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夜本在观察着杯中那红酒的色泽,忽然听到韩启的骂声,于是微微地抬起头来,淡然地对上那人的眼,“放开你?那可
不行,万一我把你放开了,你却像条疯狗一样来咬我,那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鼓胀的腹部让人感觉十分痛苦,韩启开始猛烈地挣扎起来,同时喑哑而道:“让我排出来。”
“这我倒是可以考虑满足你。”黎夜忽然笑起来,笑声清脆却透着邪气,“不过似乎之前某人的态度还很强硬啊,怎么才
过了一刻钟就服软了?”拇指轻轻拂过高脚杯的外壁,他复又开口道:“哎呀,离我预计的半小时还差一半呢!不过呢,
我这人其实很好说话,你要是求我,我高兴了自然就能满足你的要求。”
“你少做梦了!”伴着黎夜的话,韩启愤恨地甩出这样一句。
黎夜倒是不以为然,只是故作惋惜地道:“那就没办法了,韩先生铁骨铮铮,我总要给你表现的机会是吧?”说着,再度
展开一抹妖冶的笑颜。
转眼又过去五分钟,韩启似乎再也受不了了,刚要开口求饶,黎夜却好像早已看穿他的心思,先他一步开口,“还有十分
钟,韩先生一定能坚持过去的,对吧?”
韩启这时候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一个劲地摇着头,而黎夜却笑得更浓烈了,“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让我排出来……求你……”那一句恳求的话说得很轻,可黎夜却是听得分外清楚,并没有为难的意思,他只是笑着说:
“好吧。”随后对阿烈使了个眼色。
阿烈旋即会意,提了个透明的盆走到韩启身后,拔掉了肛塞,顿时韩启体内的灌肠液喷洒出来,悉数流到了那个盆里。
黎夜远远地望着那情色的一幕,轻微地勾起唇角,随后瞥了一眼透明盆中液体的颜色,他笑得越发妖邪,“看来韩先生是
第一次做灌肠,你那里很不干净哦!”暧昧且诱人的声线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响起来,紧接着又是抽屉被打开的木质声,他
从中又取出两包液体,但包装明显要比之前那两包大得多。
“阿烈,继续,这次是1000CC。”在黎夜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韩启惊恐地抬起眼,慌张地叫道:“不要!”
“不要?”黎夜反问了一句,而后站起身,冷冷地凝视着两米开外的韩启,“给我个理由,为什么不?”
“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求饶……”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黎夜已夺过了话锋,“我答应过你什么了?呵,只要你求饶,我
就让你排出来,我只不过答应了这些而已,却并没说不继续做第二轮的灌肠。”
韩启顿时语塞,许久后才沙哑地道:“你好卑鄙。”
“没你卑鄙。”眯起眼,黎夜一步步走向韩启,直到来到对方面前,伸出手抬起这张曾经英气的脸,他说:“你自找的。
”
至此,黎夜脸上已没了笑意。韩启却冷声激道:“你他妈真没种,有本事就放开我,咱俩光明正大地来打一场,用现在这
种方式报复,只显得你是个小人。”
“小人就小人吧,反正我不介意。”言下,黎夜忽而冷笑了一声,“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你有本事对薛宁做那些事情
,就该想到终有一天自己也会遭到报应!”
“哼,薛宁?搞了半天你是为了他?”韩启讥讽起来,“他妈的薛宁就一靠卖赚钱的男妓,就算不是我,他也会遇上其他
喜欢SM的客人,既然做了婊子,就别再学人立什么贞节牌坊,一个MB而已,本就没的选择,而嫖客是他的主,他必须服从
!”
韩启这番话说得出奇的激昂,倒是叫黎夜稍稍愣了愣,而后他突然击掌笑起来,“说得好,说得可真有理,所以同样的道
理,你现在落到我手里,就只能任由我处置。”他的指腹在韩启的下颌轻轻摩挲,“人嘛,总要懂得认命。”
“操!认命个屁!”
