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傻瓜一枚。”骆玥大笑。“好吧,我怕你不理我,所以决定告诉你了。”
“真的?!”惊喜的表情。“说吧。”
“那晚上向阳故意灌你喝酒的。往常你去你老师那吃饭时,他们有喝酒吧?”
“有啊,就我不喝。”
“所以呀,向阳明知道你不喝酒,却故意当那所有人的面骗你喝酒……”
“他干嘛要骗我喝酒?”三更想了两秒后质问他:“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说那酒随便喝没关系?”
“呵呵。”骆玥轻笑,贴近他,温热的气息拂在他耳边。“因为我也想让你们老师死心啊。”
“你们多心了吧,老师本来就没什么的。真是,害我那么难过,还有呢?还说了什么?”
“还要听呀?”
“要!”三更一脸坚决,嘴唇抿紧定定盯着他。骆玥眼波幽暗流转,突然伸手勾住他颈脖,鼻贴鼻,唇贴唇印了个吻,
附耳嘀咕了句什么,只见三更脸红似滴血,拍开他的手坐回原位上,头转向窗外,不敢面对他。
“三儿,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呀。”
“你闭嘴!”三更眼珠乱转,依然不敢直视他。骆玥笑道:“三儿,看你这反应真让我伤心呢。”
“你别说了。”三更压低声音,防小偷似的四处张望,那模样逗得骆玥乐不可支。
“明天几点钟去别苑?”
“说是早上,但没说是几点。到时候爷爷会打电话给我们的。”
“真是的,每个假期不是要到小松家就是整日雕东西,比我还忙。”
“那没办法,反正总有事。你也很忙呀,昨晚上你打电话时小松还问暑假你怎么不常打电话给我呢?”
“我忙呀,忙翻了。”
“几分钟都抽不出来呀!”三更挑眉。
“哈,三儿,你这是在抱怨吗?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呀。”
“我才没抱怨……”他本来是觉得打不打电话没什么,但说着说着就变味了,好像他真的抱怨骆玥不打电话给他。他那
段时间玩的乐不思蜀,也没想过要打电话给骆玥。碰到什么有趣的事也就发发短信告诉他,他也总在第一时间内回复…
…
“愣什么呢?走吧,回去了。”
“这么快?”才九点钟。
“嗯,还有事情要忙。”骆玥这么说。
所以,当三更被他压在浴室墙上吻得七荤八素时,断断续续问:“你,不是,说有,事情,要,忙……”骆玥的回应是
拉起他的腿,挺身没入他体内,嘴唇百忙中拨冗答:“就这事呀。”
水花翻飞,打在两人身上,浇不灭满身强烈欲念,脑子里只想着强烈的占有,身体只剩下动物的本能。浴室里环绕着绵
长粗重的喘息和从喉咙里溢出的单音节。骆玥爱极了他这副模样,优美的脖子仰起,银牙轻咬下唇,白瓷般的脸颊酡红
,水珠从上滚落,一寸寸滑过细腻光洁的皮肤,身体随他的动作摇曳,像朵纯白的山茶花。
那股花香开始时若隐若现,他不以为意,只当是身边众多人工香中的一种,可当那香气越来越浓,一缕缕漫延至他皮肤
每一个毛孔时,他已经躲不开了,因为这缕香气已经浸入他体内,溶入他血液里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三儿……”骆玥叹息。将他抱出浴室,不顾身上水渍翻倒在床上,低头缠缠绵绵地接吻。吻掉他眼睫毛上的水珠,脸
蛋上的水痕,三更突然睁眼定定看着他,伸手揽他颈脖,清雅的嗓音里有丝嫣媚。“你和向阳都误会老师了。”
“嗯?”骆玥愣了一下,笑。“也许吧。不过他也对你好的很让人误会。”
“多想。”三更撇嘴。
骆玥挑眉,拉开他双腿,紧贴着下身磨蹭。三更轻呼,脑子飞转转移话题:“你要去哪儿出差?”
“不知道,还没定下来。”拨冗回答他,手也没停下来,一路挑逗。三更脑子开始随着他的动作和浆糊了。这具躯体被
骆玥调教的极敏感,他永远知道如何撩拨他的情欲,而且骆玥是个很有耐心很温柔的人,尤其在床上,总叫他心痒难耐
欲抓狂,比如此时,骆玥伏在他背上磨蹭,手在他身上乌龟慢慢爬,点火了又没点消防道德,只顾一旁看他燃烧……三
更难过的埋头呜叫:“你别摸摸蹭蹭的行不行……”
“三儿你变坏了。”骆玥低笑。“以前都不会说这种话的,是不是向阳教坏你了?嗯?那以后我得少让你们接触才行,
要不然难保哪天你会做出什么事来。”
“哪有!呜……”三更想吼,可惜软绵绵的声音没有感染力,火越烧越旺了,三更曲腿,蹭啊蹭。“骆玥……”
“在呢三儿。在小松家有没有想我嗯?”
