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厢宠 上——山风
山风  发于:2011年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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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把紧张努力的咽了下去,心惊胆颤的看着天帝和他身边的男人,锐华半低了腰听他说着话,天帝微微仰高了头脸上一

片担忧。这似曾相识的场面,在前天帝还在位的时候,守在他身边弯腰倾听着的人不正是现在的东君!

“不管结果如何,早些回来。”东君声音闷闷的,却忍不住再三叮嘱。

锐华——长卿面具下的眼弯弯的,轻声的应了句‘是’。

答应完了,他却又望着身旁这个生闷气的东君久久放不开眼。

除了长相,这个东君对人的算计连他父亲的十之一都没有,却偏偏是这样一个傻瓜般信任他依赖他的人让自己掏心掏肺的

忙碌着。

“要走了。”他轻声的开口,搞不清自己是在对他还是对自己说这话。

东君支着身体的手紧了紧,然后别过头闭上眼。

“嗯。”

长卿缓缓走下王座,经过太白身边时听见了怔怔喃喃的声音:“陛、陛……下。”

当作什么也没听见,长卿挥袖离开。

出了灵宵殿,长卿衣袖上的那条青龙便腾空而飞,落地恢复原形,不正是青鸾。

青鸾眨眨眼:“干嘛要让那个老头知道你身份?”刚问出来他又赶忙摆手,“停停停,你让我自己想!”

长卿但笑不语,边走边看他皱着脸苦思冥想。

是啊,他是刻意让那个老臣太白知道自己的身份,因为他太过张扬,以为自己几届老臣便欺上东君不知谁才是发令的那个

,这天下是白陬和他为东君所留下的,哪容得了一个权势蒙眼的老头来指手划脚。

“你不怕他知道你身份揭出来?”青鸾好奇的探着头问。

“就怕他不敢。”长卿低声一笑。

有胆说和没命活,这样的选择那个太白自然知道要怎么做。

青鸾睁大了眼看着这样的长卿,许久许久之后才双眼发光的跟了上去,一脸崇拜的贴在他旁边。

果然还是长卿最让他着迷!

战争开始得很快,结束得也非常突然。

天界的领军人物失手被擒,作为要挟,天界众神悉数退居灵霄。

天帝震怒,却也暂时无计可施,魔界天兵有了短暂的正孕育着更大浪头的平静。

长卿沐浴出来,在自己宽敞明亮样样齐全的‘牢房’里发现了这几天熟得不能再熟的不速之客。

“让开,我要休息。”

尚黎乖乖往里蹭,给他留下一大半的床位,再做好了一个等着投怀送抱的动作。

长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直看到尚黎从床上跳下来,满脸不甘心:“都十天了,你还准备在这儿呆到什么时候?”

呆到什么时候?

06 故地难回

呆到东君有能力收归整个魔界。

尚黎看着他半侧起身,枕着自己的一只手,似乎就准备要睡过去。

这个男人以万夫莫敌的气势从天而降,却又偏偏在避过他人视线的地方对锦夜束手就擒,这里面安的当然不会是好心。不

过啊,他就是喜欢这男人,先是惊艳无比的皮相,如今更是对他复杂的心思计俩好奇不已。他能算计他什么?除了一条命

,他还没有在意的东西,为了这个旷古绝今的男人,搭上命玩玩也不错。再说了,谁败在谁的手里还不一定呢!

想到这儿,尚黎笑得开心极了,甩甩自己的袖子偷偷摸摸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男人睡着了,浅浅的呼吸声凑耳可闻,但这不意味着他可以碰,强占这种没面子又伤里子的事他可做不来。

尚黎学着他侧睡的姿势,只手撑头细细的观量着他的睡颜。

青丝覆面,薄薄红红的唇,若隐或现的胸腹……

“要命的男人。”尚黎啧啧两声。

呆在这儿比较危险,像头狼盯住了肥美的肉却又不能碰,活活难受死。

还是先回宫解决了来。

想到就开始做,尚黎拾起他散在身侧的一角衣衫,放在唇边亲吻,嘴角还坏坏的笑着,想到:“总有天让你心甘情愿被我

扒光了。”

等到尚黎离开,床上的长卿却又睁开了眼。

十天,这男人就这样像苍蝇粘上糖一样的缠着他,魔界的事都交给下边人去办了?

