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盈歌——墨月霓裳
墨月霓裳  发于:2011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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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到李勋扬的手里,下场会比今天的李勋扬跟惨烈吧。

骄傲的人儿终于还是抬起了头,满眼坚决。他的篱渊一定会救他……

原地坐下运功疗伤,只半柱香的时间李勋扬已经追了上来。花盈舞睁开眼睛支撑着站了起来,笑道:“李勋扬,你莫忘了

你身上花醉之毒未解。”

李勋扬亦是伤重,听他此言立刻哼笑道:“你也莫忘了,你的命此刻在我身上!”

勉强咽下了口中的甜血,淡淡道:“没有解药,我告诉你,你只有一辈子为我效力,再无他法!”

丑陋的面孔波澜不惊,良久才仰天长笑道:“那就把我每月所服解药的配方交出!”

花盈舞目光一凛,将适才收敛的真气幻做致命一掌朝着毫无防备的李勋扬打去。李勋扬果然不察,硬生生的被击中一掌,

一个吃痛后退两步。转而提掌攻出,花盈舞功力溃散,这一掌硬是将他打退数步,脚下虚弱把持不住步子,眼看着就要跌

落悬崖。

风驰电掣间再度提气,奈何体内真气早已虚空,脚下忽的一空,身体一阵虚软直直的坠下悬崖。

粉红色的衣衫混着鲜红的血,在夜幕下显得不真切。山谷将狂风四起,那绝世美人仰面向上,视线里最后看见了明月。

那一夜,那个温柔却又邪佞的男子闯进自己的温泉池,半强迫的要了自己的第一次,那一天亦是月圆。

认命的闭上了眼,脑海里出现的所有场景统统关于那个男人,嘴角不着痕迹的勾勒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这一生足矣。

再也,再也没有谁比他待自己更好,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呵护在手心,万般宠爱统统给了自己。

让自己觉得,自己那么的美好……

身体越来越重,灵魂像是要抽离一般。耳边一阵巨响,身体突然掉进一个冰凉的地方,耳中嗡嗡作响。想醒来,眼前却全

是黑暗。

身体开始疼痛,脑中一片混乱。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身体一紧,眼睛倏然睁开。眼睛一疼又下意识的眯了起来

,竟发现自己在一片水中,艰难的挪动身体爬上了岸。

手臂处的鲜血被水冲淡,掀开袖子一看竟是一道深可入骨的牙印。

看着绿莹心中不是滋味,待自己好的不只篱渊一个!

勉强的支撑起了身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竟发现这个山谷别有洞天,遍地牡丹开,绿树常青,雾气萦绕,一瞬间竟宛如

身临仙境。

抬眼望去,朝阳初升,照亮了整个山谷。

这个时辰,篱渊怕是回来了吧,看见血迹大概会追过来。不管这道悬崖有多深,篱渊都不会放开他,一定会找到他!

如此一想心中放心了许多,再往前走去竟发现一间小屋!里面东西虽齐全,然而却覆着厚厚一层灰。想必已经许久没有人

住过了,兀自走了进去,竟瞧见桌上有一套被灰尘淹没的紫砂壶茶具!眼光一亮,之前的人若是同自己一样到了这里,茶

具必定受损,如此一想这里定有出路!

心中大喜,一时间竟觉得身体气息顺畅了几分。只欢喜了片刻却又担心起来,篱渊若是迟迟没有自己的消息定要做傻事的

!立刻收敛心神寻了一处地方运气疗伤,只希望早日找到出路,免去一场生离死别。

***

日出东方之时,篱渊终于带回了篱散和楚天寻,君寒心当上武林盟主是圣上的指令,篱渊和花盈舞此番行为已经间接与圣

上为敌,也怪不得君寒心使这般恶劣的手段。但篱散毕竟是王爷,君寒心也无权囚禁,篱渊一来要人也便讪讪的将人放了

,只道是请九王爷过府一聚罢了。

楚天寻回了楚府,余下两人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雷州别院,心中惦念着那个人儿,一想起嘴角便忍不住泛起笑来。那个

人儿醒来若是看不见自己又要发脾气了,那模样可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篱散见他这番模样,不禁撇撇嘴抱怨道:“大哥,你偏心,瞧你紧张的模样,也不见你问问我有没有受伤。”

篱渊轻跃下马,笑道:“不是好好的吗?”

