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陆凯凑上来,硬挤到他的沙发上,小声问他:“你是不是有病?”
秋晨岭给了他一个凌厉的白眼,然后闭上眼睛小翻了一下身变作一个四仰八叉面对天花板的姿势。
陆凯再接再厉:“你肯定性冷感。”
秋晨岭刀枪不进:“不用你操心。”
陆凯开始动手,他猛地抱住秋晨岭的腰,抱得死紧:“不如我来帮你开发一下吧!”
秋晨岭冷不防尖叫起来,挣扎中一膝盖顶中陆凯的脑袋,陆凯痛得泪花闪闪,突然后悔自己抱到了禁区,遂八爪鱼似地活
动触手,把搂在秋晨岭腰际的手上移上移转而抱住人家胸背,然后忍住疼痛不知廉耻地把脸凑了上去。
他又一次用强了。当然他认为错的还是秋晨岭,因为对方无论如何都是一个不配合的态度。他知道秋晨岭对他没有太大的
抗拒意思,双方又是都有需求的成年人,只是秋晨岭是一个特别的怪胎,让这段感情显得颇为艰酸和辛苦。
不过这回他是奔着要让秋晨岭尝到甜头地念头去的,所以当他用手指进入对方的时候显得特别耐心和坚毅。秋晨岭搂着他
的脖子,然而报复性地将指甲深深刻进了陆凯的皮肤里——当然他指甲剪得很短,伤害力也不算太大。陆凯的脑袋就在他
胸口前方很趁手的地方,他随时可以一肘子把对方的脑浆砸出来——如果他不满意的话。
陆凯伸进了三个指头,花了漫长的十多分钟将总共全部的九个指节统统放入了。然后他技巧性地开始活动手指,在秋晨岭
的身体里探索。
秋晨岭并不舒服,虽然最初的疼痛过去后身体自然打开,可以容纳外物,但体内里进入了自己会动的不属于本身的东西,
显然不会是让人愉快的体验。秋晨岭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双腿,然后陆凯很敏感地顺势也贴了上来,躺到了沙发上,与秋晨
岭紧紧相贴。
这是很让人羞愧的一个姿势,被别人紧抱在怀里,看不见对方的动作,但却被人家侵犯最隐私的地方。秋晨岭用最大的耐
心和忍耐力企图尝试接受一下陆凯,陆凯也尽最大的努力企图被接受。
他一下一下三指并列地按压寻找着那个对的地方,却始终没有效果,让他自己慢慢也焦灼起来,就在他精神高度紧张的时
候,他突然觉得手指上莫名地紧了一下。
秋晨岭的肠壁竟然开始收缩了。陆凯觉得自己上当了,但却又猛地感受到喜悦,他强硬地把秋晨岭扳转过来:“我让你给
我装!明明爽了还不说害我瞎担心!”他几乎是狂喜了,所以得意忘形之下手上更加用力,等脑子稍微清醒过来却发现秋
晨岭脸上红成一片,但显然不是一个害羞的状态。
秋晨岭很辛苦地忍耐着来自后面的空虚,这种来自于不正常的自慰方式的快感。他很想要陆凯的那个,想得肠腹空虚酸软
,对手指的按揉极不满足。想要被狠狠地贯穿,饱满地来回摩擦,一下接一下被进入到身体的最深处,就像是填补灵魂不
知羞耻的高声尖叫的缺口。彻底把那张叫嚣的嘴给堵上。
陆凯当然愿意满足秋晨岭,他简直求之不得。他的东西尺寸宏伟,如果这是秋晨岭愿意看上一眼,大概也要发出难以自制
的感到满足的叹息,可是他只是一味地闭着眼睛,但是陆凯显然会让他用身体来感受自己。
已经湿润而张开的小穴将鲜红的胀大一口吞入,陆凯强抑住要流泻出唇的呻吟,让那些冲动都转为更为含蓄的喘息。秋晨
岭呜咽了一声,探手安慰着自己的冲动,然而陆凯却强硬地拨开了他的手,用自己宽大温热的手包裹住秋晨岭,但是却并
不动作。
秋晨岭的两只脚开始剧烈地在沙发上磨蹭起来,他灵魂支离破碎地对陆凯进行叫骂,而事实上发出的只是断断续续让外人
听来诱人到极点的压抑喘息,好像随时下一秒就要崩溃,让呻吟与哭泣都决堤而出一样。
