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含黛(生子 第二部)上——妖三
妖三  发于:2011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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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要事比得上陪朕重要……”柳从眉秀眉微皱,皇帝马上乖觉收口,“好啦,朕知道这已经是你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朕不过分就是。”

不过他的目光依然贪恋的流连在柳从眉被吻得饱满湿润的红唇上。

边说着让柳从眉告退,边恋恋不舍舔了舔自己的唇。

柳从眉待要走,发觉衣袖还被皇帝死死攥在手里。

“……皇上。”

雅重月好不泄气,慢慢松开手。

想想还是不甘心,冲柳从眉转身的背影道:“从眉,今夜朕去首辅府,让朕再抱着你入睡。”

柳从眉装作没有听见,快步急急离去。

皇帝心里疼他疼得紧,明知他装聋作哑,却也拿不肯搭理自己的这人无可奈何。

先爱上的人先输,这道理他算是亲身体验到深刻。

想到过了此次亲热之机,又要等上十一个时辰才能再见到那个怎么看都看不够的俊雅身影,皇帝就觉得每一秒都分外难

熬,眼巴巴的恨不得顷刻间白昼转黑夜,轮转到第二日上朝就好。

满腹心思全在回想方才抱着那人的舒服触感,咂舌细细回味动情热吻。

皇帝慢吞吞从花丛后走出来,心思明显还在柳从眉身上。

九儿低头跟着雅重月,心事重重往舞英殿回。

雅重月心不在焉,魂游天外,快进到殿内时,九儿突然开口说了一些什么,他亦没听进去多少。

早为妒恨冲昏头脑的小太监,冒着大不韪之罪,轻轻拉扯他袖口。

雅重月一只脚踏在舞英殿门槛上,茫然转过脸来:“嗯?九儿你刚在说什么?”

“皇上,前日柳首辅来过御书房同您议事,您还记得吗?”

雅重月当然记得,当日是他胡编乱造了关于吏部新进官员的考察理由,把柳从眉骗来御书房的。

九儿从贴身衣袋中拿出意外拾得的信函,双膝下跪:“这是那日柳首辅走后,九儿整理御书房无意中发现。请皇上过目

。”

他语声有点颤抖。

看过那封信函的九儿并不傻,知道把这封潜藏了莫大危机的书函交给雅重月,对柳从眉意味着什么。

欺君之罪,辜负皇帝的情意,柳从眉死一万次都不够。

雅重月对他爱到何种地步,看到这封信中所书,定然也会恨他到同等程度。

但是亲手揭穿这个玷污皇帝感情的骗局的人,作为代价,首当其冲必须承受天子的雷霆之怒。

九儿跪在那里,双手捧信函举过头顶。垂首,紧闭眼目,已是做好雅重月盛怒之下一掌拍死自己的心理准备。

一直想着心事的年轻君主,不明白随侍身侧多年的少年为何一副悲壮就义的表情。

他狐疑的盯着深埋下头的九儿半晌,信手从他手中抽过洁白宣纸写就的函件,展开来读。

简单扫了一眼,神色骤变。

“这封信是怎么回事?”

沉沉语气里,是强自压抑的怒涛。

九儿道:“皇上圣明,九儿以为此乃柳首辅的私人信函。”

“你如何确知是他遗漏?”手指关节哢哒响了一声,煞气蹿入凤眸。

小太监不再言语,只是更加无畏挺直腰板,表达出忠君护主的气节。

其实不用追问九儿,雅重月也知道这封以“从眉”亲昵二字开头的书信,收信人除了柳从眉外,不可能再做第二人想。

他只是不想承认这封信的内容,当真和他捧在手心爱怜疼惜的那人有关。

“也有可能是别人仿造了一封赝品,趁乱塞入朕御书房中来构陷柳首辅……”

替那人辩驳的话语不及说完,雅重月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气。思绪如山石崩裂,停顿在他看到落款名字的那一刻。

“墨愈梵”,笔力遒劲,透纸三分,是属于有着雄浑内力的男人的字体。

墨愈梵。

他目光扫到同时,脑海中闪电般想起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暗室里初次凌辱柳从眉,男人神智昏乱,喊着的就是最后两个字。

