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月满楼(穿越 女变男 生子)+番外——八千夜
八千夜  发于:2011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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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时候不觉得,而今看来,此人竟多了几分妩媚娇柔,性格也善变了不止一点。

纵身跃出窗外,至一僻静处练习身法,剑法尚不熟练,还应加强练习。

做杀手的本不需要花哨繁杂的招式,一击毙命即可,不成,下一刻或许就会身首异处。可那人不允,说是剑法帅气潇洒,

硬是让镜阁主寻了本剑谱来让我演练。

本待不应,可看此人水汪汪期待的大眼睛,心软,答应下来。

辰时末,微热,拭汗,收剑回房,那人仍在酣睡,被子已被踢开,春光大泻犹自不知。

想起那日躲身于此人背后,看他与青云公子周旋,温润肌肤隔层轻纱与自己胸前相贴,一瞬间有些心猿意马。惊醒,收敛

心神。

以前……的时候,从来不觉自己会被男人诱惑,更没想过会是他。

脱衣上床,那人自动偎上来,手足纠缠。

含笑看着此人,似乎可爱了不止一点。

想起此人昨夜邀自己同眠,却先自己红了脸。

本是好笑置之,面上不动声色。此人却不爽,试图勾引,却不知他那一副小狐狸模样实在引人发笑,不经意被他挑动欲念

,勉强压下,翻身睡下。

听见身后那人不满的哼声,随后呼吸趋向平缓,于是弹指熄灯,坠入梦乡。

申时,那人与镜阁主于亭中对弈,屡次欲悔棋,被镜阁主巧言拦回,一脸郁愤。末了,二人却均是话有深意。

看他面色怅惘望着阁主离去,眼神孤寂,突然想上前抱住他,忍住,只上前唤他回房歇息。

以前……的时候他虽总是孑然一身,却是笑得幸福明亮,而今寂寞于他,似是如影随形。

回去途中遇有人在复道生事,那人面色倦怠让我前去。

利落地用杀气威压武力胁迫将人赶了出去,走向他身边,看日光落在他面上,恍惚间有羽化成仙的错觉。紧走几步上前,

却被他一把抱住。

心跳如鼓。

手迟疑着搂上那人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突然便下定了决心,义无返顾。

戌时末,收到惯常信鸽,取下纸笺不看一眼,烧之成灰。

换上夜行衣似往常跃窗而出,凌空借力,奔向熟知地方。

经人通报入内,那狂放恣意的人难得正襟危坐,眼神凌厉:“你可是认真的?”

望着他,点头。

那人似是有些感慨,倒也再未多劝:“既如此,你去吧。”

单膝跪下,任人将自己腰上细牌解下,手中又被塞入一个封漆小圆筒,最后的任务内容便在里面。

只有一夜用来和他告别。

只是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他。

开始担心他以后会不会再觉得一个人凄凉寂寞。毕竟这一去是凶多吉少福祸难料。

然后,才发现原来天道不公至此。

他已经在黑暗中等待我的归来,却是为了决裂。

躲靠在树杈间,多年的杀手生涯早已让自己习惯了伤痛,每次受伤,便仿佛只知躲起来独自舔舐伤口的野兽。

已经很久没有过现今这样静谧的时刻,不用再担心无止尽的杀戮,或者不知道明天自己又会身在何处。

失血过多让头有些晕眩,伤口虽已做了简单处理,但仍一抽一抽地热辣地痛,太阳穴仍突突跳动着,近乎麻木。

然而心底却喜悦得几乎要扬起唇角。

小溪……

心底最深处发出近乎柔软的叹息,望着天上一轮疏朗的明月,一时神色迷离,想起那人如月盈辉的清丽容颜,终于忍不住

勾起笑意。

方才见他一人归来,待一伙下人纷纷扰扰布置了浴房便迈步进去。不一会又见那端静小王爷也来了这里,亦迈步入内。

众人知趣地退了下去。

心里明白将要发生的是什么,却无力阻止。

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虽然并不甘愿,却无法找到更能保全他的地方。

只要,能在他身旁就好。

此刻,这天地间可任我心游万仞,我却宁愿不闻不语,共你静伴这明月清辉。

第二十六章:闻香

第二日清晨醒来,浑身叫嚣的酸痛向我证实了昨夜那人的疯狂。

想起昨日的缠绵,我的脸蓦地红了。

那个禽兽!明明我都哭着求他不要了,他却仍然笑得恶劣地不肯放过我,一直到我被他做晕过去。料想他后来该不会再对

着我一具尸体一般毫无反应的身体发情吧?

