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灵咒 第二卷 炼魔——朴希
朴希  发于:2011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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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看了一眼同样有些漠然的我,他幽幽开口道:“殿下可是想来看看轩作的画,昨日王说我这次的画比以前的都要画

得好呢,轩技艺不精,殿下莫要见笑才是。”

说着他将我带到那幅画前。

不知是不是我眼花了,我竟看见他嘴角微扬了些许,神情中带着几分得意,几分羞涩,几分痴迷。

只因为那画中之人是独孤绝而已!

画中之人临巅峰而独立,倚碧渊而傲视苍生,威严中透着几分狠厉,孤傲中透着几分清逸!

兴许是我艺术细胞不足,除了觉得画中之人好看外,却再无其他。

而看着赤冽轩的脸上的那丝神情,让我蹙了蹙眉。

似乎他真的已经不是那个万民敬仰的灵帝。

“赤冽翼没有在鬼谷国吗?”

问这句话是出于本能,而我没抱什么希望。

他依旧淡如清水般浅浅的看我一眼,轻启薄唇,“你说的是首列将军吧,轩很少看到他。”

看来外界的传闻真的不假,灵都果真已成独孤绝的囊中物了。

在那里待了快一个上午,除了有一句没一句的寒暄外,他几乎很少和我说话。

现在的他只给我一种行尸走肉的感觉,他只是独孤绝手里的玩偶,而我又何尝不是。

中午用膳,我却得到了一个令我欣慰的消息,自那天走后鬼母她们就如论如何也寻不到弈他们的踪迹。

“我为你准备了一个礼物。”不温不火的语调让人鬼魔难测。

他轻轻一个响指,一抹娇丽的身影映入眼帘——鸣儿!

我不震惊那是骗人的,可我脸上依旧笑不出来。

因为那日的恶战中,手无寸铁的鸣儿怎么可能逃得过他们的屠害?

“鸣儿,过来。”

我轻轻唤着,盯着他的眸子深沉如碧渊。

他乖乖的走到我跟前,也是一副无惊亦无喜的神色。

“不满意?”那人挑挑眉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让人心生嫌恶。

我语气冰冷如霜,“若炎谢过陛下。”

“怎么谢?”他给我一个极其轻挑的眼色,嘴角的笑容在扩大。

“……”

我的沉默让他眼中的欲望更加浓烈。

……

午膳之后,偌大而奢华的宫殿里只有我和鸣儿两人,当然只是指看得见的人。

我冰凉的手指抚上那张苍白到有些骇人的小脸上。

霎时比我手指冰凉千百倍的冷寒气息沿着我的手指窜入我的身体。

轻颦双眉,我轻声问道:“鸣儿,你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到那双干净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悲凉和酸涩。

他轻轻的将我的手腕握住往下,停在了他心口的地方。

然后轻轻使力向前,我的手便毫无阻挡的插|进了他的身体。

而我的手除了那嗜骨的寒冷其他什么也未感觉到!

我的心除了震惊,还有无边的绝望。

“鸣儿,舍不得你,所以回来了。”

他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我快不能呼吸,心像被什么利器狠狠的刨刮着。

不死人!这个世界上最悲哀,最无奈,最孤独,最绝望的人莫过于他们。

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活人,却永远也死不了。

定定的看着他,心痛得无法呼吸,眼中的浓雾被我生生逼了回去。

我将他轻轻揽过怀!

噬肌蚀骨的冰寒气息肆意的搜刮着我身体。

果然在这个癫狂世界,我除了忍和残忍竟再无他选。

那么我选后者!

第六十九章:独孤绝的手段

馥郁馨香,瓣瓣殷红,扬扬洒洒飘落满地……

我轻拢慢勾,绵绵不绝的琴音婉约不失惊悸,清丽不缺浑厚。

一曲涣殇,他们可有听到?

“霜寒露重月如玉,

夜夜难寐,

今更难寐。

婵娟千里知为谁?

