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长受 第一卷——西西子
西西子  发于:2011年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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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上动作一顿,暗自压下翻涌而上的烦躁感,平静开口:“嗯,知道了。”

呵,该面对的怎么也逃不掉。

第三十一章:国师大人,得罪了

到了颐王府,我下了马车,直往内殿走去。

出门前堇煜将上上塞给我,我硬是不带上它,有些事,总想着越少人知道越好。

行到颐王府后花园,却碰上了一个万分不想见到的人,颐太妃。

我垂下眼,恭恭敬敬地行礼,“下官见过太妃娘娘。”

颐太妃艳丽的脸庞柔柔绽开一抹笑意,声音异常柔和:“无忧啊,你这孩子,跟哀家何须多礼,你也好久没进宫了,改日

抽空进宫陪哀家说说话。”

她的语调极是温柔,就如和蔼的母亲轻柔地嘱咐自己的孩子一般,我却是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头压得更低了,“无忧记下

了,改日定当进宫给皇上和太妃娘娘请安。”

“嗯,哀家先回宫了,无忧也进去吧,皇儿可等得急了。”

我退到一边,“太妃娘娘慢走。”

待人走远了,我方才直起身子,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身往里走。

直接推开寝殿的门,一眼就看见了颐王,正坐在殿中的桃木雕花书案后头,埋头批阅奏折。

颐王听见声音,眼也不抬,继续手上的动作,口中却说:“过来。”

我顿了顿,缓步走到书案前,离他越近,袖中紧紧攥着的手就越发颤抖起来。从来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害怕他即将到来

的碰触。

“伤都好全了吗?”

我下意识抚了抚后脑,应声道:“嗯,都好了,不疼了。”

“那就好。”颐王仍旧没有抬眼,屋子里一时静下来,只剩笔划在纸页上的沙沙声,有风从半敞的窗户溜进来,轻轻扬起

颐王散在额前的一缕黑发,他的睫毛极好看,很长,又浓又密,多完美的一副画面,我却看得双眼酸涩,差点落下泪来。

颐王老说我是妖孽,就因为我长得美,他怎么不自己照照镜子?我又为什么到了今日才发现,他跟我,原来,长得这般相

像。

莫名的恨意伴随着细微的疼痛从心底泛了上来,一点点扩散,通过血液传遍全身,双手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有那么一瞬

间,我甚至想就这样抱着自己蹲下身去,然后埋头痛哭。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是我和他?

“无忧?”颐王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我,眉宇轻叠,“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松开紧握的手掌,缓缓笑了,“没什么,昨晚没睡好而已。”

颐王站起身来,伸手就要拉我,我下意识往后一缩,脚下连连退了几步。颐王眉头蹙得紧紧的,深邃的眼眸瞬间阴沉下来

我心头跳了一下,而后强装镇定地笑笑,主动走过去揽住他的手臂,似撒娇一般,“你都好几天没去看我了,定是很忙吧

,可别累坏了身子,我陪你到后花园走走。”

颐王脸色稍稍缓和,回手揽住我的腰,唇角轻扬,“嗯,也好,走吧。”

我脸上堆笑,极力忽视腰上的触碰,暗自吐出一口气,缓缓放松身子。

两人相伴着出了门,穿过长廊,往后花园的荷塘走去。颐王府的后花园极大,占了王府大半的面积,后花园里有个别致的

荷塘,每到夏季,或白或粉的花朵高高地挑出层层叠叠的荷叶间,煞是好看,尤其是明月高悬时,朵朵荷花如同披上了圣

洁的纱衣,朦胧中透着妩媚。颐王有时心情好了,也会携着我到荷塘边转转。

走进碧荷遮径细柳掩映的观荷亭,刚坐到亭中的石凳上,便有侍女端来几碟精致的点心置于石桌上,而后恭敬地垂首立于

一旁。

我看去,晶透的杏仁糕,浅棕色的藕粉桂花糕,金黄的鹅油卷,雪白的糯米梅花饼,不禁一笑,颐王素来不喜甜食,这些

东西一向只有我在吃。

颐王摆手,示意一旁的侍女退下。而后唇角含笑,伸手将住我扯到怀中坐到他腿上,我深吸一口气,任他紧紧搂住。

“无忧,几日不见,想你了。”颐王将脸靠在我胸前,一手在我腰间缓缓摩擦。

我略一僵硬,随后淡淡笑开,“我也想你。”

