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

“这种事直说不就好了！躲我干什么，躲我我又不会知道，还会引起误会，这不是起反作用嘛？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

会因为这种事跟你绝交吗？再说了，有人喜欢是好事啊～”

溥颐反倒有些惊讶，看着他，张口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许哲又低头在小四嘴上亲了下：“再说了，我会有事没事吃饱了空去亲人家嘛？初吻都给你的好不好！……”

“那……你的意思是？……”溥颐有些受宠若惊。

“还用问嘛？收下你这个小情人了呗！……这下当着大家的面亲热也可以了哈！……”许哲说着笑得一脸得意。

“……怎么当着大家的面啊？难道你还想告诉他们我们的关系啊？！“

“对啊，不行啊？？”许哲又一副无辜的样子。

“……”开玩笑啊。“不行”

“哎呀，不用担心的，我们班那群女生好多都好这口，我们过去小小地亲热下，估计她们就兴奋死了吧！”

“……怎么有这种女生……”溥颐不禁汗颜了一下。

“好啦好啦，你快练你的小提琴吧！好久没听你拉曲子了呢……”许哲松开紧搂着他的手，在他背上拍了几下，以示鼓

励，然后一如既往地搬个小凳子坐到一边等待验演奏的开始。

溥颐也如释重负松了口气，拿出自己心爱的小提琴，架在颈边冲许哲扬起一抹微笑，缓缓拉动琴弓……

让我为你献上这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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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成功，接下来温馨的甜蜜的小日子自然不会少。

而许哲这张嘴是打死了都封不住的。才短短几日，几个关系不错的哥们就知道了这事。许哲人缘本来就好，因此大家相

处还是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厌恶。

因此许哲也就放大胆子在公共场所跟小四搂搂抱抱，偶尔亲下小嘴，当然，他也是有分寸的。

不过，说到那种事儿吧，许哲还真没想过。知道有哥们问其他才恍然意识到，原来男生跟男生还能干那事儿……

于是许哲就很高心地去问小四行不行，结果被小四一拳打飞……那个叫无辜……

不过说真的，许哲还真没打算。你说，在学校的寝室里能干什么啊？亲亲抱抱已经很不错了……那事儿，等毕业以后做

个够吧！许哲就是这么打算的。

当然亲热之余，也少不了吃醋的小事。许哲倒好点，因为小四本来就不爱跟人接触。但小四就不得了了，想想许哲那个

好到不正常的人缘，随便招过一个人来就能说说笑笑起来，看的小四想忍都没法子。不过最后还是被许哲安抚了回来…

…

小矛盾也是常有，但一向都是小四闹起来的别扭。结果还是败在了许哲的招牌无赖上。

然而，随着高考的临近，白痴也知道是该得努力下的时候，许哲也多少认真了起来，坚持它万年不变的清华梦！——当

然，肯定是不现实的……

全班上下，不，是全年级，再次陷入一个死气沉沉的场面，每个人都认真得可怕，埋头看书看书，心里还时不时祈祷下

能不能狗屎一次。以至于整个教学楼四楼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许哲和小四开玩笑打闹的次数也就自然而然地少了起来。

不过许哲难得地认真，撤了奔个好大学外，还有个原因。用不着猜，还不是就想跟小四考取同一所学校么？其实小四的

成绩并不算差，与许哲差差不多。为了到时候不失误，许哲便毅然决定要好好努力，天天向上，重返小学时的乖宝宝形

象。

但，许哲就是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他没有问小四的志愿。

许哲一直很顺理成章地以为小四报考的不外乎D大、E大。但就是这一点点笑笑的自信，又引起了一场不必要的争吵。

……

……

28. 本来就不该在一起吧？..

考试结束，卷子的标准答案公布后，许哲就开始估计自己的分数了。还行的样子，D大应该没问题吧?

