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否饿了?”我转头看向她,她正神情柔和的看着我,隐隐有些许担忧。
“嗯。”虽然不想说话,但也不想拂了人家这么好的姑娘的心意,我又应了一声。
“奴婢服侍您喝些粥吧。”美丽的眼睛带着询问看着我。
“好。”我也觉得饿了。
我刚喝完粥后,就有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白色蓝底长衣,来到我床前。
“老臣拜见殿下。”他跪了下来,双手合握。见我许久没反应,他轻唤了一声“殿下”。
“啊,抱歉,您请起。”我很是不习惯有人突然给我跪拜,一时没反应过来。“您有事?”吃了饭我有了力气也不吝于
多说。
“殿下您可折煞老臣了,请别有“您”字称老臣。”
“哦。”我无所谓,反正以前也没多少这习惯。
不一会儿,有个侍女端了一碗黑黑的液体来到我面前。“殿下,请喝药。”
“喝药?”
“是的殿下,您昨天……所以您得喝药。”男子有些断续的说,我还是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儿的,不由得一阵气闷,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那不是外伤吗,干嘛要喝药?”被打了二十板也不过是外伤而已,何况,看那碗药的样子,一定很苦。
“这样,好得快。”男子的口气有些哄的味道。
“不用,好得快也不能干什么。”我可不要喝这么苦的药,没有放到面前就能闻到浓浓的苦味了。
“殿下,昨天……您的伤有些严重,不喝恐会留下难以治愈的病痛。”
“喝了就不会留下?”
“是的。”男子很肯定的回答,为了增加可信度,还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笑了,这个人还蛮可爱的。“既然它的作用如此的这么的强大,还是给您喝吧。我一向有爱心有公德心,知道尊老爱
幼。为了表示我对您的爱心关心,还是您喝吧,没准可以让您保持绝佳的龙马精神。”
“哎哟殿下,您莫要这么说,这药是专门为您配的,对老臣,没有用。”男子有些急了。
“呵呵……”
“殿下,您莫笑,如果,如果……”一旁的侍女看不下去了,急急的想说句话,却没来得及便被打断了。
“殿下,您就喝了吧,一会儿凉了就失了药性了。”
“如果什么?”这个“如果”有文章呢。
“殿下不喝药陛下会生气的,陛下一生气,我们都会,不好过。”
“怎么个不好过法?”这得考虑了,不能因为我不喝药就连累了别人。
“陛下,会罚我们,可能是月俸没了,更可能是,赶出皇宫。”
“这么严重?”
“殿下,这是真的。”男子也说。怪不得一定要我把药喝了。
我紧闭双眼,屏住呼吸,一口气把那碗苦的要死的药喝了下去。睁开眼看见他们都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侍女递上一杯
水我赶紧喝了,口好苦。
背后有伤,还得喝苦药,果然是又痛又苦,简称“痛苦”,其实真的很痛苦嘛,我这小命,真不容易哪。
第四章:原来我住的是美男的房间
人都走光之后,我总算有时间想想现在的处境了。之前在美男说的冷宫那里,有些逃避现实不敢去想太多。但是,我才
从冷宫出来不久便被打了,我躺在床上动不了,说明伤得挺严重的。这样的境况,容不得我不去想。
老百姓即百姓,就是安分生活的人民。以前,我就是一个安分生活的小老百姓,没有什么远大的伟大的宏大的目标,只
想好好上班,好好赚钱,好好养……额,找一个相亲相爱的人过着简单而又幸福的小日子。
而现在,我不再是“我”了,我不认识“我”周围的一切,包括人。而“我”所生活的地方,“我”的身份,都不是现
在的我能理解的。我以前根本没有接触过像“我”这样的环境,连以前我那里的上层社会都没接触过。如今,遇到这么
复杂的情况,我是毫无头绪毫无对策,不知如何是好。
我好想家,好想我的亲人,好想家里的爸妈,好想那些好朋友,好想以前的一切。不知道爸妈现在怎么样了,老妈会不
会因为儿子的突然死亡而每天以泪洗面,老爸会不会又在客厅吸烟,然后独自黯然伤神?会不会……我现在深深的了解
到了一件事,有家真好!真的很好!在外面生病了,伤心了,受委屈了,即使不回家,也知道,爸妈最疼儿子,一定会
好好安慰我的。家,就是自己的根,无论飘到哪里,总有个归宿在等我,这是心灵的寄托依靠。
可是现在的我,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未来的一切皆是茫茫然的一片。我该怎么办?离开这里?