陆凯一路探进地填满了秋晨岭,他觉得他们早该这样灵肉合一。但是一直以来秋晨岭是这样的不合作,这完全地让他有理
由气恼。
就在陆凯将秋晨岭几乎抱得脱离沙发,发猛力地连续动腰,将自己送入对方身体深处的时候,门铃很煞风景地响了。
外卖来了。
秋晨岭绝望而自暴自弃地大张着双腿,以膝盖为最高点,从小腿到脚尖自然垂落。他将自己完全地交给了陆凯。陆凯控制
着他所有的下面的感觉,他当然知道陆凯不会伤害自己,这就足够了。而此外的羞耻、快感、热情、爱恋、友谊之类的…
…全都见鬼去吧。
但他却听见了门铃。这门铃声像来自另一个世纪或另一个时空维度,听起来分外不真实。但秋晨岭是个极度有理智的人,
就像现在他知道,他的饭来了。
“陆、陆凯……停!放、放我下来”他紧急叫停。陆凯并不理他,然而门铃声越发地短促起来,陆凯恶意地加快了速度。
秋晨岭在剧烈的晃动中抓住陆凯的脖子,然后把上身地拉了起来,然后他身体没有任何着力点地、在陆凯持续的穿刺中—
—掐住了陆凯的脖子。
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早已全线溃败——他的手指根本没有力气。全身过电一般地流淌着一阵阵的快感,几乎让他要看不清
东西,不由自主地要翻白眼。不过他一直是很计较形象的家伙。很快他就放弃了扼杀对方的愿望,转而抡动整只手臂的力
量开始抽陆凯的耳光。在他抽到第五下几乎手掌已经彻底麻掉时,陆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嘴里猛地咬了下去。秋
晨岭吃惊之余来不及惊呼,就敏感地觉到身体里陆凯的变化。
这人……射了……
秋晨岭习惯性地去捂肚子,他不喜欢这种被缓慢注入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待孕的女人。
“滚开。”等陆凯射干净了,秋晨岭才有气无力地发出了命令。
陆凯用力过度,此刻带着心满意足和意犹未尽的复杂情绪乖乖从秋晨岭身体里出来。他看着向来行动利落的秋晨岭这次带
着哆嗦地去穿衣服,动作时开口的小穴还流出了自己浑白的液体,顺着腿流淌下来,然后被秋晨岭一起套进裤子里去。他
想着这效果是多么地美好和遂人心愿。
他不想穿衣服,狼狈地倒在了颇为狼籍的沙发上,想着一会儿可以再来一次。秋晨岭绝对不会再拒绝他。
他目送秋晨岭到玄关那里,然后装作镇定地开了门。陆凯注意到秋晨岭向来笔直的双腿现在有些弯曲,心里就装满了成就
感。
送外卖的是一个本地小哥,陆凯听见他问秋晨岭你病了吗,秋晨岭说没有,然后付钱接过食物,本地小哥依然很多此一举
地表达自己的关心:“你肯定病了,要去医院。”
秋晨岭的敷衍听上去半真半假:“我躺一躺就好了。”
陆凯一边体力透支地深呼吸,一边无声地大笑着拿抱枕压住了自己的脸。
第二十九章
那天傍晚秋晨岭正和陆凯在住宅区的林荫路上散步,间或在没有人的时候陆凯会凑上去求吻,他们搞得就像热恋中的情人
一样甜蜜,而事实总是有点差距。因为两人的其中之一似乎并不能体会什么是爱。就算秋晨岭能接受两个人间亲密的举动
……但是却绝不意味着爱情的开始。
就在陆凯将秋晨岭轻轻压在一辆停靠在路边的陌生轿车上亲吻的时候,秋晨岭的电话很煞风景地响了。
秋晨岭的三姐大失以往风度,以一种克制而沮丧的、似乎随时会哭出来的口吻让秋晨岭赶快回家。
他们家出事儿了。确切地说,是秋晨岭他爹出事了。
中央某大员被双规,坦白从宽时拎出一连串蚱蜢,其中也包括秋晨岭可怜的老爹。他家老爹这些年来真的没少做受贿行贿
的事,不然光靠那点本份事也扩不出秋家门这么大的声势。只是这事大家都懂的,不发则矣,发了就很要命。
