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顶在他的敏感点上。
「啊!」靖生仓促地发出一声低吟,方扬却听地清楚,变着法整他,又顶又弄:「很舒服吧?叶靖生,你别嘴硬,你根本
忍不住了。」他弹了一下靖生变色的灼热性器,「硬成这样……」
靖生被激地终于不再「嘴硬」了:「他吗的方扬你是不是男人啊!要做就做,有本事你操死老子,磨蹭什么!」
他越骂方扬就越爽,兴奋到眼睛都要熬红:「放心我是不是男人,你会领教到的!」
靖生的脸胀地通红,全身烫地可怕:「啊——你——啊,不要脸的混蛋,你别让我逮着机会。啊!!方、方扬,你妈的敢
停下来,我操——」
……
其实连夜下来,方扬的精力也差不多耗尽了,毕竟一回香港就马不停蹄地部署对付钟庆林的各个事宜,几个晚上没合过眼
,可一碰上叶靖生,他便好像什么自制力都没有了。胡天胡地地闹了一夜,方扬自然是睡地人事不制。所以当他在晨曦中
张开双眼看见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的叶靖生时,着实是吓了一跳。
「怎么了你?」他想起身,身子却是一僵,昨晚上绑在靖生手腕上的绳子如今正绑着他的,还细致地绑了七八个死结,他
苦笑:「你也用不着……」
叶靖生转头,对他浅浅一笑,逆光下的脸上的表情看地不大真切,却教方扬看地一呆,他呆自然不是因为叶靖生此时看来
多么的俊美魅惑,而是他看见靖生手里握着的那把「眼镜王蛇」。
「叶靖生,你想干吗?」方扬吞了吞口水,此刻的叶靖生,只能用诡异来形容。
「扬哥,你难道不知道我向来睚眦必报的么?」靖生温柔地拍拍他的脸颊,另一只手已经顺势摸了下去,停在某个关键部
位——「哦……」方扬享受地闭上眼,呻吟起来,这么个「报复」法,他倒是受用的很,正在此时,方扬却突然睁大双眼
,吼道:「叶靖生,你搞什么鬼!」
叶靖生还在笑着,冰冷的枪管却已经被他推进他的后穴:「扬哥,你到处都能发情,我倒想看看你这样,能不能勃起?」
方扬的脸一下子变成猪肝色,他愤怒地挣扎起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起来,叶靖生好整以暇地只丢出一句话来:「扬哥,
忘记告诉你了,这枪的保险没关上,你最好别挣扎地太厉害哦。」
第七章
陈琛负着手,站在书房里,静静地欣赏墙上挂着的一副卷轴。这是心腹在纽约一家拍卖行里花八百万美金拍回来的怀素的
狂草,笔意淋漓,气势磅礴,望之而凛然生畏。陈琛微笑不语,惟轻轻点头而已。
「琛哥。」
他转过头,有些讶异地挑高眉:「阿扬呢?」廖丘低声道:「扬哥……还没起来。」
陈琛一向是一律己甚严的人,无论是少年时流浪在外三餐不继,还是回来接手鸿运一呼百应,都是不到七点就起床,多年
如是,连带着方扬也是如此。「没起来?」
「他在叶靖生房里。」
「……原来如此。」陈琛了然点头,一顿,又转回身去,「廖丘,你觉得这副字怎么样?」
「琛哥,我是个粗人,哪知道什么……」
「这字虽好,笔意游走间到底狂放了些,肆无忌惮的,未免失于上品,反不如张旭的字了。你说呢?」
叶靖生跟着陈琛走进御隆轩的时候,这家百年食肆已经被清了场了,其实本来,能来这的不过就是政商名流,可见鸿运防
备之深。
靖生自那次答应了方扬之后,便开始跟着陈琛,同进同出,贴身保护,倒也尽责。只是方扬从此见他就是张棺材脸,阴阳
怪气的,又忙个不停,二人竟十来天没有照过面了。
切。闹点小情趣,用得着这样么?再说了,他也不见的怎么光明磊落。靖生不屑一顾地叉起一块乳鸽,泄愤似地咬着,后
来他又不是没到高潮,至于气个这么久?
