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暗夜里的一支舞,谁执起谁的手,踩下绚丽的舞步?听说,再见不是别离,你还相信爱情吗?
嘴角为你撑起的笑,是我最后一丝骄傲,亲爱的,如果你爱我,请别放手。
——题记
九月的墨尔本,一场花园豪宅内的饕餮盛宴,一次秘密的杀人行动,自此二人命运相连,彼此牵绊。
初遇,韩睿辰说:“我不和男人跳舞,特别不会和你这种妖孽型的男人跳舞。”
再遇,黎夜说:“韩先生,你总是这么跟着我,会让我以为你是爱上我了。”
冷傲温柔攻vs妖孽毒舌受,杀手间的较量充满血色,此之蜜糖,彼之毒药,感情也是一出戏,只是,现实中总有假戏真做
的人。
主角:黎夜,韩睿辰
配角:薛宁,肖楠,麦洛轩
Chapter 1
悉尼的秋,晴空万里,碧海云天,黎夜手指道路两旁一棵紧挨着一棵的紫葳树对着麦洛轩兴奋地叫道:“洛,你看,这种
树上开的小花儿好漂亮,就像紫色的云。”
洛笑容温和,柔声细语:“每一朵紫葳都承载了我对你的一分爱,这里有数不清的紫葳花,则代表我对你无尽的爱。”
广州的冬,空中飘着蒙蒙细雨,转而越下越大,顷刻间打湿全身,黎夜丢掉手中的伞,冲上前对着淋成落汤鸡的麦洛轩吼
道:“你疯了吗?这么大的雨怎么不找个地方躲躲?”
洛弯起眉眼,将之轻搂入怀,“我会一直在原处,等着你回来。”
东京的春,内敛而含蓄,蓝天上朵朵白云,犹如棉花糖可爱动人,黎夜坐在秋千上,抬首仰望那棉絮云丝,暗自低语:“
我试图把云捏成你的形状,永远陪在我身边。”
洛悄悄来到身后,轻柔地环住他的脖子,在其耳畔承诺,“我永远守在你身旁。”
威尼斯的夏,天空灰蒙蒙的,就是没有落下半滴雨,水里漫开浅浅的血丝,继而越发妖红。黎夜蹲在水边,望着那被染红
了的水面,悲伤地笑着,“威尼斯的水,饮了多少人的血?”
洛冷漠地站在他身侧,眯眼望着水面,仿佛能看到底下那具男人的尸体,“黎夜,我从来都是个嗜血的杀手,你……怕我
吗?”
我……怕你吗?黎夜笑起来,咧开嘴张扬地笑着,心里却已有了答案,以前不曾怕过,而如今,却是真的怕了。洛,你怎
可连我都出卖?怎能以牺牲我来保全自己?
偏郊废弃的仓库里,钢铁腐朽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使人窒息,正如此刻在他喉间散开的那股血腥的味道。
粗重冰凉的铁链摩擦着皮肤,勒出一道道血痕。墙上固定着一个铁环,而铁链则穿过了铁环将黎夜的双手双脚都锁住,这
条本是用来锁住工业机械的铁链,如今却被用来禁锢他的行动。
黎夜虚软无力地靠在墙角,身上布满了伤痕,那交错相叠的粉红鞭伤侵蚀着他的意识,仿佛千万只毒虫在啃噬着他的血肉
,疼痛一点点地扩散。他微微地勾起唇角,略显不屑地笑起来,那笑容带着些许的讽刺意味,也不知是在嘲笑面前这些丑
陋的男人,还是在嘲笑他自己。
林嘉鹭说,他只是要找麦洛轩,只要黎夜老老实实地交代一切,自然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黎夜闻言,唇边那抹笑容则越发的浓烈,纵然处境狼狈,但那轻挑眉梢的动作依然显露出这个少年绝色的妩媚风情。没人
发觉他笑容背后的悲伤,也没有人知道十几分钟前,麦洛轩在电话里说的那句“黎夜,我并不爱你”究竟给他带来了怎样
的伤痛。
没有人要他,没有人疼惜他,于是,只能由他自己来疼自己,除此以外,他还能做什么呢?然而鹭的那个问题他还真是答
不上来。
“麦洛轩的下落?”黎夜的声线中显出些嘲意,“呵,您太抬举我了,黎夜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对他而言我无
足轻重,他又怎会告诉我他去了哪儿呢?”