篱散大眼睛一瞪:“那里好了,都快被君寒心摸了个遍了!你再不来我都要失身了!”

“贫嘴。”轻斥一声,立刻回了自己的小院。

一推开门笑容僵在了脸上,面色瞬间苍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地面上斑斑点点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脑中立刻出现不

好的预想。

房门大开,冲进房间中,不出意外的空无一物。空荡荡的房间显得冷清,往前踏一步蓦然惊住,颤颤抖抖的低下头去,竟

发现一块血肉模糊的腐肉,顿时一声冷汗。

床头还放着一枚桃花簪子,轻轻的放进了掌心,收拢手心似乎要将其捏碎一般的用力。

心剧烈的跳动,喉头哽咽。心疼的像被针扎一般,不敢去想,痛苦的闭上眼睛再不敢睁开。

蓦然转身循着血迹追去,掀起一阵狂风。经过篱散身边,无意识的撞到了少年,篱散一惊心中不安立刻跟了上去。

血迹越来越淡,心却越来越沉。后悔,后悔弃他一人。他应该知道的,他的盈舞从与他一起以来,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睥睨

天下的人,只是他篱渊的夫人,只是一个喜欢溺在他怀里发脾气的人儿。

终于还是追到了断崖处,血迹断,悬崖边有沙石滑落的痕迹。

脚下一个趔趄倒了下去,双膝跪倒在地面,眼前是万丈深渊,放眼望去看见的只有浓浓的白雾,再无其他。

“舞儿……舞儿……”声音越发的颤抖,无数低语呢喃终是换不回那个人儿。

眼中升腾起温热的氤氲湿气,全身冰凉,湿热的眼泪顺着俊美的脸颊滑落,在风中摇曳欲落,一滴一滴落进了土里。

终于,还是为了那个此生不换的人再次落泪。

仰天长啸,叫声响彻山谷,回音四起。

篱散追至断崖,见到了便是痛苦嚎叫的男人,发丝被风吹打得凌乱,一袭青衫随风飞扬,薄雾笼罩,恍惚如梦。

举步维艰的走上前,从身后拥住他,红着眼眶哽咽道:“大哥。”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收紧手臂拼命按住那个颤抖

不已的男人。

心如刀绞也不过如此,为何要回来,为何要赌上自己的性命。

曾经以为能与花盈舞相爱已经是天赐的恩宠,此生足矣,再无他求。今日才发现,想要的是天长地久,此生相随。

仰起头,溢满眼眶的泪水朦胧了双眼。颤抖着站了起来,声音嘶哑:“舞儿,你等我。”

***

腰腹处被麻绳紧紧的缠绕,更打了无数个死结。

篱散红着眼眶,死死的咬着唇,一开口眼泪就会不可抑制的流下来。花盈舞和篱渊终究是不一样的,但少了一个花盈舞,

便是少了一个篱渊。

数百丈的麻绳躺在悬崖边上,天边一片血红,诡谲多变的云聚拢而来,嗜血而腥红的烈日显得迷蒙不真实。

悬崖边上打下了木桩,麻绳围着木桩绕了一圈才系在了篱渊的腰间。

篱渊静静的望着悬崖,双眼无神却又坚定无比。

篱散忍了半日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大哥,或许大嫂没有掉下去……”一抬眼眼泪滑落下来。

篱渊静静的望着天边,为何还要自欺欺人,血迹到了这里便断了了,崖边更有一道巨物滑落的痕迹。宁愿相信,他的盈舞

已经离去,也不愿意抱着谎言过一生。

若是,他的舞儿无幸人间,至少他能随他一同而去。

沉默着走到悬崖处,顺着断崖往下爬,每一下心中都安心了一份,是生是死,他都要再见花盈舞一面。

篱散握着麻绳的另一端一点点的往下放,心中胆颤,若他稍有松手,一切都将毁于一旦。他的手中握着的是他大哥的命!

