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星映月——拾舞
拾舞  发于:2011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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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希望能确认主谋,就等席先生点头。」

「雷大人真是太客气了,就照雷大人的安排行事吧,我没有意见,倒有一事……」席沉玉停顿了会儿,才望着雷子云。「

苗家兄弟不知是否还活着?」

雷子云挑起眉,随即回答,「当时凶嫌也没有找到他们的下落,那么危险的状况下,也许死了,也许没有,如果席先生觉

得有需要的话,也可以派人再找看看。」

席沉玉沉思了会儿,手上的扇习惯地敲在手心,过了半晌才叹了口气,「以抓到指使人为主吧,人死了就死了吧。」

雷子云只点点头,老实开口,「那么久的事了,若是人活着却没有回来,肯定有他们的苦衷吧。」

席沉玉点点头,只和雷子云商量起他的计划。

约莫一个时辰,大约拟定了怎么合作,雷子云便告辞回去。

席沉玉送走雷子云,叹了口气端起桌上已经凉掉的茶水喝了口,身后传来脚步声。

「你真认为他们死了?」

席沉玉放下茶杯,回头望着燕长青,「如果活着为什么不回来?如果不是死了,就肯定是不想回来。」

席沉玉停顿了会儿,在燕长青开口前又说了下去,「我没有阻止雷子云在这里谈事情,是因为不想让你觉得我防你,我们

就快要抓出真凶了,至于他们的下落……就算了吧。」

燕长青瞪着他的眼神充满了不信,「我不相信,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没有办法跟我求救,知道我在,他会回来的,我没有

见到人不会放弃。」

席沉玉只冷静的回答,「也许人死了?」

燕长青的眼里满满的恨,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开口,「就算是死,我也要见尸。」

席沉玉闭了闭眼,觉得无力到了极点,他仍然在想着怎么样才能让燕长青放弃,如果今天苗亦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就

算燕长青见了他又能怎样?

而燕长青望着席沉玉少见的疲态只安静了会儿,才觉得冷静下来,沉声开口,「不管你怎么打算,我都会努力到最后一刻

。」

说完,燕长青转身要离开,走到门边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又开了口,「温家那个小鬼对你来说真那么重要?」

席沉玉只怔了怔,随即仰起头来坚定地开口,「是,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他。」

燕长青没有说什么,只举步跨出了门,离开了丞相府。

席沉玉望着他的背影,难得的心里充满了不安。

他不知道燕长青想做什么,但是……念头一转想到温六是慕容云飞的宝贝弟弟,再怎么样他们也不会让温六出事。

席沉玉只希望能快点揪出真凶,让燕长青觉得好过一点,说不定他就不会那么执着于找到苗家兄弟了。

叹了口气,席沉玉知道这不太可能,但至少可以了他一个心愿。

「上官。」席沉玉侧头朝外唤着,上官随即从外面跑了进来。「帮我注意一下燕大人的动向,如果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马

上通知我。」席沉玉不太放心地盯着上官,「但是别跟太近,有状况先保你自己的命,知道吗?」

「知道。」上官点点头,一转身马上就窜了出去。

席沉玉现在只能等着雷子云的计划,并祈祷着能够成功。

11.

预定行动的那一天,席沉玉从牢里提出江勇押解到暂时拘禁他的老宅,只是短短的距离,席沉玉看来轻松自在从青天监一

路走出,江勇则是一脸惨白地频频问着席沉玉是不是真的没问题。

一路上也的确相安无事,直到进了那栋无人大宅,奇袭才突然发动,除去江勇,席沉玉只带两个人,屋里有两个人接应,

而来袭的却有八个黑衣蒙面人,等到席沉玉一行进了屋,走进前院才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墙头。

为首一人低声开口,「我们不想惊扰席先生,只要把江勇交给我们即可,我们不伤一人离开。」

席沉玉也没惊慌,仍是一派悠闲地笑着,「把人给了你们,我用什么脸在朝堂混下去,你觉得我会一点布置也没有,只带

两个人就来这里?你们也太小看我了。」

为首那人沉默了会儿才开口,「传说席先生足智多谋,光凭一张嘴就可以逼退千人,更何况我们只有八人,我不信你的话

,你该叫雷大人亲押人犯的。」

席沉玉更加悠闲地甩开了他的扇,「要叫雷子云押解人犯,你们还会来吗?你们可以小看我功夫不好,可不会小看他吧?