我想着那副场景,怕怕地抖了抖,一不小心又牵动了身后的伤处。

呜~~下次再也别去做勾引这种吃力不讨好完全损己利人的事了!

艰难地爬起来,我发现自己一身清爽,一丝不挂凉凉的应是已经清理过了,还敷了点药。但昨夜尚与我交颈缠绵的人此时

却不知去向,徒留一室静谧。

唉,虽然早做好了被人吃干抹净就甩手走人的准备,可事到如今我心里仍是有些苦苦涩涩的小苗苗微微冒头:

一个两个都是混蛋!!!

我捏拳咬牙暗骂天下乌鸦一般黑,不妨一股酸涩之气陡然自腹部上涌,我慌忙捂住嘴冲到白瓷盂盆处俯身干呕起来。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相思甜美中带着惊慌哭腔的声音伴着开门声咋咋呼呼地向我涌来,在头晕体软眼冒金星地

昏过去之前,我陡然醒悟:靠!作者,这不是一篇男男生子文吧?!

再次从已经习以为常的昏迷中醒来,不出意料见到苏槿枫阴沉骇人的脸色,原本清俊柔和的线条有些扭曲,一双狭长的凤

眸此刻盯着我似有熊熊火焰燃烧其间。但他竟也极有自制,如此气急的情况下尚能稳住心神,只黑着个脸转身,极其潇洒

优雅地坐到了一边的黄梨木交椅上,对侍立一旁的老者点点头,语气寒得像腊月天的冰,冻得喳人:“你替本王告诉他。

那年过半百的老医者道了声是,又转过头来颤颤地向我一躬身道:“禀……禀公子,您……您已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

我心里虽已先有了恶作剧般的预感,此刻听他证实却仍是震动,暗思把这作者剐个百八十遍,一边却在面上做出一副极其

震惊的模样,苍白了面色,再加上一点颤音::“你……你说什么?!”

“这……”老者额上冷汗涔涔,顶着身后苏槿枫恶狼一般冷冽暴戾的目光颤声道,“老……老奴不敢欺瞒,公子确是有了

喜脉。可……可这男子有孕,也确是闻所未闻,恕老奴孤陋寡闻,也不知公子身为男子如何会有如此特异的脉象……”

我貌似颓然地靠倒在床柱上,再加上一点点凄迷无助的眼神,半晌默默无语,成功营造出一个怯弱无依可怜无辜惨遭遗弃

……咳咳……的怨夫形象。ORZ……

苏槿枫眯起一双精光闪烁的凤眸,冷声问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我此时尚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他的话自是充耳不闻。

我那少得可怜的两次经验不过是和这两人。三个月前我尚在谷中,那孩子的父亲岂不是……

“是梅落影?”他的声音已是带了极重的戾气。

这下我是真正惊讶地望向了他。

见我看着他,苏槿枫冷笑一声,顾首对那老大夫道:“你该知道怎么做,下去吧。”

“是。”那老大夫忙不迭逃难似的仓皇奔离这低气压中心区。

他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我,忽然放柔了唇角,目光温和中带了不易察觉的威压道:“小溪,我不问你和梅落影之间是怎么回

事,你只需听我的话,把这孩子打掉罢。”

