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下——木之
木之  发于:2011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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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人都说父皇不管千雅,
其实父皇对千雅的处境并不清楚~~
而且远水救不了近火的说~
千雅若事事依赖父皇,他会被抛弃滴~~
其实千雅已经成长了很多,足以坚强地面对所有事~~
大们要正视他的成长哦~~~
第四十五章

一个巨大的冲力从后面袭来,眼前豁然开朗,然后,是急速下坠的风声……
“父皇!”
我被偷袭的冲力打得吐出一口血,反射性抱紧千翌,面朝下坠落,隐约听到背后凄厉的喊声……
风啸声不绝于耳,我的脸被刮得生痛,心里浮起的不是恐惧而是困惑。向来视保护自己性命为第一要务的我,居然想也不想,奋不顾身解救陷入危险中的儿子,连堕崖的时候,都没有忘记把他紧紧护在怀里……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人?
困惑归困惑,我的脑袋依然保持绝对的冷静。右手用力箍住千翌的腰肢,左手艰难地抽出腰带,抓紧腰带的两头,成套状甩向石壁!风掀翻腰带,我面无表情一次一次地甩出!
猛地一股拉扯的力,腰带勾住了一棵树,硬生生顿住了我和千翌的坠势,我听到我的左手发出清脆的“咔喇”声,无力地松开了腰带,感到剧痛的同时我心里一凛,双腿踢出,左腿勾住了一根幼小的树干……
微微苦笑,听到预期中树枝折断的声音……
我只来得及蜷缩身体,把千翌密密包在怀里,转身,背朝下……
……
渐渐恢复意识,我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昏暗的石壁。
我缓缓坐起,肺腑一绞,咳出一口血……全身的骨骼像被辗过一样,发出抗议般的疼痛,尤其是左臂和左腿,稍一牵动就是腕骨般的痛楚,令我额上见汗。我蹙眉,伸出还算完好的右手摸摸红肿的左臂和左腿。还好,不是骨折,只是关节错位……但左手使不上一点力气……
环视四周,全是光秃秃的石壁,这里应该是一个山洞。洞口很小,离我躺着的地方有一段距离,隐约听到洞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寒气一阵一阵悄悄卷进来。我躺的东西是一张藤蔓编成的类似担架的东西,不远处燃着一小堆火,温暖了整个山洞。
千翌……我很肯定山洞的这片光景是千翌这个动手能力极强的小家伙的杰作。他不在山洞里,很可能是外出觅食……问题是,坠崖时,我清楚记得小家伙背上插着一支箭……
火堆的火微微晃动,一个摇摇摆摆的人影钻进洞里。
我抬头,只见已经回复本来面目的千翌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浑身湿透地走过来,手里拖着一只死去的兔子。
“父皇,您醒了!”他看到我醒来,眼睛一亮,丢开兔子大叫着奔过来。
我淡淡一笑,用右手扶起左手贴着石壁上,对千翌说:“压着我的左手。”
千翌不问原因,马上听话地压住我的左手,力度却很软。
我微眯眼,右手搭在左肩上,身体快速地一侧一压,“咔喇”一声,移正了骨头的位置。左腿的待遇一样。
千翌捏着袖子为我擦去额上的冷汗,却发觉袖子完全湿透,沮丧地低下头。
撕下破碎的下摆,我动作不灵便地扎紧关节错位的部位。
“父皇,翌儿来。”千翌伸手接过包扎的布条。
他的手纤长灵巧,包扎快速而恰到好处。
处理好,他抬眼望着我,五年来长大更加倾国倾城的绝美脸容朝我怯怯一笑,但似乎想到什么,他的笑容渐渐敛下:“父皇,您不该救翌儿的……”
“如今说这个有用吗?”我不悦地挑眉。
千翌诚实地摇摇头,沉默。
“脱衣服。”我命令道。掏出身上没有摔坏或者丢失的药,其中还有一些是伤药。
千翌见状,同样掏出药——他的药比我的完整一些,毕竟掉下来时,我承受了更大的冲力,很多药瓶当场化成碎片。如果不是我身上穿着护身奇珍,药瓶的碎片会把我的手臂和腹部刺出大量伤痕。
然后他乖乖地被背对着我,拉开衣襟,湿透的衣服褪到腰际。左肩上的箭,箭柄已经被削去,只留下箭头深陷在肩膊里,伤口十分狰狞,而且被雨水泡得发白……
他的右肩上,有一个十分奇特的胎记,淡红色的,几乎延伸了半个背部,仿佛像一只展翅的凤凰……
我把自己破碎的下摆撕出一指宽的条状物——我的衣物都是用上等的蚕丝织成,有一点止血的功效,充当临时“绷带”,然后抽出发上幸存的银簪,任一头松垮的长发完全散落,放在火上烧。
右手抚上千翌右肩的胎记,温暖的指尖碰到冰冷的肌肤,两个人都不由自主一震。感觉到指下泛起的小疙瘩,我轻笑:“翌儿知道自己背后有一只凤凰吗?”
