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含黛(生子 第二部)上——妖三
妖三  发于:2011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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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点剧烈灯花,便把皇帝肤如凝脂而又匀称有力的肌体线条清晰无误映到九儿眼中。

“关门。”暗哑,磁性,那命令式口吻听起来也与平时的命令感觉不同。

九儿依言摸上身旁暗格,轻按下一个浮雕,暗门便自身后缓缓阖上,室内顿时更加晦暗。他只能凭着地面香烛散发出来

的暗黄光线,勉强辨认出皇帝的所在。

“皇……”口微张,还没说完话,眼前狂风掠过,已被一个欺身上来的身影紧紧压在暗门上,火热高温得不似正常人的

躯体,以强硬力道与他四肢交缠。

九儿颤抖着,却丝毫不反抗,一边承受皇帝在自己身上乱啃乱咬,一边艰难的分出手,将长裤褪去。借着微光看见对方

眯起的眼眸黑沈,几近溅出火花来。

长裤落地的刹那,右腿被雅重月拽起,缠在腰上,重心失衡的九儿不由微微往后仰起头颅,只来得及“嗯”了一声,下

半身就被强劲贯穿。

第七章

对方滚烫的手指摸过他的眉梢,抚过鼻尖,再急切下滑,捏到他胸前突起,加了几分力,激得九儿嘤咛出声。体内插着

皇帝的火热,涨痛又酸麻,腰部给紧紧捏住,跟着节奏狠狠晃动。

那九儿到底不是惯于承欢的风月小倌,给皇帝抽插了几下狠命的,就耐不住哼了起来。想要求饶,视线对上雅重月迷蒙

怔忡的眼眸,看见内里一片虚空茫然,心下凉了半截。

这情形他太明了不过。现在的雅重月魂游天外,一切听凭本能做主,别说让他放轻力道怜惜他,只要没把自己做晕过去

就算不错了!

“嗯、嗯、呃……”既然皇帝神智混沌,听不见他的呻吟,少年就放纵了身心,大着胆子抱住皇帝的肩背,低低喘息。

换做雅重月清醒的时候,要是有人敢这样主动碰触他,立斩没有二话。

这个皇帝,骄傲自我得可怕;受了挫折,躲到这个遮风挡雨的暗室里服用那种致幻药物时,又自卑得可怜。

九儿第一次撞见雅重月服药,是半年前的深夜。皇帝披头散发,在内室里幽魂似的到处游走,见九儿举着宫灯愣在门口

,突然阴森森咧嘴一笑。笑容纵然还是那么俊美,却叫九儿遍体生寒。然后他就给雅重月拉进房去,强压在了冰冷地板

上。

……

做了就做了。进得宫来就是皇帝的人,九儿认命。

雅重月尚未行弱冠之礼,没有后宫。他九儿身份低微,一介贱奴,竟然是皇帝第一次云雨的对象。光这么想,就让他不

会哀叹,而是感谢命运的恩赐。

再后来,雅重月习惯了他,十天里总要偷空抱上他几次。如果不服药还好,雅重月会尽量温柔——尽管这个年轻皇帝的

技巧实在不怎么样——还会跟他聊上几句宫里的事情。

也因此,全天下只有九儿一个人知道这个九五至尊的位子有多么不好坐,雅重月内心煎熬有多深刻。

他经常抱着他,切齿说他父皇看错了人,柳从眉不是个善茬,他总有一天是要爬到他头上来的。他掌握了宫里那么多大

臣,左右他的言行,控制他的旨意,宫里真正的皇帝根本不是他雅重月,而是柳从眉才对。

找到机会,朕定要狠狠刻薄柳从眉一顿,教教他君臣之礼!

九儿没读过书,他也不懂复杂的权力纷争,他只知道雅重月过得生不如死,雅重月想要的东西,那个看起来很和善、对

人又分外客气的柳首辅,却捏得死死的不肯给。

当年雅重月对柳首辅尊敬有加,亦有过万分倾慕的时刻,为何师生二人,君臣两分后就走到这一步?