熟悉的气味飘过鼻尖,长卿几不可闻的叹声气,撑身而起眼望着不知何时站立到床边的男人。

“锦夜。”

无奈的像是叹息。

锦夜目光灼灼,让他误以为几乎就是恨……

于是,道歉的话轻易的就出了口:“对不住。”

锦夜一身黑衣,清眉秀目此时看起来却在夜色中凭添狂乱。

长卿正要说话,门却被人从外撞开,闷头闷脑的青鸾谁也不瞧,直接扑到长卿身上,抓着衣服告起状来。

“那个混蛋!我不过就是上次戏弄了他一回,他竟然把我脱光了吊在槐柳上面!”青鸾声音有些哽咽,却犟着没有哭出来

,“过过往往的人都看着我,从来没那么丢脸。”

长卿叹口气,拍了拍他的头,抬头看着锦夜。

“咱们三人,好久没这样聚到一起了。”

上一次,还是他‘死’在焚神碑下的时候。

青鸾怔了怔,也忘了之前的受的屈辱,愣愣抬头。

锦夜移目到他脸上,明显的带着怨怼。

这个只知道缠着长卿,只知道撒娇耍蛮的痴鸟却偏偏能呆在长卿的身边,只有自己,只有自己被遗弃在外。

凭什么!

长卿眼望着锦夜风云突卷的眼,全无抵抗,有意承下他的怒气。

是自己作下的事,他本就不想推脱。

当年,为了能让东君顺利继位,自己焚神碑下诈死,留在暗处默默辅佐。锦夜视他为平生唯一知己,见他求死却救不得,

一时难以相信竟叛下天界成了魔使,原本打算之后慢慢解释的事也就这样成了现在三人现在难以拆解的隔阂。

明明那样密不可分的三个人,以为会永生永世在一起的三个人……

“锦夜!!”青鸾扬起脸,兴奋不已。正要靠过去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尴尬的停在两人中间。

气氛就这样突然沉默起来,长卿想开口,却被锦夜突然的笑声止住了。

低低的的笑声,三个人心里没一个好受。

谁都能听出锦夜笑声里的嘲讽,青鸾望望长卿安静的脸,忍不住张口对锦夜说话:“锦夜,当初是——”

“是什么?”锦夜弯着唇笑,“瞒着我所有的事,让我以为你们死了而悲痛欲绝做下叛天之事的原因是什么?”

青鸾咬着唇没再开口,只是一脸的委屈与难受压着漂亮的脸黯然神伤。

长卿坐在床上,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他不是个会对自己行为作出解释的人,可锦夜的身份不一样,自己初登神位所交结的唯一好友,为了东君而牺牲掉的朋友

。原本是想让他在知情的情况下顺归魔界为将来作下打算,可现在,希望的结果如他所要的呈在眼前,可却是好友反目,

人事全非。

他不愿这样。

“锦夜。”他刚开口,锦夜却凌空抛来一件物什。稳稳接在手里打开,是一对皎璧。

是他用亲手从秦川海底采来的皎玉刻成的一对玉璧,一半赠给了锦夜,一半留在自己身边,当作是朋友至交的证明。而前

不久,那一块情谊证明的皎璧却被他当成引诱尚黎上钩的诱饵。

他知道锦夜的下落,他知道锦夜会认出这块皎璧,他知道他会为了确认而说服尚黎挑起战争……

心里隐隐的有些疼,可面上,长卿却还是淡淡的,指腹从璧上划过,细细的纹路印在心上。

“终于又在一起了。”