“有。”乖乖回答。
“怎么个想法?什么时候想了?”嘴唇舔弄他白润的耳珠,惹得三更一阵轻颤。
“一有空,就想了。”
“晚上有没有想?就像这样想……”
轰!三更全身都透红了。骆玥轻笑道:“看来是有啰?是不是三儿?告诉我你想我怎么吻你……”
“不许说!”三更吼。埋头当鸵鸟。骆玥哈哈大笑,满室暧昧气氛被冲散开去,三更气恼推翻他,扯过被单盖住头脸,
睡觉!
骆玥见他这样更是笑不可遏,手指一勾,将被单掀开,露出他酡红的脸和睁得圆圆的眼睛外加气鼓鼓的脸颊……噗!骆
玥趴在他身上喷笑,真是太可爱了!“三……三儿,你在扮蛤蟆王子吗?”
三更满脸黑线,气恼地翻身坐在他身上,又踹又拍。“讨厌你!还笑还笑!”
“别再乱动!”骆玥警告。三更听不进耳,继续踹继续拍,突然眼一花,被骆玥压在身上,热腾腾的吻缠上来,带点惩
罚带点激情,良久后松开,盯着他的眼睛沙哑问:“真讨厌我了?”
三更愣了愣,伸手捧着他的脸,认真道:“对不起,以后再也不说这个词了。不讨厌你,最喜欢你了。”
手臂紧紧搂住他,嘴唇吻上去。“真的,最最喜欢你了,喜欢极了……”
“你爱我吗三儿?”骆玥眼神灼热。
三更又是一愣,随即笑魇明媚。“爱呀,我爱你呀,呵呵。”
看着眼前笑语嫣然,骆玥觉得心底有种熟悉的东西再次源源不断喷涌而出,将他淹没,以至整个人整颗心只装得下眼前
这个有着清澈灵魂的人。
“你在想什么?”
“想你,也想我。”骆玥笑。
“想你怎么了?”
“想我多幸运,竟然碰上你这个笨蛋。”
“都说我笨蛋,你倒霉才是。”
“叫你笨蛋是爱你,不然谁愿意叫呀,这词说多了也会被传染的。”
“呵呵,放心吧,我看你还跟以前一样聪明。”
“不聪明可不行,不然以后怎么护着你?你多笨呀,不是惹这事就是惹那事,连乖乖坐着不动也会出事,我担心啊。”
“那你以后要天天看着我吗?”三更歪头笑。
“嗯,等你毕业了,我就把你揣进口袋里,时时带在身边。”
“我还要雕东西呢。”
“呵,笨蛋。”骆玥起身拿过睡衣穿上。三更问:“你要去哪儿?”
“不去哪儿,睡觉。呐,起来穿上。”
“为什么非要穿上罩衣?”
“穿上衣服好聊天啊。”骆玥朝他眨眼。“你不想跟我说话呀?那行,把衣服脱……”
三更条件反射般翻过来。“想。”
“真乖。”骆玥恶笑,熄灯,揽着他说话。“说说在小松家都做了什么?”
“嘿,多了。”三更笑眯眯道:“每天早上跟阿公去山崖上看怒江水奔腾,写生,雕东西,跟阿妈学做酿酒豆腐和糍粑
,晚上跟阿公去听古乐……哎,你一定没听过,纳西古乐很动听,他们家旁边有个公演台,晚上都有演出。阿公说很多
优美的曲谱都失传了,年轻人都喜欢流行音乐,没有人愿意再学古乐,不过我和小松他们倒是很喜欢听。有个吹芦管的
的爷爷可好玩了,红光满面,胡须花白,每回见着小松就紧捉着不放,硬要教他奏乐,害小松每次见他都遮遮掩掩的,
像个小媳妇似的……”
卷五十七:青山不语
一早八点,三更醒来见骆玥已经上班去了,梳洗后下楼匆忙吃了两片面包片后,翻过围墙回到自己家。小松三人已经起
床了,这会儿正在院子里洗漱,见他进来,含含糊糊道:“等会,瓦上就好。”
三更神清气爽坐在屋檐下,笑问:“老爹和我哥都出门啦?”
“嗯。”小松拧干毛巾挂上晾衣杆上。走到三更面前捏捏他的脸,啧啧笑赞:“不错不错,这模样嫩得可以掐出水来了
,出水芙蓉是不是可以这么形容的?”
“扯什么呀你,快去换衣服。”
一小时后,四人在钟楼下上了车。三更看了眼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的爷爷,问道:“爷爷,您不舒服吗?好像精神不怎
么好啊,要不,您回去休息,我们跟东哥去就可以了。”
“呵,不要紧,我刚在想事情呢。”
“爷爷,您很忙吗?您好像比以前瘦了点。”
“可能是天气热吧,没事,老人家的身体不像你们年轻人那么活力了。”
“您平时锻炼身体吗?”
