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喜欢那个林非，还有爱上我的模式就可以看得出一二。

就因为我饿了，想吃小玻璃为我煮的饭菜，想他晚上是在家陪着我，望着我笑，而不是去应酬那个变态。

又是一次晚归。

听见他开了门，接下来却是敲响了我的房门。

“刚刚我见过黎佑扬。”

“然后呢？”我拍了拍床边，示意他坐到我边上。

他走到了床边，却没敢上我的床。

“他提出了一个……奇怪的条件。”

对他那种坚持，我依旧是好气又好笑，“要我不再见你？”

“你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笑了笑，起身握住了他的左手，“……你喝得烂醉的那个晚上。”

他居然把手给抽了出去，“你信吗？”

攥了攥空掉的右手，楚杰，这个，你想我怎么说才好呢？

“应该比较可信。因为他提出先签约，再让你走。我想他和我一样，”一把把他的手又逮了回来，惩罚性的捏得用劲，“

都认为你相当的……爱我。所以，只要让你知道我答应了这个条件，不管最后我愿不愿意放你走，你都会很伤心，然后，

对我彻底绝望。想来也很合乎逻辑，不大像是谎话。”

“所以呢？你准备先答应，后面再看？”

他说的有些急，话里面那意思，我听得很清楚。

楚杰，在你心里到底把我想成了什么人？

还是说你真想乘着这个机会从我身边溜走试试？因为怕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那你那晚口口声声的还和我说什么爱？

还是在不是不爱，只是还不够爱。

越是这样，我还就越不想放手。

除非你能爱我到入了肉，进了骨，而我也能习以为常到视之为无物，否则你休想能一走了之。

“你最好给我死了这条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楚杰，我真的很好奇，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怎样的定义？”

“……你拒绝？”那表情像是惊，但更多的却是喜。

原来，只是在怕我会答应吗？

我有些好笑的打住了自己那些无端的猜测。

还是我在不够信他。

不够相信他和别人的不同。

我笑着望进了他那双既惊且喜的黑眸，肯定地说出了“当然。”

65 再吻

他的手指微微的用了些劲，那双眼里满是投入，身子也直了直，好像紧张。

回想起他那些反复，和他的还不够爱，一顺口就掉转了话锋，“……是还没有想好。”

他一僵，立马变了脸色，“耍我呢？”

让你这块小玻璃紧张紧张也好。

我打趣的看了看他那张急转直下的脸，扬了扬声调，“你不是说你不怎么‘喜欢’我吗？失望什么？”

“……”

“我不会答应。没你那么无聊，整天翻来覆去。”

这次换我把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憋着笑靠回了床头。

“那合约呢？”

“没什么好担心的，只要开的条件够好，他毕竟是个商人，会答应的。”

难道你想问的就只有这个？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不答应？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你说，我该怎么回答你才好？

他低头、皱眉、闭眼、咬嘴唇的，最后还是开了口，“他还跟你说些什么？”

“他还跟我说些什么？”这是什么问题？

“没什么，那我先出去了。”看他松了口气，开始往门边走。

一个名字，一下就冲了出来。

翻起身，在他打开门的那一刹那，猛的从后面把门给关了回去。

逮着他的领口，拖拽着把他摔到了床上，就压了上去，“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不会隐瞒。”

他居然还想兜着，“你他妈的到底想问什么？还想着那个林飞是不是？你不是对我变得快，而是压根就没忘记过他是不是

？”

“不……”

我吻住了他。

有这个字就够了。

我不想再去追问，也拒绝相信在他的心里，那个林非有可能比我更重要。

急切。

却要不失温柔。

现在能吻他，吻过他的人是我，而不是那个林非。

唇舌分开的时候，身体却交缠在了一起。

呼吸错乱，一如往日的沉醉。

他那副意乱情迷、媚眼如丝的模样，比说明什么都更有效用。

我撑起身，在他的大腿上重重的给了一下，“快滚。”

他失神的笑了笑，起身离开了我的房间。

在他说了相爱的人才能亲吻之后，清醒着任由我再亲吻了他。

比起那一晚。

这次的感觉虽然差了点，不过味道好了很多。

虽然也有一点酒味，但是，至少我不用再去漱口。

66 变调

我开始体会到什么叫做攘外必先安内。

让那块小玻璃安了心，能够听话的每天守候在我的身边。

陪着我说，望着我笑，看着我的时候暧昧默动。

我才能专心的去处理那些繁琐的日常事务，和那些老家伙你来我往。

跟他在一起的感觉恢复到了最初那种舒适，甚至更好。

我任由着那种亲密滋生。

也开始体会到，他对一个人到底能够有多好。

好到我几乎能无时无刻的感受到他的用心和细心。

那种细心，细到楚杰这两个字，几乎渗透到了我生活里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小小的惊喜和意外，让我欣喜、期待。