他微微的笑,不知是指这对璧还是指他们三人。

锦夜看着他的笑却心潮难平,他以为,他已经忘记了他的笑。这无数个日夜过来,就算是找到了一个肖似他的女官祥霓,

可他却总也想不起来当初三人共聚高歌畅叙的模样,以为已经淡忘了,却在看着他笑颜时的这一刻记忆尽数归位,犹如劲

潮汹涌而来。

“是我太急,以为可以之后再慢慢相告,却忘了世事无常,不可尽数算透。”长卿站起来,靠近他,“好玉难得,这璧赐

给了当初的锦夜,是想在寂寞之时有个寄托依靠,让我觉得冰冷狡诈的天界还有个能让我可以信赖的人。”他分开双璧,

递出一块到锦夜面前,漆黑的瞳在夜里闪出点点皎光,晶莹清澈,“青尧还是青尧,锐华仍是锐华,如今我一路寻来,你

是否还能继续当我唯一的锦夜?”

青鸾眼巴巴的看着锦夜的反应,长卿这番话表面淡淡无昧,可只有他们三人才知其中饱含情谊。

三人偷下凡间时,他化名青尧,长卿化名锐华,只有锦夜对改称不屑一顾用了真名。锦夜喜好乐曲,他们便常常下到凡界

去寻找最好的龙木最好的弦来为他制成乐器。那时的三人便是最快乐的三人。这名字代表着的,便是他们最难忘的情谊。

07 情谊伤

继续当我唯一的锦夜。

多么诱惑的话啊……

这块亲手制的皎璧也被他用来当作天帝的神玉牌,多重情义的举动……

锦夜垂目伸手,整个覆住了长卿的,四指扶着他的手背,大拇指在璧上来回抚摸——

长卿刚一松懈下来,手中却猛的一阵刺疼,血从伤口涌出,滴在白色的石板上,怵目惊心地散成血花。

青鸾大惊之下立刻冲了上去,按住他被碎璧划出的伤口,惊惶失措的瞪着锦夜。

“长卿现在受不得伤,他——”青鸾被长卿拉开,也止住了未说完的话。

长卿望着掉在地上的碎璧,裹在鲜红的颜色里,散落一地。

皎璧如此,人心也是。

“覆水难收的故事,还是你说给我听的。”锦夜收回手,话一讲完便转身离开,毫无留恋。

青鸾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难受,却不敢表露出来丝毫。比起自己,沉默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长卿心里大概更疼。

“青鸾。”

青鸾抬起头看他,还是弯弯的唇角,那双淡淡的眼却像是波澜不惊的平湖一样沉静深邃。

长卿一直望着碎璧那儿,看似神魂远游,说出来的话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若换成是你,我也不会有所改变。”

青鸾鼻头一酸,低下头,小心的处理着他的伤口,借此掩去眼中流转不断的泪意。

他哪会不知道他的意思,长卿疼那个东君,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可一直呆在长卿身边的自己却知道,长卿已

非昨日长卿,他有了比自己和锦夜更重要的人,为了那个人他宁可选择背弃他们。

“我知道。”青鸾小声的应着。

伤口的血汩汩流个不停,流得他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长卿的状态越来越差,上一次他只要稍稍施法便可以止住的血现在却毫无凝结的迹象。

长卿站立着看他托着自己的手想方设法的想要止住自己的出血,刚硬下的心忍不住又软化,这么久来,这只傻乎乎的青鸟

儿任他再如何的冷面以对也执意不离,正是这样的傻才让他说不出更伤人的话。

卷起袖压住伤口,长卿摸摸青鸾的头安慰道:“比起让他憎恨的其他人,流这点血算是轻了。”

“他不知道我已经病入膏肓,还以为我仍是那个力拔万钧面不改色的锐华呢。”

“别作出这副表情,好像被谁欺负了一样。青尧不是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吗?”