雅重月不会错的,那错的人一定是柳从眉。

思绪给又一次的冲击拉了回来,九儿急促痛苦的喘着气,低头看见下体已经慢慢流出殷红血迹。

雅重月好看的双眼已转为赤红,下身狠命顶动着;薄唇微分,正咬着九儿的乳头吸吮,痛得后者眼泪都溢出了眼眶。

他双腿都被雅重月拉到了腰部缠上,两只手只好挂在雅重月颈项处,给皇帝的冲击一下下撞到沈实的石制暗门上,后背

都擦出了血痕。

“嗯、嗯嗯……”净身过后的声音,在叫到高亢时竟有些偏于女子的呻吟。

给做得久了,后来也渐渐转为低弱。在身上人无法控制力道的猛烈撞击里,只能抖抖索索的失声呜咽。

******

一场性事消耗下来,雅重月慢慢收拢了神智,灵台恢复清明。把软瘫在他怀里的少年抱到长椅上,看到少年葱白脖颈上

全是斑斑点点猩红的吻痕,再看下体处一片白浊。

雅重月视若未睹,将一旁挂着的一件长袍取下,披在九儿身上。

九儿还有一点微弱意识,轻轻道:“皇上,您纾缓难解,找九儿服侍便可,那药对身体不好,不要再轻易吞食……”

雅重月一双美目变冷:“连你也要说教?”

九儿一慌,挣扎着翻身跪倒地下:“九儿不敢,九儿是,是担心皇上……”

他双肩单薄,微微发着抖,雅重月不由有些心软。

“起来罢。”

放眼全宫,领他雅家俸禄,忠诚于他雅重月的,只有这个自小相伴长大的太监。

药物可以短暂让他忘却一切,欲生欲死,但药性过去后,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他既是帝王,就意味着从登基那天起再

无第二条路可走。

“你进房前,柳从眉是不是在房外?”

九儿摸着椅子,艰难的支起身来,两只脚犹有些使不上力。雅重月看了他一眼,见他被临幸后的身子苍白虚弱,煞是楚

楚可怜。

九儿咬着唇道:“首辅大人问皇上进房多久了,九儿看他似乎很想探查一番的模样……”

雅重月冷笑:“这大内宫廷,除了朕这个暗室,怕是没有地方他没去过了吧!”

他怒气暴涨,几个时辰前在柳从眉那里受的压抑之火悉数爆发出来,长袖一挥,暗室摇摇欲坠的香烛瞬时尽灭。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听得皇帝阴恻恻道:“下次,柳从眉再问朕在暗室里做什么,你把他放进来。”

九儿看不见雅重月的表情,听他语气含冰,口吻大是不善,犹豫着问:“是,是要做什么?”

柳首辅权倾朝野,就算是雅重月,正面和他对抗一定也会给反压制住,九儿极为清楚这一点。

“九儿,你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真正欺压到朕头上来。他欺朕一尺,朕便要还他一丈。”

一阵机括声响,光线骤然射进暗室中。适应了昏暗的九儿给耀了眼,慌忙把眼眸阖上。

雅重月负着手,面上羞恼的表情在门开的刹那镇定自若收回,仿佛方才在黑暗中冷言冷语发泄的那个人从未曾存在过。

他将一切不满与痛恨隐忍到最内心角落,束好凌乱长发,心平气和戴上帝冠,朝金銮殿走去。

******

麒麟山上,雅月圆和雅同心并排跪在前厅满地破烂中,嘴角抽搐的两两相望。

不单跪,他二人手高过头顶,一人还举着一个五十多斤的铁桶。

雅同心手酸,想偷懒又不敢,喃喃抱怨:“跪了两个多时辰了,师父想跪残我们不成?”

“没拖你去塘里喂鱼算不错了,要满怀感恩之心。”雅月圆瞟向后厅,压低声音,“夕情跟师父进去也有两时辰了,不

会被打死了吧?”