能吗?即使能,我又能去哪里,该去哪里?唉——心里泛着无限的酸涩,想到有首歌的一句歌词,“天大地大何处是我
家”,形容此时的我最是恰当。想洒下一地的男儿泪,却又是哭无泪。
算了,不想了,想多伤神哪。“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就不信我真会衰到很快就玩完了。老天让我来
到这里,不会缺德到我还没做什么事就让我挂了吧?
打定主意,我决定好好看看现在的房间。嗯,不错不错,房间很大,比我们家客厅都要大上一倍不止。什么家具装饰之
类的都是些咱这小老百姓叫不上名字的东西,不过看得出来很名贵就是了,布置这间房间的人相当有品味。嗯嗯,我很
喜欢。
不过,问题来了。从早上我醒来到现在,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了吧,除了吃饭喝药动作有些改变之外,我已经保持趴这
个动作很久了,床垫很软没错,可是胸口被压得很难受,感觉呼吸很困难。
背后很痛,我稍微动一动都不行,所以我只能慢慢的极为小心的挪一下身子,以便缓解一下胸闷的感觉。可是在这样又
过于辛苦,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怎么办,谁来帮帮我?正想着,有一双手轻轻地把我抚了起来,靠在了他的胸口,我也顾不得什么妥当不妥当的问题了
,抬起手来揉着胸口。舒服多了,不禁松口气。
“好些了吗?”这个声音,是美男的!
“你……”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不出来?这是我的寝宫。”美男似乎被我惊讶的表情逗笑了。
“你的什么?”但愿我听错了。
“现在有伤的是你的后背,不是你的耳朵。”
我没听错!这个房间是他的!他是我见过的最最好看的人,又是第一个动手打我的人,既美丽又暴力。我睡在他的房间
里!天,我被刺激到了!
“很奇怪吗?”我不答,答了又该咋说呢?“对于你的伤,是我疏忽了,以后不会这样了。”美男带着歉意看着我,当
然此时我是看不到的。
他在道歉?好吧,原谅你了,我不是那么记仇的人,没准以后还得靠你呢。
“我……那个,额——”我不知道怎么说哪。
“你先住这里,好好养伤,其他的,就不要想了。”哇——居然知道我要说什么。这可是你说的,我不想回到那个什么
冷宫去住啊。
“那你住哪儿?”不会也是这里吧?
“呵呵……”美男的声音也很美,嗯,听着就是一种享受。
“呵呵……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美男抚我在床上趴好,转身走了出去。啧啧,身材不错,真让我嫉妒。
额——不对,美男还没回答我!!
第五章:美男是皇帝?!
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废人,吃喝拉撒都得有人帮忙才行,一天就这么过了。唉——原来我也有变成这样的时候,换做以前
,我想都没想过。
晚饭时,我坐到了桌旁,准备吃我的清粥小菜,早上那个五十左右的男人说要忌口。我就不明白了,皮肉伤怎么就得忌
口呢?!
美男回来了。
“感觉好些了吗?”他坐到我对面。侍女太监们陆续为他布餐。
“一天时间能好到哪里去?”我翻了个白眼。
“看来还不错。”美男轻笑。
“你很忙?”从中午到现在,天都黑了。
“忙吗?也不算,和平时差不多。”
其实有个美人来看真的是一种享受,特别是他还对你和颜悦色的时候。
不一会儿美男的饭菜就上齐了,哇——够丰富够奢华……一个人吃十道菜!!!“你吃得完?”
“嗯?吃不完,不都是这样的吗?”他对我眨眨眼。额——我能理解为他对我放电吗?
“天,你真浪费。知不知道这样浪费是不对的?你知道有很多很多人一年到头都吃不饱穿不暖吗?你看你这些菜,哪个
不精致,哪个不需要费上许多人力物力、时间金钱?”