青尧听着他轻松的声音,心里堵堵的,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一直以来,长卿都是无所不能的,像这样力量日渐萎缩的他却

让人有种天塌下来的恐慌。

长卿见他神色郁郁,便轻轻把他揽进怀里,拍了拍:“回去休息吧。”

锦夜徒步走回自己的殿居,门前的祥霓看见了赶紧迎了上来。

锦夜就停在那儿,看着她迎着自己的一脸担忧的脸。

像……长卿……

“您没事就好。”祥霓在他不远处停下来,笑靥如花,“见到那位大人了吗?”

锦夜嘲嘲一笑,没有说话。

他以为经过这十天,自己已经可以平静的去面对他们,可看着他和青鸾亲密无间的模样却感觉自己像是被——

丢弃了一样。

原来只有自己被他们的死讯所折磨,不能忘,那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日子一样的过,有没有他根本就没有差

别。

他锦夜也会有自怜的一天,真没想到。

“怎么了?”祥霓担忧的望着他,从没见过锦夜大人这副模样。

冷凝的脸,冰封的眼神,挺直的腰身像是要做出一副不可侵犯的模样,却偏偏让人觉得他是在强撑,为了不受到伤害而强

撑。

一定是那位据说自己和他很像的男人的问题,锦夜大人一向温和可亲,却从那个男人来了之后便时时的魂不守舍,常常叫

他许久才有回应。

这样子想,去见那位让锦夜大人变成这副模样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模样了。

“你先下去吧”锦夜闭上眼,似乎极累的样子。

祥霓立刻福了福,下去了。

只剩下锦夜走回到自己房间,无力的瘫倒在床上。

长卿的血像是铺满了眼前,刚才看着祥霓时也是血红的颜色。

他一时之气伤了长卿,曾经以为再也见不着的人明明就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了,心里的喜悦却被背叛的感觉冲毁,一时失控

竟伤了他。

锦夜仰面用手挡住眼睛,困难的作了个深呼吸。

即便如此,在见到他涌出的血的那一刻,自己竟然会觉得惊慌,连一刻也呆不下去,只知道逃离。

“怎么会……伤他……”

无人回应,空阔的房间只剩下压抑呼吸与着魔般的喃喃自语。

(题外话:这一个星期我们这儿更换电网,白天完全断电,我都是晚上充电码的字,尽力的多写了,别怪)

08

尚黎嗑着瓜果,看完湖上风景又转脸回来瞧瞧身旁的男人。

长卿这个魔界囚徒过的那日子,吃穿用度全跟着他走,日日有人照应着生怕有什么用得不好。他是一尽地主之仪,顺便讨

个好,映个好印象,而这位长卿大人却也收得理所当然,顺得连一个谢字也没有。

只不过啊——

尚黎乐悠悠的又吃下一颗梅果,睨了睨身旁沐浴着明媚阳光的男人。

以为他只适合洁净纯然的白,却不知着墨蓝色的他也这样的不可方物。不过是裁剪简单的裳子,被他那样松松的穿在身上

竟也别有一番风味。

像藏在雪地中的一叶蝶翅,无意识却又那样强烈的向外界透着他的艳丽无双。

真的是好久没遇见过这样的绝色了。

尚黎悄悄的凑了上去,却在近到一指时被假寐的男人挡住了。

知道会被截下来,尚黎不恼也不郁闷,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嗑他的干果,然后像是非常不经意的问到:“长卿大人

是怎么对我这小小魔界感兴趣的?”

他不叫锐华,却叫了长卿。

长卿微张了眼,看向他:“既然知道我名字,别的东西应该也打探得差不多,何必要我多言。”

尚黎心里有气,这些日子以来,他就是以这副模样对他。让自己明白的知道成为了他的棋子,却还要忍受他的故意遗忘。

被当做重要棋子的人待遇不一向很好的吗?

“无论要做什么,我都可以配合。”尚黎忍着气笑吟吟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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