他确实不知道,也着实不想知道,关于他那曾经的爱人,以及那些曾经的温存,不如就让他们停留在过去吧。
黎夜只能用“曾经”这样的词汇来形容他与洛现在的关系,早在对方选择出卖他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们的爱情到此
为止了。
微微眯起眼,林嘉鹭又将这个一直以来都以男宠身份出现在洛身边的男孩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随后低声道:“你都不知道
,那还有谁会知道呢?”
黎夜不屑地冷笑起来了,“我又不是算卦先生,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我说鹭大哥,您也太看得起我了,不过你有这闲工
夫在这儿和我折腾,还不如上别处去问问,说不定还能有些发现。”
鹭看到黎夜嘴角噙着的那一抹讥讽的笑,于是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脸来,阴恻恻地开口,“小子,你少和我贫
,乖乖说了实话,至少能少吃点苦头。”
黎夜被迫对上鹭的眼睛,笑意慢慢地敛去,他暗哑地启口,“你又何必为难我呢?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要真能掐指一算就
算出他在哪儿,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言下,他略显抗拒地往角落里又移了移,哪知铁链却突然发出喧闹的声响,瞥一
眼自己手足缠缚的枷锁,黎夜自嘲地扬起唇角,“其实你完全没必要拿那么粗的铁链将我锁起来,我是不可能逃走的,还
是说,是你这顶级杀手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信心?”
鹭冷漠地看着黎夜,随后忽然笑起来,“你当然不是我的对手,不过锁住你只为了让你别乱动而已,你知道的,我们这种
人都讨厌麻烦,既然有直接点的办法,为什么不用呢?”
见黎夜脸上笑意渐渐褪去,鹭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暧昧地在他耳边说道:“你别忘了,你会落到我手里全是洛害的,
他既然出卖了你,你又为什么要保护他呢?”
黎夜抬起手打掉鹭抚摸着他脸庞的脏手,心里的痛却越来越清晰,“够了,不要再说了。”
“我就是要说!”鹭突然扬声道:“麦洛轩既然会骗你代他来这里赴约,就是早想好了要牺牲你,你这个傻瓜,居然还真
会中了他的圈套。”
黎夜低着头,笑容越发的苦涩。是啊,他真是傻,可是在今天之前,那个人明明还在对他说着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原来
一切都可以是假的。
看出黎夜的精神正濒临崩溃,鹭则更加把劲地跟了一句,“你告诉我洛在哪里,我替你去报仇啊!”
直到这一刻,黎夜才抬起头,一双妖媚的眸子里射杀出一道冷冽的光,继而他忽然笑开了,冲鹭勾了勾手指,他凑着那人
的耳畔邪佞地吐出一句话,“他在……地狱,鹭,你要不要去找他呢?”
“啪!”伴着黎夜那句略显挑衅的话语之后,一记响亮的掌掴声几乎响彻了整座仓库。黎夜被打得偏过头去,紧接着毫不
客气地骂道:“没种的男人,看来你也只能拿我出出气,在麦洛轩的眼里,恐怕他根本没拿你当个人物!”
鹭满腔的愤慨,站起身漠视着黎夜,他说:“好一张厉害的嘴啊,待会儿痛了可别哭,这是你自找的!”