今宵良辰人独醉,

思也伤悲,

念也伤悲。

何日与君再相会?”

幽幽地声音从后背响起,身旁的鸣儿识相的退去。

“这般想你情人?”

略带酒气的味道窜入鼻息,我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淡漠道:“若炎闲来无事,弹琴解闷,陛下何来此说?”

一股热气吹入耳内,依旧荡不起我内心涟漪,“陛下如果不怕着凉的话,若炎乐意奉陪!”

闻言,吮吸着我耳垂的嘴唇轻轻一牵,“喝点酒就不会冷,而且我的身体会给你足够的温暖,相信我!”

“咕噜咕噜……”

从他手里接过酒壶,我像喝白开水似的将酒灌进口里,不曾停歇。

尽管我打心底对酒恐惧无比,尽管那辛辣刺喉的感觉让我眼泪直流。

而我宁愿!

因为醉了我就可以不用感受那嗜骨的罪恶感,醉了我就可以把他当弈或是鳌戎的影子,醉了我就可以不用时时刻刻想着要

杀他!

那所谓甘冽醇澈的酒溢满口腔,沿着唇角蜿蜒,温热的唇舌舔吮而上。

“砰!”

酒壶落地,声音清脆却毫无铿锵之气!

软腻而温嫩的唇舌肆意交缠,相互吮吸,掠夺彼此的呼吸。

双手环上他颈项,仍由他粗暴的蹂躏,还是温柔的宠溺。

我百依百顺,高潮的时候我配合着像个娼妓一样沙哑着大声惊叫!

停下的时候我像个荡妇一样发骚着要求想要更多。

我很高兴时间在淫靡的空气沙漏里慢慢缓行,轻轻流走我不干净的灵魂还有那肮脏的肉体!

“做我的王后!”

明明是酒后的朦胧话语,为何我会听得如此清楚。

“我要个盛大的仪式!”

我用炙热的唇封住那想要说话的嘴。

云层里,绵延几千里,我快不能呼吸——因为想你!

眼睛里,不停的下雨,如果这场雨能够洗刷过去,那就让所有的梦境统统都粉碎。

温热柔唇慢慢吻着我眼角的湿润,像对待稀世珍宝,那么温柔那么宠溺。

身后的古琴瞬间炸裂,残屑漫空飘缭而起,最后的情丝也已远去!

他抱着我瘫软的身体朝殿内走去,“血咒在吞噬你的身体,我要拿那两颗东西为你护体,你应该感谢本王才对。”

“谢谢!”

波澜不兴的语调,像我的心境一样平静,不曾再有丝毫涟漪。

一夜无梦,却也一夜无眠!

……

偌大的骨霊广场上,呼声向天彻底,整齐的方队,铮亮的铠甲和武器,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整齐有序。

令人望而生畏的巨型怪兽舞动着那强劲有力的羽翼,使得整个场面更显威武壮观。

骄傲的望着居高临下的傲视着那些被铠甲包裹着的半人体。

眼里噙起如魔煞般阴狠恐怖的笑意,那斜翘的嘴角明明是笑,却会让人愈加畏惧。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激情昂扬的鬼魅,尽情高呼他们的王万岁,恭喜吾王!

“宝贝儿,等会儿给你个惊喜!”

“”

我静静的听着,听着那刺耳破膜的呼喊声,一阵高过一阵。

半响之后,我看见天边有个小小的黑点,朝着这边抵近,越来越近,黑点也越来越大。

最后我看清楚了,是头纯黑色的神龙!