「御隆轩的脆皮乳鸽可是数的上名的,比鲍参翅肚都要好,怎么,你不喜欢?」陈琛拭了拭嘴边的酱汁,微笑道。
靖生回过神,抓了抓头,道:「没,很好吃。」
接触陈琛久了,他越发发现他实在不像一个黑社会大佬,温文尔雅,斯文有礼,靖生怎么也想象不出他拿着枪清理门户的
样子。
陈琛笑了,又和他讲些渊源掌故,靖生本就草蛮,哪里知道那么多事,倒是很希奇,渐渐地两人倒谈笑起来,反不像以前
那么陌生了。WAITER送上最后一到菜的时候,御隆轩突然闯进几个不速之客,为首的,正是方扬杀之后快的钟庆林。
「阿琛,好巧呀,你也来这饮早茶?」
钟庆林的皮笑肉不笑,陈琛根本没放在眼里,自斟了一盏冻顶乌龙,啜饮起来。
庆林走上前去,加重了语气:「好贤侄,我好歹与陈老爷子一起打拼了三十来年,你总要留点面子给我吧?」
靖生知道钟庆林联手其它小帮派要策反鸿运,却被方扬抓着这个时机反咬一口,损失大片地盘,元气大伤,无怪乎一脸怨
气。
陈琛慢慢地放下茶盏:「我母亲好歹也和老爷子一场夫妻,你有没有给他面子,有没有给我面子?!」
钟庆林脸色一变,陈琛翻出旧帐,连表面礼数都不顾了,摆明就要对他赶尽杀绝。他逼近一步:「陈琛,我是不想鸿运四
分五裂,你们搅黄了美洲那边的事,我都不和你们计较……」一只脚伸出来,拦出他的去路,钟庆林向旁看去,叶靖生一
面大吃大嚼,一面道:「要不要脸啊你,摇尾乞怜求人高抬贵手就直说,何必婊子还立贞洁牌坊,装什么蒜呢!」
「是你!」钟庆林眼里都要喷出火来,他之前瞎了眼才找他来对付方扬!「叶靖生,你以为你是谁,敢这样和我说话!」
叶靖生搓搓鼻子,突然将筷子一摔,站起身来,刷地拔枪指着钟庆林的额头。
「庆叔!」身后的保镖纷纷拔枪。
「我告诉你,他们还忌讳什么鸿运,什么局势,我才不,老子一不爽,扳机一扣,最多我们一起见阎王!」叶靖生狠厉地
一眯眼,「我这种人,什么都做的出的!利用我,拿我当垫背,找死啊你!」
「阿生。」陈琛平淡地开口:「人家肯上门闹场,自然是做好准备的,何必这样,吓坏别人了。」靖生抬眼一看,御隆轩
所有的伙计全都哆嗦着躲到一旁,不敢上前。他哼地一笑,慢慢地收枪入怀:「OK,我也不想把条子引来,不过姓钟的,
我要是你,就马上滚,就你有带人我们就傻到单刀赴会啊?」
钟庆林松了口气,赶忙退了几步,才恶狠狠地道:「你最好小心点。」话是对靖生说的,却是谁都知道,是冲着陈琛来的
。
经这一闹,陈琛也没多大兴趣饮茶聊天了,二人起身刚到门口,靖生突然一拉陈琛,二人相拥着滚到一边。啪啪啪地数声
,一排子弹打在他们方才所站的地方,硝烟四起。
「是钟庆林!该死的!他早有准备!光天化日的他也敢!!!」陈琛吼道。
没时间再犹豫了,陈琛喜静,跟随着的大部分保镖都候在泊车场,跟进来的只有两三人而已。靖生拔出枪,将陈琛护在身
后,火力太密集了,根本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只有死封住门口,他们迟早也是要死。
御隆轩的大堂里乱做一团,玻璃全都被震碎,众人尖叫着抱头乱窜,哭喊震天,被误伤的不知凡几,不出一会工夫,就尸
横四处。凶徒已经逼近大堂,靖生知道他们一进门就真地完了,手心里一阵冒汗,他和他打过包票的,定要保陈琛周全,
可现在……
砰的一声,一个保镖中弹倒下,靖生一面开枪反击,一面从尸体手里拔出枪来塞进陈琛手里:「拿着,我冲出去,你自己
保护自己。」陈琛一愣,靖生已经跳起身来,可是来不及了,凶徒已经冲进门来。
情急之下,靖生不退反进,抓起地上的塑料袋,望第一个冲进来之人的头上一套,那人一下子失了准头,慌乱起来,靖生
捏住他的手腕用狠劲一折,竟将他的掌骨折断,反手夺枪,后手将他推进大堂里陈列用的水族箱中。跃起,折骨,夺枪,
