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为奴+番外——叱咤雪燕
叱咤雪燕  发于:2011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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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听得小世子火冒三丈,从床上跳下来,手指着李允丞鼻尖质问道:“好你个李允丞,敬酒不吃吃罚酒,本世子巴巴地

上门来问你,你倒着态度,不是口口声声说下人就要谨守下人的本分吗?那本世子现在就命令你,马上给我搬到倩碧馆去

。”

李允丞被骂得连连后退,只好高举双手苦笑道:“小世子,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嘛?我一个下人,老在主子们住的地方呆着

,算是个什么事?外人说起来也不好听。”

小世子双手叉腰,做蛮横状:“我管他好不好听,谁在后边乱嚼舌根,我叫人撕了他的嘴。你今儿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

说完,小世子冲外边叫道:“王妈,你们进来帮他收拾东西。”

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应了是,先前呆在外边的人便鱼贯而入,也不理李允丞,各自散开,在小屋里收拾起来。

小世子自己则拉了李允丞到外边站着,指着外边站着的那几个侍卫,斜了李允丞一眼道:“看见了没?你今天不自己走,

我就让他们把你绑过去。”

李允丞无奈,只得苦笑着跟小世子昂首阔步又回了倩碧馆,那边王妈等人收拾了李允丞的一干衣物自来倩碧馆帮报到不提

多了这些人马,平日人烟稀少的倩碧馆立时打破了往日的寂静,难得的热闹起来。小世子自管拉着李允丞到处乱窜,收拾

打扫自有下人去做,哪儿用他们去烦心。

到了晚间,倩碧馆各处次第亮起灯来,又有侍女仆妇们的身影环绕四周,李允丞跟小世子坐在那水榭里,对着满桌佳肴珍

馐,不敢下箸,这样飘飘然的感觉,倒真像在梦中。李允丞先前对倩碧馆的感觉大多是已故王妃的旧宅,一处华美的宅子

而已,现在却慢慢觉得有几分不同了。

还没等小世子开口责备,就听得回廊上响起脚步声,两人抬头去望,正看到宋濂含笑而来,还没走近,就开口跟自己的小

侄子打趣:“我说小盛昱,你真把这当自己家啦?王叔没来,就自己先吃上了?”

李允丞忙不迭的放下筷子跟王爷行礼,口里叫着:“见过王爷。”

宋濂走近来,伸手拉起李允丞,笑道:“不必多礼,就坐下吃吧。又不是第一次了,跟我客气什么。”

把李允丞推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宋濂才松开了手,叫人给自己添副碗筷上来。

李允丞感觉到那双手上传来的热度久久不退,有些窘迫的低了头,握着筷子使劲戳着碗底。

不一会,王爷的碗筷送达,小世子笑嘻嘻地给宋濂的碗里添了勺汤,说是给王叔请罪的。宋濂只是笑着敲了敲他的头,不

客气地端起碗吹吹,便一饮而尽。

“王叔,我们都搬进来了?你什么时候搬进来啊?”小世子咽完嘴里食物,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宋濂。

闻言,李允丞一惊,夹着菜的筷子一抖,全撒在桌面上去了,王爷?王爷也要搬进来去?天啊。

第二十六章

看着李允丞那傻样,宋濂和小世子面面相觑,接着便丢了手中筷子,相继大笑起来。

李允丞看着两人乐不可支的样子,也只能不满的撇撇嘴:“这有什么好笑的?王爷好好的干啥也要搬到这里来?”

小世子笑够了,神神秘秘地凑到李允丞耳边说道:“小书童,你别嚷嚷,是我这样提议的。王叔跟父皇这段时间好像闹得

有些不愉快,母妃放心不下王叔,就让我过来陪陪王叔。”

“那干什么要住到这里来啊?以前那样,不也能陪吗?”李允丞也悄悄问道。

“因为,母妃跟我说她喜欢这里啊。而且,我们都住在这里,看还有谁敢再来欺负你,这个可是王叔和我的意思哦。”

小世子母妃跟这院子的历史渊源,跟王爷之间的过去,李允丞是知道的,以前倒没觉着什么。这回不知怎的,再从小世子

这听到,心里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但想到王爷跟小世子为了自己不被人欺负,让自己一个下人跟他们住到一块,心里也