下颚蓦然一紧,颐王擒住我的下巴,语气却是轻柔的,“你说谎。”

我皱起眉头,忍住想拍开他手的冲动,“无忧没说谎。”

颐王凑近我的唇,浅浅啄了几下,轻声说:“你心里有事,为何不和本王说?”

我冷笑,你心里又有多少事没和我说?

“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颐王的口气仍旧温柔,抬手执起一块糕点递到我唇边,我看了看眼前的杏仁糕,缓缓摇了下

头,颐王也不勉强,重新放回碟中,拿过一旁的帕子拭了下手,复又揽住我的腰,“有什么事就和本王说,别闷在心里。

我转眼去看荷塘,零星的花萼上,残红早已褪尽,只剩得小小的莲蓬在色彩单调的绿叶间随着清风摇曳,心下顿生悲凉之

感,突然觉得倦了,是一种从心底里翻涌而上的疲累,我将脸埋在他颈边,淡淡道:“想听真话?”

颐王一手无意识地在我背上轻拍,“当然。”

我稍稍抬起脸,将唇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道:“无忧在想,将自己的哥哥按在床上的感觉如何啊,皇弟。”

颐王猛地抬眼看我,掐在腰上的手力道大得似要穿进肉里,他的脸离我很近,我甚至可以听到他磨牙的声音,“你果然知

道。”

我禁不住冷笑,声音倏然尖锐起来,“我不应该知道吗?难道要我在十年或者更久之后才发现上了我那么久的人是我的亲

弟弟?”

颐王用力将我从他身上推开,脸色异常难看,握住的双手发出咯咯的响声,紧抿的唇泛着浅白。我紧了紧领口,冷眼看他

,“怎么,现在知道要推开我了?你也知道兄弟乱-伦天理难容,是要下地狱的?你还想我和你一起下地狱,然后继续压

着……”

啪!

我连连后退几步,扶住一旁的石柱方才稳住身形,吐出一口血沫,随后不甚在意地抬手拭去唇边的血迹,扬起一笑,“怎

么,皇弟被我说中心事唔……”话未说完便被狠狠堵上了唇,颐王如同一头被激怒的豹子,墨玉的瞳仁染上嗜血的腥红,

他重重将我抵在石柱上,粗暴地啃咬我的唇,似要咬下一块肉来才解恨,被钳制住的手腕骨疼得钻心。

我狠命挣扎起来,颐王又啃咬几下方才离了我的唇,末了又伸出舌头舔去我唇边的血迹,声音却是与情绪极不相符的平静

,“别跟本王提什么天理,就算永堕炼狱,万世不得轮回,你也休想从本王身边逃开,易无忧,你要牢记今天这句话。”

我红着眼看他,胸膛剧烈起伏着,语句因愤怒而凌乱,“上回遇刺,我来看你,那天……你就知道了吧?你……你既已知

晓,瞒着我不说,还和我……和我做那种事。”

颐王捏住我的下巴,凤眼微微眯了起来,言辞间带了那么点讽刺的意味,“怎么?你不喜欢?可是那天你明明也很享受,

本王说过了,无忧的身体最诚实了。”右手腕一松,颐王将手移到我后背,轻佻地抚-摸着,从上而下,最后停在一处,

指尖隔着衣料在臀缝间来回游移,“况且,那天做完后本王曾问了无忧一句话,你我若是血亲,无忧可还愿意待在本王身

边?那时,你明明点头答应了。”

我紧紧咬住唇,全身因羞愤而轻轻颤抖,“那时,我……我根本没听清楚。”

“可是你点头了,不是吗?”