我下意识双手紧捂住小腹紧张而戒备地看着他。

“你不愿?!”他的语气又有结冰的迹象。

但如果说刚醒来的时候我还对这孩子的到来有些迷茫和不安,那么现在我便是下定了决心要护住这个孩子。

他不是我和谁的孩子,他是我一个人的骨肉。

女人天性里的母爱在这一刻被激发了出来,让我的心无限柔软而又坚强,得以直视他噬人一般的眼神,坚定地摇了摇头道

:“苏醒,我想留下他。”

不是苏槿枫,也不是小王爷,我只对苏醒说。

只是我醒来初见的那个温润如玉的君子,没有身份负累的江湖游侠,没有阴谋算计的坦荡好友,这是我心里最后的坚持。

纵使经历过如许的事,你仍然不曾真正地伤害过我,我也就愿意去相信,你是真心的在意我,那么,便不要对我如此残忍

“你若真念着我们往日情分,就放过这孩子。”我望着他,语气坚定决绝百折不回。

他面上渐渐罩上一层寒霜般的寒气,一双眼凌厉得几乎射出刀来,极缓极缓地点了点头,死死地看着我切齿道:“好……

你好得很……依你……我都依你……”言毕,猛然起身拂袖而去。

他一向极有自制,喜怒轻易不形于色,总是挂着一副面具般的笑脸,而今一再被我气急,露出这副模样,怕是已气到极致

我吁出口气,心里一片茫茫然不知是什么滋味,突然听得喀嚓几声,方才他坐过的那张黄梨木交椅竟已成了一堆碎屑。

……

T……T……我开始庆幸自己真的是很走运了,居然没被他一掌给劈死……

……

相思推门进来,怯怯地看着我道:“公子没事了罢?小王爷听闻您晕倒,发了好大的火,如意、如歌两位姐姐现在还在外

面跪着呢!”

我忙让他去叫那两个丫头起来,可那两犟丫头不肯,非说什么要等王爷发话了才敢起来。

苏槿枫那家伙正在气头上,哪还能管你们死活!

我一边腹诽一边肝火直冒,只穿了件单衣光着脚丫子便跑了出去连骂带劝地将两个丫头给拉了起来,又愤愤地转回屋里缩

进床上,指挥着相思他们收拾了那一地碎屑,又理直气壮地借“病”让他们给我从此多炖些补品来,想来那老大夫这时也

该收了苏槿枫的教训准备给我安胎了吧。

看了那么多的男男生子文,早知男人生子比女人更艰辛百倍,尤其是这具单薄又诡异怀孕的身子,更是该好好地补些营养

,养得好些了才好少些将来生产的痛苦罢。

自从那日起,我一连十数日未曾见着苏槿枫的身影,只不断从相思、如歌那里听些断续的八卦,只说他某日某夜又宿在哪

个院子里,某时某刻又和某某携手游园一类,不知这算不算是陷入了冷战?

关于我的失宠,府里众说纷纭。相思每回提起都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我只是笑笑捏捏他粉嫩的脸颊说由他们去吧。

更有甚者传言说我是因为第一天侍寝就因身子单薄受不了他们“身强力壮”的小王爷的需索,结果让其欲求不满对我腻烦

了,而我至今只缩在这小小一隅也是因为那日情事激烈,不得不躺着将养了十数日的伤。

……

我实在是无语了。

原来不论在什么时代,八卦永远有其扎根的深厚土壤,是因为它成长于我们伟大的人民群众中并由其发扬光大的啊。

而古代狗仔之专业竟可连我因为什么体位受的伤甚至私处受了多重的伤都可描述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

我闻言大笑,拍着相思的肩膀道:“你去告诉他们,不是我不能满足那位王爷,而是那位自己受不了才落荒而逃啊。”

结果相思一副极其受惊的样子看着我,黑葡萄似的纯亮眼睛瞪得溜圆,让我想起某种毛茸茸的鼠类动物,又是一阵大笑。

相思这才明白自己受了骗,一副又委屈又不甘还带点埋怨的样子让我禁不住揪着他光滑粉嫩的两颊使着劲往两边拉,又和

他笑闹成一团。

在花藤架下摆上一张竹制凉榻,旁边搁个雕花小几,几上放上一盘时鲜瓜果和一盏素面琉璃盏盛着的冰镇酸梅汤,我惬意

地趴在凉榻上享受着相思小美人的贴心喂食服务。

唔~~这样的日子实在太让人感动了!!!这才是我一直所追求的平静又幸福的米虫生活啊!!!