推人,仿佛只在一瞬间。靖生扬枪就是一阵狂扫,愣是将其余几人震地不敢上前。
此刻的叶靖生,满脸血污,凶神恶煞,望之生畏。
「不怕死的就过来!」他吼了一声,又望前一步。身后的陈琛忽然惊呼一声,靖生来不及反应,直觉地将他护在怀里,流
弹穿过肌肉,碰地溅起一道血柱。血肉翻搅的感觉,他是极其熟悉了,却没想到依然刻骨地疼,他知道此时只要一松懈,
让他们进了门,就真的是插翅难飞了,因而一咬牙,不顾血流如注,挺枪狂射,硝烟弥漫中他楞是一步一步地将凶徒逼退
。
几个人都是受雇杀人,并不想送命,又不知里面的底细,互相使了个眼色也便退走了。
靖生一下子坐在地上,虚软的双手几乎连枪都提不起来了,拉出弹匣一看,只剩两颗子弹而已,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靖生,你怎么样了?」陈琛一贯贵公子的形象荡然无存,他慌乱地跑到他身边,才一碰到他的手臂,便觉得湿湿热热的
,一手触目的暗红。靖生一摆手,想安慰他几句却什么也说不出口,突然他神色一凝,又腾地站起身来,执枪在手。
陈琛诧异地回头,只见一个女服务生怀抱着托盘,战战兢兢地站在他们身后,哭地凄惨万分:「我,我我求你们了,别杀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陈琛松了口气,便说:「我们走吧。」靖生沉默了半晌,已经放下的手又重新抬起,瞄准那个女服务生,精准地开枪射击
。
「不要!」陈琛还来不及阻止,那女人便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你何必……」陈琛皱起眉。
靖生丢下枪,捂着又迸出血来的伤口,踉跄着走到那具尸体旁边,踢开尸体依然怀抱着的托盘——托盘后的一只手里,赫
然握着一只掌心雷。
陈琛愣住。
靖生伤的并不算轻。子弹击中了大血管,他又逞强硬撑,送到鸿运时,止不住的血浸透了三层床单,据说再耽误一些时间
,只怕连命都保不住。
这话是医生虎着脸和他说的,意思是叫他下次警醒些。免得害人害己。
当然叶大少从来不是个能吸取教训的人。
他醒来的时候,病房里黑压压站了一地的人,陈琛默默地坐在他床边,身后跟着的一干手下自然也大气不敢出,齐刷刷地
站着默哀。
「参加葬礼可是要鞠躬的啊。」叶靖生笑嘻嘻地一指廖丘,「你先。来,行礼吧。」廖丘的脸抽搐了一下,好歹记起这说
话能把人气死的毒蛇是琛哥的救命恩人,才硬是把气给忍了下去。
「胡说什么。」陈琛忍不住皱了眉,「你这手差点就废了。看你有朝一日抬不起你那把眼镜王蛇了,还能闹什么。」
「有什么呀。左手废了就换右手,总不至于活不下去。」靖生的双眼在房里转了一圈,暗撇了嘴。那个小心眼的男人!再
次看向陈琛的时候突然觉得他的神情是那样眼熟,像……方扬?不,该是方扬像他。人前冷酷无情的方二当家严肃时的表
情几乎与陈琛如出一辙。当然,只是人前而已。没人比靖生更了解真正的方扬身上,那种狂放、恣意、霸道,甚至还带着
一点任性的特质。
陈琛垂着眼,突然开口:「你们都下去。」
叶靖生哈哈笑了三声,震到自己伤口又开始疼了才道:「琛哥是要向我意思意思么?嗯,我要求也不高,几处豪宅就行,
最好能看的见维港夜景的……」他闭嘴了,因为陈琛的脸色实在不算好。「为什么拼了命救我?」
这叶靖生还真说不出个道道来,只知道是自己本能似地反应。或许也为了一个人的承诺。
陈琛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像一个黑社会的大哥?我不够机敏不够狡诈也不够残忍,我甚至连枪都握不好。」
叶靖生搔搔头,事实上他的确对陈琛这样的身手还能活到现在感到诧异,相对于道上混的兄弟,他实在仁弱了些。