啪!

我一巴掌甩他脸上,咬牙切齿低吼:“你这畜-生。”

颐王被我一巴掌打得偏过了头,白皙的脸上瞬间泛起斑斑红痕,颐王一手捂住脸,不可置信地看我,“你,你竟敢打本王

?”

我没来得及给出任何回应,颐王已一手掐上我的脖子,双目染上一丝赤红,“易无忧,你好大的胆子。”颈上的力道逐渐

缩紧,眼前阵阵发黑,窒息的不适感令肺部火烧火燎地疼痛起来,颐王却在这时突然将我甩开,我瘫软在地,咳嗽了几声

,随后大口大口地呼吸。

颐王转过身背对我,阴沉地唤了声:“影一。”

我半张着眼,见影一瞬间现身,单膝下跪,“属下在。”

颐王大手一挥,“哐啷啷啷”一阵乱响,桌面上的糕点碟子尽数落到地上,碎了满地。颐王仍背对着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听见满含怒气的三个字:“押下去。”

“是。”

毫无疑问,他说的是我。

我茫然睁着眼,见影一一步步走到我跟前,弯下腰说:“国师大人,得罪了。”

第三十二章:为什么不说实话

只不过是偏殿里空出来的一间小空房,光线晦暗,虽小却显得空旷,因为只有一张床,一条薄薄的手感粗糙的被子,一看

就知道盖起来肯定很不舒服。不过,都快到冬天了,挺冷的,这屋里没有厚厚的地毯,亦没有烧着火炉,只能将就了。刚

拉过被子,一打开便被扑鼻而来的潮湿霉味呛了个正着,真难受,我皱起眉,狠狠将被子甩到地上。

还有,这床太硬了,坐了这么一会儿屁-股都痛了。

研究完房间,我开始低头研究扣在左手腕上的锁链,细细的,挺长的,我站起来试过了,刚好拉到门口,却出不了门。

竟然像对待男宠一样把我囚屋里了,这死小子,不就打了他一巴掌,用得着这样吗,再怎么说我还是他皇兄呢。

这样一个人静下来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兄弟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做都做了,还能怎样?哪怕颐王早在三年

前就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依那死小子的性子,我看他也同样将我按床上。我只是心里有点小疙瘩,可能是因为他拿我当诱

饵,也可能是因为他将这事瞒着我……

连自己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在乎了。

我背靠着床柱,曲起膝盖,将下巴地在上头,双臂环住自己,只有这样才会觉得暖和一点,这死小子存心想害死我,明知

我没有内力御寒,还把我丢到这种地方来。我想过很多种死法,却独独没有冻死和痛死。他现在这是想逼我吗,不只身上

冷,头上也痛,其实头上的痛一直就没好过,我虽是讨厌那祈老头给我的药太苦,可也不打算让人白白丢了性命。颐王问

我伤好全没有,都过了那么些天了,我要再说句还没好,估计他会直接送祈老头一程,那死小子,心可狠了。

哎,我暗暗自责,那巴掌打得挺重的,唇角都见血了,早知道该轻点。那死小子又爱记仇,这下怕是要将我扔这儿好几天

才解恨。

可是,太冷了。

正抱着膝盖胡思乱想,就听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来。

我抬头往门口看去,却见着一团模糊的人影,我眯起眼仔细看,越走越近了,原来是影一。

我晃了晃脑袋,开口说:“影一,你去跟颐王说,我冷。”

影一扫了眼被我扔到地上的被子,朝我点了下头,转身走了。

我重新将脸埋到膝盖里,慢慢地便觉得膝盖的温度高了起来,我闭上眼,突然觉得累了,想睡觉,可是没有被子。

影一折回来的时候,我已抱着膝盖睡过去了,肩膀被轻轻推了一下,我抬起头,睁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影一的脸,我

问:“他怎么说?”