“啪!”那一瞬间,之前温柔的抚摸顿时化作一个凌厉的巴掌,无情地甩上韩启的脸庞,黎夜的嗓音也变得低沉了几分,
狭长的凤目中射杀出一道戾气,“不懂什么叫认命吗?没关系,我会让你懂的。”语毕,他从墙上取下一条最粗也最具杀
伤力的鞭子,回身对着韩启的背部就是一鞭。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韩启没能忍住而痛呼出声,随之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背脊赫然是一道血红的鞭伤。
黎夜却笑着走到韩启面前,手指顺着鞭子滑过,轻轻碰触着那上边微潮的血迹,最后握住了鞭梢,随意地将鞭子弯曲了几
下,像是在测试它的柔韧度,同时嘴上却说着,“这条鞭子是我专门为了你而买的,听店里的老板说,这条蛇鞭因其鞭身
长满倒刺,所以打在人身上能带来非一般的疼痛,而每一鞭都将换来一道血痕,所以我很好奇,这鞭子是不是真有那么厉
害。”
说着,他再度举起手,扬鞭抽下,顿时在韩启的胸前,从左侧肩胛骨一直到右腿,一道恐怖的伤痕红得触目惊心。
而这一次,韩启却硬生生地忍住没叫出声来,黎夜好奇地望向他,发现这人早已疲倦得浑身无力,鞭打带来的疼痛让他的
身体在那一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而那些汗水又成了深化痛楚的奇异药水。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黎夜兴奋地舔了舔唇,他笑道:“我居然忘记了,有好东西给你哦!”言下,他又走回到柜子
前,从第三个抽屉里取出三个很小的瓶子,大约每瓶10ml左右,然后来到韩启面前,将那三个似乎是装着药水的小瓶子在
他面前晃了晃,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个时候韩启是真的没什么力气再与黎夜多废话了,对于对方的问题也没有太大的反应,而黎夜并没恼火,更是很热心地
解释道:“这三瓶药水是我特地向Mr.Jemario讨来给你享用的,一瓶是可以让你露出本性欲望的媚药,一瓶是能让你保持
清醒的灵药,最后一瓶是能让你疼痛加倍的……”他想了一会儿,才幽幽甩出两个字,“毒药。”
语毕,黎夜任意挑了一瓶药水打开盖子,强逼着韩启喝下去,随后依次又将另两瓶药水给他灌下,最终将空瓶随地一扔,
阴恻恻地启口,“韩启,就清醒地享受这份疼痛吧,I hope you’ll enjoy your time in the game.”
话音刚落,黎夜脸上的笑意已完全敛去,继而眸中蒙了一层阴冷,那张美得甚至透了些许妖气的脸,此刻却爬上了一丝残
忍的神色,伴着一声鞭子划破空气抽打在肉体上的声音,他的神情越发显得癫狂起来,紧接着是一连串地狠命鞭打,每一
下都似乎使出了十成的力道,只盼那一鞭子下去,能把眼前的这个男人抽成两半。
起初韩启还能固执地咬牙忍住叫声,可随着那一鞭鞭抽打在同一位置,在感慨黎夜鞭法了得的同时,他再也忍不住,先是
一丝呻吟溢出唇齿,转而化作悲悯的叫声,直到最后变作声嘶力竭的哀鸣。
阿烈在一边看着,那一刻黎夜眼中肆虐的血色让他不禁一抖,而后他意识到黎夜的情绪很不稳定,似乎随时随地都会失控
到发狂。
“黎少!”阿烈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声,至此黎夜方才停下手里的动作,可目光竟莫名的哀伤起来,那对眸子莹润得就像能
滴出水来,里面却装着满满的悲伤。
“薛宁并没有做错,并没有。”说话间,黎夜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眼中隐约有泪光闪烁,可他却硬是忍住没让泪水
落下一滴。紧接着又是一阵鞭打,却乱无章法。
忽然他使劲扣住韩启的下颚,迫使他的脸对向自己,“你会后悔的,韩启,你等着,我今天不整死你我就不姓黎!”黎夜