下了已有百丈,篱渊已被白雾包围,视线越来越模糊,脚下一个不稳往下坠去,绳子顿时一紧这才稳住了下落的趋势。

上面的篱散亦是心惊胆战,吓出了一身冷汗。随着篱渊的下落,手里越来越重,粗糙的麻绳已将手心磨破,腥红的雪从手

心渗出,触目惊心。

篱渊往下望去,透过浓雾隐约的可以看见树顶,心中半喜半忧。手心已经被血水浸湿,腰侧阵阵的发疼,定了定神加快了

下落的速度。

篱散眼看着麻绳即将到头,心中忧虑,竟隐隐生出了将其拉上来的念头,苦笑一声终究是放弃了,篱渊对花盈舞的爱之深

早已没有的极限,没有了花盈舞,篱渊只是一个活死人。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终究只是十八岁的少年,终是舍不得。

耳侧突地传来一阵风,立刻转身看去竟是有人持剑刺来。身体一颤,来不及闪躲,手臂处被划开一道,手中突地一松,顿

时大惊,立刻拉紧了麻绳。

李勋扬早已暗藏多时,竟让他等到了这一刻!此时正是一网打尽的好时机,在不顾身上的伤,每一剑都朝着篱散的要害刺

去。

李勋扬身受重伤,本已不是篱散的对手。但篱散手中紧握麻绳,再无手持剑,几招下来俨然落了下风,身上几处都被剑刺

得皮开肉绽。

李勋扬忽然剑锋一转竟朝着麻绳刺去,篱散瞳孔倏然放大,惊恐的上前阻止。

剑落,绳断。

篱散发疯般的一掌打去,李勋扬一个不察硬生生的被打出十步。

篱散望向悬崖,麻绳的尾端早已无踪迹。身体一软,直直的跪倒在地。

篱渊突然感觉身体一轻,竟有下滑的趋势,恰在此时手中一松,身体直直的坠落而去。千钧一发之际,迅速的拔出了腰侧

的花凛剑,刺向断崖。

剑身随着下落在断崖处深深地刻下一道痕迹,剑顶发出刺眼的花火,用尽全身的力气却仍是阻住不了下滑的趋势。

身体脱离了原来的轨道,在空中直线坠落。

那一刻,恍惚如梦,嘴角微微的翘起。他的盈舞,也经历了这么一刻吧。

一阵剧烈的疼痛袭直周身,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盈舞……在哪里……

花盈舞疗伤过后便四处寻找出路,寻了半日都不曾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肚子倒是饿的咕咕叫伤口也在疼,心中委屈,满脑

子都是那个男人。

谷中繁华四起,更有许多珍奇异果,但不知哪些有毒,口馋了片刻也不知该不该下肚。

行至溪边,正打算舀碗水来喝,远远的竟看见一个男人躺在溪边。心突地一跳,一身冷汗,立刻冲了过去。

果不其然,竟然真的是那个男人,那个心心念念的男人。

篱渊静静的躺在绿色的草地上,鲜绿的青草被染成一片血红,怵目惊心般的颜色。

抱起篱渊,白皙的手摸到后脑的一把血。颤抖的将手放在男人的胸口,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还有微弱的心跳。

立刻止了血将男人半抱回了小屋,将男人的几处骨折接好已经满身是汗。

篱渊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床上,面容俊美入昔,只是眉头紧紧地皱起。

不知何时,花盈舞已经泪流满面,伸出手去抚平男人褶皱的眉头,然而怎么都是徒劳无功。

没有药,自己的功力也没恢复,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又流了这么多的血。几乎接近绝望。

喝了一口水哺给篱渊,然而篱渊的唇已经冰寒彻骨,花盈舞一阵心悸,抱住了男人的手臂低声啜泣。

次日,篱渊仍是没有醒,脸色更加的苍白,竟似是死人一般。

花盈舞再也忍不住了,剧烈的摇晃篱渊的身体:“你醒醒啊,篱渊,你醒啊。”

抱住男人的脑袋,痴痴的望着他,带着哭腔的声音越来越小:“渊……求求你醒过来……我一个人怕……你不要我了吗…

…篱渊……不准丢下我……”