在那么隐秘私人的空间里,除了他和柳从眉,不可能有另外的人知道墨愈梵的存在。而一封信件若是出自虚构,纵然有

心人再如何杜撰编造,巧舌如簧,也不可能巧合造出无从得知名字的捏造人物。

因此,只剩下唯一一种可能。这信,的确是柳从眉心心念念的男人写来,这天下间,的确存在一个墨愈梵。

他和柳从眉,千丝万缕。

******

帝王的沉默持续了很长时间,九儿跪在那里,双腿几近失去知觉。

舞英殿的寒风穿堂而过,把皇帝龙袍吹鼓飞扬,象征着君主渐渐压抑不住的饱涨怒气。凛冽冬风,将越趋冰冷的寒霜,

一层层覆盖上那艳美绝伦的无双容颜。

雅重月双眸冷到极致,狂乱将白纸揉搓成一团。

他半催内力,在即将粉碎那让他痛恨的信函时,忽然又改了主意,硬生生撤回真气。

柳从眉,朕对你付出真心,恨不得掏心挖肺相待,你却与别人私通款曲,暗渡陈仓,你便是如此待朕吗?

怪不得一直不允朕碰你,怪不得任凭朕如何挑逗戏弄,你也淡定从容,你心上竟是一早就有了人!

想必你带着观赏好戏的心情,看朕为你辗转反侧,为你相思成灾,暗地里伙同你的姘头大肆嘲笑朕?

动心越深,越容易被蒙蔽双眼。事涉毕生所爱的第二个人,雅重月就钻入牛角尖,怎样也拗不过弯来。

他想不到要去深究,为何做事精细、从无错算的柳从眉,竟能冒冒失失遗漏这么重要的信函;为何私密信件他会在商议

朝政时随身携带,并且巧合到,就恰恰掉落在御书房这种敏感机要之处。

不能容忍,他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容忍!

无边妒火和情感受创的屈辱感一拥而上,吞噬了年轻皇帝最后的理智。

雅重月双眸喷火,厉喝一声:“来人,传柳从眉到朕寝宫!!!”

第三十三章

舞英殿深处,皇帝寝房。

正午的阳光无法透过窗棂上厚重拉实的帘幔,射进这间萦绕着人为寒冷低气压的内室中来。连空气中最细微的灰尘,都

随主人瞬息变化的心事,而带上冰凉彻骨寒意。

一丝微弱的,人耳几乎捕捉不到的低低喘息,从雅重月面前跪着的俊雅男子唇中颤颤飘出。

“唔……”半个音出声,又被男人面色青白地用力吞回腹中。

膝盖避无可避接触着冰意袭人的地面。

一缕缕阴寒之气蹿入全身各处经脉,仿佛有自主意识般专攻人体最脆弱的部分,寒气,逐渐汇集到朝服遮蔽下的小腹里

柳从眉嘴唇发紫,上下牙关轻微打战。想要勉力抬起手护住腹部,眼前却阵阵发黑。

他挺直腰杆跪了有半个时辰,快要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三个多月身孕的肚子,鲜明的隐痛着,叫嚣着抗议这莫名由头的

虐待。

在他身前,年轻的皇帝站得笔直,不发一言,纹丝不动。

凤眸凛冽,不带丝毫温度,目光锐利噬骨,钉刺住眼前人。

他知道那人向来体力偏弱,这半会功夫,早有不支,勉强跪着的身子摇摇欲坠。

柳从眉脸颊已渐趋雪色,双眸神采微微涣散,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却依然面无表情。

半个时辰前,柳从眉听到他的宣召后,朝服尚不及换下便急急赶来。

乍踏入房门,迎面就挨了狠狠一巴掌。

那清脆的耳光掴到柳从眉白净的脸上,瞬时就把清俊如斯的男人打懵了。

“跪下!”