千翌正襟危坐,耳朵慢慢泛红,点头又摇头:“大皇兄和哥哥都说过,不过他们没有说像凤凰……真的像凤凰吗?”
银簪传来温度,我摩挲着那一大块淡红色的肌肤,有一下没一下勾勒它的轮廓:“嗯……感觉到吗?骄傲的头颅,火焰般美丽张扬的双翼,精致的尾部……”
“父皇?……”困惑微抖的声音颤颤巍巍唤道,千翌不解地缩了缩颈项,浑然不觉自己的声音已经染上了薄薄的欲望。
银簪的温度越来越高……
“漂亮的记号……”我的唇,轻轻落在惟妙惟肖的凤凰胎记上,沿着淡红色的轮廓游走。
“父皇……不要……”对身体奇怪的反应产生惧意,千翌轻喘着,发出求饶的呻吟。
拿着银簪的手传来热辣的痛……
我启口,突然用力咬在千翌的肩上!
“啊!”千翌低叫!
左手扬起,精准地刺入左肩上的伤口,快速挑出伤口上的箭头!同时加大唇上的力度,口里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呜……”千翌闷哼。伤口重新开始流血。
我放开他,将“绷带”揉成一团,拭去流出的血,接着麻利地把尽可能多的伤药涂在伤口上,用另一条“绷带”压住伤口,再用其他“绷带”扎紧……
完成这一串动作,我依然伤着的左手几乎抬不起来……
“父皇,痛……”千翌抱怨,声音渐低,背对着我,一直乖乖绷住任我施为的身体晃了晃,向后倒下。
我接住他的身子,□的肌肤已经由原来的冰冷变成滚烫。
发热了……
我扯开他湿透的衣服,甩到一边,解下自己的衣服,把他□的身体压向我的胸膛,用衣服盖在我们上面。
他难受地呼着气,无意识地在我怀里扭动……
我无奈扬扬唇角,收紧手臂……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外出了~~~
只写了一点,今天要收拾东西回家,
剩下的晚上再补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补全~~
离开待了近四年的学校,感觉很复杂~~
突然觉得很有压力~唉唉~~~
附家谱:
父皇 凤羽皇
皇叔(皇叔公) 凤羽荫
大皇子 20岁 凤羽千雅
二皇子 18岁 凤羽千檀
三皇子 17岁 凤羽千殷
四皇子 15岁 凤羽千翌
五皇子 13岁 凤羽千夔
六皇子 13岁 凤羽千铮
第四十六章
醒来的时候,千翌还在睡。他的睡相一向乖巧,曲着双臂放在胸前,蜷在我臂弯里。
手被压住,发着麻,我的唇贴在他的额头。他略动了动,无意识地就着我的唇微仰头,方便我的动作……连睡着也比一般人温顺……
温度比平常稍高,但热是褪下了。
不想弄醒他,我闲着无事,开始认真细看他的脸。
虽然因为长期带着面具,以及此时的伤病,脸色有点苍白,但弯弯的黛眉,清丽的眼睑,挺直秀气的鼻,不点而朱的菱唇……完美地组合在一起,小时候已经隐约显露的倾城姿色,经过这些年的练历,反而更添一股纯然脱俗,脸蛋漂亮得令看者失神……
自他主动提出前往南应,几年来聚少离多,每次与我们见面都是匆匆而过,即使偶尔有书信提点,但大部分时间都是他独自一人在南应支持施为,这对开智时间不长,不懂人情世故,十分依赖我和千檀的小家伙来说,不是件容易的事。我虽然相信他器具研发方面的天才,却不看好他对上一帮善于玩弄权术的老狐狸,因为即使他只是隐在幕后,他还是必须掌握大方向,让下属信服他,遵从他的指令,而他的性子没有经过琢磨,依然良善淳朴。出乎所有人意料,对这些困难,他一声不吭地克服下来,并把事情完成得十分完美。他的能力手段,透过一封一封的情报,得到我以及他的兄弟的认可。
只是,在这短短几个时辰的接触里,完全看不到能干的他的影子。似乎还是记忆中,乖乖的,懵懂的,有点呆,喜欢扑腾,喜欢坠在我和千檀身后,像条可爱的小尾巴……
鹿儿般圆溜溜的眼睛缓缓睁开,有点惺忪,又闭上,在我胸前蹭了蹭,打了个秀气的呵欠。呵欠打到一半,牵扯到肩上的伤,整张脸皱得像包子一样,眼再次睁开,迟钝地眨呀眨,黑亮的瞳仁渐渐聚焦,映着我的脸,他甜甜笑了,笑出两个可爱的酒窝:“父皇!”
“醒了?”