我感动地眯起眼睛直笑得嘴巴大咧。

阳光透过藤蔓交缠的藤架缝隙投在我脸上,温暖的感觉让我忍不住闭上眼睛。

眼前一片昏黄。

心里一动,想起曾经的某个瞬间为阳光下线条硬朗的寡言男子所惑,忽然漫上难言的感伤,幽幽叹口气。

睁开眼,相思纯真如孩童般的睡颜映入我的眼帘。

这孩子总不能跟着我一辈子,待到事了,总要给他安排个去处,若是镜辞真的不能接受他,哪里有再留在阁里的道理,至

少也得盘个院子让他有个生计。

我微微笑着,拿过榻上蚕丝软被给他轻轻盖上,自己披上外衣向院外走去。

听说多走动对孩子很好呢,我还是去四处逛逛吧。

我一面走一面留心记着路。

如意、如歌出门采买去了,我又不识路,还是小心点别迷路的好。穿过前面的垂花月洞门,便是王府的花园了。这时候府

中内眷大都在房中午憩,想来不会有别的什么人有这个闲情逸致来这里晒太阳吧。

我于是很高兴这里暂时成了自己一个人的天地。

树上蝉鸣阵阵,夏季虽然炎热,此时我却是一身清凉无汗。有内力真是好用啊,多亏了以前在阁里时青云闹着帮我打通了

淤塞的经脉,内力才得以畅通无阻地运行周身哪。

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我一边拂柳穿花想找个凉亭歇个脚,刚用手拂开挡在眼前的一挂紫藤花,蓦然发现一人正背对

着我坐在前方不远处的四角方亭里。

那人此时也似有所觉,起身回首向我所在处望来,四目相接,我只能在心底干涩地喃喃:“真是……清雅绝俗……”

那人的眉目并不过分精巧,却胜在清贵自然,看着他,便仿佛想起月下的如玉昙花,盛放一时,却极清艳高雅,又让人想

起高山上的雪莲,于凛寒冰雪中开出硕大芳华。是一种让人既想亲近又觉疏离的感觉,仿佛踏莲而来御风而行的仙祗,眉

目温和悲悯间挟着一丝清寒高远,不可亵玩。

他着一袭素白长袍,整个人立在那里,便是映着炎炎夏日,还是让人觉得身心都清爽起来。

无芳自华。

莫名地,我想起这个词来。

那男子见了我也不惊讶,淡淡点头微笑道:“原来是梦兮公子,明华这厢有礼了。”

我忙拱手道:“恕梦兮失礼,还未敢请教公子贵姓?”

他略有惊诧,笑道:“是我忘了,你我不过在府门前见过一面,那时你伴在小王爷身边,自是不会注意明华此人。我姓穆

名朗,表字明华。”

我听他以“我”自称,语气亲近自然,不由心生好感,一时甚至有些受宠若惊,暗自回想刚进王府见到的各色人等,苦于

毫无印象,猛然间灵光一闪,我失态叫道:“你……你该不会也是内侍吧?!”

那就是了,当时那一群所谓妻妾一个个都是神色好奇目光各异,我也不想多招惹,就都埋头不理,上来攀谈的也都敷衍打

发了事,谁想竟错过一个人间极品,捶胸顿足啊~~

他却倏然神色淡漠下来道:“不过同是寄人篱下罢了。”

我讪讪笑了笑,突然觉得此人高深莫测城府颇深。对此种人,我向来是敬谢不敏的。就算他是我难得欣赏的美人也一样。

我本想找个借口掉转脚跟溜走,冷不防被他邀往亭中同坐,推脱不掉之下只得无奈装做欣然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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