雅同心皱眉:“乌鸦嘴,至少死之前她也会哼一声给我们晓得。我觉得,该不是被师父那什么什么……”

“你也没乐观到哪里去好不好!”雅月圆黑线。而且这小子变本加厉,直接质疑到师父的君子操守了,这都跟什么地方

学来的龌龊思维方式……

忽然,从后院师父的房间里,传来一声低低的惊咦声。

“你是……”

他们那天塌下来也懒怠伸头出去看、万事都想袖手旁观的冷面师父,气息在白驹过隙的刹那间,乱了。

雅月圆和雅同心立时就要起身,跪久了血液不畅,又龇牙咧嘴重新软到地面去。

等他们得以活动自如,活动手脚奔进后院去时,透过半掩的门缝看见青霖破天荒出现面瘫之外的震惊失色表情。

黑发黑眸的神医死死盯住站在他面前的夕情,变幻着错综复杂的神色,雅月圆发誓他居然看到一种应当早就灭绝在青霖

心里的,叫做歉疚的情绪。

夕情背对着门,他们看不见夕情的脸。但是那个少女声音温柔,坚定,还有着不遑多让、绝不动摇的冷静在内,与他们

相识这么久以来不曾呈现过的另外一面。

夕情道:“是的,青霖大人,你唯一能补偿我的,是送我进宫。”

第八章

早朝上,柳从眉宣读着前几日内阁成员加班草拟出来的奏折。

视线略微上抬,注意到龙座上雅重月面色如常,并无一丝恼恨神情。他稍稍放宽了心,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公文上

他移开目光的刹那,雅重月眼神就移了下来,将站在百官之首的这个低眉顺目身影严严实实攫住到视线范围内。

从年轻的翰林院七品编修,一跃成为帝国辅政者,柳从眉的仕途走得青云直上,顺遂泰平。以大雅宫廷喜好内斗的传统

,竟然鲜少有人弹劾或参他一本,这人的人缘是不是过好了一些。

他私下许了那些大臣什么恩惠,文官武将都一体同心的向着他?

漫不经心听着奏折内容,果不其然又是举朝赞成的一片拥护之声。

嘁,好生和睦,不如把这皇帝给你来做?

“准奏。”太监呈递上来的奏折本,雅重月懒得再看第二眼。他是个传声筒,机械同意就行,底下站着的一票货色,无

人真正在意他的看法。

早朝有条不紊进行,雅重月心思杂乱,盘算着抓回权势的每一种可行之计。

时下柳从眉得罪不得,大臣更换不能,只有从另外培养心腹做起。他老爹雅少慕由于当年影卫冽蠡私逃,受刺激过甚,

自此废除皇家配备影卫,雅重月说句知心话的对象都没有。

九儿虽然知暖知寒,到底胸无点墨,泄个欲还成,指望他帮忙出谋划策那是竹篮打水。

如果那个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南小木在宫里,或许精灵古怪的她还能协助自己想点主意……

“皇上……皇上。”吏部尚书喊了几声,才见皇帝一凛,锐利的凤眸朝自己扫过来,不由心头不悦。

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每日坐在朝堂上就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对朝臣的意见左耳进右耳出,也没见他认真提出过

什么看法,凡事都让柳首辅操心,——哪家皇帝当得有他这么随心所欲的?

宫中传闻他还偷偷服用禁药,宠信宦官,醉生梦死,唉……

柳从眉站在吏部尚书偏前方,后者面色愤然,他一个转目便都看在眼里。压低声音:“谷大人,对皇上不可有不敬之念

。”

谷尚书怔愕,忙把不霁神色收回,恭敬向龙椅一拜,道:“皇上,关于明年初春征兵一事——”

这首辅大人心明如镜,对世事洞若观火,若非曾身为太子太师,早不该如此尽心竭力护着不谙世事的皇帝了。

他们这批老臣都是从雅少慕那一代留下来,起初并不服这个半路提拔的年轻首辅,后来相处日久,慢慢被其为人度量与

谋略折服,大家聚集在一起讨论最多的就是对年幼皇帝的恨铁不成钢。

雅重月年方十八,容易意气用事,柳从眉居中皇帝和大臣间调和,竟然也能两厢无事,可谓劳苦功高。

听吏部尚书阐述完开春征兵计划,皇帝又以那种飘渺语气,无所谓的说:“由柳首辅做主即可。”