然后欢愉，到害怕。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充实，真实到让我觉得害怕。

就好像不管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我自己的思想、情绪，随时都会脱离我的掌控，然后被楚杰握于手掌之中一样。

对他，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喜欢。

越来越喜爱……

越来越爱。

我想阻止自己越陷越深，而越是注意就越是感触。

不管是拥抱还是亲吻，身体上的摩擦，唇舌的交缠，随时都能让我近乎失控。

开始在亲他的时候狠狠地压住他的嘴，让他仰着头，然后深吻到他不得不吞咽下我的唾液。

抱着他的时候开始不自觉地，揉摸着他的腰，他的背，有时候恨不得能把他揉捏出水来。

想要在他的身体里注入我的另外一种液体。

那种想要他，想要完全占领的感觉，强烈到让我根本就不敢去碰触他身上任何私密的地方。

然后我开始由舒适转为焦躁不安。

那块玻璃居然还在笑我是有喜有怒越来越像一个常人。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想直接就把他压在身下，完全撕裂，然后侵占到彻底。

67 罪恶

在有可能会控制不了的情况下，我不想碰他。

那有违初衷。

我只想他成为我的附属。

他已经勾得我对他的兴趣远远超过了女人。

我想他有那个本事，把我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我开始找女人。

试图在放纵中寻求自控，找到那个我在男女之间的平衡点。

不过和那些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并不痛快，也并没有得到纾解的感觉。

对那块小玻璃，我好像真的是完完全全的昏了头。

他依旧跟从来就没有过欲望一样的任由我亲，任由我吻。

从来不会暗示，更不会提出那方面的要求。

对于我的不进一步，我想他心里明白。

所以在面对他的时候，我或多或少还是有了一点罪恶感。

我背叛了他，就在我担心会被他背叛、舍弃的时候。

我也开始试着对他好。

在他帮我打领带的时候，帮他正一下领带。

在他帮我端茶送水的时候，提醒他给自己多准备一杯。

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帮他夹几次菜。

送他礼物，包括银行卡和现金。

他没有任何拒绝。

统统接受。

这或许就是我们之间的平衡。

我付钱，他给情，对我好。

我应该觉得满足和高兴的不是？

一切都按着我想要的在发展。

但该死的，我就是一点也没觉得高兴。

我开始觉得他是被我买来的。

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还在真的爱我？

是不是足够真心。

是不是还愿意真心。

68 风景

暑假的时间没多长，刘启明和秦毅来了没多久就已经开始在为回校作准备。

楚杰也开始时不时的望着秦毅走神。

我分不清他是在感触自己不能归校，还是单纯的在对秦毅恋恋不舍。

或者两者兼有。

“怎么，舍不得？”

“我就这么一个小秘，能舍得吗？”

“小蜜？那要不要我让你的小蜜留下来陪着你。”

他那副表情就像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一样，有些惊讶，还有一些愤怒。

至于吗？

用他的话说，他不想浪费掉秦毅沿途的风景，断了秦毅的选择。

什么意思？

我浪费了他沿途的风景，断了他的选择？

他还想选择什么？

不是我？除了我他还想选择谁？

还能去选择谁？

那一晚我没有回去吃饭，也没有给他电话。

第二天他在给我的文件里夹了一张字条，上面只有七个字。

“风景于我，齐宇也。”

我只是沿途的风景？

可赏心悦目，可肆意沉醉。

但却不是最终的目的地，是这个意思吗？

楚杰。

那谁才是你的目的地？

那个林非？

那小子连影都不见了？

你还在记挂着他？

那你置我于何地？

我在你的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

一周以后，我把毕业证和学位证书都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他一如既往，全盘收下，只字未提。

69 离间

还真是不想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不过我想这不算是坏运气。

仅仅只是过了一天，当我从地下停车场走出来的时候，居然在楼下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非。”

那个男生听到了，然后转过了头。

我还真没看错。

“你好，我们曾经在楚杰的电脑上见过一面。我叫齐宇，是楚杰的……室友。”

“你好，我来找楚杰的。”