影一面无表情,淡淡看我一眼,将一纸摊开,我瞪大眼,白纸黑字,好不明显,“冻死最好。”

我气得双唇发颤,这死小子,我就说他爱记仇,看到了吧,这就是活生生的证据。

我梗着脖子看影一,又说:“你再去一趟,跟他说……”说什么?难不成要这么快道歉?“你跟他说,休想我先道歉。”

影一神色怪异地看我一眼,终是什么话都没说,沉默着转身出了门。

我在床上坐了一会,越发觉得冷了,便下了床,拖着手腕上的锁链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走,可是走着走着头就疼起来了,

很怪异的疼法,像有人拿一把细长的银针,一下一下往最脆弱的地方扎,一下,两下,力道越来越重,频率越来越快。

“呜!”我一下跪倒在床边,侧靠着床沿,双手抱住头,无法抑制的呻-吟声自喉间逸出,冷汗自额上滑落,我死死攥紧

了双手,咬着唇,等待着疼痛过去。

闷着声熬了一会,疼痛果然减缓许多,不再像先前那样令人难以招架,我抬手往脑后使劲拍了两下,而后摇晃着站起身,

一下载到床上,坚硬的床板咯得我轻哼了一声。

砰!

本就不怎么结实的门被从外踢开,可怜的门板应声倒地,摔在地面上,发出极大地声响。

这死小子今儿定是气得不轻,动作才会如此蛮横,我连撑开眼皮都觉得费劲,干脆就挺尸装死,一动不动。

颐王走到床边,我猜想着他定会居高临下地看我,然后说两个字:起来。

“起来。”颐王的声音淡淡的,辨不出喜怒。

我缓缓撑开眼皮,老实地开口:“我没力气。”

“那你就继续躺着吧。”颐王狠狠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我想叫住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刚跨出几步,颐王猛地又转身过来,走回床边俯下身直接将我横抱起来,回首朝外头喊了一声:“影一。”

影一应声而入,直直走到颐王跟前,拿一把精巧的钥匙伸手去解我手腕上的锁链,束缚一解除,颐王抱紧我,抬脚便往外

走去。

看吧,我都猜对了,我就算准他会回头。

回到寖殿,颐王将我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一手覆到我额头上,本就阴沉的脸色唰地就黑了。

“影唔……”颐王眉头轻蹙,双手扶住我的腰,我双手攀住他的脖子,紧紧堵住他的唇,本来只是想阻止他叫影一,可触

到他的唇后,就忍不住亲吻起来。不过,接吻这事儿也是费力的,才吻了两下,我连颐王的脖子都攀不住了。

颐王扯下我的手将我放回床上,眉头皱得紧紧的,“我让影一去叫太医过来,你发烧了。”

我抓住他的手,“你不生气了?”

颐王淡淡看我一眼,将被子拉紧一些,答非所问,“无忧不喜欢祈太医?”

这不是问句,他说得极为肯定,我怔了下,随后咧嘴一笑,“那老头开的药太苦了,不喜欢。”

颐王伸手抚上我的唇,声音极轻,“无忧,你为什么总不爱对本王说实话?”

第三十三章:皇兄与男宠

“不是的,我……我只是不太信任祈太医。”想了一下,终于忍不住说出来。

颐王稍稍一顿,而后冷冷一笑,“祈太医是母后的心腹,十几年来忠心耿耿,无忧不信任祈太医,暗地里岂不是在怀疑母

后。”说到这儿,颐王猛的站起身来,“母后自知本王对你有心,绝无可能加害与你,本王绝不容许他人污蔑母后,哪怕

只是心里想想。”

我自是明白祈太医是颐太妃心腹,正因为如此才忍着不说,现在倒好,我一说他又翻脸了,我气得说不出话,只翻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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