不过叶靖生最大的特点或者说缺点就是习惯替人出头。以前的叶龄,杰仔,现在的陈琛。他不得不说他不讨厌这个儒雅地
更像一个学者的大佬。
「若非我亲眼看见我的母亲被人放血而死,我只怕永远走不上这条路……」他苦笑了一下,「我承认我没用,看见浴缸里
一缸的血而我的母亲脸色惨青地歪在那里,在悲伤之前我先感受到的是恐惧,我嚎啕大哭。那是我最后一次能痛哭出声。
」他顿了顿,摇头道:「不该和你说这个的,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见你,便说出口了。」
「所以,你才提拔他,让他一直跟着你,做鸿运的第二把交椅?」
陈琛展颜一笑:「你也是。我希望你也能留下,像他一样。」
靖生挑着眉看他,陈琛的话是他从未想过的,留在鸿运,一辈子?
「不阻你休息了,我明天再来。」他起身,走了几步,突然道,「你还在昏迷的时候,他来看过你?那时他在南欧,居然
自己开着直升机,飞过半个地球只用了七个小时。赶到鸿运时,他连防护镜都没空脱。然后他用枪指着医生的脑袋,你的
命要是保不住了,他全家都要给你垫棺材底。」他低声一叹,「他十三岁开始,我就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
门慢慢地合上,叶靖生突然觉得有些心慌。
为了什么?
他懒得去想。
廖丘终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调来「服侍」叶靖生,叶大少逮到机会就折腾地他死去活来,不亦乐乎地支使他做这做那
,整一个小人得志的嘴脸。廖丘照例板着张脸,第十一次送上一份报纸。
「嗯,总算买对了。你念给我听。」靖生懒洋洋地道,廖丘脸一绿:「什么?还要我念?!」想他怎么的在道上也算个人
物,今天沦落到当看护的地步了!
「哎,你知道我为了保护你们老大,中了一枪,现在手都疼地抬不起来怎么看报纸啊?你要是不愿意,我只能麻烦琛哥了
……」
「我念——」廖丘咬着牙瞪他,压根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耍他耍的这么开心。
靖生心不在焉地听,突然想到那个这些天一直连个影都没见到的男人。若不是陈琛常过来陪他,只怕他早闷死了。还说手
术那天他就赶回来了,唬谁呢?
「广东道一家会所近日突遭火蚀,死者达二十八人,伤者……」靖生突然支起身子,一把抢下报纸,社会版居然一连有好
几则新闻报道那些失事了的酒吧、会所、赌场和KTV店,大都死伤枕藉,瞎子都看的出来是黑帮仇杀。
「操…… 做的这么狠,这些该不是钟庆林的地盘吧?」据他所知,钟老头虽然在扎奇斯失势之后联系了不少看不惯鸿运
一家独大的中小帮派和鸿运中的元老要和方陈二人一战高低,可兵马钱物都是借来的,虽然来势汹汹,却外强中干,如果
被这样釜底抽薪,等于是后院失火,所谓的「同盟」只怕已成一盘散沙。
靖生又问了一次,见还是没有人回答,便抬起头来,这一看,便呆住了。
眼前哪还有廖丘的影子。
方扬还是那个要死不活的脸,冷冷地站着。
这么突然地看到他,叶靖生反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摸了摸鼻子,刚开口道:「你——」
方扬还是冷着脸,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韵味十足的「哼」。
靖生被气乐了:「你是不是男人啊?!上次的事……好吧,就算我冲动乱来了些,你用的着气到现在还这个棺材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