于是许哲又去问小四考得如何。小四的回答是“没有失误”。啊哈，这样一来小四也该是稳当当的D大了。许哲别提有多

高兴了，总没事一个人幻想着以后四年的大学生活，那该多美好啊！……

许哲就这样盼着那张志愿表啥时才能发下来。

等到填志愿的那天，许哲一拿到那张纸，就毫不犹豫想也没想地在第一志愿上写上工工整整的“D大”两个字，然后同样

干脆地在第二志愿上填上“E大”。估计他该是他们班志愿填得最快的人了。

完事后，许哲忽然有种冲动想立刻抱住小四，不知为何。于是他就顺着意念往小四那儿黏了过去，刚想跟他打招呼，但

看见桌上那张纸上写着的那所听都没听见过的大学时，许哲愣住了。

“四川音乐学院”？！那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的东西啊！……又没有搞错啊？！四川！那么偏远！还是自然灾害多发区！

他脑子敲坏了报考那里的大学？！……还有啊，音乐学院是什么啊？这也算是大学啊？！……

许哲脑子里一团乱，立刻极度不爽起来，手重重拍在桌子上好引起那个一直低着头的人的注意，用极度不爽的语气问：

“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溥颐疑惑地抬头看了许哲一眼。

“你的第一志愿。”真的是笑不出来了。

“哦，这个啊……”溥颐恍然，“其实川音不错的。况且我的小提琴老师也是川音毕业的，这样一来关系也好搞，进去

了也能多受点照顾……”溥颐一脸认真地解释道。

“我问的不是这个！”许哲一下子提高了分贝，把小四吓到了，随即小四也跟着沉下脸来，看着许哲不说话。

“为什么不报考D大？！”

“我写进第二志愿了。”溥颐的语气也冷下来，“虽然我并不想上。”

不想上？！……这句话着实惹恼了许哲，脸刷地黑下来，猛然用力拽住小四的手腕就怒吼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

突然爆发出的声音把周围人都给吓到了，整个班都一下子安静下来将目光投向许哲。许哲跟小四瞬间成了众人的焦点。

被拽着的人也不爽起来，狠狠用力甩开许哲的手，嘴里也气愤地喊道：“放手！！”

行啊，连碰都不能碰了是吧？

“我问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边上几位同学见了生怕事情闹大，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的样子，便好心地上前劝阻，却反被气头上许哲一把推开，还被

吼道：“滚开！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少多管闲事！——”说罢继续面向小四等待他的回答。

“算了算了……人家小两口吵架你去凑合什么……”其他同学在边上安抚那些被狗咬到的吕洞宾们，他们也就很识相地

退到一边各做各的事，不管他们去了。

面多眼前一直沉默的人，许哲的怒火又更旺了些，咬着牙冷冰冰地质问：“劳烦您开个贵口行吗？？”难道他就那么爱

装死人？！

“就这个意思！”溥颐也早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处发泄。真不知许哲是吃错了什么药突然之间这样无理取闹来。溥颐猛地

拿起桌上的志愿纸，高举在许哲面前，一字一句地说：”看好了，我要进这所学校，就这么简单！‘

许哲没有做声，但脸色却更难看了。突然，他一把夺过溥颐手中的志愿表，狠狠揉成一团废纸扔在地上。

“你干什么！”溥颐也彻底火了，上前揪住许哲的衣领，像是要杀人一般的眼神直视他。他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因

愤怒而扭曲了的脸。

“以你的成绩，进D大根本没有问题！为什么要选这种烂学校？！”

“烂学校？……”溥颐感到自己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冷冷地笑了声，有些自嘲地说：“对，是烂。我喜欢，怎么着？

”

许哲沉默地凝视了他几秒，也同样自嘲地一笑：“好，你喜欢。大不了我陪你一起上！！——”

周围再次顿时间静下来。

溥颐惊讶地怔住原地，说不出话来。原来他只是想跟我同校……溥颐明白过来，但心里却又酸又甜，并不好受。

我又何尝不想呢？……只是……“你进不去的。”

“为什么？”不解。

“音乐学院不是随便考考的。你必须得精通一样乐器……”

“小提琴啊！你可以教我啊！”许哲有些激动地说着。

溥颐深深叹了口气：“你别开玩笑了……人家练了10年也不一定能考进，更别说你连一个音都拉不准了。你别太天真了

……”

“大不了我可以开后门啊！反正交点钱就过了的不是吗？”

“你以为音乐学院是什么地方！交点钱，一样东西也不会，能进去？……够了，你别再异想天开了，好好念你的D大去吧

！……”溥颐又被惹得有些恼火了。

“哈，这么不想跟我上同一所大学？”许哲笑得有些扭曲。

“不是……我也没有办法……”