“咦?”他歪着头,显然对自己的处境一时反应不过来,一双小手下意识抓了抓,抓到一片肌肤与一点凸起,他的表情倏然呆滞了。
“醒了就起来。”
“啊!”他惊醒,猛地爬起跳开,白笋似的身子直直站着,把盖在我们身上的衣服全部拉去,掉在地上。
我摇摇头:“回来。”右手麻得无力,我用左手拿起他的衣服……还湿着……
他呆呆看着我□的身体,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脸像涂了胭脂,无措地搅着手,低垂着小脑袋,慢慢磨过来。
“衣服。”我指指他脚边掉下的衣服。
他连忙捡起,做错事似的,抬头不安地瞟了我一眼。
“我没有生气,快过来。”我不得不这样说。和以前一样,他对我的情绪特别敏感,我只要有一丝怒气,他就吓得不敢动弹。
他双眼一亮,抓着衣服轻盈地扑入我怀里。
“小笨蛋,伤口不痛吗?”我轻斥,左手轻拍他的背。
“痛。”他扁了扁嘴,低声嘟嚷,一边却瞟瞟我的右手——上面有明显的睡痕,然后伸出双手,帮我按捏,一点也不顾肩上的伤。
“那就别乱动。”我把外袍罩在他身上。
他乖乖地把有伤的左手拿开,右手没有停下动作。
无力的右手的确有点麻烦。我蹙眉,没有阻止他,左手也加入按摩活血的行列。
不一会儿,右手渐渐能动了。
我放开千翌,在他涨红脸,瞪大眼的注视下,□着站起,穿上里衣亵裤后,走向洞口,把死兔子拿回来。又把一边的干树枝拿到没有完全熄灭的火堆边——千翌很聪明,把这些都准备妥当了。
此时,我无比庆幸“前世”的皇储教育中,为了让皇储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能保住性命,添加了诸如野外求生、雪地求生之类的训练。
虽然多年没有碰过,但依稀有点印象。
我擦净银簪,正要动手,一双小手倏时阻止我的动作。
“父皇,我来……您拿水回来,可以吗?”千翌脸红红的,不敢看我,低声恳求。
“嗯……”发热过后,的确要补充水分。他如今的伤势不适合过动……只是……我看看死兔子、树枝,和他……
“父皇……”
“别乱动,等我回来。”我放了几根树枝在火堆上,拿起千翌的衣服搭在肩上……
“父皇,这边有火。”千翌尴尬地扯回自己的衣服,甩到身后,把身上盖的外袍递还给我。
我看了他一眼,重新脱下里衣,盖在他纤细的肩上,自己批了外套,微颠着左腿走出山洞。
“西边直走。”背后传来千翌的提醒。
我一顿,没有回头继续走。
……
拿着用宽大的树叶和树皮组成装水器回山洞时,火烧得正旺,兔子已经被剥皮洗净,搁在火上烤着。肥嫩嫩的兔肉,在火上烤得香香酥酥的,香气四溢,油脂滋滋作响……染血的银簪和带血的毛整理好放在一边。
我并不意外,虽然性格各有特色,但这个小家伙有着与其他小家伙很一致的固执倔强。不过预料到是一回事,看到他重新渗血的肩膊感到恼火是另一回事。
千翌听到脚步声,抬头望见我沉下的脸,欲盖弥彰地丢下手中的拨弄的树枝,用过分宽大的里衣蒙着头,转到一边。
我好气又好笑,走过去:“我没有生气,转回来。”
他拉拉里衣,转过头怯怯地看了我一眼,低下头不敢说话。
我把水放到他嘴边,他推了推,示意我先喝。
我只是看着他淡淡扬唇,他一噎,乖乖地抿了一小口,又向我推推。
我喝了一口,放到一旁固定住,确保不会渗漏,扳过千翌的身子让他背对我,扯下他身上的里衣。
他“嗯”了一声,像想起什么,颈项马上变得通红,掩饰似地重新拿起树枝,有一下没一下拨弄架上的兔子。算他聪明,只用右手。
我帮他换药。
“什么时候学会生火烧烤的?”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学过或者经历过。
“书上看的,还有,父皇给讲过……”千翌有问必答。
“为什么不让我做?认为我不会吗?嗯哼?”
“不让……不合适……”声音低而孩子气。
当我是游手好闲的主子吗?(——>的确是。)
勒紧“绷带”的动作稍稍用力了点。他低低呼了半声,咬着唇消音。我感觉到一道委屈的视线。
低低一笑,我把他重新抱住怀里。
他转嗔为喜,扭了扭身子,让自己坐得更舒适。而我开始问一问整件事了。
“在茶药山,发生了什么事?”
千翌摇摇头,回忆:“我不太清楚……十五日前,我带着鹰部的五个人和虎翼他们五个,离开南应,一路都很顺利。但一进入茶药山,有两批人马挡住了我们。他们原来是一伙的,一共有五十人左右,打起来后才发现,一些人要杀我,一些人要活捉我……他们发生了内杠……后来主张活捉我的人甚至保护我,可是他们人少,不是另一批人马的对手……虎翼、虎翼让我逃……他发了信号弹……他浑身都是血……”越说越难过,他的声音带着哽咽。
我沉默了一下,拍拍他的头:“你们启程之前,有发生什么事吗?”
千翌摇摇头:“清楚我的身份,知道我要离开的,只有虎翼和鹰部那些人的头领。我暗中观察过,他们不会泄露……”他信任虎翼,但对鹰部的人却始终保持三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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