一拳打在韩启的腹部,痛得这个男人直喘息,此刻他好似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发出任何表达痛楚的声音了,身体每一处
的伤口都在向他叫嚣着,偏偏意识清醒得很,正如黎夜所说的那样,清晰地感受着每一分剧痛。
“疼吗?”好不容易稳住情绪,黎夜邪笑着问道,继而他取过一只小瓶子,瓶中装着的似乎是类似精油的液体,将那瓶中
的油倒在手心,他摩擦着双手,使精油布满整双手,而后温柔地抚上了韩启身上的那一道道血红的鞭伤。
“啊!”伴着黎夜指尖的触碰,韩启突然尖叫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带着整个身体一起痉挛,沙哑到几乎撕破喉咙的
叫声悲切得让人心都打颤了,而下一刻他身上泛起一片嫣红,痛呼却被娇媚的呻吟取代,黎夜心知是媚药的药效发作了,
却更是怀疑地挑逗着他身上敏感的地方,同时幽幽启口,“我手上涂抹的确实是精油,只不过在之前我在精油里加了盐。
”
他阴森森地笑着,不断抚摸着韩启身上的每一处伤,“怎么样,伤上撒盐的感觉还够刺激吗?要是你不满足,我这里还有
很多法子能让你一一享受。”
可就在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黎夜和阿烈都是一怔,而后黎夜冷下脸来,眉宇间泛起一丝凝然,“去开门,看看
是谁?”
阿烈应声而去,黎夜却依然坐在沙发上故作镇定地独自饮酒,可心里却不怎么太平。现在已经快要零点了,没有人会在深
更半夜来这里找他,除非那位访客要找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
黎夜抬眼看向刑架上的那个男人,嘴角牵起一丝阴冷的笑,“你别指望了,我不会让任何人来救走你,韩启,你今天必死
无疑。”
“先生,等一下,你不能进去!”伴着阿烈的疾呼,房门被猛力推开,而后黎夜轻轻地抬起眸,却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后
顿时愣住了。
那张记忆中温和的脸庞,此刻却透着焦急,但那容颜仍旧如三年前一般清隽。是啊,这是他想了三年的那个人,却没想到
,再度相遇竟然是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
只是洛,你来干什么呢?
Chapter 28
坐正了歪歪斜斜的身子,黎夜的嘴边旋即扯开一抹堪称妖孽的笑容,随后幽幽启口,分明是再平凡不过的话语,却总让人
感觉字字带刺,无形中就刺痛了门边那个男人的心。
“原来是麦先生啊,好久不见了,不知这三年来,你过得可还好?”略微地挑了挑眉梢,黎夜含笑的目光投向洛的眼睛。
这个男人与记忆中的模样丝毫没变,还是那样一脸的英气,那样令人着迷,偏偏那张熟悉的脸,还有脸上的每一个神情都
会让黎夜感到心里一阵阵的刺痛,就好像三年前发生在那个阴冷仓库里的可怕事件前一秒才刚刚上演完,心口的伤正不断
淌着血,止都止不住。
而这一刻洛又何尝不难过呢?然而望着三年没见的黎夜,他又不免生出一分激动来,只是那份重逢的喜悦却被黎夜一声“
麦先生”给完全浇灭,眼前的这个少年始终在对着他笑,偏偏那笑容让人感到了一种强烈的疏离感,仿佛他们之间的关系
连那些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都不如。
“黎夜……”洛轻声唤了他一声,却在看到黎夜越发浓烈的笑容之后,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优雅地浅抿了一口红酒,黎夜收回投在洛身上的视线,转而专注地凝望着手里的那只还剩三分之一杯红酒的水晶高脚杯,
轻轻地晃了晃酒杯,他自顾自地问道:“不知麦先生深夜造访我这儿,究竟所为何事?”