谷尚书暗叹一声,回道:“臣遵旨。”

雅重月若有所思看他片刻,道:“退朝。”

******

“皇上,请留步。”

雅重月立定,等柳从眉自后追赶上来。

柳从眉比他年长,但面目柔和清淡,岁月在他身上不显痕迹。与身段高他一个头的雅重月前后站在一起,不似师生,反

像兄弟。

雅重月把视线稍抬高点,还可看见他发丝如云;没有绾入发髻内的几缕碎发被主人拨至耳后,指尖轻抚过润洁如玉的耳

垂,不经意添了几分如同女子的秀气之味。

雅重月心头微微一动。他还没认真端详过,这位老师除了授课与谈论政事之外的模样。

柳从眉递给他今年科考中顺利通过会试,有望进入殿试的考生名单。雅重月粗略看一眼,又递还给他,道:“朕记得,

先生当年赶考,连中三元,乃大雅皇朝几百年来难得一遇的不世之才。”

雅重月只有在极少数的时候会称呼柳从眉为“先生”,教导他十年内,这个对尊师重教毫无兴趣的太子殿下基本都是“

柳从眉”来“柳从眉”去。

柳从眉寻思着皇帝突如其来的尊重意味着什么,一边躬身回道:“皇上过奖了,臣是涉险过关,一切均是仰仗了太上皇

的青睐。”

雅重月点点头,忽然风马牛不相及的问了一句:“首辅大人可有婚娶?”

柳从眉愕然。

话题怎么突然从科举、殿试转到他私生活上来了?

“首辅大人而立之年,府邸中也该有一两房妻妾才是。莫不是操心国事,呕心沥血,耽误了自身终身大事啊。”

给一个年纪比自己小一截的小屁孩提到鸾凤和鸣之情,猝不及防之下柳从眉倒不觉得尴尬,只是那来不及收回的闷笑神

色,一丝不漏的映到了年轻皇帝眼底。

雅重月霎时就有些羞恼。

他知道柳从眉洁身自好,宫中有不少元老大臣主张将自家掌上明珠嫁入首辅府,宫外亦有不少乡绅豪富有意攀附柳家。

来来去去,登门拜访的说媒者有如过江之鲫,却也不见柳从眉沾染半分红尘。

他本意拿这件事打趣一番,甚至想恶意的旁敲侧击某些隐晦方面,不料柳从眉行正坐直,居然一丝惭色也无,端的是个

正人君子。

君子就君子,不好女色也就罢了,为何他本来想调笑于他,却又再一次给他当成青涩小童看扁?

“有何好笑之处?是人皆有七情六欲,柳首辅实不该过于克情敛性,人间烟火多少识得一些才不负男儿身一场。”

为照顾皇帝小小的自尊心,柳从眉敛了面上笑意,眼角却依然半弯,泻出藏也藏不住的愉悦,道:“从眉心有所属,区

区私事,不敢劳烦皇上过问。”

“哦?是哪家闺秀?”雅重月其实想就此打住不再追问,但给那男人眼底看待孩子般的温柔笑意激发了一股狠厉好斗心

,偏是不肯让步,横竖也想看他脸红耳赤一次。

柳从眉笑而不答,反问他道:“皇上是否有迎立后宫之念?从眉可以嘱咐礼部着手留意。”

他见雅重月抓住男女之事不放,琢磨着皇帝也到年纪,怕不是开始思凡了?

——这口气,还真像是替他那远走大漠的爹娘行使父母之责啊!他雅重月要的不是女人,是权势!是他柳从眉把控了三

年不放的帝国实权!柳从眉,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刻意装作不知?

真真可恶至极!!!

雅重月恨极,心念转瞬,忽然就起了一个极其淫邪之念。

意识蹿过脑海的瞬间,皇帝给自己的狠绝惊到,不由自主倒退两步。

“皇上年少气盛,便有所需要,也是人之常情。”那没有自觉正陷入危险中的男人,偏偏多此一举添加了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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