秋晨岭回到家时,他老妈正提着包风风火火地出门去,和他都来不及说一句话。他三姐眼圈通红地正襟危坐在沙发里。秋
晨岭后来知道,他四哥不知所踪了,他大姐也因涉嫌职务侵占而被警方调查财产。他妈正四处奔走企图挽回劣势。但秋晨
岭知道那是没有用的。
他想不明白怎么突然他们家就这么多罪犯了。虽然平时老爹也并非一身正气之流,受贿什么的给秋晨岭的概念也很模糊,
但他还是觉得他老爹是个很好的人。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24岁的秋晨岭几乎是个毫无帮助的人。为了保护他同时避免其碍手碍脚,家里让他搬到了市西的一户
普通公寓里暂住。
这事陆凯很反对。与其临时找个窝给秋晨岭,不如让秋晨岭来他这里住。他早些年就从家里搬出来一个人住,美名其曰私
人空间,其实与他父母的住处也不过五分钟脚程。
秋晨岭以此为理由拒绝了陆凯。虽然陆凯和他爹妈很熟,但他和陆凯爹妈并不相熟。
陆凯则觉得秋晨岭此番遭受重大打击,绝对不适合一个人孤单度日。双方陷入僵持。
那天早晨秋晨岭在自己的新窝里睡觉,忽然朦朦胧胧地胃痛起来,于是就醒了。醒了满房间找吃的,结果从床尾堆积的衣
服下面翻出了半包剩下的饼干。当然秋晨岭是不喜欢饼干这种东西的,但是最近他越发地懒起来,对食物没有什么特殊的
要求。
秋晨岭吃了一块饼干,啃得满嘴干燥的饼干屑。正百无聊赖中,一眼扫到了窗台上一个精致的小相框。里面是秋笑风16岁
时和他的合影,那时他14。秋晨岭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拿过一边的手机开始拨秋笑风的电话。还是一样的提示音,您拨打
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秋晨岭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一滴下来。
他很快的穿好衣物然后抓了钱包就出门了,手机也忘了拿。也活该他倒霉,在出大楼的时候,短短几级台阶,秋晨岭的鞋
子莫名其妙地脱了底,他被绊了一下,整个人直接扣了下去,从台阶上滚了一圈多然后翻到地上。
他的假门牙又碎了,满嘴都是血。
秋晨岭眼前金星乱冒地躺了很久,然而并没有人路过看见他。最后他慢慢地挣扎着坐起来,对着关闭的门禁系统无言地看
起来。他忘记带钥匙了,而且他也不认识邻居。就算认识,他也不好意思向别人求救。
他的脚趾断了一根,彻底地逆关节翻转了,让他觉得很可怕。但正是因为害怕,反而又不想动了,仿佛不被人知道,不去
看医生,独自忍受这种骨折的疼痛任时间慢慢流逝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然后陆凯碰巧来了。看见一个人缩在防盗门外的角落里而那人又很像秋晨岭时,陆凯简直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
陆凯和秋晨岭去了医院,之后医治过程的凄惨自然不用说。好在秋晨岭是个对物理性疼痛很能忍耐的角色,其他便也无可
赘述。
然后在医院里,陆凯和秋晨岭再次发生了不怎么激烈的争吵。秋晨岭从来不是个很倔的性格,但这次他坚决扞卫自己的权
益,拒绝住到陆凯那里去的无理要求。
“我不和你同居。”他告诉陆凯。
陆凯感觉既莫名其妙又气愤:“为什么?我们都睡过无数次了!”
“只有二十三次。”秋晨岭纠正他:“你搬来我这里可以,我搬去你那里没门。”
陆凯不可思议:“为什么?放着我家不住,你要我和你一起来住你那个小破屋?”