不是不感动的。

随后的时间,李允丞也便没了谈笑的心思,只是陪着王爷世子勉强笑笑,大部分时间都低头沉默着,平日少见的珍馐吃到

嘴里也味同嚼蜡似的。

宋濂跟小世子也只当李允丞背上伤处又痛了,不敢多耽误,草草吃完饭,便各自回去安歇了。

那两人回去一夜好睡,可怜李允丞添了心病,一夜就在那高床软枕之上辗转反侧,大半夜才勉强睡去。就连梦中也不消停

,一会是那从未打过照面的贵妃娘娘跟王爷言笑晏晏相谈甚欢,一会是自己跟王爷在倩碧馆饮酒作诗,酒至半酣处,被王

爷搂在怀里,正四目相对之时,却突然冒出来一个女子大骂自己不要脸,好好一个男儿,居然甘心为人男宠,仔细一看,

那人却是素枝。接着又相继出来许多女子,翠烟、紫嫣等等认识不认识的,无不对自己疾言厉色冷眼相对,而王爷却不知

到哪儿去了,只剩自己一个在那被人围观唾骂。

一个颤抖,李允丞从梦中惊醒过来,额上冷汗涔涔,知道那只是一场梦,终于平静了一点,不过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却

在心中久久无法消去。

外间已经天色大亮了,有人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进来。过了几日好日子,果然是懒了。李允丞自嘲了一番,抹去额上冷

汗,换上衣衫出去,看到的却是好久没见过的孙永和,带着一帮子人正往自己隔壁那间房搬东西。

自那日之后,李允丞倒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孙永和了,想着被他撞见的尴尬还没说得清楚,今儿若要是被他看见,那还不真

坐实了他的猜想。这么一想,李允丞也便收了过去跟他打招呼的念头,趁他还没看见,赶紧退回去屋里坐着。

直到院子外边的声音渐渐停了,李允丞从窗户里看人都散了,这才洗漱了出去找吃的。

小世子睡醒后,在王妈等人的服侍下,洗脸漱口用了早饭,又被盯着温了半天书。好不容易得王妈松了口,才奔出去找李

允丞。

可惜的是,李允丞却让小世子扑了个空。首先去的是他的屋子,里面空荡荡的只有桌椅床铺,人早不知去哪儿了。接着走

了九曲回廊,去了水榭,最后还冒着毒日头找到了芙蓉花丛中,不过,都没找到半个人影。

小世子白忙活半天,又出了一头热汗,心里泄气极了,回屋灌了一气凉茶,才稍微好受了点。可恨这小书童,不好好在这

呆着,出去乱跑什么。

屋子里没什么好玩的,外面又正热的慌,小世子叫人把雕花的窗支开了透气,就命他们退下去,自己则一个人闷闷不乐地

趴在书桌上拿了本书胡乱翻着,不时抬头看看窗外。

过了好久,看到外间进来一个人影,手里拿着一包什么东西,在太阳下疾步走了进来。小世子定睛一瞧,不是李允丞却是

谁,赶紧丢了书跑出去在他房门候着。等李允丞近了,不管他笑着的脸,不由分说就喝道:“你个小书童,一大早乱跑到

哪儿去了,叫我一通好找。王叔不都说了,我在王府这段期间就由你陪我,你怎么能丢下我不管?”

李允丞揩了揩额头的汗,赔笑道:“我哪儿敢丢下你不管,我只是出去吃早饭,路远了点,来回要走个小半天,刚好又遇

上翠烟姑娘,说是静园的莲子熟了,趁早摘了几个下来,给我们分了一些尝尝鲜,你要不要吃吃看?”说着,李允丞将手

中的包打开了,伸到小世子跟前,果然是七八个新鲜莲蓬在里面,颜色绿的可爱。

小世子伸手拿了一个过来,好奇地在眼前晃晃,问道:“这个要怎么吃?”

