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情事(穿越)——轻白
轻白  发于:2011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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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许芸再次问。

方乾却似不感兴起般,沿着圆桌坐下来,把玩着茶杯。

许芸也不急于开口,闲着步子在隔断内里间的屏风前,细细看起来。看罢了,她笑起来,“不知方当家竟喜欢仕女图。

许芸的语调很奇怪。就算方再不怎么工于心计,但多年的江湖还是有些经验,他还是听出了许芸话里的意思。

“要我为堡里做点什么也可以,但——你十天之后才嫁给历天……”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但许芸已经明白了。

她微摇着头,坐在方乾对面,开门见山,“你也说了,后天啊。我可以让婚事延期,自然也可以提前。不过,这婚期可

是我思索了很久才定下的,既然是后天,自然有我的安排。”

方乾也不急着答应,考虑了下。

“我乃天下第一山庄四小姐,这个分量也不轻吧。”

方乾似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许家四小姐,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老朽又不是不知道,许四小姐在家中根本无

甚权力啊。那偌大的家业都在许大少爷手中呢!”

许芸仿佛被人打了一拳般难看,但不过须臾又咯咯笑起来。

“你笑什么?”终于被许芸的笑容嗝着了,方乾不满地问了句。

许芸止了笑,哼了一声,“我虽在许家无甚地位,可是——我的另一个身份,方前辈定不会知道吧?”

“哦?愿闻其详。”

“本朝娴云郡主!”

“什么?”

“我乃当今圣上亲封之娴云郡主,如何?”

方乾面色泛白,“有何证据?”

许芸不屑地一笑,从袖子拿出一块牌子。那牌子金黄色,熠熠生辉。正面四个大字,娴云郡主,背面几行工整的小楷,

写着持有人等信息。

方乾脸色大变,只觉膝盖一软,要行礼。

许芸连忙拉住,“我嫁进来也要尊称您一声二叔,如此大礼可不能行。”

方乾额头沁出冷汗,一个劲点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那我和二叔说的事?”

“一切依郡主所言。”

“哦?那就好。”许芸收好牌子,“郡主二字,望二叔不要说出去呀。”

“是、是!”

“不必如此见外呀,二叔。”许芸盈盈一笑。

方乾觉得背后一阵凉意。

事后回想起来,和这样天下第一庄的四小姐,即当朝娴云郡主合作,百利而一弊啊。

说起来,还是捡了便宜啊。

如此内外合作,拿下生死堡不在话下,或许还有更高的位子!

不过——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许芸满不在乎地拨弄了一下头发,“我只是不喜欢历天,不想嫁给他而已。而且,从小我就不喜欢被人压

在底下,既然有机会,我何不自己做主。”

方乾这才打量这个女人,长得花容月貌,嫁给历天确实可惜。方乾再细看,心中吃惊,这女人漂亮的外貌里带着阴狠的

毒辣。

是个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第四十章 叙旧

许言突然觉得,自己又过上了吃了睡睡了吃的猪一样的生活。

其实这样,真的,非常,相当——无聊啊!

他很想出去走走,或者找个人说说话,可是许锦说过,不要出去,最好待在屋里。

许言趴在桌子上,大吼了声,“好无聊啊啊啊啊!!”

突然,窗子边有什么东西做自由落体状,滚到了许言脚边。

是个人。

还是男人。

男人尴尬着站起身来。

许言吃了惊,仔细打量过去,此人长得黝黑矮壮,脸上五官倒还是分明,却因为皮肤黑,不显得清秀。

以长相来看,很老实憨厚的一个人,还很有眼缘,看着挺眼熟。

许言站在那人五步外,壮着胆子问,“你是谁?为什么翻窗?”

许言心里嘀咕,为啥喜欢翻窗??难道江湖中人就是要这样,才能彰显出自己来无影去无踪?

男人脸色发红,拱手抱拳,“刚才失礼了,在下九刀门王全,不知公子可还记得?”

“王全?”许言努力搜索了下自己的记忆,记忆中没这个人,“九刀门是什么地方?你又是谁?很有名吗?”

王全表情僵硬,仿似没有想到许言会这样问。他仔细想了下,才似是而非地解释。

“九刀门是淮安梅家祖先创立的门派,经过几十年壮大,已在江湖上小有名气。在下不才,正是现任门主座下大弟子。

门主手下大弟子?那肯定是第一号人物咯,还不才?搞不好一指指过来,他就挂了。

这样想着,许言也不管疑惑,挤出个笑来,“哦,久仰久仰!请问兄台有何贵干?”

“贵干不敢当,我只是来请公子随我去一趟。”

“啥?请谁?”许言没听明白。

“请公子你,随我去一趟,我们家小姐有请。”说着王全就挪步靠近许言,看样子是许言一有异动就要动手。

“你家小姐谁啊?请我干嘛?”许言却愣头愣脑的,一点没发现自己的处境很被动,只是一劲问着疑问。

等等——九刀门?有点熟悉啊……梅家岭南梅家——不会吧?