如染墨般浓黑的羽翼轻轻扑闪,刚劲如铁的龙鳞均匀张翕,犀利如鹰的眼睛摄人心魄,锋利坚固的龙爪让人胆寒。

可是偏偏这样一个恐怖的魔怪,我却从他的眼中读到了善意。

不是被魔王所控制而对我表现出来的臣服之意,而是从那双眸子深处流露出来的温和善意。

我心中升起一丝疑虑,却始终不得要领。

后来才知它竟是我当初在误闯幻影城的金屋里遇见的那颗金蛋里孵化出来的。

原来那日我碰见的竟是颗龙蛋,我说当时为什么一直敲都敲不烂。

因为它当时到了破壳最艰难的一个阶段,而我那时误打误撞竟帮了它的忙。

这头神龙就是弈的坐骑的后代,他也是原本弈要打算送给我的礼物,没想到今日却由这魔将它的生命交到我手上。

那人一挥衣袖,神龙瞬间惊现眼前。

那魔得意的牵了牵嘴角调笑道:“怎么样喜欢吗?你不是一直就迷这些吗?”

我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神龙而后平静道:“谢过陛下,不过若炎接受不起,我驾驭不了它。”

魔王脸上的笑容笑了些,却坚持道:“这是本王送给你的礼物,它就自会听你的话。”

说完他手指一点,那神龙瞬间变成了一只雏鹰般大小的龙。

“…………”

“记得它叫箕蘼,他可是这世界上对主人最忠心的神龙,别虐待他!

倔强不过,我静静的接过‘他’送给我的礼物。

殆尽修罗涅盘火,猩红漫天,缠绵羁锁;

灵鹰目似鬼煞仙,念是凶恶似魔。

贻误前缘绕梁缘,相思满帘,何曾相见。

俯瞰天下群魔麇,唯有箕蘼最忠心。

我怎么会不知晓它呢。

而我这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所想的我又岂会不知?

弈,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来这里救我的!

第七十章:中计

朦朦灰雾,玄月如勾,静夜迷踪,阎霄宫里个个心怀鬼胎的盯着窝在独孤绝怀里的我。

鬼母凌厉的眼神似锋利的刀子朝我射过来,语气有些激动,“绝!他不可能真心待你的,你要他当你的王后,迟早有一天

他还会背叛你,你不是说你只是要拿他泄愤,拿当……”

后面的话被独孤绝射过去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那女人又把满肚子的气愤透过眼神朝我射来。

颜姬笑得意味不明,嘴上说着恭维的话,谁知道她的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现在魔都很需要一个实力超群的霸主去稳定

局势。

赤冽翼几乎不怎么说话,他看我的眼神依依旧是恨不得拔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那种。

但碍于独孤绝的威慑,他不敢造次,索性转过头不看我!

“再过十天是个好日子!而且要是在辰时会更好,是吧,我的王后!”

独孤绝语气温柔,却给人一种摄骨的阴寒之感。

话一出我的心没来由的抽了一下,卷缩在他怀里不作声。

鬼母的脸色也刷的一下白了两层,跟打过面粉似的,眼里的神采瞬间暗了许多。

十天后,我们的轮回刚好够三千年,而那人要选在辰时,因为三千年前磐壁崖前辰时正,我亲手将他打下蛇渊。

他这么做的目的我猜不清,但我可以肯定绝对是个陷阱!

突然我心口一窒,便感觉到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朝着一地方涌去。

感觉到了我的异样,独孤绝抬起我的下巴问道,“怎么啦,身体不舒服?”

身体慢慢地像被烈火猛烧一般,体外却没有一点异常,就是烧心烧肺的难受。

可我却轻轻摇了摇头,身上的疼痛让我下意识的又往他怀里钻去。

见我没什么事儿,他转头朝那几个人吩咐道:“颜城主现在魔都那边的事情我就交给你全权处理。

至于灵都,翼你守紧点儿,最近越众城骚动不小,我想很快就会轮到灵都了。

鬼母我叫你办的事儿,希望你别令本王失望。”

“是!”

三个声音一齐发出!

“噗!”

同时一口鲜血从我口中喷薄而出,洒在精美的锦袍、华丽的御座上,煞是妖艳!

下面的人一脸错愕,抱着我的人俊眉紧蹙,沉声道:“若炎,怎么回事,告诉我!”

我强压剧痛,紧拧着双眉,又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的心口突然剧烈抽痛像是所有的血液都将从那里冲出来……啊!”