洛猛然回过神来,嗓音低沉了几分,“我来带你走。”
“走?走去哪儿啊?”黎夜抬眼反问了一句,随后笑开了,“麦先生深更半夜跑来我家,就是为了让我跟你走,你不觉得
这个提议很荒唐吗?”
瞥了一眼刑架上不似人形的韩启,洛再度启口,“黎夜,我并非和你开玩笑,韩启不是你惹得起的人,快点跟我走吧!”
洛看黎夜的态度显然是不打算离开,心里则更焦急了几分。
可黎夜却冷冷地回了他三个字,便如决绝地判了他死刑一般,“不可能。”少年的目光清冷,口吻也十分强硬,“这里是
我家,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让我离开,再说了,今天我要是不玩个尽兴,我是绝对不会走的,麦先生,你要是想看好戏呢,
就给我安静地呆一边,否则的话,就给我滚。”
话到尾端,那口吻就像是透了一股寒气似的令人无端感到一丝凉意,洛抿着唇,死死地盯着黎夜,而后者倒是很洒脱地笑
了笑,让了个位置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柔声道:“坐啊,麦先生该不会是太久没见我,如今显得生疏了吧?”他这番
话语说得落落大方,反是映衬得洛略微尴尬。
黎夜毫不理会,依然笑得云淡风轻,“一起喝杯酒吧。”说着,他扭头看向阿烈,吩咐道:“酒柜里有两瓶红酒,你替我
拿来,另外再拿两个空杯子过来。”
阿烈应了声“是”转身就往客厅去了,而此刻洛却按捺不住说道:“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我们没那么多时间……”
“麦先生!”然而洛的话还没说完,黎夜便突然扬声,阻断了他之后要说的话,“刚才我说的话你应该听得很清楚吧,
You can either stay or leave,既然你选择了前者,那我希望你不要喧宾夺主。”他忽然凑近了洛一些,在其耳畔低沉
却又极其暧昧地开口,偏偏语气中又透着些许警告意味,“这里到底还是我家,是去是留都由我这个主人说了算,你凭什
么来干涉我的自由?”
阿烈拿着两瓶酒回来的时候,刚巧看到黎夜凑着麦洛轩耳鬓说话那令人忍不住产生猜疑的姿势,不禁愣了愣。倒是黎夜看
他回来,便起身接过两瓶红酒。
这两瓶酒,一瓶是82年的Lafite,而另一瓶是98年的Margaux。虽然价位上后者要稍逊一些,却也是好酒。取过Lafite熟
练地用开瓶器打开瓶盖,黎夜在空杯中斟上酒,然后递给洛,“好酒款上宾,麦先生就不必和我客气了。”说话间,他又
为自己倒了杯酒,浅呷一口细细品尝,随后靠着柜子优哉游哉地望向不远处的韩启,问道:“韩先生还记得麦先生吗?你
们今晚本来应该是约了一块儿喝酒的,是吧?”
韩启努力地抬起头,在对上洛的眼时,眸中顿时泛起一抹愤恨的神色,那种目光就好像是在质问洛为何要出卖他,又好似
是在嘲笑自己竟会上当。
洛看着那样狼狈的韩启,心头顿时升起一片自责的情绪,双唇微微翕动,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仍是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
黎夜在一边看着二人的反应,淡淡地扬起一抹冷笑,而后森然启口,“难得大家都在这儿,不如就一起痛饮一场吧?”言
下,他拎着另一瓶酒走到韩启面前,坏意地笑着,“韩先生似乎还欠我一次灌肠,不如就用这个怎样?”他扬了扬手里的
那瓶Margaux,而后将酒递给一旁的阿烈,对韩启抗拒的摇头视若无睹,更是不容拒绝地说道:“怪只怪你动了我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