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歧——夏御奴
夏御奴  发于:2011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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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官司是下下策,所以也必须放在最后无可奈何的时候考虑。”

简简单单三条,但玉三无可辩驳,因为他是商人,利益权衡,他知道什么选择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那……”玉三

犹豫着开口,“严烈,打手先放一边好吗?我们……我们先找人唬唬他。”玉三不知道自己现在看着严烈的样子非常委

屈。

“怎么唬?”严烈移开视线,不看他。

“泼屎。”

“?”严烈摆过头,又重新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就是朝他们家的车啊、家门啊之类的泼大便!”玉三憋着嘴道,“当年,小枫爸爸被逼债的时候,那些混混就是先泼

漆或者泼屎、写血字威胁,然后开始拦人就打,最后会动刀子!”

“那为什么不是泼油漆,而要泼……屎……”

“因为屎比较难洗……”

严烈觉得玉三这幅样子非常好笑,好像不答应他,他会立刻头顶冒烟地走掉:“可以。我们先警告一下。”

玉三的表情终于阴转多云。

因为这个提议是玉三给的,所以由玉三雇人。挑大粪的挑大粪,红漆写字的话他便拍拍胸脯自告奋勇。当天夜半,他就

递了钱给守门的保安,让他们在换岗的时间留了一分钟间隙。几个人分工上了楼,玉三便首先对着墙壁开始他洋洋洒洒

的书法。

“写得不错。”严烈夸到。

“你要不要也来几个字。”玉三将毛刷递去,却被严烈笑着拒绝了。

颇有将血字完美雕琢成杀人现场的死亡提示……玉三完成后,便开始指挥一直令他跃跃欲试的重头戏——泼屎。虽说他

跃跃欲试,但动手的绝对不是他。他只是体会到道上的人那种泼漆的心理——一直怀着报复的快感和兴奋。

准备泼的时候,玉三还是站开老远,相反的,严烈倒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

“这个距离好像夸张了吧。”严烈笑道。

“你要装逼是你的事。”玉三自认绝对是趋利避害的庸人,“不过,有句话很适合阐述你们资产阶级和屎的联系——金

钱如粪土……”

严烈一挑眉:“是啊,还有句话叫友谊值千金……”

金钱如粪土,友谊值千金……玉三立刻无视严烈,将注意力放在提着粪桶的两人。

而两个挑粪工也是拿钱办事,这种缺德事儿从来没有做过,一时半会儿面面相觑的,竟泼不下手。最后还花了点时间悉

悉索索地讨论了一番,决定轻声喊“一二三”。可喊完,粪桶一甩出去,便知道没顾上轻重。这力道,砸在门上溅起的

屎花,估计自己也得遭殃,于是赶紧地向后躲。

严烈一时没反应过来,直觉得耳边两道风声左右呼啸而过,便看到眼前恶臭的固液混合物迎面而来。“啪!”玉三不知

何时闪出,迅捷撑开一把黑伞替他挡住。

“不用谢。”玉三似笑非笑地看了严烈一眼。只可惜,想留作纪念珍藏的严老送的伞就这样无端报废了,呜呼哀哉……

折腾了大半夜,总算可以找地方休息。总疑心身上沾了不明物体的玉三,一直抬抬胳膊看看,抓起前襟嗅嗅,没个消停

。而严烈开着车透过车窗环顾,慢慢打量各家宾馆。

“我们随意吧。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洗澡!”玉三看严烈从好几家门面不太好的旅馆前开过,不得不开口劝劝。

“再忍忍,这儿附近有一家比较好的旅店。”才这样说着,他们一个侧头,便看到一家豪华宾馆跃入眼帘。

玉三几乎是飞奔过去的,拿出身份证在柜台小姐前面晃:“一个房间!”

前台的人看他莽莽撞撞,都捂着嘴笑。

而严烈随后走到,只站在玉三身后,也不开口。

“后面那位先生呢?”美丽的柜台小姐十分温和。

“和他一个房间。”

“啊?”玉三呆愣。

“难道我们还分开睡?”

这话说得多暧昧……玉三“唰”地一声满脸通红,看前台的几位几乎带着一副了然的笑意盯着他们。

“你,你,你少开玩笑了!谁要和你……”

严烈眨了眨眼:“双人房不是两张床的吗?”

玉三一愣,听到耳边“扑哧”响起好几层笑声。一句轻声的“原来是自作多情了”飘入耳朵,玉三立刻皮薄地调头要走

“玉三?”