“有时间就上千佛山走走看看。平时也会跟老友钓鱼打高尔夫之类的。”
“爷爷,你可以学拳呀。三儿他老爹每天去公园练拳,精神可好了。”小松乐笑。
“爷爷跟一堆人在公园里打拳多奇怪啊?不配嘛。就跟黑猩猩穿比基尼……啊!哈哈……”三更说着就自个乐了,想到
以前骆玥说这话时他无法想象,现在明白了,确实挺好笑的,公园啊,是平民级的娱乐。
“你笑什么呀?傻啦?”
“没,只是突然想起有一次跟骆玥还有阿其去马场时,我跟阿其说让他妈妈没事去公园跳舞,结果他们俩人笑得不行。
骆玥说让他妈去公园跳舞就跟黑猩猩穿比基尼一样好笑。”
“呵呵,好像是挺好笑的。他妈妈是富太太呢,去公园……嘿嘿。”
“哎,昨晚向阳有跟你们说什么没?”
“没什么呀,就聊聊画聊聊咱们暑假雕的那些东西啰。为什么这么问?”
“没。”顿了一会儿又问:“你们知道那晚上向阳是故意骗我喝酒的吗?”
“知道,不过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们经常喝酒呀?”一直没出声的老人突然出声问。吓了四人一跳。齐齐转头,笑道:“不是。三儿酒量不行,我们
都能喝一点,不过不常喝。那天晚上我们老师画展结束在包厢里庆祝,大伙都很高兴,所以三儿一不注意喝醉了。”
“年轻人玩玩是应该的,只要不过火就行了。”
“不会过火的,有那么多人看着。”
“嗯,三儿,上次小松说过你有个哥是吧,他现在工作还是上学?”
“工作了,在阳光地产。”
“哦?你哥不是学艺术的吗?”
“呵呵,好像每个人都这么问过。我哥对艺术类的东西丝毫不感兴趣,小时候我跟老爹学雕刻时他就只在一旁看看而已
,他说以后我开雕展了他才会去看。”
“兴趣这东西是从小培养的。”
“那没办法,老爹说大哥六岁时才到他们家的。”小松一旁道。老人有些惊讶:“他是收养的?”
“我们都是收养的。”三更转头笑眯眯道。“我是刚出生不久被老爹在家门发现,我哥六岁在路上被我老爹带回家的。
”
“爷爷,您知道三儿这名字怎么来的吧?就是凌晨三点钟发现三儿,所以起名叫艾三更;大哥是早晨出门时碰到的,所
以叫艾晨。”小松得意洋洋。“老爹最喜欢跟我们讲这些事了,还说三儿小时候怎么乖怎么可爱。”
“真想不到啊。”爷爷叹。“你家就你父母跟你们兄弟两人吗?”
“没,就我,我哥和我老爹三个人。我老爹没成过家。”
“你家住哪儿?”
“东园后面的巷子里。”
“东园?就那一大片别墅区后面?”
“哈,爷爷,你也知道那片别墅区呀?就在三儿家门口呢,一墙之隔。”
“哦?那有跟里面的人认识吗?”
“嗯,高一暑假时认识了两兄弟,小的那个常到我家玩,以前还老爱缠我老爹教他雕东西,学得还挺有模有样的,不过
现在工作忙,没工夫雕了,每次来也就吃个饭,跟老爹聊聊天。”
“这么早?怎么认识的?”
“那时候他隔壁家要找我老爹帮雕屏风,不巧老爹手伤了,所以我就去帮他们雕。哎爷爷,您好像精神多了嘛。”
“呵呵,休息一下就复元喽。”
“今天不用赶回去上班吧?”
“不用,今晚上还能住一晚,明早上再回去。”
“太好了,晚上咱到院子里烧烤吧?”小松叫。
“有东西烤吗?”阿奇白了他一眼。后座上爷爷笑道:“放心,什么都有。”
还果真什么都有呢。从深林里写生回来,阿东已经做好晚饭了,吃过饭后斗了一会儿地主,等天幕变黑,几人便拿烧烤
箱等东西到院子里摆弄。
夜晚的风很凉,幽暗林间一阵阵风卷树叶的簌簌声听得让人脊背发凉,不过这几人都习惯了,兀自玩乐,笑言不断。
“我告诉您啊爷爷,三儿在我们家不知道多受欢迎。阿公喜欢他,阿爸喜欢他,阿妈喜欢他,阿姐更是喜欢他,连小孩
子都喜欢他。一早醒来就见一帮娃儿在院子里等三儿哥哥,还有隔壁那些姑娘们,靠,动不动就来找我姐,一呆就是小
半天,不过我们呆在家的时间不多,常跟阿公上山,他采药我们写生。”
“那天我们准备回来时,还有个小女娃儿死拽着三儿不放呢,哈,她爸妈一旁拉她劝她她死活不听,一个劲地哭,结果
三儿一说‘别哭了,放假了我再来看你’她就笑了。”
“呵呵,三儿这模样这脾性确实很招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