“嗯,这个我想过,我吃不完仆婢们可以吃。”美男边吃边说。
“哇——你这个人忒不地道,吃过了还叫别人吃。”想想都不舒服。
“不行?”美男带着疑问看我。
“额——也不是不行,只是自己明知道吃不完还要这么多,然后把吃剩的给别人吃,感觉不好。这样……哎我也不知道
该怎么形容,总之不应该这么做就是了。”
“哦。”美男轻应一声。
就这样?没啥表示了?你好歹也说说看啊。
“快些吃吧,你的清粥小菜,要凉了。”他加重“清粥小菜”的语气。
“你……”他是故意的,绝对是。
“陛下,月丞相求见。”木公公从门外进来,轻拜。木公公退了出去,马上又返回来,后面跟着月丞相,一个四十来岁
高瘦的男子。
“叩见陛下……大殿下。”他顿了顿,似乎想不到我会在这里。
“丞相不必多礼。不知丞相这么晚来找朕所为何事?”美男挥退仆婢。
“陛下,刚收到情报,西军元帅常瑚遇刺身亡。”月丞相表情极为严肃。
“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美男早已放下筷子。
“不出五个。”
“木礼,传卫都。”
“是,陛下。”木公公迅速离去。
“立即封锁消息,包括其家人。”
“是,陛下。”说完,月丞相也退了出去。
他们的问题是解决了,我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从木公公那句“陛下”开始,我吃到一半的青菜就卡在了喉咙,一直不上
不下,噎死我了。原来,原来……美男等于陛下,陛下等于皇帝,皇帝等于……天,他不就是我那未谋面的便宜父皇吗
?天啊地啊,这次,我真真正正被刺激到了。
传言的父子非正常关系,之前我还对他进行再教育,这可怎么得了啊?
“这是怎么了?”美男帮我拍拍后背。
“痛痛痛……”青菜是咽下去了,可我也被拍得很痛哎。
“呵呵……没被噎着就好。”美男叫人把吃了一半的晚餐撤了下去。
美男把我上床,侧身躺了下去。
今天接连被刺激这么多,我好累,躺在床上不久就睡着了,连美男什么时候睡觉都不知道。
第六章:二殿下容枫
早上起来是美男已经不在了,大概是去所谓的早朝了吧,也好,不然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呢。美男是“我”的父亲,说
明一点,他就是我现在的父亲,血缘这种奇妙的东西,即使不想承认却是无法改变的。可是,美男看上去才二十左右,
根本没有一个正常生长发育的人该有的外表,哪里像是一个有“我”这么大的孩子的父亲?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不
过,让我叫他“爹”或者“父亲”,再不就是“父皇”,光想浑身鸡皮疙瘩就冒出来了,要是真叫起来—`——啧啧,恶
寒!
混混沌沌一天又一天,跟美男住在一块已经大半个月了,背后的伤虽然没好全,但是已经可以下床走动。记得读大学那
会儿,有个女同学刚开始学穿高跟鞋时,回到宿舍就把鞋脱掉了,她说“脚踏实地,才有安全感。”我现在就有这种感
觉。半个多月或趴或侧身躺,我只想用痛苦来形容,醒来时不是肩膀麻掉就是胸口被压得很痛。以前吧,我睡觉都是平
躺的,一晚上保持这个动作不变都没有问题,安安稳稳。所以啊,人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话真是TM的对极了,不骂
一句都表达不出我此时的感情。
这半个多月来,我从不叫美男任呵有关他的身份的称谓,也没有问他任何可能会将我暴露的问题。能不说尽量不说,所
有敏感词语一律屏蔽。要知道,多说会多错的。我觉得吧,美男真的很温柔,完全颠覆了我之前认知。怎么说呢,我从
不见他呵斥过他的婢仆,和我说话也是温声软语的,即使我不吃药的时候他也不骂我,只是轻轻劝说。我想不通第一次
见他那会儿,他怎么就把我给打了呢?还有,我记得他曾经把那个黑衣人甩出亭子,并且只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
云彩。呵呵……
“殿下,二殿下在殿外。”美男四大贴身侍婢之一梅雅,从殿外进来打断了我的天马行空。其他三个分别是,兰雅、竹
雅、菊雅,个个都是美女级别,温柔贤淑,说话都是轻轻的柔柔的,和美男一个气质,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二殿下?”谁?“我”的弟弟?
“是,殿下是否要见?”梅雅轻问。
“不见行吗?”
“可以,陛下吩咐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殿下休息。”怪不得我安稳了这么久。
“算了,你让他进来吧。”好歹也要认识认识。
不一会儿一个看上去十八九岁的男孩快步走了进来。长得……可能是我看美男太多,觉得他长得一般而已。
“哟,大皇兄好手段啊。”他满脸讽刺。
“手段?”莫名其妙。
“难道不是?大老远的故意闯进父皇的禁园,还用了苦肉计住进了父王的寝宫,先前还故意进了冷宫,这么处心积虑的
,不是好手段又是什么?”
“故意?你知道冷宫是怎么样的吗?”
“知道,怎么能不知道,难道皇兄忘了?”他阴阴的笑。在以前,他还是小孩子嘛,怎么会有这么令人发寒的笑容呢?
皇宫,果然不一般。
“忘了。”我是根本不知道,不过直说,没准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效果。
“哼,你忘了我可没忘!”他突然提高音调。“像你这种不知廉耻的人,怎么配和父皇住在一起?!你应该滚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