许言哀呼一声,难道是梅惜寒请他?正郁闷着,脑袋啪一声,一点记忆随即浮上来。许言仔细盯着王全的脸,露出龇牙

咧嘴的表情。

“我想起你了!就是那个在第二山庄,要挖我眼睛的梅大小姐的下人!!”

王全尴尬地红了脸,做了个揖,“那日所为实迫不得已,得罪了公子还望见谅。如今,请公子随我走一趟吧。”

“锦有什么计划吗?”

“计划啊……”许锦慢条斯理地回答,“暂时还没有。”

“没有吗?可是阿芸已经开始动作了,她昨天晚上去找了方乾。”宇文祈有点担心。

许锦停住脚步,“你如何知道?”

宇文祈但笑不语,抬头看了看前面。虽说萧不回面冷,可心里却热。尤其是许锦帮过忙后,本来有点不满于许锦的冷傲

也烟消云散了。

不过因为面上挂不住,而冷眼相对罢了。

想到此,宇文祈不住地笑了笑。

许锦看在眼里,心中却别扭的慌。这两人的关系,自从抢亲之后,便明朗了许多。大白天的在一起,也不怕别人说些没

意思的话。

许锦暗叹口气,这样的日子,离他还有多远啊……

默然地走了一段,宇文祈还是忍不住问到,“如此,锦可以详细的应对之策?”

许锦摇头,“方乾这个人,上次断风岭一战中见过一面。此人势力而阴险,那次见我树了功,跑来巴结,却被司马野臊

了一脸灰。虽说这个人没有什么大本事,但阴险起来,还是要防。”

萧不回在前面听着,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这不说了跟没说一样吗!

“正是。”宇文祈点头附和,看向前方,萧不回已经然站在房前等着他们。

许锦勾起嘴角,“这件事,得告诉历天。他堡里的人要造反,理应他来处理啊!”

宇文祈细细琢磨了一下许锦话里的意思,神情释然,“历天与许芸互相猜忌,此事让他知道了,必定要出内讧。不过,

这由谁来说?”

许锦站定在房门口,此时已是下午,院子里多数人已经去了饭厅,人数寥寥。

晚春的风,带着傍晚的凉爽,从许锦衣摆底下滑过。

他淡淡说道,“虽然有危险,可他是最为合适的。”

“谁?”宇文祈问。

许锦笑而不语,推开了暗红的屋门。

萧不回勾着薄唇冷笑,许言做这件事确实合适。他心思单纯,又无杂念,还没啥武功,最容易取得信任。

可是,正如许锦所说,有危险。

——果真是冷情的人啊!

门开的一瞬间,许锦神色嚯的变了,原本一派悠然的情绪,也蓦地消失了。他吸了口气,侧头看向宇文祈。

宇文祈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嗫嚅着,“许、许言呢?”

许言在哪儿呢?

废话,正被王全带着去见梅惜寒。

他们两个人穿过堡外的析木林,往一处悬崖走去。

那悬崖在堡外析树林正北外,立这荒山之间,是生死堡所在之地的一处独特景观。

生死堡本就建在深山之巅上,爬上涯还需要走三四里,继而从涯上望下去,只见其间云渺苍茫深不见底。

此处被生死堡众称为飘渺涯。

这涯还有个用处,便是堡里对上眼了的年轻男女,喜欢在此私定终身。

这都是许言无聊时,向堡里对他花痴丫头绿梅打听的,图个解闷而已。

今天倒还亲自见了,确实挺壮观。

可有个人,挺煞风景的。

不是别人,正是梅惜寒。

梅惜寒着了件粉蓝色的衫裙,裙摆绣着精致的蝶抱百花图,花瓣中间均缀着钢笔头大小的珍珠,以作花蕊。

许言看得一阵感叹,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穿着衣服都是华丽丽的啊。看看自己,朴素到一朵花纹都没有的青色长衫。

“来啦。”梅惜寒转过脸来,对着王全吩咐道,“你先下去吧,阿全。”

王全应了声,复杂地看了许言一眼便走了。

剩下两个人,无话可说的沉默了许久。

许言终于还是起了话头,“梅小姐找我有事吗?”

梅惜寒似才从自己的冥想中回过神来,她笑着说,“我很佩服你,你知道吗?”