为首那人停顿了会儿,和其他人对看了下,像是在考虑,然后一咬牙突地飞身朝席沉玉冲去,「把江勇交给我!」

席沉玉只是笑着摇着他的扇,连动也没动一下,那一瞬间从屋内涌出大批衙役,雷子云一马当先地冲向前去挡住那黑衣人

对席沉玉的攻击。

而席沉玉只是退到一个不会妨碍人的地方观察着。

「老大,要我……」上官站在身后,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帮忙,被席沉玉一抬手给阻止了。

席沉玉目光如电地望着场中,过没一会儿才开口,「让燕大人来支援的那支禁军到西边守着,你守着后门。」

「是。」上官应了声,迅速离去。

场内形成一场混战,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但毕竟只来了八个人,在一声短哨音响起之时,那八个人同时朝不同方向逃窜

「全都不准走!」雷子云大喝一声,单手先擒下那个为首的,目光一扫场中人一涌而上,压制住了三人,眼看有两个人往

西边翻墙而去。

雷子云将手上擒住的人交给旁边的守卫,冲上前去又抓下了一人。

一阵骚动之下,西边翻墙而出的两人被守在外面的皇城禁军逮个正着,同时上官也押着一个人回来。

院里的一场混战才停止,八个人被捆坐在地上,雷子云神情严肃地望着眼前的人犯。

这个围捕行动算是非常成功,但也让雷子云叹息。

他开始就设好了陷阱,在保护拘禁江勇的每个关卡都有可能流出消息,他也不可能去怀疑每个人,所以他在每一个关卡所

放出的消息,都有些只有他跟席沉玉才知道的不同之处,但最后来灭口的人,消息仍然来自官方,也许对方就从他青天监

的公文里看来的消息。

想到此雷子云还是不禁觉得郁闷,抬眼望向身边的席沉玉,他已经收起悠闲自在的神情,一脸凝重地跟他交换了个眼神。

八人已被揭开蒙面,席沉玉望着为首那人,年约五十上下,身手矫健功夫了得,要不是安排了这么多人,还带了禁军当后

援,可能没那么好拿下。

席沉玉挑着眉盯着那人,语气嘲讽,「有时候……我的话还是得信的。」

「哼,横竖是死路一条,要杀要刮随便你!」为首那人双眼狠厉的瞪着席沉玉。

席沉玉倒是笑了起来,「你不是真的这么想吧?你知道雷大人可不像我,他为人正直,肯定不会当场让你送命,等进了大

牢,自然有人接应是吧?」

为首那人僵了下,闭了嘴没有再说话。

雷子云严厉盯着眼前被逮住的八个人,锐利的目光盯着那个为首的,沉声开口,「你就是刘福?」

为首的人沉默着不肯回答,雷子云侧头望着一旁保护得好好的江勇,见他勉为其难地点点头,才又开口,「把主使者供出

来,我会考虑从轻量刑。」

席沉玉向前一步,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雷子云突然用力推了他一把,他机警的闪过一边,上官连忙挡在他身前,席沉玉

抬起头来一看,刘福竟然已躺在血泊中。

席沉玉冲过去查看,一剑封喉,不管能不能活,至少都不能说话了。

只见雷子云和一个身型矮小的黑衣人缠斗在一起,那人手持长剑,徒手的雷子云很难近他的身,其馀衙役在一旁警戒着,

不敢贸然插进雷子云的打斗中。

席沉玉沉下脸色,手上的扇一扬起,杀气尽出,上官赶忙退开到一边去,他晓得他家老大在京里喜欢让人觉得他身手无用

,但其实真要出手,他老大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席沉玉飞身向前,手上的扇划出一道锐利的弧,那人不敢小看,机警地赶紧闪开,只见那把扇竟像一把利剑般划过他身前