“别跟我说话,我TM没脸做人了……”玉三的脸几乎成紫色……虽然他也承认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但对着严烈

歪了脑子,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严烈一把抓住快步朝门口走去的玉三,又扭头看前台几位小姐东倒西歪笑成一团,心下一定,伸手直接往玉三腰上搂去

:“既然被发现了,也就没办法了。”严烈一个人自说自话:“宝贝,我们开个情侣套房吧。”

第五章

若将面子、脸皮之类的东西视为烙饼,拿“贴锅底”为乐,以“厚”为荣,便不会尴尬如玉三。

严烈当真大庭广众抱着玉三开了个豪华情侣套房。而后两人相拥进了房间后,玉三直奔浴室,洗完澡,便连一眼都没放

在严烈身上,跳上King size双人床,蒙上被子装死。

严烈洗浴完出来对着隆起的大床发了会儿呆,然后,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其实心态放正,两个男人睡在一起又不是什

么大不了的事,但玉三这幅“娇羞”的模样,反而暗示他要做些什么。

“玉三?”严烈推了推他——没反应,“小三?”严烈有些好笑,故意亲昵地叫他。现在回想起来,好像除了沐晓文,

他的朋友似乎都喊他“阿玉”。

“阿玉?”严烈俯下身,半身压在玉三身上,开始与被他狠狠拽着的被子做斗争。

“我×!别闹了!”玉三奋力地推开严烈,坐起身。

“到现在脸还红着啊。”严烈为难地蹙着眉头,笑道,“我不是帮你挽回面子了么?”

“切~”玉三一别头,重新躺下,背对着他,“面子顶P用,这房钱你付!”虽说这次是公差,但这贵得吓人的住宿费怎

么也没有名目拿去报销。

严烈顿了顿,无辜道:“我这可都是为了帮你。我讨的总共就五百万,全我付的话这住宿费也太奢侈了。”

“你是老板,我是员工,你知道这是我几个月工资吗?”玉三侧头见严烈含笑,抡起拳头捶了他一拳,严声道,“从外

面的人看来,你是那个是什么,我是那个什么。哪有开房间,让我那个什么来分担的!!”

“什么?”严烈绝对是纯良、笔直地看着玉三。

玉三刚消下去的脸又轰轰烈烈地燃起来了。他不相信,他绝对不相信,严烈这种周围到处是高级gay的公子哥儿会不知道

什么是1、0……“你TM就给我装!”这次他脸照红,嘴里一刻都不松懈。见严烈还是满脸纯情,玉三忍不住伸手狠狠捏

他。他倒要看看严烈的脸到底是什么做的,一副欠揍的百毒不侵的样子。严烈倒是练过家子,看玉三动作便立刻条件反

射地防住,反手欺上身,弄得玉三一副良家妇女被欺凌的可怜模样在床上拼命挣扎。

“动作别太大。”严烈将玉三死死压住,“动静多了,人家以为咱床震震到楼下去了。”

“你TM别对着我说下流话!”

严烈忍笑,看玉三趁他不备又攻过来,便敏捷一闪,看准时机,单脚挤进他两腿之间,一挑眉,道:“别乱动。我可不

保证,一个不小心压到你,断了你的下一代。”

“你,你,你……”玉三憋着口气,“你”了半天不敢动,最后用颇有壮士扼腕的气势一别头,道,“住宿费三七分,

你七。”

“七啊……也可以。”严烈将膝下的力道松了松,“这套房明明是我们两个同住,我却比你多付的话,只好从你身上讨

些便宜回来。”

“诶?”玉三见严烈把压住他的手放开,转而向他裆下摸去。感到他微凉的手指若有似无地婆娑身下的敏感时,玉三一

个翻身从他身下抽出来,抓过身后的枕头直朝他脑袋招呼过去。

而严烈轻松地微微一闪躲过,笑看着他,道:“你不是说我比较top么,不吃点豆腐,怎么对得起房钱?”

这个满口装清纯地只会说“什么、什么”的伪君子!玉三在心中狠狠骂道,而后不甘示弱地张爪朝对方那个的地方摸回

去。两个人胡乱闹着,相互撕扯,把对方的里衣都剥个精光。严烈抱着挣动的玉三,一口咬住他的耳垂,看着对方脸上

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便碎碎地略带得意地笑着:“好生嫩……很想看看你毛长齐了没……”

“你……”玉三气得冒烟……这是嘲笑!玉三用肚脐想也知道!他胡乱扭动身体,才找到空隙抬脚攻击,手机铃声却在

此刻骤然响起。

真是大煞风景……有些许失望的严烈伸手拽过玉三的胳膊示意停战,而后接起。手机那头人声嘈杂,没约几秒无人应答

的状态后,严烈带着笑意道:“厂长的手机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严总……”那人的声音很是疲惫,“严总有话好好说,何必如此呢?”