……
“洛,救我!”一声充满恐惧的尖叫之后,黎夜猛然从梦中惊醒过来,大颗的汗珠沿着鬓角滑落,在他尖俏的下巴停留几
秒,最终滴落在米白色的被褥中。
自黎夜从多伦多回到中国以后,几乎每天都在做着同样的噩梦,梦里的画面要比杀人让他感觉恐怖得多。
少年静坐在床上,双目空洞,仿佛是真的受了惊吓,好一会儿都没瞧见缓过神来。约莫过了十分钟,他才又躺了下来,一
个人裹着被子将身体蜷缩起来,那模样看上去格外无助。
黎夜不会忘记,三年前就是在梦中的那个仓库里,林嘉鹭指使了他的那些个手下将他轮奸,当时他虽很努力地强忍着痛楚
,却总有那么一两声破碎的呻吟乘他不备的时候偷偷溢出唇角,让他打从心底里感到不堪。
如今回想起来,倒是想不起那时候究竟有多痛了,然而心里的那份强烈的恨意却从那一天起就没再消褪过。可笑的是被贯
穿的同时,他竟然还想着洛,想着那个绝情的男人会赶来救他,而现实总是太残酷,幻想破灭成沙,他却是握不住一丝希
望,唯有感受着身上寸寸伤痛,体会着现世的悲哀。
不过值得庆幸,幸好他还没有死在那一天,幸好他遇见了楚邪。是啊,楚邪,很特别的名字,这个男人是加拿大最大的杀
手组织Killa的老大,然而他却是个中国人。
黎夜并不知道那天楚邪为什么会恰巧出现在那个仓库附近,但有一点他心里却清楚得很,那便是这个男人一定能救他。所
以他刻意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仿佛带动了整条声带一同颤抖。
鹭是聪明人,他自然不会为了黎夜而与楚邪起正面冲突,于是顺理成章的,黎夜便被丢在了仓库里,直到遇见楚邪。
黎夜记得第一次见到楚邪正是在他出事前的没几天,那晚他和洛一起出去吃饭,在酒店里偶遇这个男人,也是在那个时候
,他才知道,原来Killa如此庞大一个杀手组织的老大,竟然是个三十刚出头的英俊男人。
他是个很有风度的男人。当时黎夜是这么评价楚邪的,但洛却说:“你别只注重人家的外表和气质,表面看上去的东西往
往都是假象,他能当上Killa的老大,一定有他厉害的地方,这家伙的手段,可能是你想象不到的毒辣。”
那个时候黎夜很不屑地一哼,反嘲道:“我看是你们斗不过Killa,所以就看他不顺眼吧?”他摸着下巴远远地望着楚邪
,自顾自地发表着意见,“不过话说回来,刃也不缺厉害的杀手,只是啊……哎!”说到这里,他无奈地叹出一口气。
洛被他吊起了胃口,连忙问:“只是什么?”
黎夜单手撑着脑袋,慵懒地启口,“只是你们刃的老大是个老头子,一点看头都没有。”
初见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只是没想到,再见到楚邪,竟是在那样狼狈的情况下。
那一天,黎夜使劲握住楚邪的上臂拜托他帮助自己,他说,他要麦洛轩和林嘉鹭死,所以希望楚邪能帮他找这两个人。
而楚邪却说:“你该知道,我并不是什么有善心的大好人,所以绝不会无条件帮人办事,何况,你的爱人还是刃的人。”
瞬间黎夜垂下眼睑,眼底蒙了一层哀伤,“他出卖了我,还指望我继续死心塌地地对他吗?”轻叹一口气,他双手抱住自
己的身体,“麦洛轩是我以前的爱人,现在,不是了。”继而抬起眸对上楚邪的眼,他又说:“你帮我找这两个人,我为
你办事,反正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也只给得起这一条命。”
楚邪愣了愣,许是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少年,竟有着这样的傲骨。于是颇为赞赏黎夜骨子里的骄傲,脱下自己的
外衣为之披上,他低声说:“我觉得你应该让我直接帮你杀了他们,这个条件才更值一些吧?”
可黎夜却说:“我要亲自杀他们,不想借其他任何人的手。”
楚邪静默地望着他,过了很久,他突然扬起了嘴角,那抹笑意让人捉摸不透,“那么,你跟我回去吧!”