李允丞手里捧着包,无暇给小世子做示范,只得口里说着:“看到那一粒粒的小果实没有,把那莲蓬掰开,就能抠出来了

,把那绿色的外皮剥去,再把里面的芯去掉,就能吃了。”

小世子向来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这会拿了个莲蓬,笨手笨脚抠了半天才剥出来一粒,好容易剥去外皮,想着

吃个东西也这么繁琐,当下不耐烦地直接就放进了嘴里,李允丞在一边阻拦不及,那小世子已经咬碎了莲子,初时还觉得

脆脆的,并有一股清香在嘴里蔓延开。不一会,小世子就嚼到了莲心,苦的皱起了小脸,忙不迭将嘴里的全“呸呸”地吐

了出来,将手中的莲蓬重重丢到地上,皱着眉头道:“什么鬼东西,苦死了。”

李允丞忍住笑意掩面叹息:“唉,谁让你嫌麻烦,不去掉那芯的。”说完,还是埋首在包里吭哧吭哧笑了起来,被小世子

抡起小拳头一顿好打。

躲闪中,李允丞踩到地上小世子刚扔的莲蓬,一个不稳差点跌到地上,这下也把小世子逗得在一边咯咯直笑。

笑闹够了,李允丞捧着那包莲蓬跟小世子进屋了,亲手剥了颗给小世子看,又喂给小世子吃,被刚刚的苦味吓到了,小世

子期期艾艾不敢张口,好一会功夫才一口咬去,差点连李允丞的手指都咬到,小世子吃得眉开眼笑,不过却还是懒得动手

,让李允丞继续剥给他吃。

第二十七章

宋濂下朝回来时,心情还有些郁郁的,早朝时,跟皇上绵里藏针地对了几句,虽然彼此脸上笑意未减,不过却比摆在明面

上的争吵更让人心累,他怕是已经知道那件事了,怎么着来看,都是是自己没给皇上面子,不高兴也正常。

待回到倩碧馆,去验收孙永和他们打整的书房时,正好经过李允丞门前,看到那大小二人各坐了一张凳子,一个手拿莲蓬

絮絮叨叨剥莲子,一个摇摇晃晃好不安生只等着吃莲子,说说笑笑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不由一股暖意从心底升了上来,

板了半天的脸上也挂起了一抹笑意。

没打算惊动他们,就打算直接去隔壁的书房,盛昱眼尖,看到宋濂身影,一边开口招呼,一边从李允丞身旁的凳子上爬下

来,朝宋濂奔了过来。李允丞则是腼腆笑着,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局促地把手中最后剩下的那个莲蓬要藏到身后去。

宋濂冲他笑了一笑,才蹲身朝自己小侄子伸出双臂:“哟,贪吃的小鬼,又沉了不少。今儿有温书没有?”

盛昱把自己的小脑袋直往宋濂怀里钻,闷声闷气地说道:“王叔,你真烦,一回来就问我温没温书,小书童都从不问,就

你老问,跟父皇一样烦。”

宋濂好笑地将他从自己怀里抓了出来,捏着他的双颊道:“王叔能不问吗,你要回去被父皇检查不合格的话,王叔也没法

跟你父皇交代啊,他要是不高兴打你屁股还是小的,要是砍了王叔的头,你可舍得?”

盛昱挣扎着逃开了宋濂的双手,不高兴地嘟起了嘴,说道:“父皇打我屁股倒有可能,怎么会砍王叔的头呢,王叔可是我

朝的肱骨之臣呢。”

宋濂脸色暗了一暗,紧接着恢复了笑容,摸摸盛昱的头:“是,是,王叔跟你说笑呢,好啦,你就在这跟小书童玩吧,我

得去书房了。没事可不要来打扰王叔哦,不然,就换王叔打你屁股了。”

和盛昱交代完,又跟李允丞嘱咐了一两句,宋濂转身出门,眼角余光看到李允丞扔了手中的莲蓬,出门不及走远,就听到

他噔噔噔跑到自己身后来,口里叫着:“王爷,王爷且慢。小的有事请教王爷。”

宋濂略略转身,看到他正拿手在衣襟上擦拭,见自己转身,赶紧将手藏到身后去,不由露出笑意,道:“何事?”