日升月落,篱渊仍是没有醒过来。

花盈舞就这样抱着他,看了一日一夜。轻缓的抬起左手,一刀割了下去,鲜血一滴滴的落在篱渊的唇上。

花盈舞脸色苍白,手中流的血越来越多,脸上勉强的勾起一个笑:“篱渊……醒过来啊……我好想你……”

兴许是血中的灵脂仙发挥了药效,篱渊竟真的睁开了眼睛,朦朦胧胧的看见了那个绝美的男子。

嗓子火烧似地疼,张了张嘴竟发不出一点声音。

花盈舞又哭又笑,他的篱渊真的醒过来了。

篱渊被他这么一闹脑子清醒了。竟然活下来了,和他的盈舞一起。

见篱渊醒了立刻撒起娇来:“怎么才醒啊。”说完趴在篱渊身上委屈的哭了起来。

篱渊艰难的抬起手从怀里拿出簪子,轻轻的递给他,面容安详而静谧,嘴角勾画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握着桃花簪子,忍不住扑哧一笑。终于,又回到了彼此的身边。

沉重的眼皮再一次搭上,手臂“啪”一声掉在床板上,眼前一黑终于又一次沉沉的睡去。

花盈舞一惊,精致的桃花簪子从手中滑落,直直的坠落,掉在地上划出清脆的响声,在这个静谧的山谷中蓦然惊心。

笑容僵在脸上,淡薄孱弱的身体摇摇欲坠。

篱渊……

第五章:

一直维持着微不可察的心跳,偶尔睁开双眼,淡淡的微笑,仍是那样的宠溺,那样的温柔。只一眼又重新睡去,苍白如纸

的脸上却永远挂着微笑。

花盈舞整夜整夜的守着他,看着他坚毅的轮廓心中涩然。

山谷中有很多不知名的果子,花盈舞犹豫了片刻摘了一个,轻轻的咬了一小口,心想若是无毒再拿给篱渊服用。

那一夜,花盈舞抱住肚子蜷缩在地板上疼了一整夜,汗水淋湿了他的衣裳,全身疼的像是火烧一般。生怕吵到篱渊休息,

死死的咬住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直到满口都是血腥味,疼得晕过去才结束了折磨。

花盈舞一醒过来又去寻了别的果子,一棵参天大树上长满了红色果子。捡起一颗石子砸落一颗果子,毫不犹豫的放进嘴里

咬了一口。

心中愤然,篱渊,等你醒来我定要你加倍的疼我!!苦着脸又咬了一口,火红色的果子入口即化。手里的红果被咬出一个

月牙型,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全身都长出了红色的疹子,被湖中的自己吓了一跳,幸好这些疹子不痒。花盈舞松了口气,若是如此

拿给篱渊服用也未尝不可。

兴高采烈的摘了几个果子嚼碎了哺给篱渊,舌尖轻轻一推便哺了进去。轻轻的靠在篱渊的胸口,无精打采的望着窗外如春

的繁华景色。

篱渊,你何时才肯好转。

到了夜里身上的疹子退去,花盈舞忽的发现体内的真气统统聚拢而来,一瞬间身体充盈着强大的能量。立刻跑到篱渊的身

边,惊讶的发现篱渊的面色竟红润了起来。

心想定是那果子的奇效,立刻跑去再摘了几个,嚼碎了喂给篱渊,之后还用力的咬了一口篱渊的唇,嗔怒道:“叫你不肯

好起来!”

过了几日,功力不止恢复如初,胸口的伤也已经好了大半,身上的疹子一次比一次出的少,到了现今几乎已经不再长出。

抱了一怀抱的果子小跑回小屋,一推开门整个身体便僵住了,怀里的果子一下子滚到了地面上。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嫣红

的唇被咬的发青,下一刻已经不可抑制的跑了过去,一下子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篱渊身体一晃,勉强才支撑住,轻轻的拥着怀里的人轻拍他的背,哑着声音道:“夫人……”这一声悠远流长,在花盈舞

的耳中如同隔世一般。

已经勉强可以坐起来,但身体仍旧虚弱,体内有一股莫名的真气在窜,间接的支撑住了他的体力,然而手中虚弱,只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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