“是您先玩捉迷藏的游戏,我才想到是不是应该先送份见面礼,这样做人比较厚道。”

对方沉默了一阵,又道:“我们约个时间见面,如何?债务的事当面比较好谈……”

“可以,就现在吧。在您的工厂门口。”严烈的口气不容他拒绝。

“现在?”因为才4点,又是约在厂里见面,对方似乎有些犹豫。

“您不觉得这个时间比较合适么?大家都还在睡觉……”严烈亦有所指。

对方沉寂了很久,最终呼了口气后,答应。

“都没睡,要现在这么急吗?”玉三看严烈开始着衣,自己也手忙脚乱地穿戴起来。

严烈笑笑:“他只是一时被唬住,给他时间多了,也许又会想到什么方法躲避。而且,打铁趁热,趁他没有准备,突袭

给他使点招儿,我们就赢了。”

玉三不知道严烈具体要做些什么,但看他的样子似乎有十足的把握。他突然有些感慨,人和人当真天差地别,优秀的可

以翻云覆雨,拙劣的则任人摆布。

“喂,发什么呆?”严烈喊了他一声,而后笑着摊开手晃了晃。

玉三“啊?”了一声,疑惑地看着他。

“阿玉。我们现在要从旅店走出去。”

所以呢?玉三看着严烈伸来的手,恍然明白。总觉得严烈是在戏弄他,他决定无视。而严烈的表情倒是十分认真,见玉

三有些扭捏,便自动降低身为“top”的自尊,牵起玉三的手,十指交握。

“喂,你……”

“不是喂,也不是你,是‘宝贝’。”

玉三要吐了,这个男人绝对有做牛郎的潜质!

……

天色尚暗便开着车来到工厂,一看时间才4点3刻。玉三从车里下来,看守门的保安瞪着眼,脑门上仿佛就严厉地写着“

此路不通”!玉三心想厂长可能还没赶到,回头看坐在车里的严烈则一脸严肃的表情,便靠近车窗问他。

“你先上车!”严烈的语气有些急,“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玉三看他肃然,便匆忙上车,心中也觉得有些紧张。方绕过车头开副驾驶座的门时,玉三突然觉得腰间一痛,侧首竟然

看到好几个彪形大汉凶神恶煞地朝他围上来,就立刻开始拳打脚踢。

“玉三!”严烈见一个人从副驾驶门钻进来拔了车钥匙钳制他,另一批人从车前走来拿着木棍开始砸挡风玻璃,还有几

个则拼命捣弄驾驶座车门。

严烈心下一狠,用手肘直往副驾驶座上打手的鼻梁扫去。而后左手一掰内车把,右脚奋力一踢——车门带着外面好几个

人一起弹了出去。他从车上跃下来,一拳撂倒一个,走到倒地呻吟的打手旁抬脚往他们的肚子上狂踩。几个绕着玉三的

人没料严烈如此能打,一时慌张。也没再踢打玉三,他们个个盯着严烈愈发犀利的眼睛,见严烈进一步,他们便退一步

。眼看严烈顺利走到躺在地上痛苦捂着肚子的玉三蹲下,他们相互望着,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没事儿吧?”严烈扶起玉三,“被打的话,应该捂着头,而不是捂着肚子。”

“放屁!他们打哪里当然护着哪里!”

严烈没忍住,一声笑了出来。但在敌人面前意外松懈,确实是严烈的疏忽。他见一个躺在地上哀叫的男人,突然起身,

抓起地上的木棍朝玉三的后背打去。严烈一时情急,将玉三往身后一推,手臂重重挨了一下。见严烈没有防范,站着的

几个男人忽然一起攻了过来。严烈本能翻身将玉三死死护在身下,咬着牙被一群人围打。

玉三即便隔着严烈都能感到疼痛,他混乱中看到就在眼前的严烈蹙着眉头将闷哼声死死咬住。而那群人几次踢打都触到

严烈的头。——“被打的话,应该捂着头,而不是捂着肚子。”

“混蛋!”玉三不知自己是骂那群打手还是严烈。脑中一直不断地跳出“要捂着头”、“要捂着头”,心脏跳得飞快,

他能明显感到恐惧。即便手脚发麻,也不能在此刻消磨掉意志,玉三奋力将严烈紧紧扣住自己腰部的手松了松,使劲探

出半身,将严烈拽进自己怀里,抬起虚软的手臂将对方和自己的脑袋努力护住。

玉三不知道他和严烈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那群人要达到什么程度才会罢手。他觉得紧张快把身体的血液抽干时,只听

到耳边响起几重“小少爷”的喊声,然后手口交缠扭打的声音,警车的声音。玉三神志不清地以为自己还在那天,他和

严烈因为绑架的事而联手打架……

“阿玉……阿玉……”

有人在摇他……

“阿玉……”严烈看玉三微微睁眼才松了口气,“怎么样?”

“紧张……得想吐……”玉三非常坦诚,他绝对不是因为被打而头晕目眩,是因为怕的——他怕严烈和自己会死……

“能站起了么?”严烈见他傻了一大半,笑着拉他。

玉三这个时候倒觉得丢脸了,甩开他自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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