一点也不友善的语气，还是说他也知道了什么？

意外的，这几天的烦闷倒是轻了一些。

原来暗中吃味的，并不仅仅是我，“但我不认为楚杰会想看见你。”

“你什么意思？”

“反正你也不急于这一时，我们找个地方聊一下？”

我开车把他载离了我家的楼下，越远越好。

“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别浪费我时间。”

“不会是浪费的。”看他那副心急火燎的模样，我还真是有了一种优越感。

毕竟现在，能把楚杰搂在怀里的那个，是我。

“你凭什么说小杰会不想看见我？”

“你既然已经走了？又跑来干什么？”

“……关你什么事？”

那句话明明就是在心虚，“你应该也知道楚杰喜欢男人吧？”

“……你什么意思？”

“而我，也喜欢他。”

“你什么意思？”

“或许就是你想到的那个意思。你们的事情虽然他没说，不过我也猜得到七八分，毕竟这种事，并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接受

。”

“……”

“他以前的事我不想过问，不过，既然他已经‘跟’了我，我想，我还是有责任保护他，让他远离‘某些’伤害。”

“闭嘴，你给我闭嘴，我不信。”

“如果不是你上次来，我想他也下不了这个决心。”

“你有什么资格保护他？我保护了他整整十二年，你有什么资格说你保护他？”

资格？什么资格？

他曾经把你当作目的地，而现在却只是把我当作风景，就是你所说的资格？

可惜矮你没机会知道。

“这有什么资格可言？只是看他要还是不要。……既然你前十二年把他保护得这么好，现在又何苦来伤害他？”

“只要我说了，他就只会要我，不会是你。”

是吗？

……或许真的是。

林非，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的提醒呢？

你说得对，我应该连一丁点的机会，都不给你们留下。

“林非，亏你还跟他相处了十二年，居然这么不了解他。你拒绝了他，他跟了我，你现在又准备来跟他说什么？说原来你

也喜欢他？……耍他吗？你让他情何以堪？这比什么的打击都大。我跟他该‘做’的什么都‘做’了，你认为以他的脾气

还能回头再跟你？真为他好，就留着你这个秘密，一辈子都不要说出来。”

看见那张阳光，还算帅气的脸变得铁青。

我的心里真是舒服了不少，“你走，就像他为你所做的一样。为了让你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离开你。你现在，是不是也应

该为他，做同样的努力？”

找了人跟着林非。

那一晚，我心情很好的回了家，把楚杰吻得手脚发软的摊在我的胳膊上。

他看我那眼里，满是情动。

别无其他。

他说过了，他爱我。

而我决定过，要相信他。

70 流言

黎佑扬依旧在骚扰楚杰，我任由他们两去，反正也出不了什么事。

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居然开始在齐氏里闹得乌烟四起。

然后波及到了我的身上。

从楚杰跟黎佑扬有一腿，变成楚杰勾引了黎佑扬，再变成了楚杰勾引我不成转而勾引了黎佑扬，然后变成楚杰和我本来就

有一腿但不甘寂寞又勾引了黎佑扬。

最终在大姑他们那一家的嘴里演变成了，楚杰本来和我有一腿，还对我死心塌地矢志不渝，不过很不幸的遇到了上次的合

约事件，我无力解决，在得知了黎佑扬的性向之后，便派了楚杰去勾引黎佑扬。

按楚杰的话说是，“我如何的坚贞不肯，你如何的威逼利诱，我如何的委曲求全，你如何的寡情薄意……然后黎佑扬就上

了钩，签了约，化身为正义人士，要救我于水火之中，怎奈……”

说道这，他还顿了一下，停住表演，似嗔非嗔的瞄了我一眼，“我太那什么你了，一心只想死守在你的身旁，所以才有了

今天的局面。”

弄得我下半身一紧，“其实有一个地方，他们说的也没错。”

他居然还敢笑着对我一撞，“我们有一腿那儿？”

我狠捏住他的下巴，就是一阵厮咬，一直到散了气，才松手离开，“是不甘寂寞，有了我还去勾搭黎佑扬那段。”

“去你的。”

他说得很有点羞怯的意味，弄得我扭弄了他几下就又吻了上去。

我借机收拾了几个人。

那阵流言风，也就没了下文。

几经颠簸。

我和小玻璃，也恢复了我们以前那种充实而又小有激情的生活。

我很满意。

不管是对相处的模式。

还是对他。

71 醋意

跟着小玻璃一块。

晃晃悠悠的就到了年末。

年末的第一件事，就是大伯父家的那个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