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雷子云想趁机制住他持剑的手,那人一缩手也不留恋直接将剑撤手,他知道一旦被雷子云抓住就完了,他飞身退了几尺,

席沉玉却已经扬着扇站在他身后。

那人从袖口翻出一柄短刀,横在身前左右张望着。

「你怎么会认为自己能安然脱身……」席沉玉凝着眉开口,语气倒不像他平常的悠闲,也不像是疑问,倒是像自言自语。

那个人望着席沉玉,微微一笑,出口的声音苍老而沙哑,「我没有。」

雷子云眉头一皱,赶紧扑向前去,同时席沉玉也发现他的意图,飞身过去一扇打掉他手上的短剑。

而雷子云制住那人的双手反折在背后,那人并没有反抗,带着笑的唇边流下了鲜血,身体颤抖了几下,最后垂下头一动也

不动。

雷子云重重叹了口气,松手将那人放了下来。「服毒自尽了。」

席沉玉脸色极为难看,盯着那个人看了半晌,伸手拉开他脸上的蒙面,回头望向剩下的七名人犯,沉声开口。「谁知道这

个人的身份?」

一片不安的沉默之中,席沉玉仰起头来盯着他们,「这人现下是来灭口,你们几个算是运气好,要想主谋拥有这等忠心手

下,就算宁死也不把他给拖出来,你们觉得自己还有命活到审判吗?」

那七人面面相觑着,脸上露出些惊慌的神色。

雷子云走过过来,冷着脸厉声开口,「现下办的是武状元苗亦方被害事件,牵连甚大,就算你们可以活着审判,进了大牢

也不过是等待秋决,有什么线索的立即供出,我答应你们可以从轻量刑,要隐瞒不报,等我们自己查出来,我保证你们不

用等秋决,我会恭请皇上立斩。」

那七人看起来更加的惊慌,其中一人犹豫了许久才开口,「我们……真的不认识他,他只跟刘福说话的……」

一见有人开了口,另一个年纪大些的也接了上去,「我虽然不认得他,不过在苗家下手那天,那个人也来了的,他背上中

了苗亦方一刀,回头疗伤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背……我想他进过大牢。」

席沉玉和雷子云对看了眼,席沉玉朝上官使了个眼色,上官走过去拉开那个人的衣服,露出背上的累累伤痕。

雷子云走近去察看,发现背脊靠颈上有一大块圆型的烫伤,「这是被烫掉的烙印,他进过天牢。」

「何以见得?」席沉玉蹙起眉,每个省都有大牢,不知道雷子云是用什么判断这人进过天牢的。

「他的烙印烫在颈上,每个地方的大牢在人犯身上烫的烙印位置都不同,只有下过天牢的才烫在这里。」雷子云解释着。

「找得出身份吗?」席沉玉又问。

「天牢的人犯资料比其他大牢的资料来得齐全,问题是他什么时候出的牢……得好好查看这具尸身。」雷子云沉吟着,抬

起头来吩咐,「把人全带回去,连同尸体也小心运回。」

大队人马押解着那七人,搬运着尸体连同江勇一起回去,席沉玉走在雷子云身边,深吸了口气,「雷兄得找个好仵作了。

雷子云点点头,「不会有问题的。」

两个人都觉得事情有些难办,雷子云沉默了会儿,像是想让气氛轻松一点,微笑着开口,「那个一张嘴可以退千人是真的

吗?」

席沉玉笑了出来,望着雷子云,一脸有趣地回答,「那倒是真的,当时在关外,我方只有两个人,遇上了钦族千人兵马,

而且我只说了一句话。」

雷子云好奇地望着席沉玉,「愿闻其详。」

席沉玉大笑了起来,「我只说了,『赫连还不快上!』」

雷子云一怔,也大笑了起来,「那赫连将军一人可抵千人的传言是真的了。」

「千真万确,那家伙还有个绝技,他可以一边砍人一边骂我。」大概是想起往事,席沉玉笑得极为开心。「不过我可要声