李允丞嗫嚅半天,看看小世子没注意这边,才扭捏地开口问道:“那个,小的,小的想问王爷,那日我打碎了紫嫣姑娘的

御赐玉如意,不知道王爷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宋濂看了李允丞一会,才道:“她恃宠而骄,不善待下人,本王已将她逐出王府了。”

“可是,她不是王爷的宠妾,这样未免……”

见李允丞这样说,宋濂不免有些诧异:“怎么,你不是被她打了?这会怎么反倒帮她说起话来?难道觉得本王处置不公,

要为她打抱不平?”

李允丞慌得连连摆手,也顾不得再藏了:“小的不是这个意思,按理应该是将我重罚才对,毕竟是我有错在先,而且,我

只是一个下人,王爷犯不着,那个,将你的宠妾逐出王府?”

宋濂见状呵呵一笑,不由伸手摸了摸李允丞的头道:“你这脑袋瓜,一天到晚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其实,我赶她出去也并

不单单为此,还有其他原因,曲里拐弯的,一时说不清楚,反正不要你负责,你就好好在这陪着小世子就成。嗯?”

“可是……”看着宋濂笑着却不容置疑的眼神,李允丞只好泄气的乖乖点头:“小的知道了。”

宋濂得到满意答案,略一颔首,微笑着转身去了隔壁书房,留下李允丞一个在原地不停挠头,唉,这时才后知后觉地觉得

头皮发麻,那人的手是手魔法不成?

日子如寻常一般过着,每天吃吃睡睡,陪小世子玩耍,自己抽个时间读几本书,偶尔陪小世子跟王爷用个饭,仅此而已。

当觉察府里众人脸上洋溢着喜气,有条不紊地开始预备中秋节的各项用品之时,李允丞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又快到八

月十五了。

中秋之节,帝王要循例举行祭月之礼,秋报土地神的同时,感谢月神赐予露水,并以月亮的圆缺指导人们计算农时。当然

,寻常百姓家,也有“秋暮夕月”的习俗:设大香案,摆上月饼、西瓜、苹果、红枣、李子、葡萄等祭品,其中月饼和西

瓜是绝对不能少的。西瓜要切成莲花状。等到月亮高深之时,将月亮神像放在月亮的那个方向,红烛高燃,全家人依次拜

祭月亮,然后由当家主妇切开团圆月饼。切的人预先算好全家共有多少人,在家的,在外地的,都要算在一起,不能切多

也不能切少,大小要一样。

李允丞幼失怙恃,多年来只见着别人家在这个节日万家团圆全家和乐,自己跟李大婶二人,一个是女子,一个虽是男子却

是手无缚鸡之力,平日的生活过得很是紧凑,就是年节也拿不出多少好东西来应景,勉强凑够了几样祭完月神,将那团圆

月饼一切为二,一人拿一块,然后却各自沉浸到思念故去亲人的怅惘中去了。所以,一个中秋节过下来,常常是悲悲戚戚

的收场,毫无一点节日气氛可言。

这回身在王府,又有王爷小世子一起,想必会跟往年大有不同,看着别人脸上的喜气,李允丞也不由对第一个在王府过的

中秋节,起了期盼之心。只是,这王府里没有主妇,那团圆月饼又是由谁来切呢?

眼看着中秋越来越近,李允丞整日里只想着在王府过节会有些什么新颖的节目,跟王爷小世子一起过节又会是怎么样的场

景,心里一团高兴,每日里见着谁都是笑脸。却从来不曾想过,这中秋佳节,本就是一家团聚之时,小世子是皇上血脉,

王爷也是皇族,这大过节的,皇上难道还会让他们落单不成。

直到中秋节前一天,小世子修饰一新,又是那日来府里时的样貌,前来跟李允丞道别,说是宫里来人接了,让李允丞自己

好好玩,要吃什么,等他过完节从宫里带回来。

李允丞恰是被浇了一盆冷水,整个地冷却下来,看着小世子以及他身后晃晃荡荡的随从渐渐走远,才惊觉恐怕今年还是得

一个人过节了。

第二十八章

小世子一走,没有个人在自己身边叽叽呱呱了,李允丞顿觉倩碧馆里边冷清了不少。王爷虽然还住在这馆里边,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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