许言啊了声,一头雾水。

梅惜寒叹口气,“我母亲是宇文祈的姨妈,我是宇文祈的表妹。而你母亲则是宇文祈母亲的姐姐,与宇文祈是表兄弟。

我们梅、许两家也算是有点沾亲带故了。我小时,母亲曾带我去过第二山庄住过一段时间,不长不短整好两年。那个时

候,你和许锦也住在庄内,我们四人年纪相当,童年又不忌讳,倒喜欢一块儿玩耍。”

许言点点头,这倒是听明白了,原来她找他来,是为了叙旧。可惜啊可惜,他不是许言,若说他自己的童年,则是没有

这样的轻松时候。

梅惜寒看许言表情,淡淡说到,“你听我说完吧。”

被说心中所想,许言有点不好意思,安静下来仔细听她回忆美好时光。虽然是说别人的事,但下意识里去在找某个人,

小时候的影像。

梅惜寒继续说,“那两年是我最最开心的时光。那时候,以为不会有分别——是不是很好笑。”

许言摇头,“童年总是最无忧无虑的。”

“是啊……”梅惜寒叹口气,“那段时光,我们喜欢偷偷溜出山庄,去到市集里逛,或买些东西或吃点东西。那时,遇

到恶霸,许锦总会冲到最前面,而他的武功也是我们三人中,最好的。”

“所以?”许言已能猜到下文。

梅惜寒突然大笑起来,“那个时候,你长得瘦瘦小小,身体又不好,总是喜欢躲在许锦背后。”

许言一口气堵在胸腔里。

“不过,许锦也总是护着你。”梅惜寒停了话,山顶上的风格外大,又在傍晚,带着凉意。

许言别过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底蠢蠢欲动。这是一种,他在二十一世纪所不能体会的,某种感情。

他知道,这种莫名的感情,一旦爆发,自己就会暗无天日。

“那个时候,我喜欢许锦。我想,长大了就嫁给许锦,一辈子跟在他身旁。可是,你老是在他旁边,用姨妈的话就是—

—跟别的兄弟不一样,不争什么也不闹,总好得让人羡慕。”

许言默默听着,却突然像想起什么似地,问,“许忧呢?”

梅惜寒面露惊愕,“你怎么知道他?”

许言皱眉,果然,这里面有问题,“去山庄时,听姨妈姨夫无意中提起过,觉得好奇罢了。”

“这样啊。”梅惜寒漫不经心道,“那时,许忧留在第一庄,好像是在进行锻炼吧,具体什么我也不知道。后来,突然

传来许忧暴毙的消息。也就是我们四人,分别之时。”

“是吗……”许言觉得奇怪,却又找不出是哪里。

“是啊。”梅惜寒大概也觉得事过突然,“许忧身体一直很好,是许家津津乐道的继无影剑许无情之后,第二号才智无

双之人。”

“这么厉害?”

“据说五岁时已能使得一套剑法,七岁就可独自对付十人,到了十二岁,却突然死了,是一件可惜可叹的事啊……”梅

惜寒眉间露出丝遗憾。

“这么厉害啊。”许言不由得赞叹,想他七岁时,还在孤儿院里,和比他大的小孩打架。稍微多了两个人,就能打得他

满地找牙(— —)。

梅惜寒恢复了情绪,捂嘴笑,“是啊。后来有人说,若是他还在世,说不定能挤掉许锦,成为江湖日后的统帅之人。”

“江湖统帅?许锦地位这么高?”许言大吃一惊,这么也想不到一抓住机会就调戏(——)他的许锦,也是这么厉害!

梅惜寒咯咯笑起来,“许家号称天下第一庄,自然有过人之处了。再则许锦也是继许无情之后,第二号厉害的,假以时

日,定能坐上那位子吧。”

“许锦也没有许忧厉害吗?”

“这个倒不知了。”梅惜寒没想到许言会问这个问题,一时有些语塞,“不过,以当时许忧那般资质来看,许锦不一定

赢得了吧。”

果然山外有山,楼外有楼啊。

“我找你来,可不是说这个的。”梅惜寒岔开了话题,“我可有要紧事要说呢。”

“你找我说什么呢?我无权无势无才无德。”许言双手一摊,无奈状。

梅惜寒伸手打了一下,脸色不屑,“虽然大家为你赐名采花大盗,你是无德;近些年也不见你施展功夫读写书卷,才气

也没了;山庄的掌权,许老爷早就给了许锦,你无权无势了。”

“所有才叫——四无人士。”许言自我打趣。

“看不出来,你倒是挺有趣。大概,许锦就是喜欢你的开朗吧。我们相处时,只是觉得许锦对你好过头了,现在看来,

那个时候他就存了心思吧,只是我小,看不明白。”梅惜寒的话酸酸的。

许言的脸色有点发红,一个大男人,被个小女生说这事儿,面子上怎么也挂不住啊。心里又有点酸楚的,毕竟,说的不

是他。

许锦喜欢的是那个许言,没事干嘛戏弄他,让他……让他……

突然,就有种想要哭的冲动,明明就是和他不相干的往事,他干嘛一副悲痛欲绝的感受!

梅惜寒才不管许言是啥感觉,径自说下去,“有时想想,其实也挺不甘心的。可是,喜欢这种事情,总是不由己的,我

也有自知之明。”说完笑了一笑。

许言也不好说什么,只点了点头,面子上依然有点挂不住,“其实……你长得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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