雅重月不知道自己以何种心情爆发出这两个字。模模糊糊中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用上了真气,整间内室都微微震动一下,

余音在房间里嗡嗡回荡。

他打柳从眉的那巴掌也使了实在力气,打得柳从眉瞬间头偏向一边,右边脸颊清晰浮现五根手指印,迅速红肿发烫。

柳从眉喉口一甜,生生忍住了冲口而出的为什么。

他沉默的撩开朝服下摆,沉默屈辱的跪下地去。

这一跪就是半个时辰,雅重月保持了阴冷森寒目光圈定他全身,那不久前还热情亲吻着他的嘴唇此刻紧紧抿在一起,似

乎在无声无息的积蓄怒气。

柳从眉起初还敛息屏气把自己回宫后所作所为细细寻思了一番,搜索枯肠是哪处触动龙颜大怒。

但跪着跪着,在这深冬不见天日的寒冷宫殿里,意识就慢慢聚拢不了。由于失温,小腹处隐隐传来凉凉的痛感,更是让

他无法集中注意力。

一点尖锐的疼痛忽然蹿上心尖,柳从眉摇晃了一下,将失声而出的呻吟强自压制回去。

那喜怒无常的君王冷眼旁观,对突如其来的惩罚不置一词,像是打算任由他这么懵懵懂懂的跪下去,跪到死为止。

******

许久,许久。

苦苦咬牙支撑的柳从眉终于被酸乏胀痛的小腹逼到极限,身子晃了一晃,向前栽倒。

他没有落到冰凉的地面,因为皇帝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动了。

雅重月掠身超前,并未如柳从眉模糊冀望中所想,将他身子抱在怀里;而是出现在他身后,快若流星将他垂放身侧的双

手反剪,扣于掌中。

低沉压抑的怒意,自水色薄唇中吐出:“你宁可跪到晕过去,也不愿问朕一句为什么?”

手上加劲,铁钳般力道在那皓白手腕上掐出两道鲜红圈线。

柳从眉身子骤然前倾的瞬间,双手却被皇帝反制,高高拉向他身后的半空中。顿时一股关节脱臼的脆响,从肩胛骨处清

晰传出,饶是他自制力再强,也不由脱口低呃一声。

皇帝又追问一遍,烦躁之感更甚,恨不得把这倔强沉静的人儿寸寸捏碎。

“回答朕!你是不是不敢面对朕,于心有愧?”

“……”柳从眉缄默。

不敢面对?于心有愧?真正该自省的人是皇上你才对吧!

柳从眉自执教东宫以来,可有哪时哪刻对不起过他雅重月?

雅重月牙关咬得咯!作响,潜埋已久的醋意、妒火交杂在一起,大喝:

“你跟那个叫墨愈梵的野男人,苟合多久了?”

轻若鸿毛的书信灌注内力,砸到柳从眉跪着的地面上,顿时嵌进石面三寸。

“不接受朕,就是因为心里惦记着他?朕在抱你的时候,你欲仙欲死想着的男人不是朕,是墨愈梵对不对!!!”

柳从眉竭力收拢半朦胧的神智,聚焦视线去看身前那封惹来无妄之灾的信函。

看清了字迹,心下便是一沈。

那字化成灰他亦识得,的确是好友的字体,的确,出自墨愈梵手笔。

洁白纸张有被狠狠揉搓过的痕迹,很显然握在雅重月手里,被翻来覆去阅读了好些遍,看得出皇帝邪火上涌,只差没把

这信生吞活剥下去。之所以保留全尸,就是为了拿来跟他当面对质。

手臂让雅重月抓扯得生痛,挣脱不得,无法靠近信函的柳从眉,渐渐看不清纸上写了些什么。

直觉告诉他,以墨愈梵一贯洒脱玩笑的口吻,也许当真说了什么引人误会的言论,所以小皇帝才勃然大怒。

他和墨愈梵,是倾心相交的莫逆知己,从来没有过肌肤之亲,也没有过雅重月臆想中的偷欢苟且,但皇帝在气头上,辩

解之言他如何听得进?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对他做出解释。

解释就是表明自己在乎皇帝的看法,解释清楚了又如何,让雅重月欢喜鼓舞,让雅重月对他越发苦缠不放?到头来情炽

爱烈,昏了头脑,乱了伦理辈分,欺主媚上以色侍君的污秽名声他究竟还要背负多久?

索性就让雅重月误解到底,毁了他这颗不分青红皂白就糊涂爱人的心!