秋晨岭心里其实有很多话,但他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确定该不该对陆凯说。他盯了陆凯的脸看了很久,他说:“我四哥
不见了……”
陆凯一听这话顿时也愣住了,颇为不知如何应对。秋笑风走了的事他知道,虽然他也认为这种时候不告而别的儿子是混账
儿子,但此刻显然不适合在秋晨岭面前骂出来。
秋晨岭用新安的门牙咬住了一半的下嘴唇,想了想,忽然站起来,单脚跳着要往外去。陆凯拦住他:“去哪儿?”
“我去找他。”
“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那你去找!”
“我去哪儿找!”
秋晨岭就开始耍赖了:“我要我四哥。”
陆凯不禁要冷笑:“你几岁了?你四哥不是小孩了,你也不是小孩了,一个两个都帮不上家里的忙不说,还要添乱……”
然后陆凯就住嘴了,因为秋晨岭的表情已经变了。
秋晨岭从来没有从陆凯这里听见过任何关于自己的负面评论。他当然知道自己不够好,不,大概是很不好,但自己觉得和
听别人评论的感觉是很不一样的。何况那个别人还是陆凯。从来不对他说NO的陆凯。
“陆凯。你真讨厌!”
秋晨岭向来认为他的反省不需要别人的参与,而陆凯却自认有资格对秋晨岭提出意见。矛盾就出现了。
后来的事情就有些匪夷所思了。秋晨岭要走,但脚趾骨折了又不方便走,还是只能陆凯扶他。也不知是不是陆凯心不在焉
,还是秋晨岭自己心潮澎湃,总之在下楼的时候,秋晨岭踩空了一脚,然后直接滑下了楼梯,陆凯一时走神没有拉住,反
而被秋晨岭拖了下去。更糟糕的是,两个人滚到楼梯底部时,陆凯正好又重重地砸到了秋晨岭身上。当他从秋晨岭身上爬
起来时,秋晨岭基本上已经没有动静了。
第三十章
这是一件极其悲惨的事情,一个正准备出院的伤者瞬间回炉重修。秋晨岭这种情况叫做倒霉起来喝凉水也塞牙。他落地的
时候后脑正好磕在最后一级台阶上。重伤。
秋晨岭花了四个月的时间康复,期间他父亲和大姐已经被收押待审,他父亲原本公私合营的企业已经彻底转为国有控股。
比起这些常规消息,更耸人听闻一点的是秋晨岭失忆了。
他失忆得很不精彩:不为逃避某一段痛苦的记忆、凌乱的感情或单单只遗忘一个人,他纯粹就是因为陆凯或他自己的某个
疏忽,导致磕伤了脑子而已。他当初刚刚苏醒时一度连语言能力也丧失了,花了整整两个星期来渐渐恢复过来。而且完全
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期间陆凯婉转地隐瞒了秋晨岭的家庭现状,并且欺骗性地告诉他自己和他是长久以来的恋人关系。不过秋晨岭似乎并不太
在意,他虽然被迫大脑格式化,但看起来好奇心依然不是很强烈。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了呢?”秋晨岭靠坐在雪白的病床上,两只手放在厚厚的被子上,显得很没有事干。
“再过阵子。”陆凯在这段时间里艰难地学会了削水果。当然给病中人削水果是探病人最基础的手法。就这点而言陆凯不
是很称职,但他的确很尽心尽力。为了长时间地陪伴秋晨岭,他与朋友合开的桌游店已经彻底盘拨出去,总之他是不再管
了。
“我已经好了。”秋晨岭手指在被子上依次打着节奏。他的精神真的很好,好得几乎龙腾虎跃,在他看来实在没有继续留
在这儿的道理。
于是两天后,他真的出院了。
秋晨岭和出事前相比略有变化。那就是在陆凯看来,他变得温和了。这绝不是说之前的秋晨岭很尖锐,但的确是不够柔软
,而且相当程度的不好说话。
陆凯自然不能体会秋晨岭的想法。他总觉得秋晨岭是因为失忆了,所以连带着从前的情感也全部消失,就宛如新生婴儿一
般柔和纯洁。他也很高兴自己先前秋晨岭之间某些不够畅快的感情发展已经全部一笔勾销。现在的秋晨岭足够相信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