道?」

「你一失踪就有几个鸿运的人把我架上车,也不说什么事,把我关在鸭寮街的一个地下室里一关就半个月。后来我才知道

你去了中美洲。你是死人哪?他们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他这口头禅一出,靖生就要头疼了,赶忙插话道:「那你怎么出来的?」虽然华小杰在旺角一带也算个人物了,可若说鸿

运忌讳这个而不敢对他下手,却是绝无可能。

「鸿运的老大放了我。他说,若你真心想帮他们,我做不做人质都一样。」杰仔看了他一眼,「我说的是陈琛。」

靖生挑着眉想了一瞬,也弄不清个中原因。

信任他?那是不可能的。陈琛又不是刚出来混道上的,会这么轻信?

还是他……本不想让他帮方扬?

当天晚上,他们就一起去了医院。

「你说什么?手术延期?」靖生一拍桌子,横眉怒目。

「德国最顶尖的颅内手术专家亲自飞过来给他看过,据说神经坏死太久,只怕贸然开刀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我们讨论了一

下……」

「你是要他活死人一样躺一辈子?!」

吴宜学为难道:「总好过手术后万一……」他掩口不说,靖生却知道他的意思,怒极攻心,一把拧起他的领子:「你他妈

之前怎么和我说的?!你说小龄有百分之八十的机会可以醒过来!」

「生哥,你冷静些。」杰仔拉他坐下,他瞄了一眼,吴宜学胸前的名牌已经由主任换成了副院长。一个月的时间而已,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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