许哲忽然把他拽过来，凑近些，在他耳边小声地冰冷地说：“你知道D大跟四川有多远吗？……”

溥颐不作声。知道，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但这一切都已经是注定的了，再怎样也没有办法啊……

“你不能……来D 大么？……”许哲不顾这是教室，就这样顺手将小四紧紧抱住，不愿松手，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一

样。

溥颐叹了口气，也没心思管别人怎么看，任由他抱着，心却已经痛得快裂开一样：“对不起……你知道的，音乐是我的

一切，小提琴就好比我的灵魂……我实在是……放不下……”

许哲难得安静地听着。

溥颐努力克制住心底的感情，缓缓把许哲推开，直视着他深邃的双眼，认真地开口道：“许哲，我们有着完全不同的理

想和未来……或许，我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我不想毁了你的未来。你原本是同常人一样的，却被我拉离了原来的

轨道。我有这个责任和义务……把你重新推回去……

“你想怎样？……溥颐，你耍我是不是？先跟我表白，然后才一个月不到就说什么不该在一起。我真搞不懂你，既然明

知不合适那为什么还要对我说那些话？为什么还要同意跟我交往？！……”

“……分手吧。”溥颐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来，“反正……迟早也是要分的。你是正常人，应该跟大家一样过正常的生

活，而不是像我这样……”

“正常人？……难道你就不正常了吗？！……”

溥颐只是沉默。

许哲也跟着沉默了许久，直直地盯着小四的眼睛。半响，才悠悠地开口。——“好啊，分就分。我无所谓。”

溥颐愣住了，没想到他竟会是这么个回答。他强忍着从心底涌上来的强烈的痛苦感，艰难地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好

”

许哲又看了他几秒，便转身走回自己的位子。

溥颐也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只是玩玩的吧……

也该结束了。像他说的那样，干干脆脆……

……

29. 什么都不在乎了..

正式毕业了。虽然一星期后还得回一下母校拿些证书什么的，但那些都不重要。明明是大家放松狂欢的日子，溥颐却一

点儿也提不起劲。

他在家里昏昏沉沉地过了几天，每天除了休息就是练小提琴。学院的考试早在高考前就已经参加了。现在唯一值得他期

待的就只有四川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了。

因此他每天，上午下午晚上，都会跑带小区门口的信箱看看有没有寄来什么东西。虽然他可以直接问他的老师，但他还

是有些害怕知道结果。

想到许哲的时候，他会莫名的心痛。他但觉得那仿佛是一个美好的梦，不管是与他相处的那段日子，还是他那张无赖的

笑脸。但终究，梦还是梦，醒过来的时候，才发觉其实什么都不曾拥有过……

很多时候，溥颐都会情不自禁想到这些，一直浮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只有在演奏小提琴的时候，他才会暂时忘记那些。

苦等了好一段时间，他才终于在一个下午拿到了他梦想着的川音录取通知书，没一会儿他老师就打电话给他祝贺，并告

诉他他是以专业第二的排名毫不犹豫地被录取进的。

那一刻，他真的觉得这里这段日子以来最高兴地时候了。他甚至忍不住哭出来——他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

于是他立刻兴奋地跑回家，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像个小孩子一样把自己最为骄傲的成果递给他母亲。

但是，他母亲在看到了他那张艳红的录取通知书后，竟出乎意料地失声痛哭起来。那泪水却并不像是因为感动而流下的

。

溥颐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颐……小颐……妈妈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本来是不想让你知道的……但终究还是瞒不下去了啊……你姨夫他在外

头欠下了几百万，现在还不出钱了，而担保人却是你父亲啊……”他母亲哽咽地哭诉。

“什，什么……”溥颐怔住原地，愣愣地听着。担保的人是他父亲……那就是说……这笔欠下的债，要由父亲来偿还…

…

“那……那打官司啊！找律师帮忙啊！……”

“没用的……没用的小颐……官司早打过了，律师也没办法……法官都已经判下来了……如果你父亲还不出这笔钱，他

可是要被抓去坐牢的啊……呜呜……真不知道他当初怎么会管这种东西呢……呜呜……”

“……那……怎么办……”溥颐像是被雷劈中似的愣在原地，脸色异常惨白，身体沉重的仿佛不像是他自己的一样，看

到母亲泣不成声的样子，他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