从那天起,黎夜便跟了楚邪,他成了Killa老大的关门弟子,也成了组织里不可小觑的一个人物。只是三年的时间,让他
渐渐辨不清黑白,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中慢慢地腐烂,但黎夜却不曾去深入地思考那些问题,毕竟,这对他都不重要。
在床上瑟缩了好久,黎夜方才从噩梦的余惊中稍稍定下些心来。取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他思忖着给好友肖楠拨了通电
话,手机那头的人接起,电话里顿时传来一阵喧闹的音乐声。
黎夜微愣,“你在哪儿?怎么这么吵?”
那边肖楠的声音显得很是兴奋,“我在Gay Bar,今天吧里狂欢,你要不要一块儿过来玩玩?”
黎夜轻轻地呵出一口气,“我不过去了,你玩得开心点吧,我是来给你说一声,明天我要出国一趟。”
“怎么突然又要出国了?接到新case了吗?”肖楠的声音不禁低沉下来,隐隐中带了些担忧。
黎夜略微地勾了勾唇角,“不是,前阵子事儿多,我心里有点烦,正好现在空下来,所以就出去散散心咯!”
“哦,那也不错,正好让自己放松下,也别把自己逼太紧了,明天我去机场送你。”伴着肖楠的话,黎夜却是很不领情地
拒绝了,“得了吧你,今晚你这么crazy,估计明天我上了飞机你还在睡大头觉呢!”
“切,真是只白眼狼。”肖楠抱怨完了,又接着道:“那你早点回来啊!”
“那是当然,我怎么舍得让我家的楠一个人独守空房呢,你说是吧?”黎夜笑着,忍不住地调笑了一句,紧接着便迎来肖
楠一声咒骂,“靠,我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那时候肖楠还没意识到这“独守空房”四个字大多用以形容古代女子的寂寞,直到听到黎夜实在憋不住而笑出声来,他这
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耍了,于是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要是再敢拿我寻开心,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好啦好啦,别那么小气嘛,开开玩笑而已。”黎夜讨好着,随之又道:“你继续狂欢吧,我就不打搅你了。”
“好,回头我给你捎样饯别礼去,玩得愉快。”挂掉电话以后,黎夜笑笑,恍然觉得这人生啊,还是有朋友相伴才叫人安
心。这样想着,他翻了个身,又拨通了另一通电话,“喂,阿烈,帮我订两张去夏威夷的机票,明天你陪我出去旅游一趟
。”
Chapter 2
阳光配海滩,那其实是一个很迷人的画面。八月底的太阳也够毒辣,不过若是跑来美丽的夏威夷海滩,搬一张躺椅睡在太
阳伞下,一边感受着日光浴的温暖,一边看着海滩边那些身材极好的帅哥美女,那也是一件极为享受的美事。
而这一刻,黎夜正沉浸在这无比美好的画面中,蓝天白云、碧海青山,他戴着一副墨镜,耳中塞着耳机,慵懒地望着从他
面前走过的那些朝他抛媚眼的美女们,莞尔一笑,他端过一旁圆桌上的那只水晶高脚杯,轻轻地晃了晃杯中红酒,而后浅
抿了一口,感叹道:“79年的Latour,味道果真不错!”
“这瓶Latour是临行前肖楠送的,当然不会是次品。”站在一边的男人突然开口,黎夜转过头来瞥了他一眼,取下一只耳
机,随后又含入一口酒,“算是饯别礼?”邪气地勾起唇角,他摘了墨镜笑道:“真是不小的手笔啊,Gay Bar最近生意
很好吗?”
那男人但笑不语,直到黎夜叫出他的名字,“对了,阿烈,这次我们偷偷出来,你没和老大说吧?”
这男人叫顾烈,跟了他也有段时日了,这会儿听了黎夜的问话,他连忙摇了摇头,倒是十分坦白地回答,“绝对没有,我
也知道,要是和老大说了,估计这次的旅行计划就泡汤了。”
黎夜满意地对他翘起大拇指,赞了一句,“Good job!”然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模糊地开口,“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