一声惊叫刺人耳膜,我嘴里血腥味越积越重,却再没喷出一滴血,只是那心口的衣服瞬间被鲜血浸得猩红,慢慢扩大着。

“不好,是血心丸!”

说话的同时一股灵气被打入我体内,暂时震住了迅猛扩散的血红!

但那疼痛感却愈加剧烈!

朦胧中我听到他沉声质问道:“云丹你不是说血心丸早就消失了吗?这怎么解释?”

说完也不等那人回答,他便抱我径自朝储灵室飞去。

我知道鬼谷国的储灵室就好比魔都的万花城和幻影城的结合体,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奇丹妙药,更有各式各样的复杂的机关

,还有供人疗伤的上等冰室和雾池!

而我想要去那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逃出去!

我猜的没错,他将我抱到了以前皇妹治病的冰室里。

尽管那血心丸的魔力被他压制住了,可是那血还是在慢慢沿着我的肌理渗透出体外。

当他将我放下的那一刻,刚刚下的禁制被瞬间击溃,同时一股锥心刺骨般的痛也击溃了我的神志!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浑身上下已感受不到疼痛。

只是我看见自己的身体几乎呈透明状!

很白,很亮,肯定还很冰,可我感受不到,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知觉,就算一刀子坎在我身体上这会儿也不会有感觉!

我刚想起床,便听到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不用猜,肯定是独孤绝!

“醒啦,躺着别动,等一下血气回流了,我又得帮你再顺一次内息,而且你的身体也不允许!”

“谢谢!”我面无表情的谢过,不再说话!

他在冰室一直陪了我差不多两个时辰才走,没什么语言,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任由他直勾勾的盯着,我脸上没有丝毫表

情。

后来他说他要先去处理一些事情,再回来陪我!

我也没回话,静静听着,悄悄的盘算着。

我知道他要去找谁,那血心丸是鬼母的最拿手的毒药。

天下的人只知道只有她才能炼制出这种毒药!

可是他们没想过,天下还有个毒王叫颜姬!

虽然她不可能给我,可是并不代表我就得不到!

他们忘了鸣儿现在和他们一样,可以自由隐身,虽不可以自由出入,可是在不被人看见的情况下躲过那些嗅觉灵敏的猎狗

,偷到血心丸又岂会是难事?

他走后只留了两个像人的侍女照看我,不久过后那两个侍女也成功的被我用迷香熏晕了。

我强打精神支撑起身体朝墙壁走去,可惜我现在法力被禁锢,使不出来,只能一点一点的挨着石壁敲。

可是大半天过去了,一无所获!

我有些心急,那人肯定要不了多久就会过来,在那之前还没找到机关的话就没有任何逃走的希望了。

而我记得很清楚那日我和鳌戎去秦爷爷住的地方时发现了原来那间冰室是和储灵室有一间冰室是相通的,而且我敢肯定当

年秦爷爷就是从这间冰室将皇妹接走的!

不过为什么我会找不着机关?如果不是在墙壁又会是在哪里?

我转头扫了一眼四周,氤氲缭绕的雾池没可能,冰桌下也没什么希望,

那么就只有冰床啰,可是那整个冰床都是透明的藏不了任何东西呀?

抱着侥幸的心理我还是将手伸了去,而事实告诉我真的是在冰床下,我僵着冰指在上面探寻了半天,终于找着了那机关。

机关移动,宽大的冰床从两边分开,长长的玉石阶梯呈现在我眼前!

满意的勾了勾唇角,露出了我这些天以来的第一个微笑。

小心翼翼的往下走着,按着我们当时来的路线返回,我警惕到全身的毛孔都张开。

很顺畅,没有暗器没有毒粉!

虽然身体很虚弱途中停停歇歇了好几回,心里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飞奔出去!

我已迫不及待的想要快点找到他们!

可是我忘了一件事情,上帝是个货真价实的焉黄瓜,他只在云端一眨眼,命运的齿轮就把我的希望碾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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