“是。”柳从眉冷静启齿,长长羽睫不易察觉的微颤,“皇上既是知晓,就该放过柳从眉。臣年岁长过皇上许多,这副

身子弱贱不堪,只是白白糟践圣上心意,愧对圣眷……呃——”

他剩下的话,被突然塞入口中的两根手指堵塞住。

雅重月听到他说那个“是”字开始就没了冷静,只想要他闭嘴,只想要他发不出任何让他痛彻心肺的声音来!

狂怒吼道:“住口,给朕住口!”

他松了对男人双手的钳制,柳从眉身子便陡然失控的颓倒下去,却又立刻被提起后衣襟,摔到龙床上。

雅重月浑身灼烫的自他背部贴合上来,全部体重压在他身上;柳从眉薄唇中还被皇帝两根纤长手指插入不放,后者如沉

寂百年、一夕爆发的火山,在他敏感耳侧呼出重重热气,食指中指勾曲,在他柔软口腔中用力搅动。

强忍满腔愤懑苦痛,银牙咬碎道:

“年长过朕许多?你是想说朕年纪小,满足不了你?那个跟你自幼青梅竹马的墨愈梵才能让你巫山云雨忘我销魂不成?

好啊,今天朕就证明给你看看,朕到底‘小’不‘小’!”

第三十四章

柳从眉衣衫尽褪,像一颗被剥去蚌贝的软体动物,卸下了周身武装,颤抖无助,露出象牙白色的姣好肌肤。

他面部朝下,紧紧咬住龙床上薄被的一角,清楚无误感觉到趴伏自己后背的年轻君王,用火热嘴唇烙印下星星点点吻痕

的一举一动。

雅重月摩挲他后背每寸细致紧绷的肌肤,先是用手指捏揉把玩,捻弄揉搓到雪肤泛起淡淡粉红,再把唇凑上去吮吸。他

故意发出“啧啧”亲吻润泽的情色水声,让柳从眉内心如潮水般,涌上更多羞辱、挫败感。

柳从眉想起身推拒,才发觉被雅重月摔到床上来时,他下意识收拢双手抱紧了小腹,减轻腹部撞击上床寝的冲力。

纵然做了预防措施,纵然床上堆满柔暖衾被软枕,撞击到的瞬息间,柳从眉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剧烈咳嗽几欲冲口而

出,却因呼吸不畅哽在喉咙里。两只手都压在身下,姿势极其古怪不适,但都比不上在身后蠢动的皇帝,带来的过电般

,又麻又酸的怪异酥痒。

雅重月三下五除二把他身上碍眼的衣衫扒下后弃诸一边,自己衣冠整齐的趴在首辅身上喘息。胯间阳物肿胀难耐,急着

要从袍下撒欢而出。

“这是朕第一次以真实面目与你欢好,柳从眉,你该叩谢皇恩浩荡才是。”欲火焚身,丹唇轻启,吐露的却是残忍无情

的话语,“今天你可以好好领教个够,朕和你那年岁相仿、‘把臂共游天下,寄情山水’的男人,到底孰高孰低,孰优

孰劣……”

皇帝口吻强硬,意图昭然若揭。抵在柳从眉光裸双股间的那物什,虽是隔了薄薄衣料,依然涨烫可感,且一寸寸不断壮

大。

柳从眉激灵灵打个冷战,不知自己是否命大,熬得过这场狂风肆虐的劫难?

便是他承受得了,腹中的血肉,想必也会元气大伤,它还不及四个月……

难堪,痛苦,横下心逼自己略微抬头,气息凌乱的央求:“皇上,从眉身染异疾,尚未痊愈,恐传至龙体,皇上请宽限

时日……唔啊!”

不等他说完,一排细碎牙齿狠狠咬上他修长脖颈。

柳从眉霎时吃痛,眼神一颤,如泄了气的皮球,再次松软无力栽回床里,只余剧烈喘息,隐隐从云被旁溢出。

雅重月舔舐方才咬出缕缕血痕的细微伤口,不阴不阳答他:“朕怎会嫌弃你?看,朕恨不得渴饮你的鲜血,生嚼你全身

骨肉——你便是再污秽肮脏,朕也要把你吃个一干二净,皮毛不存……”

一边厢继续用舌尖舔弄那散发淡淡体香的晶莹长颈,一边用修长有力的手指,伴随压抑粗喘,从颤抖不停的身躯上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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