明,那些钦族人本就是赫连惹来的,可与我无关。」

「真是好朋友。」雷子云笑着,他也极少看见席沉玉笑得这样开怀谈论着一个人。

席沉玉大概也觉得自己有些过火,连忙收了笑,「让雷兄见笑了。」

「别这么说,希望哪天席兄跟别人谈起雷某的时候,也可以这般开怀。」雷子云笑着回答。

「这是自然,我很庆幸能跟你做朋友。」席沉玉很认真的回答。

就在两人相视一笑的时候,雷子云身后传来一个不满的声音。

「我还想说赶来帮个忙,看来你们相处甚欢。」

雷子云回头,一脸惊喜,「你回来了。」

长孙倚风一脸不悦地瞪着他们,但是看着雷子云没有掩饰的惊喜笑容,又没办法摆出个不悦的脸,有些无奈地瞪着他,「

刚回来,听说你押解人犯出门,我想说来帮个忙,哪知你有个好帮手了。」

雷子云笑着,「刚赶回京该先休息的,这里已经没事了。」

席沉玉轻咳了声地开口,「雷兄,那我不打扰了。」

雷子云赶忙回头,「席兄不一起过府坐坐?」

席沉玉笑了笑,「不了,我府里还有事,倒是仵作要有结果了,还请您通知我一声。」

「当然。」雷子云知道他俩不合,温六也不在,也就没多留他,抬手轻撞了下长孙倚风。

「席先生辛苦。」长孙倚风不甘不愿的,客气的招呼了句。

「不敢,长孙公子远道而回,快些休息吧。」席沉玉难得的,也没有多话,只跟长孙倚风客套了下,就转身离去,上官紧

跟在后。

长孙倚风望着他离去,回头望着雷子云,「他今儿个怎么这么客气?」

雷子云苦笑着,「平时不客气的都是你吧?」

「我今天可安份得很。」长孙倚风冷哼了声。「我不在的时候没发生什么事吧。」

雷子云想席沉玉大约是见了长孙倚风,又想起温六的事,轻叹了口气。「这事可大了。」

见长孙倚风好奇地望着他,雷子云想,为了公平起见,就慢慢的讲给他听,省得他上了温府,听到的版本也许会有点偏颇

……

12.

事隔二日。

「两位大人请。」

牢头开了大门,恭敬地请着雷子云和席沉玉进入。

雷子云领头,后头跟着席沉玉,一步步的走下死牢。

走到最底层,一股子腥臭和血味儿冲了上来,雷子云还算习惯,席沉玉则皱起了眉。

「这毕竟是死牢,还请大人忍着点了。」牢头跟在后头,不放心地说着。

「不要紧,是那里吗?」雷子云回头温和地开口,经过了死气沉沉的牢房,伸手指着最底的一间没锁的房,也不是牢门,

只是厚重的木门。

「是的是的,我去叫他。」牢头越过他们,伸手大力拍门。「老大哥呀,开门,雷大人跟席大人来了。」

咿哑地一声门打开来,一个约六十多岁的老人家,从头到脚都包的密密实实的,只露出张沧桑的脸,弯着腰拄着支木杖缓

缓走了出来,微微点了头,「雷爷……雷大人,席大人。」

「杨老不必客气。」雷子云笑着,他认识杨老头也近十年,偶尔会带酒下来跟他喝几杯,这倒是他入了青天监之后第一次

下来看他。

「我无官无职的,杨老不必称我为大人。」席沉玉也笑了笑,望着这位传奇的老者。

「席先生。」杨老头也没客气,直接改了称呼。

说起杨老头也是个衙役之间的传奇,他原是个衙役,虽然没练过什么功夫,但是天生一双飞毛腿比使了轻功还快,抓起犯

人冲得比谁都要狠,年纪稍长之后也很照顾年纪轻的衙役们,总是比他们都要快要狠的冲向犯人,从不犹豫,在衙役间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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